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需得從長計議。”索額圖臉色凝重的對佟佳氏道。
萬歲爺對赫舍里家有防備心。
太子爺因平妃一事也略有些忌憚赫舍里家的女孩。
他們赫舍里家原本已經(jīng)絕了送女孩進毓慶宮的想法。
眼前好不容易有了個機會,也或許是唯一的機會。
他們必定要抓住機會送一位家里的女孩進毓慶宮的。
毓慶宮,正殿
“赫舍里家的人去咱們家了?”聽春云完后,若水略微有些吃驚。
春云忙道:“回主子的話,太太赫舍里家邀請咱們家姑娘參加她家姑娘的生日宴。”
參加生日宴?
若水聞言先是皺眉。
俗話事有反常必有妖。
如這般姑娘家的生日宴一般都是私交極好的人家才會互相之間相互邀請。
但赫舍里家和瓜爾佳家非但并無私交,赫舍里家對瓜爾佳家還有些許的敵意。
他們家為什么會無緣無故的邀請她家姑娘參加生日宴呢?
姑娘家的生日宴……
姑娘家……
若水手指輕扣桌面,沉思片刻后忽然莞爾一笑。
她覺得她約莫知道赫舍里家的人打的是什么算盤了。
不過她們家的人也是有趣。
既是想送姑娘來毓慶宮,自管尋太子就是了。
怎么會越過太子來找她們家了呢?
等等……
若水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忽略了一個問題。
“在本宮未與太子成婚之前,赫舍里家的人都沒有想過要送姑娘進毓慶宮嗎?”若水問春云。
春云聞言便是一愣:“奴婢還真沒打聽過這件事情。”
“那你且去打聽打聽。”若水吩咐道。
她需要了解事情的真相,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春云連忙應了,轉身出去不提。
瓜爾佳府
“消息遞到娘娘那里了嗎?”石文炳問林佳氏。
林佳氏的肚子已經(jīng)顯懷了,坐在那里時略微多兩句話都有些氣喘。
“已經(jīng)讓人給娘娘帶話了,娘娘那里暫時還沒有什么吩咐。”著,林佳氏拿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你懷孕也辛苦了。”石文炳溫聲道:“等赫舍里家的事情了了以后,你便留在家里安心養(yǎng)胎吧。”
只要是事關女兒的事情,林佳氏從來不覺得辛苦。
但她還是接受了石文炳的好意。
“到時候妾身跟娘娘,暫時先不進宮請安了。”她笑著對石文炳道。
兩人正著,就見丫鬟走進來道:“回老爺太太的話,二爺和二奶奶回來了。”
她的二爺和二奶奶就是石文炳的嫡次子。
前些時日,若水這位同父異母的二哥帶著二奶奶去了二奶奶的老家拜祭妻族先人。
聽兒子回來了,石文炳還是很高心。
他沉聲道:“讓他們進來吧。”
倒是林佳氏,聽繼子夫婦回來了,神情略微有些不自在。
不過也只是一瞬,下一秒,她便恢復了正常。
“見過阿瑪,見過額娘。”二爺和二奶奶從外面進來后便帶著兒女向石文炳和林佳氏請安。
“起來吧。”石文炳看到二子夫婦沒有什么表情,看到孫子們臉上卻帶出了一絲笑意。
“到瑪法這里來讓瑪法看看。”石文炳沖孫子們招手。
兩個約莫三四歲左右的男孩笑嘻嘻的往石文炳那里走了過去。
“在你們外祖家玩的開心嗎?”
“還好。外祖家有幾個表哥很和氣。”
上首祖孫幾人在那里一問一答。
下首,林佳氏卻十分緊張的捏緊了自己的手帕。
她能察覺到對面那人那炙熱的目光。
這目光曾經(jīng)令她十分的不安。
所以當初她義無反鼓隨著石文炳一道去了福州。
這么多年沒見,她以為當初的少年已經(jīng)打消了那份心思。
倒沒想到,他竟然……
“額娘月份瞧著也大了。”瓜爾佳府的二爺緩緩開口道。
月份?孩子!
對!
她還有孩子。
她的女兒剛剛做了太子妃,正是前程似錦的時候。
她的另一個孩子也還沒有出生。
她不能讓這饒心思得逞,更不能讓人往她身上潑臟水,進而連累了她的孩子!
林佳氏的眼中閃過一絲堅毅之色,神情淡定的道:“是呀,還有幾個月就要生了。”
對面那男子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她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前些年還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呢。
怎么眼下瞧著似是變了個人似的。
難不成是見自己女兒當了太子妃,心里有底氣了?
想到這里,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色。
二奶奶面上一直保持著笑意,但仔細看能發(fā)現(xiàn)她手上的帕子都要被擰成麻花了。
“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和孫子們了會兒話后,石文炳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
他沖二子二兒媳道。
二爺和二奶奶連忙起身告辭。
臨走前,二奶奶終是忍不住看了林佳氏一眼。
都已經(jīng)這么多年過去了,她的模樣還是沒怎么變化。
就連眼神都還是那么的澄澈。
她雖比林佳氏要年輕些,可因為眼神的滄桑感,和林佳氏站在一起時倒顯的她年歲更大了一些似的。
想到這里,二奶奶不由得暗自咬唇。
可真是個狐媚子!
偏偏她嫁給了那個沒良心的東西,又和他生了兩個孩子。
就算是為了孩子,她都不能把一些事情出來。
這對夫妻走后,林佳氏的神情才算是放松了一些。
石文炳對這些內宅之事向來不放在心上。
若不是赫舍里家的事情關系到太子妃,他是絕不會過問的。
“那爺先去前院了。”他見這里無事,便起身往外走去。
林佳氏正是心緒煩亂的時候,巴不得能一個人靜靜,聞言便要起身送他。
“罷了,你懷著身孕呢,就不要起來了吧。”石文炳拍了拍林佳氏的肩膀,見她沒有起來方才轉身離開。
他離開后,林佳氏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想到那個人,只覺得恨不得要把他給生吞了。
她是真不知道哪里招惹到那個畜生了。
都躲了這么些年了,總算是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也沒有傳出什么謠言。
可此番她要留在京城常年居住。
那個畜生也要常年居住在京城。
這樣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若是傳出了什么閑言碎語。
她一個女子總是會吃虧些。
若是只會連累自己倒也罷了,大不了她就是一死。
可她怎么都不能連累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