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br> 蘇煙緩了好一會兒才把白嘉勝的這話消化掉。</br> 做他的女朋友?</br> 雖然蘇煙之前也看出來了一點白嘉勝可能會對她有點意思,畢竟誰都不是傻子,可是她沒想到白嘉勝會這么直接大膽的說出來。</br> 眼見著蘇煙表情有些錯愕,白嘉勝輕笑一聲,“抱歉,我是不是太魯莽,有些嚇到你了?”</br> 蘇煙:“不是你的問題……”</br> 白嘉勝歪頭看她,“我也覺的這樣好像有點突然,但是實在是太喜歡姐姐了,所以一分一秒都不想等待了,索性今天干脆就這樣直接的告白了。”</br> 蘇煙:“……”</br> 不得不說,白嘉勝還真是一個嘴太甜的男孩了。</br> 蘇煙雖然覺的他很可愛,但是還是搖了搖頭。</br> “抱歉,你很好,但是我現在還沒有開始一段新戀情的準備,所以……我只能拒絕你了。”蘇煙輕聲說道。</br> 白嘉勝沉默了幾秒鐘,然后再次揚起了一個開朗的笑容。</br> “我明白,你是一個認真的人,而且感情的事情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能決定的,我今天向你告白其實沒有打算你能答應我,而是能夠讓你看到我對你的心意。”白嘉勝淺笑道。</br> 蘇煙抬眸看向他。</br> 白嘉勝唇角輕揚,“沒關系,我們就慢慢來,你早晚有一天會看到我的真心,我可以等你。”</br> 蘇煙內心有些復雜。</br> 雖然白嘉勝看起來是個很好的男人,但是她的感覺還挺奇怪的。</br> 對他的那種感覺跟當初對待陸翰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br> 蘇煙想了想,大概是因為她還離婚沒多久,估計還沒重新找到那種心動的感覺。</br> 白嘉勝看向蘇煙。</br> 她似乎是自己在琢磨些什么。</br> 一雙好看的眸子來來回回的轉化著自己的情緒,小腦瓜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br> 白嘉勝忍俊不禁,挑眉問道:“你拒絕我的原因,該不會跟你的前夫有關系吧?”</br> 蘇煙立馬回過神來,睜大眸子,“怎么可能,跟他絕對沒有關系。”</br> “你確定?”</br> “確定。”蘇煙說的信誓旦旦。</br> “好吧。”白嘉勝聳肩,“那我就信你。”</br> 不過憑他的直覺,還有那天晚上二人之間的磁場來看,那時候他們兩個應該是彼此都有感情的。</br> 不過既然他們兩個都已經離婚了,白嘉勝也不想考慮太多了。</br> 那個人不珍惜她,那么就換做他來珍惜。</br> 二人吃過晚餐的時候,白嘉勝說道:“我的車就在外面,我叫了司機,跟著我的車一起走吧。”</br> 蘇煙想起來自己來的時候是坐著陸翰的車,如今回去也沒有交通工具,于是便點了點頭,說道:“好的。”</br> 二人并肩的走到了外面。</br> 結果,白嘉勝剛走到外面,就發現自己的車竟然破胎了。</br> 白嘉勝皺眉,“這是怎么回事?”</br> 蘇煙看了過去,“……是被人故意弄的?”</br> “不清楚。”白嘉勝掏出手機叫人來處理,然后他偏頭看向蘇煙,說道,“今天沒有辦法送你回家了,我替你叫輛計程車吧。”</br> 蘇煙剛打算說些什么,視線忽然瞥到了某個位置。</br> 那輛車竟然一直沒走,還停留在來的時候的那個位置。</br> 他沒走?</br> 眼見著蘇煙看了過來,那輛車的喇叭還富有節奏型的按了兩下。</br> 蘇煙:“……”</br> 好在這條路上來來往往經過的車很多,白嘉勝也沒有注意到。</br> 蘇煙估計陸翰就一直沒走。</br> 眼下這種情況讓兩個人正面交鋒肯定是有些尷尬的,蘇煙看向白嘉勝說道:“你剛才不是說一會兒還有一個通告,你先去忙吧,我跟朋友還約了一起看電影,自己過去就好。”</br> 白嘉勝看向她,“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br> 蘇煙笑道:“當然可以了,我又不是小孩子。”</br> 后來白嘉勝的經紀人一直在催促他,他便也提前離開了。</br> 白嘉勝前腳剛離開,那輛黑色的邁巴赫就緩緩地開了過來,停在了蘇煙的面前。</br> 車窗玻璃緩緩地降了下來,出現了男人那張俊美的臉蛋。</br> 蘇煙抱臂,看他。</br> 陸翰單手打開車門,說道:“上車吧,我送你回家。”</br> 蘇煙張了張唇,想說些什么,后來覺的大庭廣眾之下不合適,還是準備上車跟他掰扯。</br> 上了車,蘇煙偏頭看向他,“剛才的那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br> 陸翰淡定的開著車,揚眉說道:“什么事情?”</br> “白嘉勝的車,不是你弄的?”蘇煙狐疑問道。</br> 陸翰輕蹙眉,“我還沒有無聊到那個程度。”</br> “真的不是你?”他這么一說,蘇煙倒是有些猶豫了。</br> 陸翰扯扯唇,道:“我看出來了,現在我在你心目中也沒什么好形象了。”</br> “……”</br> 他這么一說,蘇煙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br> 而且看他語氣……貌似還有一點委屈?</br> 蘇煙摸了一下鼻尖,“如果真的不是你的話,我跟你道歉,可能是我有些慣性思維了,一下子聯想到你了。”