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沈大人便對她言聽計從,日日宿在她房中,后宅的姨娘通房恍若虛設?!?br/>
“前些年沈大人某次被驚了馬,墜馬之后便落下病根兒,沈玉鳳找情郎便是在那段日子里。沈大認敢怒不敢言,只敢將怒火撒在沒權勢只有相貌的情郎身上……”樂文小說網
“他做了什么?”
白紫英微頓,“像后宅婦人一般劃破了俏郎君的一張臉!”
“果真是……”
果真是像婦人打架一般……
“沈玉鳳后來?”
“她棄了毀容的小情郎換了個容色更好的,這些年也換了好些個,戲園子那個倒是寵了有兩年了,算是跟她比較久的。”
今日關于沈玉鳳的秘辛可是聽得宋幼棠咂舌,沒想到看似爽朗的沈玉鳳身上竟然發生了這么多“精彩”的往事。
余音似久久回蕩在耳邊。
“你懷疑是沈玉鳳在戲園子的情郎將成夫人約出來的?”
白紫英點頭,“不然這么會那么巧的死在胭脂河里?借著聽戲的幌子行殺人之事。這事兒交給一個戲子去做,誰又能懷疑到她沈玉鳳的身上?”
“好了,別想了,還有一段路才到地方,你趕緊救你的“棋”!”
想想高寄的小肚雞腸白紫英就頭疼。
到了戲園白紫英直接點了沈玉鳳的情郎叫玉倌兒的。
管事的面露難色道:“玉倌兒病了,不便見客?!?br/>
“美人病中也有別樣的美,那就更得去瞧瞧了?!?br/>
“哎哎,白姑娘,您還是未出閣的姑娘,怎么好去男子的房間?這要是傳出去……”
白紫英冷橫他一眼,“你敢攔我?”
她手中綴滿寶石如星的辮子一甩,破空之聲令人膽寒。
“白姑娘,您真去不得?!?br/>
管事越是這般攔,白紫英便越是非要去不可,經過一番探查她自是知道玉倌兒的住處,于是一路闖進去。
越是到里邊兒便出現攔路的且一看就不是戲園子的人,身上都帶功夫。
好在白紫英來了京師但功夫沒落下,身邊帶的人都被她養成了標準的紈绔子弟兇惡跟班兒,兩撥人混斗在一起時她拉著宋幼棠悄然上了樓。
一腳將門踹開時候屋內傳來一道細微的聲響,白紫英憑直覺直奔窗邊,開著的窗外一株花樹開得滿目灼灼。
“白姑娘,您……做什么?”
玉倌兒著中衣靠在床上,滿目震驚看著她。
四下搜尋,半絲人影也沒瞧見。
白紫英暗恨跺腳,目光與宋幼棠的相碰滿目遺憾。
“白姑娘很喜歡你唱的《沉香救母》聽聞你病了,便特意來探望?!?br/>
宋幼棠溫軟一笑道:“怕你耽誤登臺,特意給你請了個大夫來把脈。”
玉倌兒聞言將手縮了縮道:“卑賤之軀不敢勞煩白姑娘擔心,不過是傷寒養上兩日便好了。”
“這怎么行?”
白紫英道:“你可是這戲園子的臺柱子,來這兒的人都是為了看你,你若若日不登臺,豈不是令許多人傷心?”
宋幼棠揚聲對外道:“請大夫進來。”
青霜領著大夫進來,白紫英對大夫道:“給玉倌兒把脈吧?!?br/>
玉倌兒還欲推脫卻不料白紫英至他床畔,馬鞭指著他似笑非笑道:“難不成有什么難言之隱?”
大夫搭脈一瞧,在白紫英的“提醒”之下道:“公子貴體,并無不妥。”
“慚愧?!?br/>
玉倌兒面不改色道:“想裝病躲幾日懶兒的,沒想到白姑娘一來竟將我拆穿了。”
“白姑娘今日要聽什么戲?”他討好道:“小的都唱給姑娘聽,只求姑娘饒我一次?!?br/>
風吹得花樹簌簌作響,料想底下院子里應是被搖落了一地粉白的花瓣。
繡鞋跨出戲園門檻兒,白紫英忍不住問問,“你何時讓青霜請的大夫?”
“管事說玉倌兒病了的時候,我想著去見他總要有個由頭,便讓青霜隨意找個大夫來,沒成想竟真的派上了用場?!?br/>
“你真是心思縝密。”
白紫英不由豎起大拇指而后她道:“只可惜差了一步,我敢確定,沈玉鳳剛才肯定在房間里,只是她逃得快?!?br/>
“可惜今日白來一趟……”
她垂頭喪氣的模樣叫宋幼棠忍俊不禁,笑著道:“有你今日告訴我的那些秘辛就不算白來?!?br/>
稍頓,她道:“沈玉鳳再怎么逃,有個地方她必定會去?!?br/>
白紫英挑眉。
“沈府?!?br/>
無論她在外邊做什么,沈家她都必定會回。
“我們去沈家找她?”
馬車上白紫英問。
“不,我們靜候沈大人?!?br/>
她讓馬車停在沈大人上下職必經之路的夾道里,而后認真解棋局。
白紫英百無聊賴的撥弄馬鞭上的寶石珍珠。
“我估計你的算盤會落空,”白紫英道:“沈大人如今就靠著沈玉鳳,他就算知道什么又豈會出賣沈玉鳳?”
“他不會只是沒有觸及他的好處和底線?!?br/>
宋幼棠落下一子道:“我記得沈大人和沈玉鳳沒有子嗣,沈大人原本有一子兩女后來都不明不白的夭折……現在想來跟沈玉鳳應該脫不了干系。”
“這又如何?他們有沒有孩子跟我們查的成夫人一案有關系?”
宋幼棠輕敲她額頭道,“沈玉鳳在沈家獨大,這些年又做下男人所不能忍之事,沈大人心中必定不滿。若她再懷上別人的子嗣冒充是沈大人的……”
“堂堂沈家家業落在別人的骨血手中,沈大人豈會認?”
“我已讓青霜去找大夫寫了一張脈案言明沈玉鳳有喜,且買通大夫,任由沈大人去查。”
“不對不對,”白紫英道:“這樣還是有漏洞,若是沈玉鳳當場讓沈大人請人把脈呢?”
“不會?!?br/>
宋幼棠篤定道:“夫妻走到如今,沈大人和她之間毫無信任可言?!?br/>
就算是沈玉鳳說實話,沈大人也會認定是假的。
“你與沈大人素未謀面就能將他的心思猜得這么準?”
白紫英嘆服。
“是你告訴我的啊。”
宋幼棠笑。
“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自己的女人同別人有染,沈大人忍耐這些年只不過是要靠沈玉鳳與宣平侯府的干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