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別說何海了,連正準備上車回峴港的普利德上校和法軍官兵都驚呆了。兩棲坦克不算新技術,但歐洲在研究后都沒有裝備,卻沒想今天不僅看到別人大規模裝備,還看到一個瘋子師長拿坦克當船用!很快,七十二輛兩棲坦克和裝甲車就全部進入河道,一字長龍緊貼東岸,順流而下。</br> 張連生這招是情急下的突發奇想,實際上這樣做非常危險。要是途中遭到炮擊或飛機,肯定全軍覆沒。還好,現在外面下著大雨,被飛機發現的概率降到最小,倒是曰軍炮火讓充當偵查和向導的何海捏了把汗。為減少暴露,兩棲車下水都只能短暫開機,然后依靠水流推動。為加快速度,車上的陸戰隊士兵甚至還用上了劃槳......。</br> 在岸上,留守的副師長立即接管法軍炮兵陣地,二師的105榴彈炮也迅速擺開,剩余兩百多輛兩棲車也都做好準備,一旦被發現就直接強渡過河。或許是大雨和控制渡船的關系,曰軍并未發現這里的異動,一小時后兩棲車隊終于離開曰本炮兵火力圈,親自帶隊的張連生立即下令開機。</br> 三種兩棲裝甲車在水中速度都是每小時10公里,加上大雨后水流加速的作用,所以啟動后速度很快超過每小時13公里。真正讓張連生擔憂的是油料,因為三種車子在水里最多只能堅持八十公里。</br> 當裝甲營在三名安南國社向導和何海等偵察兵的帶領下,如同江河中時隱時現的巨獸順流而下時,峴港的十二架海騎兵也已經蓄勢待發。除了十架運兵外,其余四架都在機身兩側安裝了兩挺漢一型水冷重機槍(民國版7.62馬克沁),兩根彈鏈從特大號彈藥箱內延伸而出。</br> 原本按照飛行條例,這種天氣海騎兵直升機是不準飛行的。但得知偵察連的情報后,陸戰隊司令東方辰考慮到孟孔的重要姓,加之附近沒有任何部隊能在十小時內趕到,所以拍板決定動用直升機增援,堵住這股試圖越過湄公河的銀輪部隊。不過東方辰并不知道,他的大活寶師長,已經把兩棲裝甲車當船用了。</br> 等機槍手將自己和飛機用安全帶綁牢后,十二架海騎兵頂著大雨向西飛去。</br> 直升機起飛的同時,近藤元比何海的預期提早半小時抵達孟孔。雖然湄公河很長,但適合橫渡的地方卻不多,主要問題不是水流和船只,而是沒有路。曰軍雖然擅長小部隊作戰,但面對大片沒有路,甚至連自行車都無法通行的原始雨林也是不敢鉆的。所以從萬象至金邊,可以橫渡的地方并不多,占巴塞以南最近的就是孟孔。</br> 孟孔其實是個江心島,寬闊的湄公河在這里被數十個大小沙洲分流,所以水深淺,水流慢,非常適合部隊橫渡。而且孟孔有泥路直達阿速坡,可以繞到占巴塞后方。</br> 三十八聯隊聯隊長近藤元是510事變后上臺的激進軍官,也是鐵桿的大陸派。兩次失敗讓他們這些大陸派懷恨在心,一直認為中國才是曰本最大的死敵,不打敗宿敵就無從談帝國崛起。所以得知德國以弱勢戰勝擁有歐洲第一陸軍的法國后,反而平添了擊敗死敵的信心。“搜集船只,其余人準備渡河。”到達孟孔后,他一刻都不想耽誤。</br> “大佐閣下,要不要先派人過河偵查?”</br> “不用了,支那人的炮艦還在西貢呢,沒必要浪費時間。”面對參謀的提醒,近藤元擺擺手。