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青樓人也不是很少，但是，可能是經(jīng)營不善吧，日益走下坡，而好看年輕的姑娘，便都是被挖走了。留下的，除了有些年輕的不賣身的妓，還有就是不怎么入眼的娼了。”
    這樣么，若是沒有什么入眼的，便更加的不能引人注目了，那么，日后即便是引人注目了，蘇素錦也用不著出面了，誰也是不能知道，幕后主使是蘇素錦的。
    “這樣極好。”
    “小姐，就是這里了。”
    蘇素錦看了看周圍，這些煙柳之地，在晚上，其實是極其燈火輝煌的，而這家青樓顯得，極其的……冷清。
    “今日，是你專門說了我們要來，所以才無人？”
    蘇素錦有些滿意的看著枯離，此番極好，枯離甚懂她心。
    “不是的，此青樓如此經(jīng)營已經(jīng)很久了，所以，這里的老鴇才想著賣了，因為實在是不能生存下去了。”
    蘇素錦愣了愣，居然慘淡到這種地步了么？極好。
    待蘇素錦走進去，發(fā)現(xiàn)此地已經(jīng)有些破舊，蘇素錦愣了愣，若是自己尋歡作樂，確實是不希望來到這種地方的，給人一種不干凈的感覺。
    而樓下，一名年近四十的女子身后，站著許多無所事事的女子，那些女子小的有七八歲的，大的也有三十幾歲了。
    給蘇素錦的第一感覺，確實是一種胭脂水粉的感覺，不管是小的女子還是大的女子，臉上都畫著極其濃厚的裝，實在是讓人看了就覺得興致極弱。
    不過這些個丫頭身上有一種很柔軟的東西，讓蘇素錦很是喜歡，大抵，來這里的姑娘，都并非所有的，都是情愿的吧，至少，蘇素錦覺得不是的。
    “請問，可是蘇公子？”
    老鴇有些僵硬的笑著，雖然是極其努力的表現(xiàn)出自己的和氣，但是事實證明，她是真的舍不得自己一直待著的青樓，這個地方，是她一手帶大的呀。
    蘇素錦也感覺到到了老鴇的不愿意，不過這個老鴇給人的感覺，是極其有野心，也極其疲憊的，大抵是怎么做都比不上旁邊的幾家青樓吧。
    “是我，我要買下這青樓，他應該是同你談過的。”
    蘇素錦指了指旁邊的枯離，老鴇見了狠狠的點了點頭。
    “他說，這青樓，你要一百兩銀子？包括了這些個丫頭的賣身契？”
    其實一百兩銀子確實是不算多，雖然是一個破舊的青樓，但是這么多丫頭的賣身契，著實是極其值錢的，這樣也可以看出來，這個老鴇也是一個實誠之人。
    “是的，我就是想讓你好好對這些個姑娘，青樓這樣了，她們都還是沒有離開，且都是些好姑娘，我便是離開了，希望公子多多擔待些她們。”
    蘇素錦也不是不知道，有些惡心的紈绔子弟，買下一些丫頭，用來各種羞辱，人命本就不值錢，在那些個紈绔子弟眼中，完全就不是命。
    枯離給蘇素錦搬來了一個凳子，蘇素錦緩緩的坐下，有些好笑的看著老鴇一臉的謹慎。
    這個老鴇，對這些個丫頭，也是真的好。
    “媽媽，你不要離開啊。”
    一個較小的丫頭哭著說，其余的丫頭也跟著哭了，老鴇摸了摸小丫頭的頭，她不是想要離開，是她給不起她們想要的生活。
    “媽媽必須得離開了，以后這位少爺會好好待你們的。”
    老鴇簡身子一直顫抖，悲傷是溢于言表的，蘇素錦也可以感覺到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舍不得。
    “媽媽……”
    其實這些丫頭大多都是被賣到這里來的，有些不知道家在哪里，而有些，甚至是有家勝無家，而老鴇又對她們極好，所以，便都心甘情愿的叫媽媽。
    “其實也是無需如此的，我只是買下此處，且并不是要經(jīng)營此處，你可懂？”
    蘇素錦淡淡的語氣讓老鴇整個人眼睛都亮了，這位公子的意思是，她不用離開？
    “公子的意思是，我不用離開？”
    蘇素錦淡淡的點了點頭，她確實是沒有想過讓她離開。
    “不過，并不是沒有條件的，我所想要的，并不只是一個青樓，所以，想要留下的人，都要吃我手上那個的東西。”
    蘇素錦讓枯離將藥丸倒在自己手上，其實并非藥丸，不過是綠豆糕加工而成的，蘇素錦只是為了方便攜帶，青兒便想到了這樣一個法子，而現(xiàn)在，當真是有用的。
    死過一次的蘇素錦，自然是不相信什么永久的忠誠，除了青兒和小葵乳母，她不會相信任何她手下的人，她這輩子，只相信死人和利益不會害死自己。
    說什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都是假的，有時候為了比這個更高的利益，可能隨時隨地將自己出賣，蘇素錦要的，是安心。
