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扭扭脖子,捶捶肩,“不說這個了,師兄幫我看看我那提純到底什么地方出問題了吧。”</br> “行。”梁子衿說。</br> “帶別人進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行……”</br> 洛冰放出實驗室,雖然幾個月前梁子衿就知道了實驗室的存在,但一直沒進去過,所以她也不知道這實驗室除了她以外,別人能不能進去。</br> 她輸入密碼打開實驗室,“進來吧!”</br> 或許是因為梁子衿也是穿越過來的關系,也或許是洛冰信任梁子衿,梁子衿進來得很順利。</br> 兩人進去后洛冰就把實驗室關閉了,實驗室里和外面是兩個不同的空間,一關閉,整個空間都靜悄悄的,他倆就跟沒出現在上弦國似的。</br> “這里面和以前一模一樣啊!”梁子衿來這邊后第一次進實驗室,實驗室和以前差不多。</br> 他在實驗室里參觀了一番,儀器陳列和藥物歸置都差不多。</br> 不過,似乎是因為洛冰這段時間開醫館醫治了不少病人,實驗室里的有些藥材他也沒見過幾次,都挺稀有的。</br> “這個實驗室能根據我醫治的病人的病重程度生出珍貴度不同的藥材,有些是中藥材,有些是西藥,沒什么規律,除去藥,也還會生出其他東西,總之我到現在都沒有摸清楚實驗室的規律。”洛冰感慨。</br> 梁子衿聽她這么說,笑問:“這會不會出現供過于求的現象啊?”</br> “不會,上弦國的需求量大著呢,古代醫術這方面發展還不全面,很多病都無法醫治,所以可能幾十年都不會遇到供過于求的現象,除非這里出現一個成規模化的制藥廠,那對原材料需求量就很大了。”</br> 洛冰帶著他在實驗室里轉了一圈,“因為實驗室里新增了不少東西,我把這些東西做了一個歸置,單獨分出了一個提取室,另外還分類出了中藥西藥的單間以及一些儀器存放的隔間。”</br> 實驗室里的藥材物品都陳列得規規矩矩整整齊齊的,梁子衿感覺就像是回到了現代一樣,他轉悠了一圈看到了自己的那些制作無人機的材料,“這些東西有再生過嗎?”</br> 洛冰正在準備提取要用到的成分,聽言回頭看了一眼,隨后說道:“沒有,機械電子類的產品再生比較困難,這些材料在現代就很稀缺,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觸發什么條件才能再生。”</br> 梁子衿點頭哦了一聲。</br> “師兄,準備好了。”洛冰將東西拿進了提取室。</br> 梁子衿隨她進了提取室。</br> 兩人開始做起正事。</br> 因為洛冰提純步驟可能出了點小問題,所以她一直站在梁子衿身邊看著梁子衿操作。</br> 一頓觀察下來,她終于發現自己什么地方出錯。</br> 找到問題點后,她便自己上了手,而梁子衿著手幫她處理她需要的東西。</br> 望著忙前忙后專心工作的洛冰,梁子衿屢屢停下手中工作靜靜的看著她,這種歲月靜好的生活,讓他覺得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從前一樣。</br> 他和洛冰雖說不是一屆的,但是洛冰在大學里時就極其聰穎,經常被教授帶在身邊,那時候兩人的關系就已經很好了。</br> 后來洛冰考上醫大博士生后,兩人就經常在一塊兒研究,時間也才過去半年而已,他卻有種恍然隔世的錯覺。</br> 可能是因為洛冰一直在這深宮之中,而他現在的身份也不適合經常出入宮廷的原因吧。</br> 洛冰忙得熱火朝天,伸手去拿梁子衿準備的組織,卻抓了把空氣,她疑惑的看了眼梁子衿,見梁子衿盯著她發呆,她笑問:“怎么了嗎?”</br> 梁子衿回神搖搖頭,把東西遞給她,問:“師妹,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一輩子都離不開這里,回不去現代怎么辦?”</br> 洛冰腦海里一瞬間閃過蕭楚的身影。</br> 她搖搖頭把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可能是彎著腰弄得有點久了,她頭一陣眩暈。m.</br> 她輕輕甩甩頭,從旁邊拿了張凳子過來坐下繼續提取精華液,“如果回不去,就這樣過,找個舒服,環境好,氣候好的地兒開辟塊藥田,種點藥,再開個小醫館懸壺濟世,反正都是治病救人,在哪都一樣,既來之,則安之嘛。”</br> 梁子衿觀察入微,看她忙得暈頭轉向,笑道:“這么多東西要提取,你得忙到什么時候去?”</br> “這幾天晚上加加班就能弄完了。”洛冰也笑著回答。</br> 梁子衿喟嘆一聲,又開了個機器幫洛冰一起提純。</br> 沉默了一會,他又問洛冰:“那你以后離開皇宮,會想找個人過一輩子嗎?”</br> 洛冰沒太在意梁子衿的問題,把精華液收起來坐下繼續進行提取,“不知道,我暫時沒想過這個問題,遇到了再說吧,可能會,可能不會,一切都說不準。”</br> 梁子衿聞言頓了頓,轉身去取東西,他背對著洛冰調整語氣開玩笑說道:“實在不行,就咱倆湊合一下吧!你覺得如何?”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