</br> 陸翰單手點燃了一顆煙,然后打開車窗呼出了煙氣,骨節分明的右手放在方向盤上打著轉,從側面看上去,鼻梁高挺,薄唇殷紅。</br> 他悶哼一聲,“聯想到我也是正常的,這種情況是個男人也不爽。”</br> “……”</br> 因為他是真的不爽。</br> 現在就硬憋著,誰叫他沒名沒分的,連個生氣的資格都沒有。</br> 剛才他是想著硬闖進去的,然后把蘇煙一把拉走。</br> 但是陸翰想了想后果,那小屁孩也不知道對蘇煙什么意圖,也許就是朋友的關系,要是他亂吃醋,還顯的自己沒風度。</br> 陸翰覺的自己活了這么多年沒想到竟然也有如此憋屈的時候,不過為了把蘇煙追回來,什么都值了。</br> “你倒是給我提供了個好點子,下次可以考慮一下。”陸翰勾唇輕笑了一聲,說道。</br> 蘇煙無語了幾秒鐘。</br> “……”</br> 他自己忍不住“嘖”了一聲,皺眉道:“怎么聽著我自己有點像苦情戲里面的男一號。”</br> 蘇煙回道:“我沒有讓你等著我,你自己偏偏要守在外面,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br> 陸翰挑眉,“我當然要等著,那個白嘉勝萬一對你圖謀不軌怎么辦?”</br> “……我看圖謀不軌的人是你吧。”</br> 陸翰:“我可不是那么齷齪的男人,如果我真的滿腦子那種想法,我們結婚的那段時間早就碰你了。”</br> 好端端的怎么又提到之前的事情了……</br> 蘇煙岔開了話題,說道:“你還沒吃飯?”</br> “沒有,一直在等你出來。”陸翰把窗戶升了上去,淡淡道,“你不出來,我不放心。”</br> 開車開了一段時間,終于到了別墅門口。</br> 蘇煙解開了安全帶,說道:“我到了,謝謝你今天送我回來,我要進去了。”</br> 說完,她打開車門走了下去。</br> 駕駛座的男人卻是跟著她一起走了下來。</br> 蘇煙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陸翰直接把一件黑色的大衣罩在了她的身上。</br> 那大衣上還有他身上的一些味道,讓人聞著有些莫名的安心。</br> 蘇煙:“你……”</br> 陸翰:“別拒絕我,現在天氣這么冷,你穿的這么單薄,真的不怕凍感冒?”</br> 那件黑色大衣籠罩在身上的確暖和了很多,蘇煙抬眸看向他。</br> 大概是為了驅寒,陸翰點燃了一根香煙取暖。</br> 他抽了一口煙,吐出了煙氣。</br> 燈光下他立體的五官線條更加明顯,額前的碎發被冷風吹動的微微拂動,高挺的鼻尖貌似有些發紅了。</br> 天氣這么冷了,竟然還在這里裝瀟灑。</br> 蘇煙挑眉看他,“你不冷?”</br> 陸翰鎮定自若的噴出了一口煙霧,“不冷。”</br> 蘇煙:“……”</br> “男人都是天生的發熱體,你沒聽說過這句話?”</br> “沒有。”蘇煙冷漠回道。</br> 陸翰感覺有意思的笑了一聲,“你不懂的事情多著呢。”</br> 蘇煙:“……”</br> 陸翰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有些沒忍住,問道:“你跟那小屁孩今晚聊什么了。”</br> 蘇煙回道:“跟你有什么關系?”</br> “好奇問問。”</br> 蘇煙看向他,緩緩提醒道:“陸翰,別忘了今天下午你跟我說的,咱們兩個現在就是普通朋友關系,你沒有權利探知我太多的隱私。”</br> 陸翰看著她,一雙幽深的眸子似乎泛著亮。</br> “蘇煙,你聽說過一句話嗎?”</br> 蘇煙看他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他要說些什么,眨巴了一下睫毛,好奇的問道:“什么?”</br> 陸翰輕勾唇,喉嚨間逸出了一絲低沉的笑聲。</br> “一個男人不會隨便跟一個女人做朋友的,除非對她有所企圖。”</br> 蘇煙:“…………”</br> 蘇煙懶得搭理他,干脆直接轉身進去了。</br> 看著蘇煙的背影,陸翰低笑一聲。</br> 現在越發感覺,逗她其實還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br> 陸翰靠在車身上,眼見著蘇煙走了進去,二樓的臥室燈一下子就亮了。</br> 蘇煙走進臥室,然后把大衣掛在一邊。</br> 她走到了窗邊,撩開了窗簾,看著樓下。</br> 那人竟然還站在那里,他頎長的身子靠在車身上,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慵懶。</br>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目光,陸翰抬眸往上面看了一眼。</br> 蘇煙趕緊把窗簾合上,然后去了浴室洗漱。</br> 而樓下陸翰吹著冷風醒了醒神。</br> 那個白嘉勝不是當紅明星嗎,怎么平日里面還有空出來吃飯聚會?</br> 娛樂圈像他這樣的明星早就忙的腳不沾地了,他倒是悠閑。</br> 于是,陸翰撥通了ac娛樂老板的電話。</br> 聽說他打算涉及影視圈,陸翰準備給他一個好劇本的機會,就是那種去橫店那邊拍上幾個月的古裝戲是最好不過的了。</br> 省的他整日出來瞎轉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