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嘉對他也沒好臉色。
    「我看她挺難過的，」凌慎行比較實誠，「你這次做得太過分了。」
    「不關你事。」
    林梓嘉嗤笑：「我們夫妻兩的事，輪不上你來說三道四。」
    「現在不是夫妻了，」凌慎行站在臺階上，比站在下邊的林梓嘉高了一點，「我應該說什么？說你自由了，還是她自由了？」
    林梓嘉繼續抽煙。
    「如果她自由了，我想她應該有權利另外嫁人。」
    「怎么？你要娶？」林梓嘉挑眉看他。
    凌慎行笑了笑：「大家都知道，我離過婚，我自己也沒得挑，白汐是個很好的女人，就算她從前跟你有過很多荒唐事，但我也半斤八兩，我不會嫌棄她，就看她愿不愿意跟我。」
    顯然，凌慎行也是聽說過，當初林梓嘉當著眾人的面，在包廂里大放闕詞，說蘇白汐被他玩爛了的事情。
    只是他不介意。
    林梓嘉把煙頭摁滅在一側的垃圾桶上，聲音有點冷：「你是喜歡她嗎？」
    「你不過就是覺得她手上有我們林家的一些消息，」林梓嘉嗤笑，「正常男人，哪個不介意？除非你想的根本不是她。」
    「為了跟我作對，真是辛苦你了。」他補充。
    凌慎行臉上的笑意不減：「其實要真的喜歡，真不會介意。」
    「你認為的喜歡是占有，我認為的喜歡是放手，」凌慎行道，「她要是愿意，我真可以娶。」
    「那你們兩個還挺配，」林梓嘉抽完煙就要走了，「都是愿意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連自己也算計。」
    本來以為談話就到這了。
    但林梓嘉忽然又補充了句：「她懷不上孩子，肚子里又死了個，這你也要？」
    凌慎行一頓。
    這天過后，外邊的風言風語不知道怎么的，被誰給壓下去了。
    沒人再討論林家，更沒人說蘇家。
    林家之前還折騰這么大動靜，看著就想對付蘇家的樣子，結果一夜之間，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
    大家本來也是看熱鬧的心思，現在熱度下來了，他們也說的少了。
    蘇白汐在醫院住院。
    住院期間，很多人都來看望過她。
    第一批就是林睿辰，沈卿白他們，帶來了很多禮物和水果，鮮花擺的病房都快要放不下，排到走廊去了。
    林睿辰握緊手，憤憤不平：「霍思瑜為什么還欺負你。」
    沈卿白也搖頭嘆息，十分可憐她，看見她身上淤青的傷，心疼說：「白汐姐，她以前也經常打你吧？我記得以前上學的時候，你每次回家，身上都有這種印記，那會兒我們還以為你這是跟外邊的野貓打的。」
    「霍思瑜這么欺負人，怎么之前沒聽你說過？」沈卿白頗有一種打抱不平，要去算賬的架勢。
    「都是些家長里短，」蘇白汐低聲，「和你們沒什么關系，你們別去給自己找麻煩。」
    林睿辰不服氣：「你的事情，怎么能是麻煩。」
    沈卿白給她帶來了很多補品，還有她喜歡的一些零食小吃什么的，全部都被他堆到了床邊的位置。
    他講：「這樣你伸手就能拿到，不費力，以后多吃點，看你這傷都瘆人，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蘇白汐也就一一點頭。
    來看望她的人一批接著一批。
    最后是醫院里面的同事，沈刻和陳源也都來了，小劉忙前忙后的，對醫院熟悉，還讓這邊的護士好好照顧著。
    小劉說：「蘇醫生，為什么不轉到我們自家醫院去？好歹也是自己的地盤
    ，照顧起來也方便。」
    蘇白汐說懶得折騰了，就算了。
    陳源說：「白汐，我真的不能幫你什么嗎？」
    她搖搖頭：「謝謝學長了，如果我以后有需要，一定會來找你的。」
    只有沈刻，依舊帶來了很多小零食，跟沈卿白有的一拼，全部都堆在了床頭，甚至還小心眼的，把沈卿白的那些給擠下去了，只留下了他帶來的。.
    蘇白汐覺得挺有趣的，就沒管。
    這些人來來去去，除了林梓嘉沒露面，基本上蘇白汐都看了個熟臉。
    林梓嘉是那天過后，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大家都不知道。
    還是沈卿白來了一趟，和蘇白汐悄悄透露：「好像是出差去了，這次他搞蘇家，其實得罪了一票人，之前我就勸過他了，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他不聽我的，不知道發什么瘋。」
    沈卿白說：「蘇家前段時間一直在拉投資，項目一個接著一個，最關鍵的是，最好的那本合同，還是梓嘉送給蘇建斌的，他之前沒想這個時候動手，后來動手了，這不是自打臉面嗎？現在這些合作商都記恨上他了。」
    蘇白汐其實知道。
    估計是引起了眾怒，這就好比是林梓嘉要吃蘇家這塊蛋糕，那就勢必會牽扯一群人，而這個時間段恰好是最糟糕的時間段，因為大家都端著盤子準備吃呢，結果林梓嘉一來，也不端盤子，上來就咬一口，咬完了他還要連著蛋糕底座都帶走。
    這誰能受得了？
    沈卿白說：「其實他本來有個詳細的計劃的，就是不知道發什么瘋……」
    蘇白汐自顧自想問題，沒認真聽他說話。
    「現在好了，梓嘉現在是躲到外邊去了，現在就算是結交了一把手，二把手都不好使，要是一起沖上來給他暗地里使絆子，有大虧給他吃的。」
    沈卿白搖頭嘆息，道：「其實這一次他的勝算也不是說完全沒有，我計算過了，估計有個五六成的勝算，但是他臨到頭了，忽然收手了，還把股份還回去了，我真看不懂。」
    「我越來越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沈卿白一直在叫嚷著，說自己的好哥哥變了，變得陌生了，是他都不認識的面目了。
    蘇白汐也沒問林梓嘉什么時候回來。
    她表現的，就好像完全不關心林梓嘉似的。
    還是沈卿白話多，說了句：「白汐姐，我聽秦嫣冉的大學室友說，秦嫣冉想快點嫁給梓嘉，這段時間可能是想讓梓嘉給她求婚，前些天在外地，還有人看見他們兩一起逛了首飾店，買鉆戒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