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輕吻,一聲輕吟,客廳的氣氛徹底失控。</br> 夏孤寒坐在顧晉年的大腿上,修長的脖頸向后仰起,喉結上下滾動。一雙骨節分明的手緊扣住他的腰,沁涼的唇舌在黛色的圖騰上反復流連。</br> 中午的陽光從窗外灑落進來,為沙發上交纏在一起的一人一鬼鍍上一層金邊。</br> 許久之后,客廳里的動靜才歸于平靜。</br> 夏孤寒赤裸著身體躺在沙發上,一條薄毯橫亙于他的腰上,遮住重點部位。</br> 他微微的喘著氣,見顧晉年的手又摸上他心口上的黛色圖騰,沒忍住伸手拍掉顧晉年的手。</br> 都被親腫了!</br> “餓了嗎?”顧晉年也不惱,順手將夏孤寒的手握進自己的掌心里,和他十指相扣。</br> 顧晉年的嘴角始終是上揚的,語氣里止不住愉悅,足以見得他此刻的心情有多么飛揚。</br> 夏孤寒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聲音還微微泛著啞,“等會兒去找一二三的時候隨便吃一點。”</br> 顧晉年自然依著他,下一秒目光又落在夏孤寒胸前的黛色上,“你說這是誰刻的?”</br> 夏孤寒翻個白眼,不打算理會顧晉年。</br> 夏孤寒胸口的顧字和時光石背后的顧字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偏差,只是被放大后紋刻在他心口上。不過夏孤寒也不敢確定這個字到底是誰紋刻上去的,只是……</br> 把你刻在我心上……</br> 腦中不期然蹦出這句話,夏孤寒就被肉麻得抖了抖,絕對不相信自己會做這種事。</br> 更大的可能是顧晉年刻的,看他對這個位置的喜愛程度就知道了。這種做法也不算辱沒了顧晉年霸道總裁的名頭。</br> 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夏孤寒才懶洋洋地和顧晉年說道:“我想洗澡。”</br> 顧晉年俯身將夏孤寒打橫抱起,走進浴室里。</br> 洗完澡換了衣服,夏孤寒準備出門。</br> 時光石融入身體之后,夏孤寒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困倦感明顯消失了很多,整個人精神不少。</br> 難得精神,夏孤寒直接拉著顧晉年去了同州市逛了逛,最后來到雙寶建筑的門口。</br> 雙寶建筑是任靜靜一手創立的公司,僅僅幾年的時間,就將這家公司經營得有聲有色,任靜靜也一躍成為同州商界有名的女強人。</br> 夏孤寒過來的時候正是下班時間,公司大廈里員工們魚貫走出來。</br> 雙寶建筑在該棟大廈的十三樓和十四樓,夏孤寒逆著人流進入大廈,按下電梯前往任靜靜的辦公室。</br> 前臺還沒有下班,卻像是沒有看到夏孤寒一般,并沒有攔下夏孤寒,讓他旁若無人地進入辦公區。一二三就在任靜靜身邊,根本不用打聽,夏孤寒能夠直接定位到任靜靜的位置。</br> 任靜靜的辦公室在十三樓中間的位置。現在已經是下班的時間,可是她根本就沒有下班的打算,還坐在位置上處理公司事務。</br> 裝著一二三的寵物包就放在寬大的辦公桌上,任靜靜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包里的三只小的。</br> 一看到它們,任靜靜就覺得所有疲憊都離自己遠去,心里充斥著前所未有的滿足感。</br>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br> 任靜靜拿過手機,劃開接聽。</br> 她低頭的那一瞬間,寵物包里的三只小的動了動,舒展一下身體,等她抬頭的時候,三只小的又一動不動。</br> 這個“游戲”它們同任靜靜玩了許久,卻一直樂此不疲。</br> 任靜靜并沒有發現一二三的小動作,而是一邊看著它們一邊接電話。</br> 只是打電話的人似乎讓任靜靜很不高,聽到對方的名字,任靜靜就皺起眉頭。</br> 電話是一個名叫紀勤的男人打的。這個紀勤就是紀靜柔的侄子,她想撮合自己的侄子和任靜靜,于是沒經過任靜靜的同意就把任靜靜的聯系方式給了紀勤。</br> 任靜靜懶得應付,聽到對方打電話過來的目的后,直接掛斷電話。</br> 同一時間,敲門聲響起。</br> 任靜靜以為是下屬,揚聲道:“進來!”</br> 一二三感知到門外的人,偷偷地感到興奮。</br> 小老板來了!</br> 果然,下一秒辦公室的門推開,夏孤寒走了進來。</br> 看到夏孤寒,任靜靜除了剛開始的驚訝之外,更多的是忐忑,她在害怕夏孤寒把三只小娃娃帶走。</br> 不過在把小娃娃還給夏孤寒之前,任靜靜有個問題必須要弄明白,她充滿戒備地看著夏孤寒,板著一張臉問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br> 夏孤寒指了指辦公桌上的寵物包,“它們告訴我的。”</br> “你在寵物包里裝了定位系統?”任靜靜顯然理解錯了夏孤寒的意思,聲音瞬間沉了下來,手不由得緊握住手機,面上卻異常冷靜地問:“你到底想做什么?”</br> 任靜靜自認為自己的戒備心很強,如果是其他東西,她不可如此毫無防備地接收,并且還一直帶在身邊。</br> 寵物包里的兩個娃娃讓任靜靜倍感親切,有它們在身邊,她就覺得自己的孩子從未離開過。所以就算懷疑夏孤寒將寵物包給她別有目的,她還是毫不猶豫地接過寵物包。