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快凌晨兩點了,蕭楚都沒來,之后肯定也不會來了。</br> 蕪花又跪下了,可憐巴巴的,“奴婢不敢,奴婢現在就去弄吃的。”</br> 說完,她圓滾滾的滾出了嘉和宮。</br> 等蕪花一走,洛冰就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手指上,那朵細粉蓮隱隱約約還泛著淡紅色的光,十分好看。</br> 她伸手碰了碰細粉蓮,碰到細粉蓮的瞬間,她面前就忽然出現一道門,她記得,那是她實驗室的大門。</br> 雖然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魂穿這種事情她都遇到了,還有什么不能相信的。</br> 她瞟了一眼馬賽克男,馬賽克男似乎并沒有發現自己身后忽然出現了一道門。</br> 馬賽克男察覺到她的眼神,瞬間狠狠抖了一下,急忙拿手去擋住.</br> 她冷哼一聲,走向馬賽克男,手起刀落,一掌劈暈了馬賽克男。</br> 隨后她推開了實驗室的大門。</br> 這間實驗室是當初醫大專門為她準備的專屬實驗室,看來這次她穿過來,這間實驗室也跟她一塊兒穿過來了。</br> 實驗室很大,據說有足足四百平,這里面備齊了各式各樣她可能會用到的醫用儀器,藥品以及醫用必需品。</br> 甚至還有一間小型手術室,是她平時解剖用的。</br> 另外實驗室內還附帶了一間獨立休息室和衛浴。</br> 這實驗室就是她半個家,她無父無母,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離開孤兒院后,吃住都是在實驗室進行。</br> 她忽而笑了笑,想來,現世也沒有什么她留念的。</br> 非要說心心念念的,也就她手上的醫療項目了。</br> 在實驗室里轉了一圈后,估摸著蕪花快回來了,她拿了支紅霉素軟膏和一些可能會用上的藥品便出了實驗室。</br> 食指上的細粉蓮似乎是實驗室開啟的機關,她一碰,實驗室又消失不見了。</br> 而她剛走出實驗室一小會兒,馬賽克男就醒了。</br> “娘娘,放,放過我!”馬賽克男一見洛冰,就爬在她面前求饒。</br> 洛冰坐在桌子前,好笑的看著馬賽克男,放過他?</br> 原主死得何其無辜,什么也沒有做過,就被他硬生生掐死了。</br> 即便主謀不是他,他也是兇手。</br> “放過你?”她拿捏著碎瓷片看了看,輕聲一笑,“好啊!”</br> 馬賽克男瞬間驚喜的看著她。</br> 誰知她卻接著道:“不過,得變太監……”</br> 約莫七八分鐘后,蕪花端著一碗米飯,兩碟小青菜來了。</br> 看到洛冰滿婚房追著馬賽克男要扒,蕪花只覺兩眼一抹黑,差點沒直接暈過去。</br> “娘娘!”她顫著聲音喊了一聲。</br> 洛冰手上的動作一頓,回頭看到蕪花,把手里的碎瓷片扔了,“快端過來,餓得我都沒力氣走路了。”</br> 蕪花:“……”剛才追著人滿屋子跑的人不是您嗎?</br> 洛冰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她指著兩碟小青菜,震驚的道:“你,你們就給皇后吃這?我要吃肉,去,再去弄點肉來。紅燒肉,糖醋排骨,各來一份。”</br> 半個時辰后,蕪花端著一盤紅燒肉和一盤糖醋排骨回來了。</br> 趁著洛冰吃飯的時間,蕪花看了一眼馬賽克男,掂量了一下,才開口詢問:“娘娘,這人,該如何處置?”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