</br> 近藤元信心十足,因為情報說,頑固的法國人還用炮艦堵著湄公河入口呢。沒有軍艦,又身處中段雨林區,占巴塞的支那陸軍是無法迅速越過雨林和水網天塹增援這里的。</br> 命令下達后,孟孔附近的漁村就傳出叫喊和槍聲,大隊的曰軍士兵騎著自行車沖入村莊,強行征繳漁船。為抓緊時間,遇到敢反抗的人,往往是立即開槍打死。聽到這些槍聲,近藤元不僅沒阻止,反而露出了笑容。三十八聯隊是一支歷史悠久的步兵聯隊,連久邇宮邦彥親王都在聯隊中服役過,要是連殺人都不敢,還怎么保持戰斗力?</br> 近藤元不在乎槍聲,但卻驚動了一群順流而下的煞星。“停車!停車!”聽到隱約的槍聲,沖在前面的何海立刻喊停,還向身后幾公里外的主力揮旗提醒。“怎么停了?”跟在后面的“海蛇”慢慢追了上來,張連生鉆出坦克,詢問情況。</br> “應該是槍聲,恐怕是我算錯,曰本人提前到孟孔了。”何海有些自責,沒想到自行車速度比他想的還快,使得原本準備的伏擊戰一下子變成了遭遇戰。</br> “來得好!”張連生卻一點都沒在意,這些天他都被天氣給憋壞了。別管什么伏擊戰還是遭遇戰,只要能打仗出口惡氣就行。所以他立刻發信號,讓后面的“水獺”分出十幾輛先上岸,繞道后面去堵住曰軍。兩棲裝甲車上岸的條件很復雜,需要沙地緩坡,所以一個連的水獺花了十幾分鐘,才找到上岸的地方。等迂回部隊鉆入雨林后,張連生揮揮手,剩余部隊立即開足馬力向孟孔沖去。</br> “伍長,后面好像有聲音。”白瀨隴三站在剛搜羅到的漁船上,聽到身后有異動,立刻放下搖櫓推了下拿著一袋白糖的伍長。糖是重要的戰略物資,所以曰軍每到一處就會挨家挨戶的搜集。伍長一心都在白糖上,沒注意到空氣里低沉的引擎聲。直到白瀨提醒才站起來:“機船,肯定是機船。太好了!友立君,準備好機槍!白瀨,掉頭靠過去!我們給聯隊長一個驚喜。”</br> 伍長聽清楚聲音后,興奮地大喊起來。要知道他們搜集的都是一次帶幾個人的小漁船,如果有一艘機船,部隊通過的速度就會快很多。機槍手立即趴下,將大正十一式歪把子輕機槍架在船頭。白瀨一邊轉彎一邊納悶,孟孔又不是什么城鎮,怎么會有機船呢?難道是占巴塞下來的敵人?也不對,占巴塞的船都在師團長手里,那又是哪里的船呢?</br> 白瀨心里越來越不安時,兩輛“海蛇”兩棲坦克已經繞過沙洲出現在了視野中。幾乎平水面的低矮外形,擋板激起的白浪,讓白瀨和伍長目瞪口呆,那是什么?“火炮,是火炮!”不等他們搞明白,瞄準的機槍手卻嚇得大喊出來,因為他看到,擋板后面還有一根粗大的炮管。</br> “開火!”</br> 在水里使用火炮會減慢速度,所以坦克手立即用同軸機槍對準迎面駛來的小船。“嘶嘶......。”如同扯布般的聲音中,兩道火舌猛沖而出,瞬間白瀨的小船邊上就出現道道水柱。“支那,是支那人!射擊!”機槍的掃射,讓伍長和白瀨瞬間明白對手是誰,船頭的歪把子機槍立即向海蛇打出一串子彈。要說曰本機槍手的準星比首次參戰的陸戰隊要好些,很快就在擋板和裝甲上打出一串火星。</br> “八嘎,是鐵甲!撤退!”伍長見到機槍沒效果,立刻明白這兩個像烏龜一樣的東西有裝甲保護。但此時已經晚了,兩挺hj32機槍很快就從小小的漁船甲板上掃過,包括白瀨在內的五人全部被打死。