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兒走進林青的辦公室時,周廷峰正好站起來要往外面走,看來他和林青已經談完了。</br>
看周廷峰的臉色,知道他有些生氣;再看林青,臉色也不好看,但在周廷峰面前還是不敢表現出來。</br>
"叔,你們都談什么了?"李娟兒擋在了門口兒。</br>
"娟兒回來了?看得怎么樣?"周廷峰沒有回答李娟兒的話,反問了一句。</br>
"挺好的!這里比我去過的所有酒店都強,強多了!服務員的態度也好,保安也都挺盡職盡責的!"李娟兒故意往保安身上提。</br>
"哦?保安也都挺盡職盡責的?"周廷峰自然很在意這句話。</br>
"是啊,我詳細問了一下,他們的表現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剛才有個誤會,那幾個保安一直沒機會和我們解釋,叔叔,您想聽聽嗎?"</br>
周廷峰來了興趣,又坐了回去,問道:"娟兒,什么誤會,你說說!"</br>
"叔叔,是這樣的:前幾天有兩個人來酒店吃飯,來的人沒什么背景,但挺有錢的;他們因為喝多了鬧事兒被保安勸了出去,結果隔三差五就來鬧一次,把保安們給折騰得夠嗆;今天他們就商量著來點兒厲害的,想把他們嚇唬回去,結果光顧著研究怎么辦,卻沒看清楚來的是誰,才造成了誤會!"</br>
周廷峰道:"我們兩個,一個男士一個女士,他們還看不出來?"</br>
"要不說這事兒是個誤會呢!那兩個也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個老頭子,女的歲數不大,卻是情人關系;那老的為了面子才和保安吵架的,為老不尊的老東西,我看到了直接就喊人動手了,還慣著他?呸!"</br>
周廷峰立即接口道:"可惡,太可惡了!我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這種人!這么說保安沒什么大錯吧?"</br>
"可不是!不過他們挺擔心的,怕老頭子和那個不要臉的女的報復,正研究該怎么處理呢!"</br>
周廷峰立刻看向林青,問道:"林青,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兒,你就沒有個反應?看看娟兒,出來轉一圈兒就發現了問題!"</br>
"李科長目光獨到,自然能看到問題,小林子佩服,佩服!"</br>
很多時候,用拍馬屁的功夫代替解釋問題,化解尷尬局面,比就事論事兒地解釋一百句要有用得多;林青一句話,轉移了周廷峰的注意力,跟著道:"還有,剛才娟兒的話鏗鏘有力,對那種不正當關系的深惡痛疾,和我一模一樣!"</br>
為了夸獎李娟兒,他甚至都忘了分析剛才她的話,也忘了追問林青。</br>
這樣一來反倒給林青解了圍,也把那個保安的問題略過了。</br>
門外傳來"咣"地一聲響,好像什么東西撞在門框上,林青大聲喝問道:"誰?"</br>
傳來了敲門聲。</br>
"進來!"</br>
刀疤進來了。</br>
"怎么回事兒?"林青喝問道。</br>
"周董,林總,是這樣的,我要進來稟報一件事,門外不小心腳下滑了一下,撞到門上了..."</br>
"什么事兒?"林青問。</br>
"周董,林總,我想問問,今天周董來了,要不要加強一下戒備和巡邏?"</br>
別人可能不知道,李娟兒清楚得很,自己進來后這家伙就躡手躡腳地跟到門口傾聽,想知道對他小舅子的判罰結果;可能是聽到結果很好吧,高興之余不小心撞在門上,屋里一問,他只能硬著頭皮進來,隨便編了句謊話。</br>
救人救到底,索性再幫他一次吧!</br>
李娟兒接著道:"嗯,挺有想法兒,不過加強巡邏和戒備,可不能讓賓客看出來!那樣誰還敢吃飯了?也擾了人家的酒興,對吧?"</br>
"年輕人,聽到沒?這是集團的李總,她的話,你們一要記住,二要照做,能記住吧?"</br>
直接任命了!</br>
雖然任命一個副總,需要的是集團全體股東大會的表決,但在這家族企業中,那畢竟只是一個形式而已;現在周廷峰的一句話,相當于讓李娟兒坐上了副總的位置。</br>
刀疤急忙哈腰道:"是,周董!一定聽從李總的指示!"</br>
這個保安,算是保住了。</br>
李娟兒不愿意隨便做好人,她是有自己目的的。</br>
因為她知道,小舅子的位置一般都很重要,當姐夫的別的不干,也要把小舅子的愿望實現,這是自古不變的真理。</br>
刀疤面臨的就是這個問題,可能是通過他本人的人脈把小舅子弄到這兒當了保安,但因為慢待周董事長一件事,他可能就要面臨比牢獄更可怕的處罰;現在自己出手幫了這個忙,在把事端化解的同時,留住了刀疤在岳父家的地位。</br>
這個面子足夠多大了,如果刀疤是那種講究江湖義氣的人,一定會記住自己的好處,日后說不定哪天就能用到。</br>
壓下心底的想法,借著周廷峰的指示,李娟兒的派頭上來了,看著林青,又看看周廷峰,最后把目光落在刀疤臉上,道:"酒店的安保工作很重要!既然周董給我這個機會,我就試試自己的水平,看能不能適應副總的位置!來,你帶我到處轉轉,我看看你們的安保工作!"</br>
刀疤異常興奮,點頭哈腰地向周廷峰和林青道別,才領著李娟兒往總控室走去。</br>
很快到了總控室,刀疤看看四周沒人,向李娟兒深施一禮,道:"李總,您幫了我的大忙兒啊,我謝謝您了!"</br>
李娟兒咯咯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啊?"</br>
"屬下雷震。"</br>
李娟兒又覺得好笑起來,這名字也挺厲害,和長相倒挺般配的!</br>
"雷震,我不是什么大善人,也沒專門出去做過什么好事兒;但這次幫你,卻是因為我看好你,我覺得你是個不一般的男人,你有胸懷,有魄力,有頭腦,不應該是個保安,應該叱咤江湖!"</br>
雷震好像遇到了知音,瞪向李娟兒的眼神有了變化,竟慢慢沁出了淚花兒!</br>
"李總,都說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我相信自己——我雷震就是一塊金子,今天終于能發光了!李總,雷震能有今天,完全是您的功勞,從今天起,只要是您李總的事兒,只要我雷震還能幫上忙,我肝腦涂地,負荊請罪!"</br>
李娟兒一笑:"肝腦涂地不必,負荊請罪就更不用了,只要你能記住我這個人,不管我以后落魄還是發達,在我最需要的時候能搭把手,幫個忙兒,就行了!"</br>
雷震搓著手,道:"李總,我雷震不是勢力小人,雖然粗魯但絕不和壞人,坑,坑匪一氣!"</br>
"是沆瀣一氣!雷震,你就不用表態了,我們就做個好朋友,好嗎?"</br>
"對,好朋友,好朋友!不是有句話,叫做'白首如新,傾蓋如故';嗎?我們就是好朋友!"</br>
李娟兒驚異于他竟能把這個詞說得如此的準確。(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