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br> 陸翰樂了一聲,薄唇輕啟,聲音低沉磁性,“服了,徹底服了。”</br> 他的聲音里面似乎還帶著那么一絲寵溺。</br> 蘇煙有些發(fā)暈的搖晃了一下腦袋,對上了他那雙幽深的黑眸,好像一下子就有點醒過酒來了。</br> 她剛才干什么呢?</br> 蘇煙猛的后退了一步,站在原地看了陸翰幾秒鐘,然后抿了抿唇,說道:“我先進(jìn)去了。”</br> 陸翰挑眉看著她,沒多說些什么,唇角的笑意卻是一直都沒消散。</br> 二人再次回到了宴會廳內(nèi)。</br> 米菲爾看著他們兩個人同時消失,又同時出現(xiàn),有些好奇的走過來說道:“你們兩個做什么去了?”</br> 蘇煙微笑了一下,“剛才有些悶,出去散了散心。”</br> 米菲爾關(guān)切的看她,“是不是喝酒喝多了?”</br> 蘇煙:“還好,我先去個洗手間。”</br> “去吧。”</br> 蘇煙走后,米菲爾看了一眼陸翰,眸中有著笑意。</br> “你喜歡她,是不是?”</br> 陸翰瞥了過去,唇角輕勾,“這你都看出來了。”</br> 米菲爾笑吟吟的說道:“我還從來沒有看過你看哪個女孩子的目光會那么深情,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br> 陸翰輕笑一聲。</br> 米菲爾:“陸翰,雖然你很帥,但是追女孩子還是要溫柔一點,不要太粗魯了。”</br> 陸翰揚(yáng)眉,有些沒有理解米菲爾的意思。</br> 米菲爾暗含深意的指了指他的唇角。</br> 陸翰用食指輕輕地抹了一下。</br> 嘖。</br> 紅色的口紅印記。</br> 顯然是剛才蘇煙留下來的印記,怪不得米菲爾從剛才看他們兩個的眼神就是不一樣的了。</br> 剛才蘇煙是跟他一起進(jìn)來的,卻一直都沒有提醒他。</br> 陸翰忍不住的翹了一下唇角。</br> 這小壞蛋該不會是故意的?</br> 宴會結(jié)束之后,蘇煙的司機(jī)就等在門口,她剛打算上車,看到陸翰在身后看她。</br> 蘇煙偏頭看他一眼,“你不走嗎?”</br> 陸翰淡道:“司機(jī)一會兒就到。”</br> 他挑眉,順便補(bǔ)充了一句,“如果你愿意送我一起回去的話,倒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br> 蘇煙眉角抽搐了一下,他還真是想太多了。</br> “你的司機(jī)已經(jīng)在路上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了,你還是等會吧。”說完,蘇煙準(zhǔn)備上車。</br> 陸翰卻忽然叫住她,“蘇煙。”</br> 蘇煙回頭,看他,“還有什么事情?”</br> 陸翰唇角的口紅印抹掉了大部分,但是還有一絲絲印記殘留在上面。</br>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抹了一下唇角,動作莫名的撩人。</br> “今天占用了你的口紅,改天給你還回去。”</br> 蘇煙:“……”</br> 這個人在說些什么,她完全聽不懂。</br> 但是蘇煙今天喝的不少,也懶的跟他廢話太多,直接叫司機(jī)開車走了。</br> 第二天。</br> 蘇煙到了公司的時候,感覺頭有些暈暈的,便叫小馮去為她泡一杯咖啡來醒醒神。</br> 結(jié)果五分鐘過去之后,小馮咖啡沒拿進(jìn)來,倒是一臉興沖沖的走進(jìn)來。</br> “蘇總。”</br> 蘇煙睜開眸子,看她,“咖啡呢?”</br> 小馮抿唇笑道:“外面有您的一個包裹,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觀摩呢。”</br> 觀摩……?</br> 對于小馮用的這個詞,蘇煙表示出了微微的疑惑。</br> “什么東西?”</br> “我這就叫下面的人給您搬上來。”小馮激動的說道。</br> 幾分鐘過后,幾個大大的箱子被扛了進(jìn)來。</br> 蘇煙走過去看了一眼,然后有些震驚的看著面前的東西。</br> 這簡直可以用夸張來形容了。</br> 各式的大牌口紅竟然全被買來了,而且還是那種禮盒套裝類型的,一眼看過去,簡直讓人有些發(fā)暈。