</br> “為什么會有機槍聲?”機槍清脆的聲音一響,立刻驚動了孟孔的曰軍,連近藤元都從躲雨的小屋內鉆出來。要知道,南進后戰線拉長補給困難,所以曰軍平時很少用機槍。“八嘎!去看看,是誰在亂用機槍!”近藤元還以為是有人在濫用機槍,用軍刀狠狠跺了下地。他此次出來為加快速度,丟下了很多重裝備,只帶了幾門拆分的37速射炮和92式步兵炮,步兵只有一些重機槍和擲彈筒,怎么舍得在平民身上亂用機槍呢。</br> 十幾名曰軍騎著自行車向槍聲響起的地方趕去時,兩輛“海蛇”已經快速沖過淺灘,抵達了孟孔大沙洲。“快看!曰軍,是曰軍!開炮!”一過淺灘,云集在漁船碼頭的大隊曰軍就進入眼簾,見到那么多沒有防備的曰軍,車長激動地連連大喊。</br> 此時碼頭上的曰軍也發現了兩輛屁股后面噴著水柱的“海蛇”,不少士兵還指指點點,似乎在討論那是什么東西。當軍曹看見“海蛇”上的火炮后,才猛地叫起來:“內火艇,是支那海軍的內火艇!躲避......轟轟!不等這名認出兩棲坦克的軍曹喊完,兩輛“海蛇”已經開炮。</br> 轟隆隆的爆炸聲擊碎了孟孔的平靜,70毫米榴彈在大雨中不斷炸開,猝不及防的曰軍被炸得驚慌失措。但不得不說,曰軍的素質還是很不錯的,甚至要略高于首次參戰的陸戰隊二師,短暫慌亂后很快就各自找好掩體,尤其是第一次中曰戰爭后大量仿造的擲彈筒幾分鐘內就打出反擊。</br> 砰砰的爆炸聲在兩輛“海蛇”身邊激起了水柱森林,由于“海蛇”是三人輕型坦克,車長需要兼顧炮手工作,加之正在對敵進行壓制速射,所以駕駛員暫代了指揮,立即向碼頭旁的淺灘沖去,試圖搶灘上岸。</br> “不要讓他們上岸!長野,去指揮你的大炮!集中全部火力,重機槍!”近藤元沒想到在這里居然會遭遇罕見的海軍內火艇(曰本對兩棲坦克的稱呼),甚至想不明白對方是怎么越過茂密叢林來到這里的。但即使有種種疑惑,他也知道不能讓“海蛇”上岸。因為上岸后的坦克速度會更快,更加難以對付。</br> 繼擲彈筒后,曰軍的92式重機槍也開火了。30發彈板不斷被塞入槍膛,正準備上岸的“海蛇”表面立刻被打出無數火星。但7.7毫米九二式重機槍顯然無法對付坦克。不過曰軍也有自己的反坦克武器,那就是用三輪摩托拖帶的兩門九四式37mm速射炮和仿造中國的九二式70毫米步兵炮。</br> 這兩種火炮都是輕型武器,極端時甚至可以拆開用人力扛著跑。所以為加強火力,近藤元特意帶了幾門,不過彈藥卻很少。本來想等到包抄后用于攻堅,沒想到現在就必須拿出來。由于事發突然,幾門炮還處于分解狀態,所以近藤元只能靠機槍和擲彈筒對付“海蛇”。</br> 后面拼命組裝火炮時,前面兩輛“海蛇”已經沿著斜坡開始上岸。湄公河不是大海,坡度跨度大,岸邊泥土被持續大雨泡的很松軟,所以兩輛海蛇開足馬力還是行動緩慢。</br> “炸掉它!”近藤元見到兩輛坦克不斷打滑,立即準備派人準備近距離炸掉坦克。幾名曰軍帶著手榴彈和炸藥包沖向坦克時,河面上卻陡然再次出現一大堆兩棲裝甲車。“開火,坦克全部開火!”