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尾巴的狐貍圖, 奇跡般的找出了隱藏在山脈丘陵中的藏寶地。
山為門,川流為鎖,青丘會搜刮的民間財富, 全都藏在山地的褶皺里。
“是個鎖陣, 一把鑰匙。”勘測隊的工作人員愁苦道,“憑我的經驗看,這玩意沒形, 不是普通的鑰匙。”
這個工作人員是借調來的經驗人才,他游走四,勘測過許不為人類所知曉的山地褶皺, 對妖鬼藏寶的習『性』有不研究。
他解釋說:“通常大家提起開鎖的鑰匙, 會理所當然的想到具體的一把鑰匙形狀,一個解鎖的齒輪條。但根據我的經驗來看, 大數在山地褶皺中開發秘密空間, 做陣鎖地的妖, 其實都和附近的山達成了某種協議。”
山才是掌管這里倉庫管理員。于是, 開鎖的鑰匙,可就會是一個認證口令, 一個約定,一種血脈的承認, 或是一個山和儲藏約定俗成的“信物”。
“就是說, 盡管用山儲藏寶藏的法很古老, 但開鎖的式卻很先,就和現在的指紋鎖密碼鎖掃描二維碼一樣,它本質上,已經把具體的鑰匙給剔除了。”
工作人員嘆氣道:“還想見見世面……這下了,明明都找到門口了, 還是不去。”
辛漣笑了起來,說道:“這一周,我們先以此為餌,抓到通緝犯。一周過后,山門應該就會向你敞開了。”
工作人員不了解來龍去脈,疑『惑』道:“為什么?組長有妙招?”
辛漣喜歡他的用詞,笑著回答:“是,我有妙招。”
一周后,糖團和糖球就從外公外婆家回來了,不行,到時候自會有答案。
“幾成把握?”勘測隊員說,“給我點上班的動力,快!”
辛漣:“八成。”
勘測隊員熱淚盈眶:“有盼頭了,你人真,我再不吐槽你冷臉了,為了讓我上班,竟然用這么高的成功率來誘『惑』我。”
調查組故意走漏風聲,且停止了搜捕,撤了臨時指揮中心。
直鉤釣魚,沒想到三個通緝犯真的咬鉤了。
他們的裝備很專業,找到隱藏點后,趁月黑風高,穿山甲打頭陣,其余輔助,還真穿了一層山體。
再給他們一個月時間,或許他們就到達山體深處。
這玩意原理和盜墓似,所以,三名通緝犯又添了一項重罪。順理成章被埋伏在此處的行動組抓獲。
辛漣再次喜提休假,假自動增加了天數。
這天下班,陽光很,他心情很。
的是,唐惟妙打電話來,問他要不要去看電影。
“我朋友參與制作的一個動畫電影上映了,我想去看看。”唐惟妙說,“你大概什么時候到家呢?”
“現在就可以。”辛漣說,“我下班了,而且休假了。”
“這么棒!”唐惟妙先是高興,而后有了危機預警意識,“……啊,那今天不行了,今晚我跟朋友說要聯機上『色』接龍,而且會語音……”
言外之意,辛漣休假,等同于他今晚必然是要占用自己一大段時間,晚上她有約了,所以如果現在看電影的話,加上應付辛漣,可會重勞累,整個夜晚的時間都安排滿了,她還怎么休息?
唐惟妙做出了安排:“那電影不看了吧,我定明天上午十點場的……來討論晚餐吧,你今晚想吃點什么嗎?”
她真心實意問,問題很經。
辛漣出她沒有引申義,剛要經回答,放幾個選項讓唐惟妙挑,沒想到唐惟妙自己發動聯想力,加了一句:“除我之外,晚餐。”
唐惟妙出現在選項中后,辛漣還選其他的嗎?必然是不行的。
一切以妙妙為首位,但他現在又不說只吃她就夠了,總要讓妙妙吃飯。
所以,無法做出回答的辛漣,長久沉默了。
唐惟妙幽幽嘆了口氣:“得,是我引火燒身。”
最終,晚飯在家簡單解決,省出的時間,用在吃餐。
晚上十點半,唐惟妙的夜貓子同行上線。
接通語音后,唐惟妙第一句話就是:“我現在靈爆棚!”
