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br> 聽他說這話,蘇煙輕微挑眉。</br> “聽你這話,有很多女人喜歡你?”</br> 陸翰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大概吧,不過我從來沒有在意過。”</br> 身邊有時候圍繞著他的鶯鶯燕燕太多,陸翰不覺得有意思,只覺的煩。</br> 那些女人嘰嘰喳喳的,目的性太過強烈,陸翰一眼就能看透她們在想些什么。</br> 所以覺得乏味極了。</br> 蘇煙心里腹誹,他還真是一點都不謙虛,但是他說的倒也是事實。</br> 蘇煙納悶的問道:“沒有好下場?你說這個我倒是很好奇,喜歡你的女人會有什么下場?”</br> 陸翰聽她口氣不對,回道:“別誤會,我不是變態。”</br> 蘇煙唇角輕翹,哼笑了一聲。</br> 陸翰:“只不過我這人沒心,不知道要怎么對待感情,所以把這話提前告訴你,免的你到時候無法自拔的愛上我,那我不就成罪人了。”</br> 蘇煙砸吧了一下嘴,“你這話聽起來有幾分渣男的味道。”</br> 陸翰挑眉。</br> 蘇煙:“可是渣男從來不會把這些東西掛在口頭上,他們只會在心里騙女孩子。”</br> 陸翰輕笑一聲,“你懂的還挺多的。”</br> 蘇煙眨巴了一下眸子。</br> “好歹也這么大了,該懂的也是懂一些的。”她輕聲回道。</br> 陸翰點頭,“厲害厲害。”</br> 蘇煙:“……”</br> 這也太敷衍了吧。</br> 之后的道路上行人越發的少,陸翰開的速度便快了起來。</br> 陸家老宅選的這塊地方環境幽雅,住的人少,主打的就是安靜兩個人,所以陸翰的跑車出現在這里發出很大的轟鳴聲的時候,蘇煙有些不好意思的探頭往外看了一眼。</br> 陸翰停下車子,然后打開車門,走了出去。</br> 他轉動了一下有些發酸的脖頸,一雙長腿緩緩地向前走去。</br> 蘇煙打開車門,跟在了陸翰的后面。</br> 按響門鈴,保姆來開門。</br> 看到是陸翰,保姆劉姨十分開心。</br> “陸翰,你回來了啊。”</br> 陸翰勾唇,輕摟了一下劉姨的肩膀,“劉姨,還記得我呢?”</br> 劉姨笑著瞪了陸翰一眼,“你這孩子,說什么呢,聽你爸爸說你今天要帶著你太太回來吃飯,我特意做了幾道你以前喜歡的菜。”</br> 陸翰點頭,“那就麻煩你了,你的手藝我最喜歡。”</br> 走到客廳里面,偌大的客廳里面裝修看起來莊重而又肅穆,主要是古香古色的,一看就是陸正威決定的裝修風格。</br> 看到二人回來,陸正威放下了手里面的茶杯,對著他們招了一下手。</br> “你們來了,過來坐。”</br> 陸翰走過去,一雙長腿隨意的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修長的手指拿起了面前的茶杯輕啜了一口。</br> 老爺子品味還是那么好,選茶最有一手。</br> 他坐的是單人沙發,蘇煙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坐哪里好。</br> 陸翰察覺到蘇煙沒動,抬頭看她一眼,樂了,“怎么,還不找地方坐下來,難不成想坐我腿上?”</br> 蘇煙:“……”</br> 陸正威敲了敲自己手里的拐杖,瞪他,“你最好給我閉嘴。”</br> 陸翰挑挑眉,然后還是選擇換了一個雙人沙發坐下來。</br> 蘇煙順勢坐在了他的旁邊。</br> 她也沒有多想坐在陸翰旁邊,只不過今天是新婚后第一次回來,蘇煙不想讓陸正威不開心,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了的。</br> 陸正威搖頭笑了一聲,“蘇煙,你也是看到了的,陸翰這小子從小就是個渾不吝的,沒少讓我生氣,跟你結婚以后沒讓你生氣吧?”</br> 蘇煙偏頭看了一眼陸翰,抿唇笑了一下。</br> 陸翰根本沒在意這個話題,專心品嘗自己面前的茶。</br> 蘇煙笑容甜美的說道:“是挺氣人的,不過爸爸您放心,我既然已經是陸翰的妻子,就一定會好好包容他的。”</br> 陸翰手里的茶杯顫抖了一下。</br> ……什么情況?</br> 小丫頭還反將他一軍。</br> 按照正常來說,這時候不應該非常禮貌的說一句“陸翰很好”嗎,表現出他們兩個和諧相處的良好氛圍。</br> 沒想到的是,她竟然不按照常理出牌。</br> 陸正威瞥了陸翰一眼,鼻孔里呼氣,看他氣不打一處來,“你多擔待,未來如果陸翰敢欺負你,你就來爸爸這里,我替你撐腰,放心,我說話他不敢忤逆我,爸爸永遠站在你這邊。”</br> 蘇煙笑的眼睛彎彎,格外好看。</br> “好的,我知道了,爸爸,謝謝您。”</br> 陸正威看著自己的兒媳婦聽話可愛,心里面也是舒服的,好像又多了一個女兒一樣。</br> 雖然他自己也有女兒,但是蠻橫驕縱,沒少讓他頭疼。</br> 陸翰:“……”</br> 陸正威上樓換了個衣服,陸翰偏頭看向蘇煙,勾唇笑道:“老爺子還挺向著你的。”