    “這是什么？”
    老鴇眉頭一皺，像蘇素錦這樣的公子哥她見多了，但是，這樣淡然且深不可測的，她見得著實不多。
    “自然是毒藥，若是背叛我，我定然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蘇素錦的眼神瞬間冰冷，若是剛剛給了這些女子柔軟的印象，那就不是很好了。
    而身旁的枯離瞬間愣住了，這個蘇素錦，果然不是看上去那么簡單。
    恩威并施這個道理，蘇素錦還是懂的。
    “我可以讓這座青樓一個月之內變成這大北王朝數(shù)一數(shù)二的青樓，至少來說，是遠近聞名，甚至我可以讓老鴇留下，但是，若是連忠誠都做不到，我留你們干嘛？”
    剛剛所有人抵觸的目光瞬間變成了躊躇，蘇素錦說得沒錯，若是蘇素錦做這么多，她們連忠誠都做不到，談什么合作，而不吃下蘇素錦的藥丸，又憑什么證明是忠誠的呢？
    “公子當真可以讓我們成為遠近聞名的青樓？那公子可知，我們青樓如今是何慘淡的情景，漂亮的姐妹些，早就離開了。”
    蘇素錦抬頭，大約二十左右的年紀，同樣是濃妝艷抹，但是很明顯，這個女子臉型很漂亮，若是讓蘇素錦來畫妝，這張臉，怕是會美極的。
    “哦？漂亮么，我可以讓在場的女子都漂亮。”
    蘇素錦此言一出，瞬間所有女子眼睛都是一亮，這世間，沒有女子不喜歡漂亮的。
    “我們憑什么相信你？”
    一個女子站了出來，臉上滿是猶豫，憑什么呢？就憑她是蘇素錦可不可以呢？
    “我不需要你們相信，不想待著的，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但是，若是離開了這里的人，這輩子，永遠都不會有機會回到這里。”
    蘇素錦向來是狠的，機會永遠只有一次，有的，就是永遠相信她，其實蘇素錦也知道，若不是因為老鴇，怕是這些丫頭都走了，有些感情的丫頭，她很喜歡。
    “我相信你。”
    一個粉衣的小丫頭緩緩的走到蘇素錦身邊，大約十六歲的模樣，輕輕地拿起蘇素錦手中的藥丸，狠下心，瞬間吃了下去。
    蘇素錦微微一笑，這丫頭，有膽識，也有野心，不錯，她喜歡。
    “你叫什么名字。”
    蘇素錦輕輕地一問，這個丫頭，可以培養(yǎng)的。
    “白蓮。”
    當真如同她的名字一樣，性子清冷如白蓮，只是，這妝容，蘇素錦有些想吐，這些丫頭，怎么都喜歡這種看起來老幾歲的妝容。
    “這個名字挺好聽的，不錯。”
    蘇素錦微微一笑，白蓮臉一紅，從小到大，她活得就特別的憋屈，雖然老鴇對大家都很好，但是，那些客人，看她們就像是看垃圾一樣。
    而蘇素錦這樣看起來極其干凈的男子，居然像看正常女子一樣看著她，然后，對她說，你的名字好聽，她實在是不能不感動。
    “那你們呢，若是選擇離開，賣身契現(xiàn)在就給你們，你們便是自由了。”
    自由？這個詞，永遠只是聽著好聽而已，她們是被賣到此處的女子，無依無靠的，也沒有男子會要她們，若是現(xiàn)在離開，怕是一輩子，都是遭人白眼。
    “我們都不離開，就算是賭一把，也是要一起的。”
    年近三十的女子緩緩的說著，她似乎就像是老鴇一樣，在這群女子里面，都有著極大的威嚴，女子話一出，所有女子都狠狠的點了點頭。
    或許，留下來，可能會有希望，而離開，她們也只是換一個地方做一樣的事情而已，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但是跟著蘇素錦，可以跟這些好姐妹在一起，那就是沒有希望，也是美好的。
    “你們會因為這個選擇而改變一生的。”
    蘇素錦淡淡的話，讓這些女子更加是充滿了信心，蘇素錦同其他人不一樣，她們也說不出來到底是哪里不一樣，但是，就是很不一樣。
    “現(xiàn)在，我需要知道你們人中，還有那些沒有接過客？”
    老鴇聽到蘇素錦這句話，瞬間是白了臉。
    “沒接客的都還小，公子，太早接客不好啊。”
    蘇素錦微微一笑，這些個丫頭，確實是有七八歲的，其實若是碰到那些惡心的老鴇，怕是，也可能早就賣出去了。
    有些惡心的人，就喜歡女童。
    “并非要她們接客，若是沒有接過客的，便是可以永遠不必接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