</br> 就算是蘇煙平日里面自己喜歡買口紅,但是也不至于夸張至此。</br> 她看了一眼發(fā)貨人,頓時就知道了。</br> 也就只有這個人能夠這么任性了。</br> 蘇煙忍不住的打了電話過去。</br> 陸翰那邊很快的就接聽了電話,他的聲音聽起來頗為愉悅。</br> “收到了?”</br> “還真的是你送的?”</br> “不然呢?”陸翰反問道。</br> 蘇煙回頭看了一眼,小馮此刻正星星眼的看著那堆口紅,看起來羨慕的不行。</br> “你送口紅我不反對,但是你送這么多做什么,我有多少張嘴可以用來抹?”</br> 陸翰低笑一聲,“上次占用了你的口紅,我說過會給你還回去的。”</br> 原來他那天說的是這個意思……</br> “那你還這么多做什么?”</br> 陸翰笑道:“每天還一點,不著急,慢慢來。”</br> “……”蘇煙努力讓自己保持了一個微笑,說道,“那么請問陸總,你知道口紅是有保質(zhì)期的嗎?”</br> 說到這,陸翰沉默了一下,“是嗎?”</br> “當(dāng)然了。”蘇煙回道,她一猜就知道這種直男肯定是不會懂這種東西的。</br> “沒關(guān)系。”陸翰淡淡道,“到了保質(zhì)期,我再給你換新的。”</br> 蘇煙直接把電話掛了,覺的自己跟這種直男簡直沒有辦法交流。</br> 她回頭看了一眼,雖然有些頭疼,但是不可否認(rèn),女人都喜歡收到口紅,尤其是陸翰送來的這一批里面還有很多今年新出的限量款套盒,看起來都是沒有嘗試過的顏色。</br> 蘇煙看了一眼一邊的小馮,問道:“你很喜歡?”</br> 小馮一臉期待的點了點頭,說道:“就那個牌子,我前幾天還在微博上看到了呢,是今年新出的限量款,上面圖案的設(shè)計我簡直就是超喜歡。”</br> 蘇煙笑了一聲,然后把那個禮盒送到了小馮的面前,“那給你了。”</br> 小馮雖然喜歡,但是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蘇總……這是別人送給你的,我拿著不太好意思吧……而且這一套還不太便宜呢。”</br> 蘇煙有些無奈的指了指里面,“你沒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一套呢嗎。”</br> 小馮看了一眼,然后“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蘇總,送給你禮物的這個人一定是第一次送給女孩子這種東西,而且不是那種特別了解女孩子的渣男,不然口紅這種東西哪里有送重復(fù)的啊,他以為是護(hù)膚品嗎。”</br> 蘇煙認(rèn)同的點了一下頭。</br> 想想也是,像是陸翰那種眼高于頂?shù)纳贍斊猓翱隙]有追求過女孩子。</br> 不然送口紅也不會送出來這么多花樣……還真是為難他了。</br> 后來蘇煙去衛(wèi)生間的時候,聽到公司里面的小職員在洗手臺前小聲的議論著。</br> “欸,你聽說沒有,今天有人給蘇總送禮物來著。”</br> “聽說了呀,不過也沒有什么稀奇的,蘇總這種級別的女人恐怕外面的追求者很多吧。”</br> “嘖嘖嘖,如果我是男人恐怕也會對這么完美的女性動心,就是不知道蘇總會喜歡什么樣的男人。”</br> “你們不知道嗎,蘇總曾經(jīng)結(jié)過婚的,聽說是商業(yè)聯(lián)姻,不過她不甘心于自己的人生就這么被操控,所以果斷的選擇離婚了,聽說前夫還是個超級有錢超級帥的公子哥。”</br> “我的天……不愧是蘇總,只要是自己不想要的男人就算多優(yōu)秀都可以一腳踢開。”</br> “當(dāng)然了,咱們蘇總這種級別了,身邊怎么可能會缺男人,之前還看見她和那個當(dāng)紅小鮮肉傳緋聞呢……”</br> “……”</br> “……”</br> 她們在外面聊的熱火朝天的,蘇煙在里面聽著略微無語。</br> 原來外面的傳言傳的這么邪乎?果真是什么東西都是越傳越歪的。</br> 蘇煙直接走了出去。</br> 眼見著議論的正主竟然在這里,本來聊八卦的幾個小職員嚇的趕緊四散開了。</br> 蘇煙在洗漱臺前洗了洗手,然后仔細(xì)的把手擦干凈。</br> 她剛洗完手,就接到了電話。</br> 是彭越彬打來的。</br> 蘇煙接聽了電話,“喂。”</br> 彭越彬低笑一聲,“你怎么回事,之前說好的請我吃飯,如今也沒下文了?”