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當穆芊芊明確回復我不會借錢給我姐的時候,我明白,在穆芊芊心里,我真的只是一塊掛起來給別人看的牌匾。
看開了,反而輕松了。
躺沙發上休息,養足精神等鋼子跟蹤到穆芊芊出軌的行蹤之后通知我過去當場捉奸。
并沒有休息多久,鋼子電話打來了。
“浥哥,看微信,剛給你發了兩段視頻,今天這進程估計得加快。”鋼子一說完就掛斷電話,應該是正在追蹤。
兩段視頻,一段是鋼子從發型店對面的咖啡館里透過玻璃拍攝穆芊芊在那里做頭發,視頻結束的時候,萬豪酒店出現過的那個混血兒出現。
下一段視頻,穆芊芊和那個混血兒在一家西點店吃東西,沒有什么親密的舉動,但是兩人聊天都是很投入的樣子。
鋼子說進程可能要加快,是估計他們兩個吃完西點之后就有可能去萬豪酒店。
這才幾點啊?
一想到穆芊芊和混血在一起的那股子媚勁我就覺得惡心,我還不能滿足她?
我耐著性子在家里等著鋼子的消息,只要發現穆芊芊和那個混血進了酒店,我就直接過去捉奸在床。
差不多快要天黑的時候,賀楠打來電話,說她這次來這邊出差也就三五天的樣子,問我晚上有沒有空,想請我吃個晚飯或者夜宵啥的。
我沒有想到賀楠會主動打電話約我,以往讀高中的時候,她倒是經常主動幫我打個飯、洗個鞋襪什么的,可是這邊還等著捉奸在床呢,當即回答說沒空。
“哦,那再聯系!”賀楠的語氣,有一些失落的感覺。
掛斷電話,有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電話過來,接了,竟然是鋼子。
電話里,鋼子的聲音有些低沉:“浥哥,搞砸了!”
“搞砸了?”
“我現在在診所,這是我秘書的電話,等下你來我公司,外頭說話不方便。”
我腦袋里如同灌了漿糊一般沉重,搞砸了?是出了什么意外,還是被穆芊芊發現了?
迫不及待的稍稍收拾一下,臨出門的時候腦袋里靈光一閃,回臥室把保險箱里放著的所有東西一股腦全部裝進小背包里,背著背包準備去鋼子的公司。
“未來的日子……”
手機總是在關鍵的時候響起,這會是穆芊芊的姐姐穆絲絲打來的,這個時候她給我打什么電話?
“喂!”我盡量讓語氣聽上去顯的正常一點。
“牧浥,見個面。”穆絲絲和我說話,一直都是這種語氣,如同領導對待下屬。
“姐,有什么事嗎?電話里說吧。”
“電話里不方便。你現在在家里吧?等著,馬上到。”
我急著去找鋼子,沒空理她,把鞋子換好就準備出門,一打開門,穆絲絲已經走出電梯,扭頭就看見打開門的我,她身后跟著她老公,石林。
“進屋吧,你姐夫要和你說點事情。”
穆絲絲從我身前走進屋里,正眼都沒有看我,后頭的石林拍拍我肩膀:“小牧,進來吧。”
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可能把他們兩個甩家里自個兒離開,跟著進屋,看到穆絲絲進了臥室。
“小牧,坐吧!”石林指指沙發。
“姐夫,什么事情這么著急?”我不得不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背著背包靠在電視背景墻上看著石林。
“和你說說你姐的事情。”
“我姐?”
“哦,說說絲絲的事情。”
這會穆絲絲從臥室里走出來,看了一眼我背上的背包,嘴角勾起一抹有些驚詫又有些鄙視的輕笑:“這么羅里吧嗦的干什么?趕緊說,說清楚了立馬下來。”
穆絲絲沒有留下來,轉身開門出去,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時候,石林把他手機給我:“你先看看這個。”
視頻里,穆絲絲正抱著一個男的在親吻,那男的背影看上去有些眼熟。
“姐夫,這是?”
“那男的背影,是不是有些眼熟?”
我老實的點點頭,石林一臉淡然的把手機拿回去,意味深長的和我說道:“小牧,胳膊拗不過大腿,你和我一樣,都是農村里出來的,有所得必有所失嘛!”
我皺眉看著他沒有吭聲,他這是話里有話。
我情商不高,過于實誠,并不代表我沒有腦子,很明顯,穆芊芊的家人已經知道我發現了她和混血之間的事情,這是來下威來了。
問題是,為什么讓石林這個局外人來下威?還把他老婆丑陋的視頻拿來給我看。
“小牧,這么和你說吧,絲絲和芊芊之所以這么做,是為了我們整個家族,你如果要從中作梗,那就是和整個家族過不去,你覺著你有和整個家族扳手腕的實力?”
這都什么邏輯?我臉上的鐵青色,估計讓他有些許難堪,坐在那里直了直腰,干咳幾聲。
“石林,穆絲絲那么做,你不覺得惡心嗎?”
“惡心什么?”石林的臉色已經恢復平靜:“她為了這個家族做出這么大的犧牲,我惡心什么?”
石林突然朝我這邊傾斜身子說道:“小牧,她們兩姐妹是為了家族做出犧牲,我們卻是可以真正的出去玩的,今天晚上要不要姐夫帶你出去開開眼?放心,絲絲和芊芊不會在這些事情上面跟我們計較。”
我一臉鄙視的看著石林:“呵呵,家族,是穆家的家族吧?他們有把你當成家族的一員嗎?”
“你瞧你,咋說著說著就發脾氣了?不管是穆家的,還是誰家的,我們不都是一家人嗎?如果你不是穆芊芊的老公,你能畢業五年成為每年業務量上千萬的公司的總經理?估計還是戴著一個黃色帽子整天在哪個工地上日曬雨淋吧?”
我無言以對。
盡管當初畢業的時候,學校領導非常肯定我的專業水平,再三邀請我留在學校控股的設計公司做設計,但誰能保證我能在設計公司里做出成績來?
“小牧,我該說的都說了,你要是還想不明白,我也沒有辦法。”
石林起身就走,走到門口又回頭說道:“小牧,芊芊那個混血男朋友的背景,說出來真的能嚇死你。你要是想幫你老家的那個姐夫治病,想以后一番風順的過著輕松自在的生活,就不要瞎來。”
石林開門離開,我如同一頭困獸般在客廳里轉來轉去。
三觀盡毀,多年來的傳統教育給我心里筑起的那道道德的堤壩被石林的三言兩語轟的傷痕累累。
怎么辦?
打開窗戶,幾十層高樓,底下是滾滾車流,車里坐著的那些人,也和我一樣會承受這種折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