</br> 她內心里甚至有一個瘋狂的想法,如果夏孤寒愿意以兩個娃娃做籌碼和她進行交換,她愿意把自己的這些年積攢下來的身家全都給夏孤寒。</br> 所以這會兒任靜靜隱隱期待著夏孤寒向她提出條件。</br> 夏孤寒似乎看透了任靜靜的想法,不急于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氣定神閑地走了過來,遞給任靜靜一張名片。</br> 任靜靜一頭霧水地接過名片,莫名地看了夏孤寒一眼,又低頭打量名片。</br> 自從創業開始至今任靜靜接過形形色色的名片,有字體燙金極盡奢華的、有色彩鮮艷花里胡哨的……卻沒有一張像現在手里這張名片這樣簡潔而詭異的。</br> 名片是白色的,一面全部空白,另一面印了幾行字夏氏香火店老板:夏孤寒。</br> 看完名片,任靜靜還是不明白夏孤寒到底來做什么,但她看著香火店三個字發愣。</br> 好一會兒之后,任靜靜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充滿希冀地看向夏孤寒,“夏老板,它們……”</br> 任靜靜無比想知道答案,可是開口的時候卻猶豫了。她承認她害怕了,如果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呢?</br> “如你所想。”夏孤寒找了個位置坐下,伸手解開寵物包的拉鏈,又在包上輕輕敲了敲,“不用裝了,出來吧。”</br> 任靜靜的視線跟著夏孤寒的手指移動,最后落在寵物包上,眸光閃動,熾熱得仿佛要把寵物包燒出一個窟窿。</br> 大一大二這會兒反倒害羞了,把頭埋在一起,不敢去看任靜靜。</br> 倒是大三最先從寵物包里爬出來,跳到夏孤寒的懷里,沖著寵物包的方向故意揚聲說道:“小老板,哥哥姐姐害羞了呢!”</br> 激將法對大一大二確實有用。</br> 害羞?它們怎么可能害羞?</br> 于是姐弟倆相繼從寵物包里跳出來,大一叉著腰朝著大三齜牙咧嘴,“誰害羞了?”</br> 大二同樣嚷嚷道:“你說誰害羞了?”</br> 大三立馬認慫,把頭埋進夏孤寒的臂彎里,裝作自己不存在。</br> 大一大二心氣順了,正想得意一番,一雙手突然伸了過來,將它們摟進懷里。</br> 獨特的馨香和柔軟傳了過來,大一大二看了彼此一眼,兩張相似的臉像是上了蒸汽,咻得通紅。</br> 大三在夏孤寒腿上蹦了蹦,嘚瑟道:“看,這不就害羞了!”</br> 大一大二顧不上大三的嘚瑟,已經紅著臉沉浸在母親的溫柔中。</br> 倒是顧晉年給了大三一個腦瓜崩,把大三彈得摔了一個屁股墩。大三抬頭哀怨地看了顧晉年一眼,敢怒不敢言。</br> 夏孤寒在它的頭上揉了一把,把它放到辦公桌上,然后就靠在椅子上放空自己,不再出聲。</br> 如果以前有人告訴任靜靜,有兩個玩具娃娃是她的孩子,任靜靜一定會斥責那個人胡說八道。但是現在,她手里就抱著兩個娃娃,并且堅定地認為,它們就是她曾經失去的兩個孩子。</br> 盡管它們面容詭異,亦不能稱之為人。</br> 可血脈相連的親密感卻無法磨滅,像是從靈魂里潛滋暗長,滿滿脹脹地將她緊緊包圍。</br> 任靜靜緊緊抱著大一和大二,一時之間竟是忘記了言語,眼睛里醞釀著淚水,終究沒有流下來。她并不想在大一大二面前哭。</br> 許久之后,任靜靜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她看向夏孤寒,想問問為什么,最后還是吞下了關于大一大二的所有疑惑,轉而問道:“夏老板,您今天為什么來找我?”</br> 夏孤寒聞言回過神,伸手在任靜靜的面前抹過,而后攤開手。</br> 白皙修長的手掌上憑空出現一枚符箓,符箓四周已經變黑,而且黑色還有朝著符箓中心蔓延的趨勢。</br> 不用夏孤寒解釋,大一大二就爭相說道:“這是上次我們見了你之后,偷偷放在你身上的護身符哦。”</br> 大二:“符變黑說明有人想要害你,符箓為你擋了一劫。”</br> 私底下叫媽媽叫得勤快,可真到了任靜靜面前,姐弟倆慫得連一聲媽媽都不敢叫,但邀功的姿態卻不見減少。</br> 兩個小娃娃皆在任靜靜懷里挺著胸膛,仰著小小的頭顱,仿佛在說:“媽媽快看!我們可厲害了!”</br> 任靜靜的重點也不對,完全不關心是誰要殺害自己,低頭親親大一又親親大二,由衷稱贊道:“真棒!謝謝你們保護了我!”</br> 大一大二不好意思地扭扭身體,臉看起來更紅了,卻露出同款嘚瑟的表情:“嘿嘿嘿!”</br>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中元節,祝老鬼節日快樂吧。</br> 不確定有沒有二更,別等啦,早點睡喲。</br> 感謝在2021082200:51:192021082222:44: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br>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hero噠、泥巴、子班嘰1個;</br>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簡單62瓶;子班嘰30瓶;天空的煙火、甜點、一葉之殊20瓶;soft他又軟又剛、猛115瓶;君曉入曉、一方是個人、hero噠10瓶;景炎9瓶;泥巴、月月5瓶;我的cp最甜4瓶;野生頑石菌2瓶;胖胖快樂1瓶;</br>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