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像的兩個人是不能成為朋友的,因為這會釀成一場災難,也會徹底改變一個人。”太后神情極為悲傷。</br> 洛冰聽著她低沉的聲音心里一陣難受,太后和蘇皇后當年有多親密,后來就有多悲慘。</br> 太后為了爭名奪利從而殺害蘇氏一族,蘇皇后為了報仇不惜在自己親生孩子面前上吊自殺,試圖將自己的怨念加持到蕭麒身上,讓蕭麒為其雪恨。</br> 從另一方面來說,兩人的性格真的很像。</br> 只是,洛冰始終覺得蘇皇后和太后太過殘忍,三人之間的愛恨情仇為什么要將那些無辜的人牽扯進來。</br> 蕭麒、蘇氏其他人,這些人都是無辜的,為了心中仇恨牽扯如此多的人。</br> 說心狠,還得是太后和蘇皇后啊。</br> “哀家與阿卿一同長大,無論是脾性,還是喜歡的東西都一模一樣。不過,兩個人再像,始終不是一個人。”</br> “母后的意思是……”洛冰疑惑道。</br> “先帝雖說后宮妃嬪眾多,但心中所愛始終還是阿卿,阿卿入宮后,先帝便開始獨寵阿卿一人,以至于將其余妃嬪拋之腦后,而哀家,則是之后過了三月才入的宮。”太后說,“然而,我帶著滿腔歡喜入宮,誰知得來的卻是先帝的無情。”</br> “當時先帝獨寵皇后蘇氏引起朝臣不滿,先帝為了平復朝臣的怨氣,便寵幸了剛入宮的哀家,以哀家做了擋箭牌。”</br> 洛冰不解,既是如此,太后為何滿腔怨火?路是自己選的,想必太后入宮之時早已做好不會受到寵愛的準備,又為何會怨氣橫生呢?</br> “然而,誰都不知,世人所熟知的寵幸不過只那一次罷了。之后先帝為與阿卿在一塊兒,每逢來哀家寢宮之日,便會差人去將阿卿請來,而哀家,便成了二人尋歡作樂的幌子。”</br> 洛冰:“……”洛冰此時只覺三觀已經碎一地,這萬景帝的做法也太損了,后宮佳麗無數不說,還想出如此令人不齒的辦法。</br> 一想到這人是蕭楚老爹,洛冰這心里啊,五味雜陳的,老一輩的事兒真的是要多荒唐有多荒唐。</br> “爾時,永安宮已然成了兩人濃情蜜意的場所,只可惜,先帝雖獨寵阿卿,卻也難改惡習,與阿卿你儂我儂三月后,阿卿便有身孕……”</br> 之后的事情太后不講洛冰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按照萬景帝的脾性,即便是再喜歡蘇皇后,也不可能為蘇皇后守身如玉,更何況,在蘇皇后之前,萬景帝便是個游走于煙花柳巷,后宮更是無數佳麗的風流皇帝。</br> “哀家便是那時走出永安宮這座活天牢的。”太后走到涼亭之中坐下,“其實,一切還是因為哀家與阿卿脾性相像的原因,那段時間,哀家一直知道皇上只是將哀家當成了阿卿的一個替身罷了,不過那樣哀家也滿足了,也因此,哀家之后才能一步一步成為貴妃。”</br> “后阿卿誕下太子蕭麒,其地位扶搖直上,哀家再次被先帝冷落……”</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