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一邊說還一邊脫衣服,洛冰看他這模樣尷尬的咳嗽了下,臉也紅得不像樣,“你可別期待太多。”</br> 蕭楚脫得就剩件里衣,長腿一邁便上了床,因斜躺著的關系,里衣領口大開,胸肌就這么堂而皇之的落入洛冰眼中。</br> 不過他本人像是毫無知覺,聽到洛冰的話只撐著腦袋笑著拍拍床榻,“過來!”</br> 洛冰咽了咽口水,“你等一下。”</br> 洛冰轉身狠狠吸了口氣,然后低頭扯著自己腰帶,她邊脫衣服邊嘀咕:“裝什么矜持,再矜持我就不是洛冰了,送上門來的人,還能讓他飛了不成?”</br> 因為太急,洛冰扯了好幾下都沒有把衣服扯掉,無奈之下蕭楚直接下床走了過來。</br> “什么飛了?”蕭楚伸手從她手中將腰帶解救出來,三兩下便解開了。</br> “沒什么。”洛冰轉身紅著臉把他往床上推。</br> 蕭楚有點沒反應過來,被洛冰推到的瞬間還是懵的,直到洛冰撲上來了他才清醒過來。</br> 借著燭光,蕭楚看到洛冰坐在他腰上,雙手撐著他胸口,而身上就只剩下件里衣,長長的頭發順著胳膊垂落在他胸口上,冰涼的觸感撓得他心里一陣蕩漾。</br> “你想干嘛?”蕭楚嗓子一緊,掐住她腰身小聲問道。</br> 洛冰巧笑嫣然,“你說我想干嘛?”說著洛冰就俯下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br> 手掌下的觸感細膩溫暖,僅僅是握在掌心里就讓蕭楚心猿意馬,加上洛冰的刻意撩撥,蕭楚一瞬間就失去了方寸,攔著洛冰加重了這個吻。</br> “洛冰!”蕭楚捏著洛冰后脖頸啞著聲音喊了聲。</br> 洛冰抬頭看著他,看到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感情,她心里一軟,軟軟的嗯了聲。</br> 蕭楚吞吞口水,翻身將洛冰壓在身下,痞笑痞笑的看著洛冰。</br> “你決定好了嗎?”蕭楚將腦袋埋在洛冰脖頸間悶聲問道。</br> 洛冰深吸一口氣,又小聲嗯了聲。</br> 得到洛冰的肯定,蕭楚心里緊張得不行。</br> 然而進行到一半時,蕭楚發現洛冰有點不對勁,他面色不太好的抬頭問道:“你那位親戚什么時候來?”</br> 洛冰迷茫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瞬間明白他的意思,“再過幾天。”</br> “你現在是不是已經不痛了?”蕭楚繼續問道,眼里滿是糾結。</br> 洛冰點頭,“你怎么知道的?因為上次痛得我差點暈過去,我就給自己弄了點藥治宮寒,你問這么多做什么,不繼續了?”</br> 蕭楚捏著拳頭,憤憤的看著洛冰。</br> 洛冰看他這模樣,想起那晚上發生的事情,她頓時也沒了那心思,急忙坐了起來。</br> 看到床上的那絲殷紅時,洛冰臉都揪在一起了,她千算萬算,沒算到這次親戚竟然提前了幾天。</br> 蕭楚的臉已經成了豬肝色,他憋屈得不行。</br> “要不,下次?”洛冰撓撓腦袋,“下次我一定算好時間,絕對不趕在這事兒前后。”</br> 蕭楚委屈得不行,只想拿頭哐哐撞大墻。</br> 洛冰去處理自己的事兒了,蕭楚沉默的和衣坐在一邊發誓下次一定要問清楚了才能沖動,不然每次遭罪的都是他。</br> 洛冰沒一會兒便回來了,看蕭楚還在沉著臉不說話,她笑笑上去安慰,結果安慰了兩句,把蕭楚越安慰越難受。</br> ——</br> 一夜無眠,洛冰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過去的,而蕭楚卻是失眠了一整夜。</br> 蕭楚就不明白了,為什么自己的情路一路坎坷不斷。</br> 就在剛才,他眼看就要和洛冰坐實夫妻之實了,然而關鍵時刻,洛冰卻忽然來例假了,上一次是這樣,這一次還是這樣,蕭楚整個人都不好了。</br> 洛冰醒來時蕭楚正抱著她頂著兩熊貓眼幽怨的看著她。</br> “你一宿沒睡啊?”洛冰瞧他可憐巴巴的,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看你這可憐的模樣。”</br> 蕭楚扭頭直接起了床,幽怨的說道:“朕去上朝了。”這種能看卻不能吃的人生還有什么意義?</br> 洛冰打了個哈欠,也跟著他起來了,“我出宮一趟。”</br> “你這兩天就在宮里待著吧,也不差這會兒,萬一到時候你不舒服,在外面也不方便。”蕭楚回頭說道。</br> 雖然沒能和洛冰坐實夫妻之實他很沮喪,但是他也不太想洛冰這個時候還出宮去幫他辦事兒。</br> “不礙事,我皮糙肉厚,更何況我一直有好好調理過這身子,不會有事的。”