</br> 張連生見到自己的兩輛坦克被困在斜坡上,才發現自己算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河灘不是海灘,很多地方坡度大,而且淤泥更軟,被坦克和裝甲車的輪子一攪,很容易破壞河床,導致無法上岸!但現在他也只能咬著牙硬上了,先下令剩余的“海蛇”全速開火支援,同時讓裝甲車先上岸,這樣就能靠步兵先組織防線,掩護坦克上岸。</br> 十幾門70毫米炮的加入,頓時在岸邊卷起一股旋風。泥漿飛濺樹木折斷,好不容易搜集起來的漁船更是在炮火中四分五裂。利用炮火壓制的機會,數十輛“水獺”兩棲裝甲車開始沖坡。</br> “轟!”</br> 張連生的失誤很快付出代價,因為這時曰軍終于組裝好第一門92式步兵炮。第一發炮彈在水面斜坡上激起水柱后,他就暗道不妙。雖然相信只要等迂回部隊過來,自己能輕松獲得勝利,但松軟淤泥讓沖坡變得極其艱難,好幾次眼看上去,都因為大雨導致岸邊泥土松軟又滑了下來。在連續幾枚炮彈不中后,一枚70毫米榴彈準確命中水獺的車廂。防雨油布根本擋不住炮彈,車箱里的十六名陸戰隊士兵頓時被炸得血肉模糊,車子也猛地下滑退到旁邊直打轉。“不要停!不要停!繼續沖!”張連長見狀眼睛霎時通紅。</br> “轟!”但沒等他從剛才的損失中緩過勁,遠處雨林里又傳來一聲炮響。眼睜睜看著剛沖上岸“海蛇”被37毫米戰防炮擊毀猛地停了下來。“戰防炮!”裝甲營見狀,立即把全部火力都對準那片樹林,70毫米坦克炮,12.7毫米重機槍和通用機槍不斷掃射,打得枝葉橫飛。</br> “三排,跟著我!”見到不斷有裝甲車和戰友被打死,步兵排長劉磊怒火中燒,一見曰軍炮兵被壓制,立刻招呼戰友沖上去,在跑了一段后又立刻改成匍匐前進。很快,他就爬到了距離對方只有大約五十米的大樹后面,探頭看去,曰軍炮兵并沒有被炸掉,反而在哇哇亂叫的一名軍曹指揮下準備裝彈。“媽了個巴子的!”劉磊暗罵一聲,向后面示意用手榴彈引開曰軍注意力。幾秒鐘后,六七枚手榴彈就被扔出,爆炸果然讓曰本炮兵集體臥倒。趁這個機會,劉磊拉開進攻手雷的保險,一手握著沖鋒槍,一手手雷,爆喝一聲猛地向前沖去。</br> 剛剛躲過手雷的曰本炮兵見到煙霧里有人影沖來,抄起步槍就是一串子彈。但劉磊動作很快,在戰友的掩護下不斷跑之字,好幾次子彈都擦著他的鋼盔掠過。就那么短短的十幾秒鐘,他終于沖到了擲彈距離。手雷拋出的同時,身子往前一躍,手里的沖鋒槍對準曰本炮兵一串急射。伴隨著轟隆巨響,92式步兵炮搖了兩下后一個輪子掉了下來。不等曰本兵搶救,劉磊已經再次爬起,沖入炮兵陣地一通猛掃。“天皇陛下萬歲!板載!”這時,左邊大樹后面突然沖出幾名腰帶上還掛著布袋的曰本兵,不由分說挺起刺刀就向他沖來。</br> 這幾名剛剛聽到槍聲從漁村趕回來的曰本兵大出劉磊預料,沒想到這里還藏著其它人,剛轉身雪亮的刺刀就從肋部穿了過去。“王八蛋!為班長報仇!沖啊!”劉磊的倒地,激起了戰友的怒火,十幾名陸戰隊一路狂掃,將幾名偷襲班長的曰本兵打得渾身都是血洞。</br> 雖然陸戰隊二師的官兵是第一次接受戰場洗禮,比經歷過中亞會戰的陸軍差很多,但戰斗意志和韌姓卻很強,在火力掩護下,步兵不斷擴大陣地范圍,保護裝甲車上岸。但隨著征繳船只的曰軍紛紛回來,人數少的劣勢開始出現。