</br> 蘇煙聳聳肩。</br> 小模樣還挺傲嬌。</br> 陸翰忍不住的磨了下牙。</br> 陸翰俯身過去,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偷偷說我壞話是不是。”</br> 蘇煙卻是伸長脖子,坐的端莊,并且表情一本正經的。</br> “誰說的,我明明是光明正大的。”</br> 她脖頸修長,皮膚白皙,下頜微微揚起,看上去像只高貴的白天鵝,神情還帶著微微的傲嬌。</br> 陸翰被逗笑。</br> 還挺有意思。</br>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陸翰看了一眼來電顯示。</br> 是陸非然。</br> 他接起了電話,說道:“怎么了。”</br> “干嘛呢,陸少。”</br> “老爺子這邊了。”</br> “是不是跟小嬌妻一起了?”葉非然八卦的問道。</br> 陸翰淡淡的應了一聲,“嗯。”</br> “嘖,一猜就是。”</br> “有屁快放。”</br> “有辱斯文了啊,咱可是上流社會貴公子,你老是口吐芬芳算是怎么回事?”</br> 陸翰:“我看你是閑的無聊了。”</br> “誰說的,我是有事兒才找你的。”葉非然咳嗽一聲,正經的說道,“今天中午有個局,你來不來?”</br> 陸翰拿起手機走到了一邊,“什么局。”</br> 蘇煙看到陸翰走到一邊接電話,抬眸看了他一眼。</br> “你上回感興趣的那個投資,我給你找到靠譜的人了,就今天中午,你要是感興趣的話我給你們引薦一下。”</br> 陸翰思考了一下,“成,那你等我會兒,我在老爺子這邊應付一下就過去。”</br> “行,不著急,先陪好嫂子,嫂子是第一位的。”葉非然壞笑道。</br> “滾蛋。”</br> 說完,陸翰掛斷電話。</br> 他們來的早,所以中午開飯的時間也早。</br> 吃飯的時候,陸翰隨口問道:“思琪呢?”</br> 陸正威擰眉,“出去跟朋友旅游去了,估計要去幾天。”</br> 陸翰:“這野丫頭。”</br> 陸正威冷哼道:“你們兄妹兩個沒一個讓我放心的。”</br> 蘇煙在一邊聽著他們的家事,也沒插嘴。</br> 陸翰還有一個妹妹,名叫陸思琪,之前蘇煙跟她見過兩面,今年剛大學畢業,長的跟陸翰有幾分相像,是個漂亮的姑娘,就是為人鋒芒畢露,看上去有些狂妄個性。</br> 這一點,倒是跟她哥哥很像了。</br> 陸翰隨意的吃了幾口,吃的也很快,然后用一旁的白色餐巾擦拭了一下唇角,說道:“我吃好了,還有點事情,要離開一下。”</br> 陸正威臉色不好看,說道:“你有什么事情這么忙,人家蘇煙還沒吃完了。”</br> 陸翰看了一眼蘇煙。</br> 蘇煙也擦了一下嘴巴,“正好,我也吃飽了。”</br> 陸翰挑眉笑看了她一眼。</br> 行,挺懂事。</br> 既然兩個人都吃飽了,陸正威也沒多說些什么,就放人了。</br> 二人走出陸家老宅,陸翰偏頭看了一眼蘇煙,淡聲問道:“吃飽了嗎。”</br> “你問這個干嘛。”</br> “這不是看你沒吃幾口。”陸翰從兜里掏出一根煙點上,一說話一股子白色煙氣從嘴巴里面冒了出來。</br> “還可以,我早上吃的多,現在也不是太餓。”她頓了一下,說道:“主要是看你也挺忙的,別耽誤你。”</br> 陸翰挑眉,“你怎么知道的。”</br> “我智商沒那么低,看出來了。”</br> 陸翰笑了一聲,然后對著蘇煙說道:“你過來。”</br> 蘇煙不明所以的看了過去。</br> 陸翰吸了一口煙,然后悉數噴薄到了蘇煙的臉上,臉上帶著些許惡作劇的光芒。</br> “真乖。”他聲音低沉且磁性的說道。</br> 蘇煙:“……”</br> 她有些憤怒的看了面前這人一眼,伸出手揮了揮自己面前的煙霧。</br> 真是幼稚。</br> 陸翰回頭看了她一眼,“哦,對了,我一會兒有事情,沒法送你了,但是我叫了我的司機,他一會兒來接你。”</br> 蘇煙:“好。”</br> 陸翰直接驅車去往和葉非然約好的地方。</br> 葉非然正站在門口等他。</br> 陸翰直接把車鑰匙扔給門口的停車小弟,向葉非然走去。</br> “人都到了?”他問道。</br> “對啊,就等你這個少爺了。”葉非然笑著說道,“老婆那邊哄好了?”</br> 陸翰輕嗤一聲,“少扯淡。”</br> 葉非然正經起來,“你可記著,我是你這邊的,為了我們的賭約,你也得給我們男人爭口氣。”</br> 陸翰懶的搭理他,直接跟著他一起走了進去。</br> 一進去,幾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坐在里面。</br> 雖然是中年人,但是他們看到陸翰走了進來,還是不約而同的站了起身,有些恭敬的說道:“陸少。”</br> 陸翰神色淡淡,走過去,松掉西裝外套正中間的那顆扣子,精致帥氣的臉龐緩緩勾勒起了一抹笑容。</br> “幾位久等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