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府的幼子,她可是侯門正經的嫡女!就算是嫁入伯爵府,也是低嫁。
宋幼棠柔聲道:“如今宣平侯府在朝堂上地位尷尬,京師權貴又有幾分敢同宣平侯府結親?”
白紫英通曉政事,聞言贊同的點頭。
但最后還是忍不住道:“還不是因為你夫君,要不然依照宣平侯爺的本事豈會令侯府陷入三方角力被動之地?”
宋幼棠嗔她一眼,白紫英俏皮的吐吐舌頭。
兩人說話之時忽的感覺衣袖被人扯動,一轉頭見林婉一副害怕模樣道:“我們快走吧,被發現就不好了。”
她幾乎是在用呼出的氣說話,半點兒聲音也無。
宋幼棠握住白紫英的手帶著她往回走。
林婉膽子小,別嚇壞小妹妹了。
“你們宣平侯府的嫡姑娘真是厲害。”
白紫英趴在欄桿上看著漫山遍野的綠葉紅花道:“我見過她與不少公子閑聊,甚至還親自做了點心送人,如今又勾搭上了伯爵府的公子,也不知她最后到底會嫁給誰。”
說著她忍不住問宋幼棠,“她是不是以為全京師只剩她一個名門閨秀了?”
宋幼棠失笑,“她定是想給自己謀取一個最好的歸宿。”
若不是太子無能太子之位不太穩固,估計高舒音還會想著入東宮為妃呢!
“走走,歇了好一會兒了。”白紫英道:“趣事兒也看過了,我們該繼續爬山了。”
在爬山狂人白紫英的催促之下宋幼棠和林婉硬生生爬上了最高的山頭,其結果便是下山的時候林婉是被婆子背著下去的。
宋幼棠看著林婉也頗為羨慕,奈何她舍不得壓著了青霜只好同白紫英一起步行。
“若是有機會再回南陲,我定要帶上你一起去山林間玩兒,帶你下河捉魚,草場跑馬,叫你過一過不一樣的日子。”
這般話語叫宋幼棠想起她們初見那日,白紫英邀她去三春池教她騎馬時說的話。
她看著眉目飛揚似有光亮的白紫英,心中也似也有了一團光亮亮起。
因為要顧著她和背著林婉的婆子,下山的時辰便晚了,半島上便碰到了林老夫人派來尋她們的人。
將林婉交給林老夫人,白紫英認真叮囑她道:“明日你肯定雙腿酸痛不已,不過你別擔心至多三日便好了,今后多跟著我爬山跑馬的就不會酸痛了。”
林婉驚愕片刻而后小委屈包的點頭,委屈巴巴的模樣叫宋幼棠忍不住發笑。
“別嚇她了,”宋幼棠柔聲道:“回去多用熱水泡泡會舒服一些。”
一行人一起下山,白紫英遠遠見著高寄來了,她故意遮擋宋幼棠視線道:“今日在道觀吃了一整日的素,我帶你去吃肉喝酒去!”
“我該回去了,哎——”
她半脅迫的被拉上了白紫英的馬車,長慶和青霜見狀只好跟了上去,但沒想到車夫駕得很快,他們匆忙去追卻不想與自家公子碰了個正著。xしēωēй.coΜ
馬上的高寄臉黑如鍋底。
方才馬車交錯而過之時白紫英甚至故意掀起了一點點兒車簾,叫高寄匆忙之間瞥見在坐在她旁邊的宋幼棠,但馬車一剎飛馳而過他來不及呼喚宋幼棠便已越過他。
“公子……”
長慶急切想解釋高寄卻已經勒轉馬頭朝白家馬車追去。
白家馬車停在鬧市最繁華之處,一家酒樓之上。
他剛到酒樓之下便聽得樓上樓上傳來白紫音的聲音。
高寄抬頭便見白紫英手托腮在窗臺對他道:“高大人,上樓。”
若不是宋幼棠跟她在一處,他高寄是絕不會理會她的。
小二去拴馬,高寄已上了樓。
房間內桌上已上了兩道菜和一壺酒。
宋幼棠見高寄來面上一喜對白紫英道:“原來你說的要來的貴客是夫君!”
白紫英滿上三杯酒對高寄道:“高大人莫氣,不先將幼棠帶走,這頓酒高大人豈會來?”
酒水滿杯,她端起酒杯道:“家書之事多謝你們夫婦,待時宴游歷過來,我會再設宴感謝。”
宋幼棠莞爾,“要請吃飯就請吃飯,何必繞這么大圈子?”
瞧把她家夫君都逗生氣了。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出聲來。
高寄忽的很想念莊晏,由他在至少不會襯得他像是個傻子。
晚上紅帳纏綿之后高寄道:“過段日子,我有一個驚喜要送夫人。”
宋幼棠累得眼都快合攏了,她含糊應了一聲便睡了。
老夫人住佛堂之后便沒再讓宋幼棠過去過,好似已經決定潛心修佛了。
但后宅之權任由一部分握在她的手中。
高舒音和申氏忙著自己和高瀾的終身大事,宋幼棠在這空檔之中倒是偷得閑適,每日除了打理溶月院的事宜便是和白紫音林婉在一處玩兒。
白紫音和林婉上門這日沈玉鳳也過來坐了會兒。
他們大婚之日沈玉鳳臥病在床沒有參加喜宴但卻送了一份厚禮來,對于這個干姨母宋幼棠覺得自己還沒摸清。
但目前看來,她似沒有害她的心思,因此宋幼棠好吃好喝的待著。
略坐會兒沈玉鳳道:“我有日子沒來了,得去看看老夫人,你們幾個年輕姑娘一起玩兒。”
她起身道:“有我在,你們玩兒不開。”
宋幼棠起身道:“送姨母。”
待人走了白紫音吃著點心道:“這位沈夫人是個厲害的,在京師沒幾人喜歡她,但如今卻又沒幾個人敢得罪她,也是個奇人了。”
“是因為侯爺認她為干妹妹了?”
“應該不是。”
這次是林婉接話。
她凝眉回憶道:“我記得沈夫人當初被侯爺認作干妹妹,之后又有侯夫人護著還是會在宴上被人給難堪,后來侯夫人便處處宴席都帶著她給她撐腰沈夫人的日子才好過了些。”
“但真要說起來有變化是這兩年才開始的,我聽祖母說去年某次宴上有位夫人逼著沈夫人給她斟酒,沈夫人失手將酒灑在了那夫人的身上,最后那夫人什么都沒說便走了。”
一個被人瞧不起的認忽的變得惹不起了,必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