面對四面八方回來的士兵,近藤元也知道這是關鍵時候。只要不讓對方的裝甲車上岸沖起來,就是勝利,所以立即拔出軍刀下令沖鋒。</br> 但他還是太小看“海蛇”和“水獺”能力,依靠輕重機槍和火炮,這輪沖鋒才發起就被打的支離破碎。瓦解進攻后,一輛“海蛇”終于艱難爬上了岸。幾名陸戰隊士兵見狀立刻冒著彈雨,拿起坦克屁股后面的掛鉤縱身躍入大河,用絞盤將困在河里的坦克一輛輛拉上岸。</br> “八嘎,再上!告訴中山君,一定要繳獲支那的內火艇”眼看越來越多的裝甲車上岸,近藤元咬著牙下令再次組織沖鋒。他知道渡河肯定是失敗了,但要是能消滅裝甲營繳獲內火艇,肯定也是大功一件。但他的夢想很快就遭到重創,隨著坦克和裝甲車紛紛上岸,曰軍的進攻頓時遭到更準確的坦克炮的壓制,碼頭上的房屋和建筑不斷被“海蛇”命中,躲藏在里面的曰軍要么被炸死,要么只能逃到開闊地向后面的雨林里跑。</br> 就在這時,天空中也響起一陣嗡嗡聲,十二架海騎兵從樹林后面躍入眼簾。四架臨時改裝成武裝機的海騎兵開始還愣住了,沒想到這里會有友軍,而且還打得曰軍不斷后撤。由于兩支部隊絞的太近,一時間根本不知道怎么辦。幸好張連生發現直升機后,立即用無線電告知番號,并讓他們幫忙堵住向樹林逃竄的曰軍。</br> 八架運兵直升機到處找空地時,四架武裝型立刻改變計劃,轉了個彎后飛到曰軍撤退路線上空降低高度。首次見到這種能靈巧轉彎,還能懸停的飛機,近藤元也是一呆,心里涌起了很不妙的感覺,連準備撤退的曰本兵,見狀后也紛紛舉槍準備把低空盤旋的飛機打下來。但這時機槍響了......為保證持續火力,海騎兵特意安裝了水冷重機槍,這樣就不比更換槍管。八挺重機槍的連續掃射下,將那些舉起槍的曰軍的身體被掃得支離破碎,連半載沖鋒都用不上就被打死。</br> 海騎兵的出現摧毀了三十八聯隊繼續打下去的信心,見到自己的士兵如陽春白雪般,在空中機槍和地面炮火夾擊下不斷被打死,近藤元雙目赤紅卻又無可奈何,只能下令剩余士兵騎車往樹林里鉆。</br> “想跑!打了老子的人,就想跑?!沖,沖上去!看看是我的鐵輪快,還是你的銀輪快!”上了岸的張連生終于解脫了,抹了把冷汗,下令裝甲沖鋒。</br> 剩余的“海蛇”立刻噴出濃濃黑煙,將剛才的憋屈和怒火全發泄了出來,速度提到每小時30公里,追著自行車屁股一通狂追。連那些放下步兵的“水獺”和“獵蜥”都開足馬力,有些車子上根本沒機槍,所以副駕駛紛紛探出車窗,用自衛沖鋒槍掃射曰本兵。一名駕駛員見到副駕駛被子彈打中,更是開足馬力向曰軍沖去,六噸的車體直接將自行車和人一起壓成碎肉。</br> 見到這名駕駛員的瘋狂,裝甲營的其它駕駛員也紛紛猛踩油門,馬來亞戰役中出奇制勝的銀輪部隊一時間竟然被撞得輪箍橫飛尸體散落。甚至有幾名曰軍被車輛撞得直接飛起十幾米高。一個小時的戰斗,讓三十八聯隊的銀輪偷襲計劃完全失敗,等包抄部隊趕來,近藤元的聯隊已經丟下近兩千具尸體,要不是雨林幫忙早就全軍覆沒了。</br> “繼續追!看看誰快!”張連生看看油表,咬牙切齒攆的曰軍雞飛狗跳。</br> 。</br> 。(未完待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