她像得到了補給的末世狂戰士,很輕松地就滑入了創作的封閉空間,快而專注地完成了第一輪的游戲練習。
這種畫畫練習,其實算是她和朋友之間的『摸』魚放松,大家完成訓練后,如果效果不錯,自我覺良,就會開心地不計時閑聊。
所謂不計時閑聊,就是連語音聊天,不看時間,聊嗨了之后,一般會通宵到凌晨。
志同道合又愛同的朋友,頭三個小時仿佛就是熱身,很輕松的就聊到了半夜兩點。
“我把你近期的圖都看了……”朋友說,“你是又玩什么游戲了嗎?過完到現在,你的畫有一種黏糊。”
愛從畫中得到體現。
“不過都是原創,琢磨不透啊……”朋友慨。
唐惟妙嘿嘿笑了兩聲,坦白道:“原創是還是原創,但確實會受影響,我有男人了。”
“草,哪個角『色』?你怎么不安利了!以前你換老公我都第一時間知道,給你精確到秒,這次怎么不見你發圖安利我?難道是小說人物嗎?哪個太太寫的?你是真愛嗎?是真愛怎么不見你分享。”
唐惟妙頗是哲道:“因為這個是真的真愛,所以不舍得分享了,對不起,不眾樂樂了,這個只我獨樂樂。”
“……”朋友大驚失『色』,“真人?!真的?”
“真的。”
唐惟妙伸了個懶腰,手指輕輕撫『摸』著辛漣的頭發。他枕在她的腿上,黑『色』柔順的頭發,溫柔絲滑的從她的指尖流淌而盡,再抓起,再滑落。
朋友剛剛襲來的睡意瞬間消散,精神抖擻:“你吊我胃口!我今晚要睡不著了!等我,我看看你什么時候背叛革命的……”
朋友翻起了她的社交賬號,一次就猜中了:“是去底脫單的嗎?!是不是!你元月份都沒過!魚都不『摸』了!”
“這么明顯嗎?”唐惟妙哈哈笑了起來,“差不,我們十一月底認識的。”
“超明顯嗎?!到哪一步了?”
唐惟妙:“領完證了。”
“臥槽這么快!他給你下蠱了嗎!瘋了?!”
唐惟妙頓了頓:“還真沒錯。”
而后,她笑出了聲。
“愛情本來就是一種蠱,只看你愿不愿被蠱。”
辛漣翻了個身,睜開眼,笑望著她。
朋友:“我謝謝你!我今晚不困了!沒辦婚禮嗎?!”
唐惟妙這才想起:“啊,還沒……”
“請我請我,一定要請我!我傾家『蕩』產要去!我得看看把你從紙片人后宮佳麗里拖出來秒結婚的男人長什么樣!”
唐惟妙關了電腦,摘掉耳機后,她的視線剛碰到辛漣的眼睛,手指就被他輕輕咬住。
他眼眸中凝著午夜慵懶的笑意,漆黑的眼睛仿佛穿過她的骨肉,看穿了她的心思。
“隨時都可以。”
“什么?”
“婚禮。”辛漣說,“只要你愿意,可以把這種麻煩事完全拋給我,你只管享受它。”
唐惟妙拖著婚禮,辛漣拖結契,這兩人都在等對的最終決定。
唐惟妙怕婚禮的一系列麻煩,既希望告訴大家,她要和辛漣一生在一起,又不愿不舍把辛漣介紹給他們認識。
而辛漣拖著結契……唐惟妙因為實在想不通,就問了楚英。岐山鳳凰結契是要共享壽命給自己的伴侶,這種是鳳凰的終極機密,除了岐山鳳凰自身,無人知道具體如何『操』作,所以,唐惟妙的問題超出了楚英的知識范圍,他請凌衍親自回答。
凌衍沒有具體說明,只說了一點。
“我們從沒跟人試過結契,他怕嚇到你。”
“……很血腥嗎?”
“對你來說,是。”
于是,唐惟妙和辛漣,就默契地拖了下去。
“這樣吧。”唐惟妙『揉』了『揉』辛漣的頭發,下了決心,“先結契,再婚禮。你帶頭,我跟上。”
辛漣瞇了瞇眼,眼旁浮現了一抹金紅勾紋。
唐惟妙下意識拿手指順著他的金紋擦了擦,沒掉。
“這是什么?”唐惟妙湊近了看。
辛漣趁機取走了她的吻,轉頭從玻璃的倒影中看了自己的模樣,微微愣了片刻,說:“,先結契。”
“所以你這是什么?”唐惟妙道,“媚啊,鳳漣。”
辛漣的身體因為她的稱呼,漸漸變燙,唐惟妙手上的溫度明顯升高了。
“你叫我什么?”他輕聲問。
唐惟妙伏在他耳邊,把聲音壓到最低,將鳳漣兩個字,系在她的呼吸中,輕輕吹了出去。
“鳳漣。”
眼前脹滿了金紅『色』的光,溫暖蓬松的羽『毛』,細膩的紋理,舒服又漂亮的『色』澤……他放開翅膀,擁抱住了她,將她裹緊,仿佛要讓她融化在自己的血『液』中,去吻她的唇。
“你這個帶細閃眼線怎么來的?”唐惟妙拉回理智。
“剛剛你說結契……沒控制住。”辛漣說,“這是結契預備,契約紋。”
“什么原理?”
