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林雅歌就到了雅室來,給那婆子換藥。
脖子受傷的那個婆子已經可以起來活動了,且只要涂些碘伏,吃點消炎藥就好,基本不需要林雅歌親自處理。
腿上有傷的婆子一臉感動,“五小姐,奴婢以為您不會來了。”
人在這里,林雅歌幫她處理傷口,她不奇怪,但如今,林雅歌已經離開了雅室,并且是準王妃,怎么可能還記得她?
林雅歌笑了笑,很仔細地幫她檢查了傷口,雖然還未結痂,但已經長肉,情況不錯。
重新給上了藥,打了疤,“差不多再有個四五天,便差不多痊愈了。”
婆子千恩萬謝,她能感覺到林雅歌是真心待人,無論對方身份是否卑微,她都全心對待。
出了雅室,張云喬問:“師傅,你為何還要如此誠心對她?”
“因為她是我的病人。”
“可你現在已經不需要她的照顧了。”
林雅歌側目看了看她,笑著說:“做人要從一而終,做大夫更是應該如此,她對我滿懷希望,如果我現在拋棄了她,她的傷勢會惡化得更厲害,到時,希望便會成為失望。她雖是大惡之人,但我相信,她以后會棄惡從善。”
張云喬撓撓頭,“好吧。你是師傅你說得對。”
因為不是很放心老太妃的病,林雅歌便親自入宮,去給老太妃復診。
經過這幾日的治療,老太妃的病癥好了很多,肺部聽著還有雜音,但較之前,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肺結核在這個朝代就是絕癥,根本無法治愈,又因傳染性強,令人談之色變。
王善虎已經到了,并且一直在外等候,林雅歌或者張云喬不到,他是絕對不會進去的。
林雅歌給檢查了,詢問了一下巴嬤嬤太妃吃藥的事情。
巴嬤嬤也是親眼見著太妃的病情漸漸好轉,如今夜里都不怎么咳嗽了。
她笑著說:“林姑娘,太妃都是按時吃藥的,如今身子好了很多,她對自己也有信心了。”
以前都是等死,現在老太妃的臉上都已經有了笑容。
老太妃一臉感激地說:“林姑娘,這藥吃上半年,就真的能好嗎?”
“我看著您的病情不是特別嚴重,或許只要三個月就能痊愈。”
“真的?”太妃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她雖是太妃,但年紀不大,且她這個歲數,已經遠離了權利的爭斗,因此日子很是逍遙快活。
林雅歌點點頭,笑得很真誠,太妃心中暖暖,她能感覺到林雅歌的笑容,是從內心深處發出來的,盡管帶著口罩,也能從她的眼神中感受到。
王善虎有些不耐煩了,他說:“林雅歌,既然太妃的病情得到了控制,那我明天是不是就可以不用來了?”
“不行。”林雅歌可不想他這么快就脫身,“皇上讓你等到太妃痊愈為止。”
“你……”王善虎恨得牙癢癢的,“你就是故意的,林雅歌,你真是黑心爛了肺!”
太妃臉色一沉,“王御醫,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本宮讓你來看病,還折煞了你嗎?”
王善虎雖然依仗著皇后,但太妃發怒了,他也接不住啊。
“沒有。”王善虎一臉陰沉地朝著太妃行禮,“微臣不敢。”
“哼,你出去吧,本宮也不是很想看見你!”
王善虎趕緊跑了出去,他的心中怒意難消,暗暗想著,“林雅歌,你這個臭丫頭,我一定要狠狠地報復你!你不是醫術厲害嗎?哼,老子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老太妃對巴嬤嬤說:“去把我準備的東西拿來。”
巴嬤嬤應了一聲,就去拿了兩件絹絲做成的披帛來,老太妃笑著說:“林姑娘,這兩塊披帛是當年太后賞賜給我的,雖然不是貴重之物,但做工也算是精細得很。”
林雅歌本想要推辭,但想了想,還是收下了。
回到林府之后,她將兩塊披帛送給了五姨娘,“娘,這兩塊披帛是老太妃送的。”
五姨娘接了過來,看了看,伸手在上面輕輕摸了摸,“這可真是好料子啊,做工精細,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擁有的。”
“怕是進貢之物。”
五姨娘將披帛遞給了白云,“收起來吧。”
白云接了過去,轉手后,在上面使勁地揉捏了幾下,果然是好東西,光滑細膩。
林雅歌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唇角輕輕勾了勾,“白云。”
白云輕輕回眸,“五小姐。”
林雅歌挑了一件披帛,給了她,“這件披帛的顏色有點艷,不太適合我娘了,倒是很適合你,不如就送你吧。”毣趣閱
白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都直了,“五小姐,您真的要將這么貴重的披帛送奴婢?”
“是的。”林雅歌笑了笑,“你披著一定非常好看。”
白云千恩萬謝,歡天喜地地走了。
五姨娘有些不解地問:“雅歌,你這是?”
“娘,我自有主張。”她說著,微微一笑,“晚上我留下來陪娘,咱們娘倆也好久沒有一起說說貼己的話了。”
原本,她對五姨娘也沒太多的感情,但自從那日五姨娘為她求情,跪在地上被林雷霆踹了兩次,又跟老夫人一起去雅室看望她,她才感受到了溫暖,便也真的將五姨娘當成了自己的娘。
是夜,月上當空,銀色的光芒從天際傾瀉而下,落在了攬月齋的院落中。
夜風徐徐,空氣中有暗香浮動。
一個俏麗的身影,穿著輕薄的衣裳,披著如青絲一般柔軟的披帛,在月夜里跳著妙曼的舞蹈。
那扭動的腰肢,仿佛風中搖擺的楊柳,婀娜多姿。
她的手指輕輕地在披帛上滑過,披帛如同一條靈蛇在空中飛舞,襯得她的舞姿更是美如天仙。
“啪啪啪——”
幾聲清脆的掌聲傳來,跳舞的人立刻停止動作,驚慌地行禮,“五小姐。”
“白云,你的舞跳得很好,賞心悅目。”
“小姐說笑了,奴婢不過是……”
“不過是心中有志,卻無人能懂?”
“小姐,奴婢不敢。”
林雅歌淡淡一笑,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白云,我可以幫你實現自己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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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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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