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著墻過去,小心地掀開窗簾一角,段天看到了一樣東西,應該是個竹筒。</br>
他不由想起武俠書上的情節(jié),很多時候傳遞信息,或者裝上一些重要的物件都用這種竹筒;今天又是這樣,有人想傳遞什么?</br>
不過剛才還向這里開槍射擊,會轉眼間就給個物件?有的話也和先前那個惡作劇沒什么兩樣,還是小心為妙!</br>
沒敢用手去拿,順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只筷子輕輕撥弄兩下,竹筒的一端調過來了,應該是被什么東西封著,又用筷子輕輕捅幾下,挑出來一些抹布。</br>
再往里就有些暗了,看不清有什么。</br>
段天剛要再往前湊幾步,突然眼前一花,一條蛇迅速從里面游出來,吐著芯子到處尋找目標!</br>
"啊!"</br>
他嚇得轉身就跑,邊跑邊喊道:"不好,不好,有毒蛇,毒蛇,快來人哪!"</br>
服務員應聲而至,有一個看來對蛇并不忌憚,找來笤帚和鐵鍬,硬生生把它掃起來倒進一個桶里蓋上了。</br>
老板早已被槍聲驚動,急忙過來示意保護現(xiàn)場,然后提起報警程序;一個服務員好奇查看現(xiàn)場時,發(fā)現(xiàn)竹筒里還有東西。</br>
"先生,竹筒里面還有東西,看看嗎?"</br>
段天示意不通知老板,直接看看,服務員拿出來了,又是一張紙。</br>
"姓段的,既然我們已經(jīng)開始了,就等著接招吧!今天這一槍是給你的警告,希望你的肩頭早日康復,哈哈哈哈!"</br>
字跡很潦草,看來是剛寫下的,竹筒也不過是剛弄來的,應該是隨手在哪里搶的,因為段天在它的旁邊看到了幾枚散落的硬幣。</br>
字條沒有署名。</br>
顯然他們以為剛才的一槍命中的是自己,段天不由一陣驚顫,差點兒害了晉平!</br>
剛才他說有些冷,自己把外套給他穿,卻出了這個意外,當時要是把里面的西服給他就好了!</br>
段天開始后悔起來,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無暇顧及這里,轉身跑下了樓。</br>
一下樓,就被幾個公安人員攔住了。</br>
"請留步,我們接到報警前來查看現(xiàn)場,需要您留下配合我們。"</br>
一想自己兜里還有槍,如果這個時候被叫去調查,非弄出亂子不可,段天就有些猶豫。</br>
外面闖進來了晉瑤,大聲喝道:"段天你還磨蹭啥呢?晉平的傷這么重,你還有閑心看熱鬧?快去看看??!"</br>
段天才找到臺階,就要往外跑,被公安攔住了。</br>
"不行先生,你得配合我們調查!"</br>
"我配合還不行嗎?他得去救人!你們不會因為配合調查就看著病人不管吧?"</br>
她主動留下,把段天替了出去。</br>
段天知道,這就是她的聰明之處,知道可能遇到糾纏便回來替下自己,去公安局配合調查并無危險,他放心地出來了。</br>
周心融正扶著晉平等在門外。</br>
"怎么不去醫(yī)院?我們的車子不是還在嗎?"他著急地問。</br>
"醫(yī)院的救護車馬上就到,比我們往那邊送要快,要安全。"</br>
段天一想也是,便替下周心融,扶著晉平靠在墻上。</br>
很快救護車趕到了,兩個人扶著晉平進去,一路駛向了醫(yī)院。</br>
經(jīng)檢查,傷的很嚴重,武器就是一支老式步槍,射擊距離不超過一百米,威力巨大;晉平的肩胛骨被擊碎,需要連續(xù)做十幾次手術才能穩(wěn)定住。</br>
段天和周心融只得守在手術室門口兒。</br>
"融兒,我好像又有一段時間沒來看傷員了吧?說接回去我親自伺候,卻一直沒能如愿;剛接回去一個就又送來了;一會兒我們去看看他們,怎么樣?"</br>
周心融點了點頭。</br>
"融兒,要說他們能撿回一條命,還真是要謝謝你呢!如果沒有你們的及時相助,估計他們再堅強也挺不到現(xiàn)在..."</br>
周心融溫柔一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希望他們能好好地活下去,堅強地活著..."</br>
晉平被推出來了,第一次手術還算順利,他也清醒了很多,肩部的疼痛被麻藥的效力控制,沒有什么感覺。</br>
"段總,什么人這么兇狠???我得罪誰了嗎?連話都不說一聲就放冷槍!太嚇人了這也,警察找到線索了嗎?"</br>
"晉平,你剛手術完,別想太多了!唯一能知道的是,他們的目標不是你,是我;因為你穿了我的外套,才誤認為是你出手了!"</br>
晉平仰頭嘆道:"我的媽呀,原來我是替你中的槍!好了,這回我有養(yǎng)老的地方了,段總,好吃好喝好招待地伺候我吧,哈哈!"</br>
都這樣了,他還有心情開玩笑,明顯是怕段天替他擔心。</br>
安慰了晉平幾句,段天提出去集團那幾個傷員處看看,周心融答應了。</br>
十幾個人,還是擠在一個病房里,卻已經(jīng)不是先前的病房了,這里條件又差了一截,明顯低了一個檔次。</br>
