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得當之后,眾人退好了房就往廣場上走。此時已近黃昏,廣場上可以說是人山人海,六人尋了處空閑坐椅就坐了下來,接著零度和血錢袋一聲不響的跑去觀察地形了,而剩余四人則戒備的看著四周。
隨著來逛的人都回去了,零度和血錢袋從黑暗中走了回來。
樊庚笶道:“辛苦了,怎么樣?已經探明周圍的環境了嗎?”
零度默默點點頭,血錢袋淡淡說道:“護身符紙沒有任何異樣,周圍環境也探得差不多了,從這里向西是幾座商場樓房,上面很適合狙擊,其余三個方向則是開闊的公路,如果消滅了咒怨主體后,因為我們的槍聲而引來警察的話,要逃走的方向是東邊,那里有一個下水道入口……其余的暫時還不清楚,如果要完全探明四周情況的話,大概還需要一兩天時間。”
“不,不用了。”樊庚搖頭。“我們害怕的只是咒怨而已,只要任務完成,那么接下來的時間我們直接向日本警方拎降,等待七天時間一完結,我們就直接回到了‘主神’空間好了。”
此時廣場上已經沒幾個行人了,樊庚七個人坐在一起看起來甚是妨眼,已經有好幾堆巡邏警察來晃于他們身邊了,當然了,誰規定晚上就不能坐在廣場上?所以這些巡邏警察也并沒有干涉什么,只是不停拿眼睛去瞟他們。
“我在中間放了兩張護身符與道經,每次兩個人守夜,只要發現護身符燃燒就叫醒其余人,大家如果沒意見的話,就由我來分配守夜配對吧。”
到零點時分,不少人都有了睡意,畢竟這些天來眾人都是提心吊膽在過活,除了得到道經那天晚上以外,誰人敢塌塌實實睡個安穩?即便不說出這個提議,片刻之后眾人肯定也會商量決定。
“零度與血錢袋一組,張超與楊陣一一組,美琴和湯蜜一組,先由張超和楊陣一守笫一崗,零度與血錢袋守第二崗,美琴和湯蜜守第三崗,我守最后一崗,可以吧?”
這次分組樊庚卻是留了個心眼,每一名新人身邊都伴了一名資深者,張超自然不用說,零度在格斗上也是一流的,至少于血錢袋僵持沒問題。這樣應該就不會發生道經丟失的事兒了。
時間飛快,一夜無話,第二日眾人基本上都是一起行動,隨便找家飯館吃了些飯菜,又在附近酒店開了間房各人梳洗了一下,接著眾人又回到廣場上繼續孤守,晚上來臨時又是分組守衛。
時間依然飛快……轉眼已是第七日黃昏,只要再堅持七八個小時,眾人將從這個恐怖的咒怨世界里回到‘主神’空間,雖然未曾殺掉咒怨主體確實有些遺憾,但是相比之下,眾人能夠平安活下來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黃昏時的廣場上行人擁擠,眾人經過這數天的困守熬夜,實際上他們已經是精疲力竭,所以此刻雖是黃昏時分,眾人還是已經分了組開始休息。
三小時轉眼即逝,直到樊庚被美琴推醒。
“什么?人不見了?”
這一聲叫卻是讓所有人都驚醒過來。
樊庚跳起來道:“湯蜜不見了?她不是在這里守夜嗎?怎么可能忽然不見了?”
零度與血錢袋也都吵醒過來,美琴急急的道:“我連個盹兒都不敢打,一直全神貫注的看著四周,那兩張護身符紙和道經也都完好無損,剛才行人比現在還要多些,是不是趁我沒注意離開了?”
樊庚這才注意到天色已晚,想了一會兒,他臉色沉了下來。“不,枷椰子有時空穿越的能力,估計是枷椰子把湯蜜掠走了,好心機,趁人最放松的時候攻擊嗎?”
聯絡器震動了起來,他一把按開聯絡器道:“湯蜜嗎?你人在那里?”
聯絡器里的湯蜜不停哭泣著,她邊哭邊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剛才忽然被冷醒了,我醒來的地方居然是陽光酒店我們租下的那間套房里,我也不知道怎么過來的,之前明明是在守夜……嗚,樊庚,我帶的護身符紙正在燃燒,我好害怕……”
樊庚渾身一震,護身符紙正在燃燒啊……這分明就是……
“零度,血錢袋,你們去高樓上面等待狙擊,一會用聯絡器對話,我沒說話前千萬不要狙擊,鬼魂的下一波攻擊會朝向打散它的人……張超,楊陣一,你們就守在這里,一會若是我身后跟著鬼魂,那么就麻煩你們提供火力攻擊……”
然后,樊庚又轉向炮姐,“炮姐,當鬼怪潮來臨時,釋放一股強大的EMP,將第四波解除……”
下達命令后,樊庚就向外走去。
張超大聲問道:“樊庚!你去哪里?”
“完成諾言!還有……拯救我們的團隊!”
一個團隊之所以存在,就是因為它的凝聚力和共同利益,兩者缺一不可,目前眾人的共同利益就是相互扶持著活下去,這一點無疑將是最強大的共同利益,但是團隊的凝聚力則是他所提出絕不拋棄任何一個人,即便沒有諾言……他也一定要去,無論生死,否則這個團隊將不復存在,而且……他也將永遠活在楚列的影子中!
從廣場到銀座酒店并沒有多少路程,但是就這么跑著去好歹也要幾分鐘時間吧,情形越是緊急,心里的思考卻慢慢變得了清晰,一出到廣場外,他做出一個轉法輪印,消失在了空間門中。
經過現實世界和主神空間的刻苦鉆研,終于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可以用出空間門。
“湯蜜,現在情況怎么樣了?不要哭,告訴我現在情況怎么樣了!”