</br> 蘇煙:“抱歉,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這樣吧,今晚怎么樣?”</br> “成,我打電話就是為了提醒你這件事情的,順便還有件事情要跟你說。”</br> “什么事情?”蘇煙好奇的問道。</br>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br> 這個人竟然還賣關(guān)子,蘇煙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手機(jī),忍不住的挑了挑眉。</br> 晚上,蘇煙和彭越彬約好了在一個餐廳里面見面。</br> 彭越彬感嘆一聲,“你現(xiàn)在是真的大忙人了,要是跟你一起吃頓飯可太難了。”</br> “誰說的,我就是忘記了而已,你該不會小心眼的記我仇吧?”蘇煙看向他,輕笑說道。</br> “那可不會。”彭越彬笑了一聲,說道,“之前你還是有老公的人呢,我怎么敢隨便跟你出來吃飯,不然傳出去名聲多不好聽,好像我勾引你一樣,現(xiàn)在你成單身了,跟誰出來吃飯不都是你的自由。”</br> 蘇煙:“你這話說的,好像跟我見外了。”</br> 她跟彭越彬是多年的朋友,彭越彬幫過她不少的忙,但是兩個人之間也就是朋友的關(guān)系,互相都沒有任何多一點的意思。</br> “聽說你因為程蜜而損失的那個項目又回到你的手里了?”彭越彬問道。</br> 蘇煙點了點頭,“對,米菲爾是個很善良并且正直的人,而且經(jīng)過她自己的判斷,也認(rèn)為蘇氏會是一個更好的選擇。”</br> 彭越彬:“那就成,那個程蜜雖然跟你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姐妹,但是你們兩個可真是一點相似的地方都不一樣。”</br> 蘇煙無奈的聳了一下肩膀,“雖然是有血緣關(guān)系,但是根本就是從未接觸了解過的人,她的品性怎么樣確實跟我沒有關(guān)系。”</br> 彭越彬:“你沒受影響就可以,之前還怕你一個人心煩,想著如果你不開心了可以找我出來喝喝酒解悶。”</br> 蘇煙笑著看了他一眼,“怎么會,我現(xiàn)在可是職場麗人了,心理素質(zhì)很高的。”</br> 彭越彬“嘖嘖”了兩聲,“少來了,我還不了解你,什么事情都往心里放,輕易的都不會跟別人說的。”</br> 蘇煙攪動了一下杯子里面的果汁,看向他說道:“你剛才電話里面不是說有一件事情要跟我說嗎?”</br> “是。”</br> “什么事情?”</br> 彭越彬笑了一聲,看向蘇煙,“你還記得你有個前男友嗎?”</br> “……”聽到他提這個人,蘇煙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你如果你不提這個人,我差點忘記了,好端端的又提起他來,我都有些不適。”</br> “怎么了?”</br> “之前還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br> 彭越彬笑道:“該不會是要跟你復(fù)合吧?”</br> “……差不多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br> “果然了,渣男本渣就是那么極品。”彭越彬感嘆著說道。</br> 蘇煙頓了一下,說道:“你想跟我說的事情……該不會是關(guān)于那個男人的吧?”</br> “聰明,猜對了。”m.</br> 蘇煙擺了擺手,“打住,如果是跟他有關(guān)系的事情我不想聽,也沒有任何的興趣。”</br> “可是不僅僅跟他有關(guān)系,跟你也有很大的關(guān)系。”彭越彬神秘兮兮的說道。</br> 蘇煙:“……什么?”</br> 彭越彬:“你也是知道的,我的職業(yè)就是平日里面幫別人搜集信息的,那天有人讓我?guī)兔Σ闇睾瞥酰蟾啪褪撬?jīng)招惹過的某個女人吧,別的沒查出來,倒是查出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br> 說完,彭越彬把一個u盤放在了蘇煙的面前。</br> “當(dāng)年,你不是住的那個酒店失火,然后溫浩初從里面把你救了出來?”