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夫人提到花朝節三個字,三個姨娘果然安靜了下來,她們知道,大夫人要出手了。
就見著大夫人微微笑了笑,“你們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還能被一個小小的庶女給掐住了喉嚨?”
三姨娘的臉上,還殘留著悲傷過度的痕跡,“夫人,這兩日來,我們真是被她給害得不得安寧!我的飛兒,我的花花,我……嗚嗚嗚……”
她說著說著,還是流下了悲傷的淚水。
這幾個姨娘私底下也會爭寵吃醋,但好歹都是聽從大夫人的話,因為平日里也不會鬧出多大個動靜來,而這次,幾人倒是難得地意見統一了。
大夫人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瞧瞧你的樣子,好歹你也是大風大浪里過來的人,怎么就被她折騰成這般了?”
“夫人,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她竟然能從我的手中,生生搶走了我大半院子的花!”
大夫人嘆息了一聲,“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等花朝節的時候,我再收拾她便是了。”
“是。”
幾個姨娘這才匆忙告辭,回到了各自的院子里。
接下來的幾天,都算是風平浪靜,大夫人沒有為難林雅歌,別的姨娘也都躲得遠遠,便是那幾個蒼蠅似的哥哥姐姐們,都仿佛從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般。
林雅歌素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們既然規規矩矩,她自然不會去惹是生非。
剛好趁著這幾日,她專心給老夫人治病,陪在老夫人的身邊。
看著老夫人的身子一天天地好了起來,林雅歌的心中,也不由萬分欣慰。
“祖母,今日再打一針,以后便不用打針了,光服藥便可。”
“謝謝你,雅歌,這些天辛苦你了,唉,真沒想到,我老婆子還能活過來,簡直是死而復生。”
如今,她身上的浮腫已經消退了,只要再堅持幾天的鞏固治療,便可痊愈。
但她常年吃中藥,對身體影響很大,需要至少三個月以上的調理才會恢復。
好在相國府各種補品應有盡有,林相國又是孝子,因此,老夫人調理身子的事,絕對沒問題。
吃了午飯,林雅歌便扶著老夫人出去走走,這是自打老夫人病了之后,第一次下床散步。
一個即將斷氣的將死之人,如今卻能下床行走,實在是令人驚奇不已。
剛走了幾步,便見著林雷霆和一個老者走了進來,他見著林雅歌扶著老夫人散步,當下驚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
“母親!”林雷霆飛快地奔走過去,訓斥林雅歌,“你怎么能讓你祖母出來?她的身子才剛好些,你這不是害她嗎?”
“你別一來就罵雅歌,”老夫人白了他一眼,“如今我這身子,已經好了很多,在床上躺了兩三年了,再不下來走走,沒病都要死了。”
“父親,”林雅歌微微垂首受教的樣子,“祖母的病差不多好了,完全可以出來走走,長時間躺著,也確實對身體不好。”
林雷霆的目光從林雅歌的身上掃過,這些天里,他也時常來看望老夫人,但每次來去匆匆,也不及說上幾句話,今日他可是特意花了重金,請來了宮中的御醫,給老夫人診斷的。
“老夫人,老朽顧志遠,奉相國相邀,前來給您看病。”
“顧御醫,有勞了。”老夫人回到了房中,在桌邊坐下,伸手診脈。
顧御醫仔細地聽了聽她的脈象,時而蹙眉,時而舒展開,可將林雷霆給疑惑不已。
等他停止了診脈之后,林雷霆便再也忍不住問道:“顧御醫,家母的病……”
“林相爺,老夫人的病癥已經差不多痊愈了,我開幾個方子,滋補滋補身子便好了。”
“什么?”林雷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夫人的病痊愈了?
顧御醫非常地開著方子,一邊開一邊甚是疑惑,“按照你在路上所言,老夫人確是極重的腎病無疑,但如今確是痊愈了。”
他也甚覺怪異,于是又問:“老夫人都服了什么藥?”
“沒有,”林雷霆一臉狐疑地說:“從法華寺回來,便未曾服藥,一直熬著,不曾想痊愈了。”
顧御醫笑了笑,以為他是不想說偏方,便也沒有追問,開了方子后,便離開了。
林雷霆拿著御醫的方子,對林雅歌說:“雅歌,你過來。”
林雅歌不由有些狐疑地跟著他走了出去,林雷霆并不說話,兀自走到了書房。
在太師椅上坐下,他才問道:“雅歌,你有暗中給老夫人吃藥,是不是?”
“父親,您……”林雅歌放在在路上便想到了這點,于是,先裝個傻,等林雷霆發話了再看要不要承認。
“有次,我親眼看見老夫人的枕頭下,藏著藥,當時沒在意,如今想來定是那藥起了效。”
見她不吭聲,林雷霆走到了她的身邊,“我不管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你的用意是好的。”
林雅歌知道這個事情是瞞不過去了,她就算是不說,桂媽媽以及整個祥寧院的丫鬟婆子們定然會說的。
她毫不猶豫地跪在了地上,“父親,這幾日,女兒一直在為祖母醫治,治好了祖母的腎病。”
“果然如此。”林雷霆的聲音冷了冷,“你好大的膽子,你學過醫嗎?就敢給你祖母看病了?”M.??Qúbu.net
“父親。”林雅歌期期抬頭,“這不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嗎?女兒之前曾遇見一個游方的尼姑,她說與我甚為投緣,便暗中將她的獨門醫術傳給了我。”
“游方尼姑?”林雷霆再次怔了怔,這個女兒的身上似乎藏著不少的秘密啊。
“是的,”林雅歌繼續撒謊不眨眼,“是一位得道的老神尼,她暗中傳授了女兒一年的時間,女兒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嗯。”聽她這樣說,林雷霆便也沒有再追問,這個朝代是非常信奉佛教的,因此涉及到了神尼,他便信了。
“起來吧,”林雷霆的聲音緩和了很多,“回頭再幫你祖母多照看著點兒。”
“是,”林雅歌站了起來,臉上微微露出了笑容,這一次算是糊弄過去了,“女兒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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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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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