幾個姑娘被白紫英罵了個狗血淋頭,嚇得手絹都掉了兩張后跑得無影無蹤。
杜鳳女別扭的用京師的禮儀對兩人道謝。
白紫英不領受的道:“你姑母為人我瞧不上,今日也不是幫你,只不過是瞧不上她們的做派,所以你無需道謝?!?br/>
說完她伸手一拉宋幼棠道:“我們走?!?br/>
好似討厭她得緊,一刻也不想多待。
宋幼棠一直忍著憋笑,等到走遠了才敢笑出聲來。
菩薩作證,她都是為了成全白紫英的兇惡做派。
二皇子迎娶杜鳳女便是告訴全天下的人,他已經是顏如海的人,有能力一爭皇位。
宋幼棠與白紫英說著笑,心中卻越發擔憂起來。
這場宴好似只是為了讓眾人見見杜鳳女,連杜氏都沒有為難宋幼棠,只在走的時候送了宋幼棠一個小匣子,說是給宋幼棠的禮物。
出了府白紫英便讓宋幼棠將東西丟掉,碰都別碰一下。
誰知道上面有沒有下毒?
見識過杜氏和顏如海狠毒的宋幼棠連好奇心都沒有便讓明羽將匣子丟掉。
貴人們乘著馬車離去,一個老乞丐端著破碗行走在街上,忽的看到一個漂亮的匣子。
他用最快的速度過去,而后將匣子撿起來用破衣裳遮蓋住,到了僻靜隱秘之地才緩緩打開。
但一打開里面就爬出來幾只尾巴呈詭異紅色的蝎子。
蝎子像是訓練有素的殺手一般,它們一出匣子蝎尾便狠狠的扎在老乞丐的手背上。
不過兩吸的功夫,老乞丐便沒了氣息倒在生滿青苔的斷壁墻角。
宋幼棠尚不知因為白紫英的謹慎小心,救了她一命。
這場婚事定得很快,杜鳳女嫁二皇子莊讓。
因杜鳳女的出身地位,相貌丑陋莊讓成為全京師的笑話,更有甚者傳出莊讓私底下見顏如海的時候給他下跪行子禮,稱他為父。
流言蜚語如同沸水一般將莊讓架在火上炙烤。
但莊讓皆平安無事。
婚期就在半月之后,杜鳳女也被杜氏請了宮中的嬤嬤教習禮儀,每次出門都必盛裝。
宋幼棠和白紫英也在宴上同杜鳳女碰見過幾次,因感念兩人上次的解圍之問,杜鳳女對她們一直很有禮,甚至在面對一些刁難的時候幫她們說話。
雖然白紫英并不需要她相助,更多的時候杜鳳女遠遠見了她們便溫柔的笑著。
那樣溫柔明亮的笑容,若是換了一整軀殼必會有許多人追捧。
可惜這里是京師,人人都只看你穿的華服,你的地位相貌,無人會在意你本質上是個什么樣的人。
白紫英說得對,杜鳳女不過是一枚可憐的棋子。
顏如海讓她嫁莊讓是為了讓莊讓與他綁在一起,選擇她,同時也羞辱皇室,羞辱了莊讓。
一個有野心的人,會甘心娶杜鳳女?
宋幼棠無從得知,她從未見過莊讓。
但杜鳳女卻很快救了她一次。
一日宋幼棠在鋪子里看賬,正欲回家的時候院子里翻進來一個人。
原本園中便種著許多樹木,她狼狽的鉆出之后宋幼棠才認出那個杜鳳女。
“不可以回去。”
杜鳳女急切道:“有人要殺你?!?br/>
宋幼棠看她焦急的眼神,心中頓時明白了道:“多謝杜姑娘,我記下了?!?br/>
杜鳳女卻不走,而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道:“你可以乘我的馬車,我送你回府,不然路上……”
宋幼棠婉拒。
杜鳳女只好作罷。
宋幼棠命人喬裝成自己上了素日常乘的馬車,而后自己坐了一頂小轎子離開。
但沒想到路上還是與喬裝的殺手碰上,在將要動手時杜鳳女急急忙忙下了馬車,將宋幼棠拉到她的馬車上。
“我知道他們是什么樣的人,也知道我會是什么結局,但我的父母他們希望我來?!?br/>
杜鳳女依舊笑著,只是笑容之中多了幾分落寞。
“他們住上了不會漏雨的房子,吃上了許多珍饈美味,有了丫鬟仆從……即使沒了我,他們這輩子也會過得很好。”
攀談幾句之后杜鳳女這般道。
素來也算擅長言辭的宋幼棠一時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杜鳳女她坦然的接受自己的命運,被父母因錢財舍棄,成為姑母姑父的棋子,嫁給一個瞧不上自己的皇子。
“杜姑娘,很勇敢?!?br/>
宋幼棠真心道。
杜鳳女笑起來,“成婚之后我便會有自己的府邸,若是高夫人愿意可以來尋我一處玩兒?!?br/>
她紅著臉羞澀邀請。
宋幼棠笑了笑道:“好?!?br/>
她哪里知道如今朝政的復雜?
她上她府邸的時候不是她出事,就是她宋幼棠出事了。
二皇子莊讓迎娶民女杜鳳女,大婚當日廣邀賓客十分熱鬧。
顏如海贈了許多奇珍異寶作為新婚賀禮,羨煞旁人。
但以這場婚禮開始,朝堂上的爭奪便就此加入莊讓,有顏如海支持的莊讓恍若一柄利劍插入烏煙瘴氣的朝堂,分割他的領土。
許是莊讓氣勢太猛,莊朗居然同莊晏聯手打壓顏如海,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便拔出了顏如海十幾個重要的暗樁,令顏如海元氣大傷,將一通火氣全部灑在莊讓的身上。
宋幼棠白紫英私底下配合莊晏繼續搜集顏如海罪證,并將所有證人都化整為零喬裝改扮之后送入京師,如同亂星一般散如京師各處。
莊朗好似為表現自己誠意,很快邊關傳來捷報,高寄居首功。
他本為軍師,卻在敵軍襲營,無一主將在時帶領營地所剩伙頭兵設下圈套,生擒對方先鋒一人,小將兩人,殺敵人五十八人,擊退敵軍至十里外。
曹將軍為他請功,陛下賜下封賞,當日便送至宣平侯府。
后當日宋幼棠路過侯府園子的時候一個臉生的丫鬟在與她擦肩而過時問她,“皇子讓奴婢問少夫人,這封賞可滿意?”ωωω.ΧしεωēN.CoM
宋幼棠看著那丫鬟,只覺得脊背生涼。
申氏對侯府后宅素來管得很嚴,居然還被莊朗塞進來了暗子。
她面上并未有絲毫變化,淡淡道:“皇子什么時候能讓顏如海伏誅,我便覺得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