</br> “對啊……”</br> “可是后來我調(diào)出來了那天的錄像記錄,你猜是怎么一回事?”彭越彬?qū)χA艘幌卵劬Α?lt;/br> 蘇煙不可思議的挑了一下眉毛,心里面有了一點不好的預(yù)感,“你該不會說,救我的那個人不是溫浩初吧?”</br> 彭越彬嘆口氣,“是的,當(dāng)時你被煙霧熏的昏迷過去了,視頻里面很清晰的可以看見溫浩初是路過那里,然后正好出現(xiàn)在你的身邊。”</br> 蘇煙:“…………”</br> 此時,她的心里感覺挺復(fù)雜的。</br> 如果當(dāng)初救她的那個人不是溫浩初,那么證明那么多年她都在一直被人所蒙蔽,而溫浩初則是仗著她對他的感激之情跟她戀愛,最后選擇渣了她?</br> 饒是蘇煙從來不罵人,此刻也有了一絲罵人的沖動。</br> 如果真相真的是彭越彬說的一樣,這個溫浩初真的是連人渣二字都配不上,而是敗類了。</br> 眼見著蘇煙一臉不可思議,彭越彬說道:“如果不信的話,你自己可以回去看看。”</br> 蘇煙回到家之后,把u盤插在電腦上,然后開始看彭越彬給自己的這段錄像回放。</br> 果然,上面顯示的就是她被一個淺色夾克衫的男人從房間里面抱了出來,然后放到了酒店門口。</br> 把她放下了之后,那男人便頭也沒回的離開了。</br> 那時候的蘇煙還沒有醒,等到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了溫浩初一臉關(guān)切的站在自己的面前。</br> 蘇煙聲音干啞,被煙熏的差點說不出來,只是看著面前的溫浩初,“剛才……是你救的我?”</br> 溫浩初愣了一下,然后很快的反映過來,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br> “嗯,你沒事就好。”</br> 蘇煙此刻就是非常的無語,當(dāng)初那位做好事不留名的朋友怎么不多留一段時間,不然她也不會把溫浩初當(dāng)成自己的救命恩人啊。</br> 她把視頻回放了一下,然后把視頻定格在了男人抱著她從酒店房間里面走出來的那一幕。</br> 很可惜的是,她根本就看不出來那個男人是誰,基本的面貌特征都看不出來,因為那男人戴著一個黑色的棒球帽,帽檐壓的低低的,只能看出來是個年輕男人,而且身材高大修長,在抱著她往前走的時候,那雙長腿格外的顯眼。</br> 身材倒是還不錯的。</br> 蘇煙最后把電腦關(guān)上,思來想去,然后給溫浩初打了一個電話。</br> 接到了蘇煙的電話的時候,溫浩初顯的格外激動。</br> “煙煙,你怎么會……忽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br> 蘇煙淡淡道:“有點事情想要跟你說,明天中午有時間嗎,我們咖啡廳見面。”</br> 蘇煙約他見面,溫浩初自然是樂得答應(yīng)的,“好,當(dāng)然有時間,那么我們就明天見。”</br> “嗯。”說完,蘇煙一秒鐘都不想多停留的掛斷了電話。</br> 掛斷電話之后,溫浩初身邊的女人有些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問道:“怎么了,誰給你打的電話?”</br> 溫浩初其實也聽說了蘇煙離婚的消息,之前一直不敢出現(xiàn)在蘇煙的面前,是怕她對自己沒有感情了。</br> 如今蘇煙給自己打來了電話,溫浩初覺的自己又有機(jī)會了,于是冷漠的穿上了衣服,對著身邊的女人,說道:“一會兒你自己打車回去,我還有事情,以后別見面了。”</br> 那女人有些受刺激的說道:“別騙我了,我剛聽見了,是你的那個前女友是不是?”</br> 溫浩初冷漠的回頭看她一眼。</br> 女人憤怒的看向他,“你敢說你對那個蘇煙沒有一點點的感情?你之前連一個手指頭都不舍得碰她,如今卻睡了我就走,你根本就一直沒有忘記過她。”</br> 溫浩初點燃了一根煙,靠在門框上,薄情的看著面前的女人。</br> “跟她比?你連她的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上。”</br> 女人有些受刺激的冷笑一聲,“是嗎,可惜的是她已經(jīng)是個結(jié)過婚的女人,而且就算她結(jié)過婚未必也愿意再多看你一眼,溫浩初,我勸你還是別癡心妄想了。”