“到時候會告訴你。”辛漣抱著她,慢慢冷卻了下來,眼旁的金紅紋消退了。
第二天,入休假狀態的辛漣,身穿睡衣倚在臥室門口,看唐惟妙換衣服。
“你看我干什么?你不快點換嗎?我們十點的場。”她終于定下了一身深藍『色』絲絨休閑裝,卷了頭發,換搭著配飾。
余光瞥去,見辛漣換了件深藍『色』絲綢襯衫,咬著根領帶,和手里的兩條比對著。
唐惟妙:“要那根銀『色』的。”
辛漣對著鏡子里的她笑了笑,搭上柔軟的銀『色』領帶,湊到了她面前,輕輕啄了她的嘴角:“以吻討結,可以嗎?”
唐惟妙羞赧道:“……我只會系溫莎結,而且還只是紙上談兵,沒實踐過。”
辛漣:“這不重要。”
他討要的,是她親手系。
最后,出現在電影院中的辛漣,微敞的領口系著一條松散的,狀似溫莎結的領帶。
唐惟妙臉頰的熱度還未消散,不敢去看辛漣。
出門前,她差點謀殺親夫,勒一只鳳凰……雖然他本人表示很幸福。
上午場,又是非假期非ip的原創動畫電影,果不其然,唐惟妙帶著辛漣包場了。
電影還不錯,劇本穩扎穩打,制作用心,總體上偏商業片,節奏非常緊湊,唐惟妙眼睛幾乎沒怎么眨過。
但辛漣似對影視劇作之類的不興趣,所以,唐惟妙看電影,而他在看唐惟妙。
座位緊緊挨在一起,辛漣曲著手指,抵著額角,目光一直一直都在她身上。
他想起了最初的時候。
遠遠的,她的側顏,她閃爍的耳墜,晶瑩的淚珠,和專注投入的神情。
那時,他的血『液』,安靜平和的燃燒,一種一見鐘情之后,得到滿足又不敢放肆期待的靜謐,緩緩地沖擊著他的心臟,蒸騰出的那些熱意,最后全都融化在他的目光中,望向了她。
直到電影結束,遙遠的側顏與近在咫尺的愛人重合,唐惟妙轉過臉,被光芒點亮的雙眼中洋溢著開心,帶著笑的嘴唇,染上快樂的眉梢眼角,全都被他擁有。
“怎么樣,看嗎?”她眼中閃爍著期待。
她在意他的評價,在意他的受,想要他分享她此時的快樂。
辛漣眼神微漾著癡『迷』,只緊緊鎖著她,看向她,似懷念的口吻,衷的回答她:“看。”
“我覺得看!”唐惟妙沒發覺到辛漣的稱贊給了誰,她保持著之前的習慣,一直等到結尾所有人員名字滾動結束,她拿出手機,編輯著觀后。
下臺階時,辛漣輕輕扶住了她的胳膊,溫度透過布料,觸碰到她的皮膚,唐惟妙忽然停住了腳步,抬起頭,看向辛漣。
辛漣笑了下,輕聲道:“壞習慣。”
“……想起來了,是你。”她的心臟加了速,一種奇異的暖流和開心涌心間,唐惟妙像突然抓住了結緣神的幸運女,抓住辛漣的手,問他,“這是我們第幾次一起看電影?”
“你與我的第一次,我與你的第二次。”辛漣牽住她的手指,身后的燈光亮起。
他與她的第一次。
他躲在角落,默默注視她,在一百分鐘,七千秒的流逝中,平靜的,反復的,確認自己,一見鐘情。
是他先動心。
而她有回應。
“我大概是岐山鳳凰里,最幸運的。”辛漣說,“那種要被他們嫉恨的幸運,最的妙妙,愿意愛我。”
“倒沒這么……千萬別夸,太不意思了。”唐惟妙捧著發紅的臉傻笑,“是你有情蠱濾鏡。”
“結契吧。”辛漣說,“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