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擋著我了。」
    「擋的就是你，」陳開聘笑的不懷好意，視線在蘇白汐身上來回掃，一副恨不得透過布料看內在的架勢，「剛才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你不好意思說，我能理解。」
    蘇白汐蹙眉。
    陳開聘說：「你當年是在看我吧？」
    要不怎么說就怕人自作多情呢。
    這肯定的語氣，讓蘇白汐回答一聲「不是」，都顯得她在狡辯似的。
    「真不是。」她道。
    陳開聘的手開始不老實：「出去開個房？」
    蘇白汐臉都冷了。
    「蘇白汐，」陳開聘想上手拽她裙子，「我也不是說看不上你。」
    「怎么還有人這么不長眼。」
    林梓嘉的聲音恰好在身后響起，他看向陳開聘，語氣不明：「邀她開房是給她臉，不答應有點說不過去了是不是？」
    「梓嘉，」陳開聘下意識以為林梓嘉是他這邊的，還打招呼，笑著說，「說的有道理。」
    只是下一秒，陳開聘就被林梓嘉一腳踹了出去。
    林梓嘉借著酒氣，沖上去將人摁在地上，一拳打在陳開聘的臉上。
    「我剛還以為你只是不長眼，沒想到還聽不懂人話。」林梓嘉冷聲。
    「你……」
    陳開聘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力氣不敵林梓嘉，一開始失去了主動權，這會兒只能落于下風。
    走廊上的動靜太大，把包廂里的人都吸引來了。
    大家上去拉人。
    張泌則是跑到蘇白汐跟前，問：「怎么了？」
    蘇白汐言簡意賅：「他自找的。」
    這個「他」，一聽就是指陳開聘。
    張泌小聲說：「這個陳開聘名聲一直不好，聽說去年被他公司開了，原因就是騷擾女員工。」
    其實張泌一直都知道，蘇白汐也不是個好惹的角色，以前小時候跟霍思瑜拗，不知道吃了多少虧，蘇白汐偏偏還死犟死犟的，硬碰硬。
    但后來差點出了事，蘇白汐就開始性情大變了。
    「怎么好端端的打起來了？」不知情的人還在詢問。
    蘇白汐不想再待了，轉身就走。
    林梓嘉打了人，都沒人敢吭聲，陳開聘自己理虧，更加一個屁都不敢放。
    見蘇白汐要走了，林梓嘉登時也提起腳步跟過去。
    出了門。
    「蘇白汐。」
    林梓嘉站在她一米開外的地方，朝著她越來越快走遠的背影喊。
    「蘇白汐。」
    蘇白汐沒停。
    林梓嘉快步上去，拽住她的手腕。
    「我喊你，你聽不見嗎？」
    蘇白汐蹙眉，掙了掙，掙不開，便放松了：「我沒聽見。」
    「你連敷衍都不愿意？」
    蘇白汐一頓，心中的疲倦感再次襲來，讓她不免把話說的直白了很多：「難道我該說，我就是不想應，就是想快點離開，這樣的答案，你就滿意？」
    林梓嘉沉默了會兒。
    他身上的酒氣依舊很濃郁，蘇白汐更怕他酒勁上頭，等會兒要硬來。
    林梓嘉試探的，一點點把她拉到身邊。
    他張開手要抱她。
    蘇白汐有點兒抗拒，但到底沒推開。
    于是，林梓嘉大膽了一些，把人摟住后，又把自己的腦袋搭在她的肩上：「老婆。」
    「沒這人。」蘇白汐淡聲。
    「他碰你哪了？」
    「沒碰到。」
    林梓嘉
    不信，抓著她的手左看右看。
    蘇白汐要抽回來。
    「老婆。」
    蘇白汐眉心一跳，道：「你別耍賴行嗎？」
    「我怎么耍賴？」
    「說了沒這人。」
    林梓嘉的視線定格在她上下張合的粉唇上，忽然垂下頭要親。
    突如其來的靠近，讓蘇白汐有了下意識的防備。
    她后撤，但他比她先一步預料，一只手捂上她的脊背，將人摁著帶過來：「親一下，我給你個獎勵。」
    「這招對我沒用。」
    林梓嘉又沉默了會兒，才說：「那你要怎么樣才給親。」
    蘇白汐抬起頭，一雙眸子在路燈的照耀下黑得發亮，說：「你現在跟陳開聘有什么區別。」
    這話著實說的讓林梓嘉難過了。
    林梓嘉忍著說：「臉這一塊兒，我不輸吧。」
    「確實，」蘇白汐講，「都不怎么要臉。」
    明知道林梓嘉說的是樣貌長相這一塊，但蘇白汐就是不想順著他的話說了。
    「那你走吧。」
    林梓嘉忽然放開她。
    他還推了她兩下：「快點走，別待我跟前。」
    蘇白汐確實說走就走，都沒個猶豫的。
    「老婆。」
    「老婆。」
    「蘇白汐。」
    「白汐姐。」
    林梓嘉坐在馬路邊上的圓球上，沖著她的背影喊：「姐姐。」
    他一身醉氣，顯然又喝多了酒，剛才還和人打架，不管怎么說都是幫了她，蘇白汐也不至于這么沒人性，走了十幾步后，停下。
    她回頭，就瞧見林梓嘉蹲在地上。
    「我打電話給沈卿白，讓他過來接你。」
    蘇白汐剛掏出手機，林梓嘉手長，抬起就給她拍掉了。
    「你干嘛？」
    林梓嘉說：「你不會送我？」
    「我不想送。」
    林梓嘉可能一口氣堵在了喉嚨里。
    畢竟從小到大，沒人這么不給面兒，想晚上送他回家的女人從這里排到林家，還能繞幾圈。
    他說：「就你送，不然我不走。」
    蘇白汐撿起手機，叫代駕。
    林梓嘉一臉警惕：「給誰打電話？」
    「司機。」
    林梓嘉這才放松了一點，轉而把自己的手湊到她跟前，上邊有道口子，估計是剛才打陳開聘弄出來的。
    蘇白汐眉梢一挑。
    他講：「你給我揉揉。」
    少爺終歸是個少爺，語氣過硬，在蘇白汐的耳朵里聽著，全都是命令式的。
    林梓嘉還催呢：「快點。」
    蘇白汐從包里拿了張創口貼給他貼上了，道：「林梓嘉，你下次再這么命令我，我要翻臉了。」
    「怎么個翻臉法？」
    蘇白汐淡聲說：「以前我是你老婆，你總把我當保姆使，我是你妻子，不是老媽子。」
    林梓嘉只聽得到他自己想聽的：「后邊說的什么，再說一遍？」
    「我是你妻子，不是老媽子。」
    「那什么時候去復婚？老婆。」
    蘇白汐覺得他邏輯挺順的，不免懷疑：「你真的喝醉了？」
    林梓嘉這張嘴不是白長的：「你又不是白干的，我賺的錢不是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