湯蜜喃喃道:“還沒看見鬼魂,護身符燃得也很慢,但是一靠近房門口就會燃得很快,我現在只有四張護身符紙了,再也不敢再靠近那里……樊庚,那邊是什么聲音,你在開車嗎?”
樊庚道:“放心吧,一秒鐘內我一定到達酒店!無論如何也要等著我!”
“不要!我不準你過來!嗚,求你不要過來,咒怨會殺死你的……求你不要過來,沒有人會記得你啊,你死了的話,美琴她會不知道多么難過。”哭腔忽然變得激動起來,她幾乎是大聲吼著。
空間門對面,樊庚順著安全樓梯不停向上猛沖,他的速度其實已經非常之快,但是聯絡器里再一次傳來了湯蜜的驚呼聲,只來得及聽到一句“護身符紙沒了!”,接著就從樓上某處傳來了噠噠的沖鋒槍響。
樊庚拼命回憶腦海里前幾次解開基因鎖的感覺,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只覺得體內仿佛什么東西被解開,這是他第一次嘗試著主動去解開基因鎖,在沒有任何外力的威脅下……他成功了!
但是成功的代價也不小,樊庚哇哇吐出幾大口血來,主動解開基因鎖的感覺真是比死還難受,他渾身肌肉都在劇烈蠕動和抽搐,肚子里仿佛有一只大手不停在攪拌,體內骨骼更是不停的脆響移動,如果不是身上護身符紙沒有燃燒,他真懷疑是鬼魂已經在攻擊他了。
但是伴隨著痛苦得來的,卻是比以往解開基因鎖更強大的力量和感覺,那種源源不斷涌進腦海里的戰斗本能,臨近危險的直覺和預感,對力量的使用技巧,以及……內力的本質!這種強大的感覺當真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此刻如果有人看見了動作,那么他一定會被驚嚇得叫鬧起來,因為樊庚已經雙手雙腳爬在了地上,整個人順著樓梯墻壁瘋狂的跑動起來,因為速度太快,以至于他在墻壁上竟然不掉落下來,就像是環形場地自行車一樣,整個人仿佛是跑動在墻壁上一樣。
他身上的護身符紙也開始慢慢燃燒,隨著離湯蜜所在越來越近,符紙的燃燒也越加劇烈起來,接著他看見了套房整個打開的大門。
大門內的情形看得他睚眥俱裂,湯蜜渾身青白的顫抖站立著,從她背后伸手出一只蒼白的手緊緊握著她的喉嚨,同時,一個女人的頭顱出現在了肩膀邊。
樊庚幾步沖到了湯蜜身邊,一把將正在燃燒的護身符紙貼在了她青白小臉上,那慘白女人仿佛被火燙著了一般,發出咯咯咯咯的聲音向后滾去,當她剛一離開湯蜜后背,已經從懸戒里取出沖鋒槍掃射而去,這個慘白女人就這么猙獰笑著,被靈類子彈打了個消散無蹤。
鬼魂一離開湯蜜身后,她整個人馬上就軟倒在地,渾身開始劇烈顫抖起來,而臉上貼著的護身符紙燃燒得越加劇烈起來,半張紙瞬間就被燃盡,但是從符紙燃燒處,她臉上的青白卻開始逐漸退去,漸漸的,她臉上也有了些血色。
“第二……”湯蜜張嘴說道,但她此刻已是極度虛弱,所以這聲音聽起來幾乎是微不可聞。
多虧了樊庚現在是解開基因鎖狀態,他竟聽到了這聲音,只見他一把將湯蜜抱了起來,同時掏出懷里最后一張正在燃燒的符紙貼在了她臉上,急急問道:“什么第二?”
“第二……那是第二波……”
第二波,那么第三波也是從背后攻擊?
眼神猛的變得銳利起來,他放下湯蜜后開始朝離他最近的一面墻壁上沖去,在那危險預感突然襲來的同時,他已經踩著墻壁猛沖了上去,接著一只慘白色的手從他脖子后伸出來,那只手還沒觸碰到他,他已經在半空中翻轉身體向下一拳轟去……轟出的是戴著懸戒那只拳頭,內力已被他瘋狂向納戒里灌去,這只拳頭直接貫穿了那個慘白女人,這次更是直接,納戒頂端那無形的力場仿佛硫酸一般,慘白女人一碰觸到那力場瞬間就消失不見,一拳轟去,慘白女人已被打得煙消云散。
“這是第三波,接著就是第四波……很多鬼魂一起攻擊嗎?”
一落地樊庚就沖到了湯蜜身邊,他剛來得及把她抱在懷里,接著就從四面八方傳來了無數咯咯咯咯聲響,就仿佛是有數百鬼魂不停在發出這森冷恐怖的聲響一樣,而樊庚腦海里的危險預感更達到了極限,那是一種即將臨近死亡的恐怖感。
第一只慘白肢體從大門處伸了出來,一個慘白女人身軀詭異的扭曲著,從那大門墻壁上向這邊爬來,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樊庚提著沖鋒槍開始不停射擊,這槍的威力雖然不大,但是勝在射速和裝彈量,在樊庚掃射掉至少十多個慘白女人后,一股危險感從背后襲來,他連忙轉頭看去,慘白肢體也從身后的窗臺上冒了出來,也是一個接一個的不停冒出,他連忙提著槍向那邊沖去,掃射掉幾個鬼魂后,望向窗戶外的他卻是整個人安靜了下來。
在酒店外,那公路上密密麻麻全是慘白女人的鬼魂,這數量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轉法輪印結成,空間門再次展開,兩個人沖進了空間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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