洛冰邊穿衣服邊說,“這事兒越早處理越好,這陣子發生太多事情了,若是大皇子真的是被倉玨帶走的,我擔心倉玨會趁這陣子內亂搞事情。”</br> 末了,洛冰又補充道:“你最近已經很忙了,別把身子累垮了。”</br> 這古代帝王就沒幾個長命百歲的,年紀輕輕就英年早逝的皇帝多了去了,她可不希望蕭楚步那些皇帝的后塵。</br> 而且,還有一點也是她比較在意的,蕭麒以前便是先帝的寵兒,又是文武百官皆信賴的存在,現在朝中內亂不斷,她擔心倉玨鉆空子,利用那些以前對蕭麒信賴的官員搞事兒。</br> 這古代官員思想頑固的比比皆是,蕭楚又是剛剛才繼位的新帝,這蕭麒若是回來了,有些大臣念著蕭麒,肯定會出現倒戈的現象。</br> 為了避免這種現象發生,她覺得還是直接將其杜絕最好。</br> 蕭楚揉揉她腦袋,笑著說道:“事情總是會有處理完的時候,所以你不要擔心。”</br> 洛冰點點頭,然后推著他出去,“你快去吧,我就算哪里不舒服還有小翠在,你怕什么?再說了,我就是去醫館和藥鋪囑咐兩句就完了,又不會做什么。”</br> 蕭楚當然不會相信洛冰的鬼話,以洛冰的性格,去了以后肯定會留在醫館幫忙。</br> 不過,看洛冰一臉沒事兒人的模樣,蕭楚心里還是微微放心了點。</br> 主要是上次洛冰因這事兒痛得冷汗直冒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模樣給他的印象太過深刻,他想忘都忘不了。</br> “行吧,那你們早去早回,不要在宮外逗留。”蕭楚還是不太放心的說道。</br> ***</br> 送走蕭楚后,洛冰和小翠就直接出了宮。</br> 而這一路,洛冰渾身都不舒服,這種不舒服不是來源于自身,而是來源于小翠。</br> 小翠一路上都賊兮兮瞄她,一副想說什么又欲言又止的模樣,給她弄得渾身不舒服。</br> “小翠啊,你有什么問題直接問。”洛冰無奈開口。</br> 小翠咳嗽了聲,然后支支吾吾道:“娘娘,奴婢,奴婢就是想要恭喜娘娘,但是不知道怎么開口。”</br> 洛冰疑惑了,“你恭喜什么?”</br> 說起這個,小翠就眉飛色舞的,“當然是恭喜娘娘和皇上終于洞房了啊,昨兒晚上……”</br> 小翠噼里啪啦講了一大堆,洛冰一整套聽下來臉紅得不行,她粗著嗓子大聲吼道:“小翠,以后不許帶著其他宮女聽墻角,再讓我發現你偷聽,我就扣光你一個年的俸祿。”</br> 小翠委屈巴巴的縮在馬車角落,小聲道:“娘娘,奴婢們沒有偷聽啊,是娘娘你們的聲音太大了……”</br> 剎那間洛冰整個人都成進口紅富士了,她呆了好一會兒才罵罵咧咧道:“那也不行,總之,以后皇上過來你就給我搬到離我最遠的房間去,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靠近我們。”</br> 小翠委屈的點頭哦了一聲,再次小聲說道:“知道了,不過,就算我們搬去了最遠的房間,怕也是……”</br> “你說什么?大聲點。”洛冰沒聽清楚最后一句話,嚴肅的讓小翠大聲一點。</br> 小翠瑟瑟發抖,閉著眼睛大聲喊道:“奴婢說,就算我們搬去了最遠的房間,也能聽得到!!因為聲音是真的大。”</br> 洛冰:“……”</br> 洛冰沉默了很久都沒有說話,小翠時不時就瞟一下洛冰,只是她越瞟,洛冰臉色越是難看。</br> 小翠想不通洛冰為什么這么在意這件事,這種事情在宮中是很常見的事情。</br> 再說了,就算她家娘娘不說他們也都能猜想得到。</br> 小翠這個古代人自然不懂洛冰這個現代人的思想,對于洛冰來說,這就是她的隱私,她自然在意。</br> 而此時小翠不知道的是洛冰在知道自己的隱私被人窺探之后,便在心中打起了小九九。</br> 洛冰決定以后蕭楚再過來,絕對不能再讓小翠等人留在嘉和宮中,否則她和蕭楚是一點隱私都沒了。</br> “嗷,對了娘娘,娘娘為什么要把被褥什么的藏起來啊?”過了沒一會兒,小翠又問道,“要不是奴婢今兒早上路過柴房,還不知道娘娘竟然把被褥都藏到柴房去了。”</br> 洛冰感覺自己沒了,徹底沒了。</br> “小翠,你為什么要去柴房?”洛冰絕望的問道。</br> 小翠嘿嘿一笑卻沒說話。</br> 她昨兒晚上因為洛冰和蕭楚的事情一晚上沒睡著,結果半夜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影偷偷摸摸從她房門前走過,她心里疑惑,然后就起來跟了人影一路,結果最后她竟然看到自家娘娘進了柴房。</br> “你怎么不說話?”洛冰疑惑的問她。</br> 小翠又嘿嘿笑了笑。</br> 洛冰渾身冒冷汗,她莫名的覺得小翠笑得陰森森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