</br> 溫浩初幾步上前,以往溫和的臉龐此刻有了幾分兇狠。</br>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br> 女人:“……”</br> 次日。</br> 蘇煙在咖啡廳里面等著溫浩初。</br> 溫浩初出現(xiàn)的很及時,依舊是穿著妥當(dāng),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br> 眼見著他走了過來,蘇煙面無表情的看著他。</br> 溫浩初坐在了蘇煙的對面,說道:“我來了,煙煙。”</br> 蘇煙看了他幾秒鐘,冷淡道:“我今天來是有事情問你的。”</br> “什么事情?”</br> “當(dāng)初救我的那個人,不是你吧。”</br> 蘇煙一問出這個問題,溫浩初臉色驟變,但是他很快的恢復(fù)了過來,然后輕笑一聲,“你說什么胡話呢,不是我,還能有誰。”</br> 還真是個演員,不進(jìn)演藝圈可惜了。</br> 蘇煙在心里面默默地吐槽了一句。</br> 然后她說道:“你不用在這里跟我辯解了,我已經(jīng)找人把當(dāng)年的錄像調(diào)出來了,也發(fā)現(xiàn)當(dāng)初救我的人根本就不是你。”</br> “……”溫浩初放在桌子上的拳頭有些緊握了起來。</br> 蘇煙淡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認(rèn)為這種事情,做出來很可恥。”</br> 溫浩初聲音有些干澀的說道:“你聽我解釋……當(dāng)初我是為了……”</br> 蘇煙伸出手,“我沒必要聽你的解釋,但是你騙了我那么久,總是要有一個交代的吧?”</br> 溫浩初當(dāng)初的確藏著私心接近蘇煙,但是那種私心在長久的接觸之下讓他越來越有些惡心自己,所以他在跟蘇煙在一起的時候從不敢多碰蘇煙一下,他怕像他這么齷齪的人會破壞掉蘇煙身上的美好。</br> 此刻,溫浩初也知道自己解釋的再多也沒有什么用了。</br> 事實就擺在眼前,多說無益了。</br> 下一秒,蘇煙就站起身,把自己面前的那杯冰咖啡從溫浩初的頭頂上澆了下去。</br> 溫浩初身子僵硬了一下,黑色的咖啡從頭頂流到了臉上,最后到了白襯衫上,讓他看起來有些狼狽不堪的。</br> 咖啡廳里面的人不斷地看了過來,似乎是在議論這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br> 溫浩初此刻理虧,自然是不敢再多說些什么,他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咖啡,“煙煙……”</br> 蘇煙冷漠看他,“別這么叫我。”</br> “……”</br> “至此,就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這杯咖啡就是我對你過去做出來的事情的一個交代。”她抽出了一張紙巾,擦了擦手指,嫌惡的蹙眉,“溫浩初,你真是讓我惡心。”</br> 溫浩初表情僵硬的坐在原地,他能聽出來蘇煙口中的厭惡,也不敢再說些什么了。</br> 蘇煙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后走出了咖啡廳。</br> 今天來其實就是為了報復(fù)一下那惡心的男人的,也給他把最后的一點念想掐掉,省的這個人以為自己跟他還有什么可能。</br> 過去的事情沒什么好說的,但是蘇煙還是挺好奇當(dāng)初救了自己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br> 做了好事竟然還不留名,蘇煙心里面其實還是想知道他是什么人的。</br> 她給那家酒店的老板打了電話,巧的是老板竟然是她之前認(rèn)識的一朋友,聽蘇煙說想知道那天有什么人在那家酒店開過房,便把名單痛快的給她發(fā)了過來。</br> 蘇煙看到發(fā)過來的名單,隨意的在上面瀏覽了一眼。</br> 只是……視線忽然頓了一下,停留在了某個有些熟悉的名字上面。</br> 陸翰……?</br> 蘇煙睫毛忍不住的顫動了幾下。</br> 他那天竟然也在那個酒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