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寄寵愛她,宮里都知道了?
他上上下下將宋幼棠看了遍道:“果然是芙蓉不及美人妝。”
宋幼棠謝過他,內(nèi)監(jiān)道:“高大人呢?怎么沒來?”
“公子身受重傷,尚在昏迷,無法前來。”
“還在昏迷?”
內(nèi)監(jiān)猶豫斟酌。
“既然寄哥兒來不了,公公不如……”
“老夫人稍安勿躁,”內(nèi)監(jiān)道:“高大人既是為陛下辦差受傷,奴婢既是來宣旨送賞的便理應(yīng)前去看看。”
“宋姨娘,煩請帶路吧。”
宋幼棠福身道:“公公請隨奴婢來。”
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溶月院又至倚梅園。
高寄還在昏迷。
內(nèi)監(jiān)進去看了他一眼,見他傷勢重又嘆息幾句。
“高大人雖在昏迷,但奴婢又來了此處,賞賜便留在倚梅園吧。”
宋幼棠會意道:“奴婢代公子謝過公公。”
“不必謝奴婢,要謝就要謝陛下,這可都是陛下親賞的。”
幾箱子賞賜并排放在院子里,還有放在托盤里的珍惜滋補藥材自不必說,光是看著就令人咂舌。
內(nèi)監(jiān)走時宋幼棠給他一包漲鼓鼓的金葉子,里面還放了一顆純凈的紅寶石。
內(nèi)監(jiān)眼一瞇將荷包放在袖里,高高興興走了。
一路跟過來的老夫人和申氏目光齊刷刷聚在宋幼棠身上,似乎想從她身上得到答案。
“你去前頭做什么?”
眼看到嘴的肥肉都飛了,老夫人十分不快。
“丫鬟來報說內(nèi)監(jiān)宣旨讓公子去前堂,但公子昏迷著無法喚醒,奴婢怕宮里貴人久等只好前去告之。”
她說著后怕拍著胸口,眼神一松,“奴婢是壯著膽子去的,現(xiàn)在心中還覺后怕呢。”
老夫人還想說,嘴唇微動,最后只化作一道不悅的目光瞪了下宋幼棠。
“寄哥兒傷勢如何?”
申氏轉(zhuǎn)而問起高寄,宋幼棠道:“御醫(yī)看過了,說性命無礙。”
申氏又旁敲側(cè)擊的問起其他來,宋幼棠皆言不知。
兩人只待了一會兒便走了,老夫人走時張媽媽正命人清點賞賜之物。
珍奇寶石,名貴藥材看得老夫人是雙眼發(fā)紅,走路都險些跌跤。
東西入庫,關(guān)上門宋幼棠守在高寄床前。
看著他蒼白的睡顏,宋幼棠趴在她床前道:“公子,你的東西,誰也別想搶走。”
她會用盡一切辦法,保護他的東西。
天微亮,高寄醒了喝了些水。
兩人目光相接,宋幼棠柔聲道:“宮里來賞賜了。”
高寄眨眨眼,“東西喜歡嗎?”
宋幼棠笑笑道:“喜歡,奇珍異寶,珍稀藥材,奴婢都喜歡。”
“送你的。”
高寄道:“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宋幼棠喉間一滯,話至舌尖兒又咽下轉(zhuǎn)而道:“公子可要吃點兒東西?奴婢備了白粥。”
吃了一碗白粥之后高寄道:“幫我換衣裳,我要上朝。”
“公子都傷……”
宋幼棠急切道,剛說完又頓住片刻道:“奴婢伺候公子更衣。”
案子已辦妥,高寄還撐著傷體上朝必是重要之事未完。
她便是心疼也不能阻攔。
“我沒事,乘馬車去,到了宮門口自有人接我。”
他忍痛就著宋幼棠的力坐起來,傷口牽動,光是坐起來便已是臉色發(fā)白滿頭大汗。
待穿好衣裳,宋幼棠發(fā)現(xiàn)高寄身子在微微發(fā)抖。
哪怕他已竭力控制,卻還是因為疼痛而發(fā)顫。
宋幼棠強忍心疼送他出門。
當(dāng)天正午,戶部三位官員下獄,被判了三日后斬刑。
被稱作壽昌余孽的宣平侯庶長公子高寄,查凌源賑災(zāi)銀貪墨一案官升一品。
被唾罵羞辱的壽昌余孽,成為凌源完全百姓的恩人。
身受重傷的高寄躺在馬車上回侯府時,百姓自覺讓出一條路供馬車通過。
從前唾罵他的唇舌,皆在此功下噤聲。
他以性命相搏,扳回敗局。
宋幼棠一天不思飲食,終于在傍晚時分迎回了高寄。
脫下衣衫,里衣像是從水里撈起來的一般。
換衣?lián)Q藥之后宋幼棠與高寄并排躺在床上。
“公子又跨過一道坎。”
宋幼棠柔聲道:“雖艱險,但陛下今后不會再疑公子。”
“嗯。”
高寄氣力弱,聲音聽起來虛弱又懶散。
查賑災(zāi)貪墨一案算是絕處逢生。
他被逼得沒辦法了,唯有立功才能破除死局。
滿朝文武都怕得罪顏如海不敢查,不然哪里輪的上他?
只是從此之后他便是顏如海的眼中釘肉中刺,只有效忠陛下一條路可走。
宋幼棠雖不知朝堂局勢,但也知顏如海權(quán)勢滔天,高寄剛過一道險橋又要陷入危機四伏的泥沼。
高寄立下大功陛下給他批了半個月的假養(yǎng)傷。
第二天他軍中的好友同僚們便上門看望他,就連五皇子也不避嫌的來了一趟。
但他帶來的禮不是什么金銀珠寶滋補藥材,而是一籃子的新鮮瓜果,最后瓜果多半都進了宋幼棠的肚子。
無需上朝,整日躺著養(yǎng)傷,十日的功夫高寄便覺得好了許多,每日也多用些飯菜,還能坐起來與宋幼棠手談一局。
月影西斜,燭光溫柔的落滿床帳。
宋幼棠著單薄寢衣放下床帳,帳內(nèi)男人目光灼熱的看著她的窈窕身子,手落在她柔韌的細腰上。
大手不輕不重的捏著她的腰身,素了十幾日的男人掌心似乎都更燙人。
宋幼棠轉(zhuǎn)身時候臉頰已經(jīng)微微發(fā)紅。
“公子傷還沒養(yǎng)好。”
“可我覺得已經(jīng)好了。”
高寄灼熱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不待人回答他手上一用力,將她拉到他懷中。
輕薄的衣衫恍若輕柔的月光落在被褥上,她恍若被剝殼的雞蛋一般剝了個干凈。
粉面害羞,滿床瀲滟春光。M.XζéwéN.℃ōΜ
美人兒含羞微微別過臉,高寄低低笑了一聲而后大手一拉,將被子拉過頭頂遮住這無邊艷色。
一夜巫山云雨纏綿,高寄憋得久了,怎么也要不夠。
天光微亮起,透過重簾照進簾內(nèi)時候,高寄再次將被子拉過頭頂,將欲鉆出被子的人兒遮住。
惱恨天光早。
他低頭將一聲嚶嚀含化在口中,再將她拖入萬頃紅塵的貪歡之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