有兩個傷員已經(jīng)能在地上來回溜達了,見到周心融很高興,都圍過來問寒問暖表示感謝,旁邊躺在床上的也掙扎著起來聊;卻給了段天無數(shù)的白眼兒。</br>
段天理解,也不多說,只是看大家的情況。</br>
現(xiàn)在的周心融更像公司的一把手,完全顯露出了一個領導者應有的擔當,握住一名員工的手,親切地道:"各位,你們不用擔心,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會給你們最好的治療、最好的工作崗位,最好的生活環(huán)境!"</br>
一個員工不理解,笑著問道:"您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br>
段天覺得自己表現(xiàn)的時候到了,急忙湊過來道:"大姐,她叫周心融,是周氏集團的少掌柜,現(xiàn)在在我的公司任老總,是我聘請來的!"</br>
"周氏集團?曾經(jīng)和我們有過很多合作啊!周氏集團的少掌柜,還能到我們的集團當老總?你們,——啊我明白了,你們兩個,哈哈,這是好事兒?。∥乙院缶驮摲Q呼您周總了吧?周總,幫我問問醫(yī)院,什么時候我才能工作?。?</br>
"你們的——"</br>
段天和周心融同時要回答,相互一笑,段天示意周心融來說。</br>
"你們的身體重要,一定要等到徹底恢復后才能工作!放心吧,短時集團的重振離不開你們這些元老!"</br>
大姐慢慢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連續(xù)進行了幾次深呼吸,才說道:"我問過醫(yī)院了,說我的皮膚燒傷太重,就這樣去工作的話,會因為無法得到休息,可能會導致很大面積最終無法移植;但這些都無所謂,我都三十多歲了,從死人堆里爬過一次,還怕難不難看?周總,如果行的話,我希望能盡快參加工作!"</br>
段天和周心融又勸了一會兒,她才答應再等一段兒時間。</br>
段天問道:"大姐,怎么稱呼你呢?集團出事兒時你是什么職位?。?</br>
"我叫馮雪燕,和你姐一個辦公室..."</br>
"?。磕愫臀医阋粋€辦公室?她,她現(xiàn)在怎么樣啊?"盡管她沒分出來自己和妹妹究竟誰大,段天還是沒打斷她,沒有意義。</br>
段天一聽此言,突然激動起來,差點兒就沖過去抱住馮雪燕的胳膊。</br>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樣了;出事兒的那天,——"</br>
目光突然變得有些呆滯,她陷入了回憶中。</br>
慢慢地,才回憶道:"那天晚上,我本來和你姐段玉芳約好去逛街的,可她突然說自己頭疼,想休息一會兒;我們倆關系特好,我也就沒去,在辦公室陪著她了。"</br>
"開始時,她頭疼的有些厲害,但后來慢慢好些,就在走廊里來回溜達,我也就沒一直陪著;最后她說去洗手間,我就在辦公室給她燒水,還沒等她回來,就爆炸了..."</br>
"那爆炸的時候,你沒看到她在哪兒,具體怎么樣了,同樣不知道嗎?"</br>
段天的問話中充滿了了希冀。</br>
"不知道;我醒過來就開始找,卻還是沒找到她,應該不在這里..."</br>
段天立刻失望了。</br>
周心融問道:"不是還有一個轉院的嗎?她會不會是呢?"</br>
段天突然想起來了,急忙去問護士。</br>
走廊里迎面走來兩個人,穿著黑色風衣,前面的一個手里提著皮箱,像個富家子弟,后面的明顯是跟班兒,邊走邊尋找著什么。</br>
他們也看到段天了,前面的徑直向他走來,問道:"兄弟,七零五在哪兒啊?"</br>
段天好心地答道:"這是五樓啊兄弟,怎么涉及到七樓了?您找錯樓層了吧?"</br>
說話間,前面的一個和他站了個對面,后面的迅速走上前,手中一把匕首寒光乍現(xiàn),狠狠地戳向他的右腿!</br>
前面的這個把角度擋了個嚴嚴實實,別人根本看不到這里發(fā)生了什么。</br>
后面的戳過后,貼著他的耳朵笑道:"兄弟,下次就不是這里了!"</br>
段天一驚感覺到了,匕首應該就戳進了他的腿,這份疼痛無以復加,好像里面的神經(jīng)、血管、傷口處的每一個細胞都受到了重擊,再也恢復不了了。</br>
他不得不彎曲著腿,慢慢蹲在地上。</br>
兩個風衣人已經(jīng)遠去了。</br>
周心融從病房里出來,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地上的段天,忙拋過來扶起他問道:"天,你這是怎么了?"</br>
"剛才有兩個人過去,戳了我一匕首..."</br>
"???傷的重不重?戳在哪兒了啊?"周心融急忙檢查傷口,卻沒能找到。</br>
一樓洗手間內,戳段天的這位習慣性地把袖子里的匕首拿出來,掏出一張紙巾擦了幾下,就要往兜里揣,他的同伴驚訝地問道:"怎么沒有血?"</br>
他才注意到,仔細一看紙巾,還是雪白的,一滴血都沒有?。ㄎ赐甏m(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