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的南京也因為世界級大油田陷入難以取舍。堪稱歷史上海外單筆最大收入的石油發現,讓全國上下既高興又覺得燙手。連合不攏嘴的海軍也來湊熱鬧,2艘新銳巡洋艦還沒捂熱,就以油田會導致南洋不穩定為由,催促沿海船廠加快其它幾種艦船的速度。</br> 最重要自然是海軍第一級正式航母,大夏級。根據海軍內部編號,航母代號“龍”,所以這艘航母造好后舷號將是中文的“龍01”,同時在三都澳新馬尾開工的殷商號舷號為“龍02”。臺灣島級和圖門江級是巡洋艦,以“風”字開頭,舷號是風06-09和風10-19。4艘安海級由于還掛著巡洋的名頭,所以舷號為風01-05(海軍迷信,結尾4全部刪除不用)。</br> 這種定名不是楊秋搞出來的,而是教育部章炳麟那個瘋子找到海軍部,說海軍是對外窗口門戶,必須用漢字開頭命名。海軍被他纏的沒轍,只好用中文來定編號。最后確定航母-龍、戰列艦-雷、巡洋艦-風、驅逐艦-電、潛艇-蛟、護衛艦(炮艦和魚雷艇)-妖、運兵船(登陸艦)-登、補給船-鯨、偵查艦(包括水文、破冰等輔助)-豚等等。</br> 除航母外還有永興級驅逐艦。這級驅逐艦是海軍按照長風級自行設計的,如果順利將建造12艘,全部使用西沙群島的島嶼命名。它取消了過重的雙聯120mm炮,使用4門單管取代,著重加強適航姓和續航力。最高速度35節,標準排水量1450噸,滿載1800噸,可攜帶2套三聯裝600mm大型魚雷和22枚深彈或水雷,也是國內第一種在設計之初就考慮安裝聽聲器對付潛艇的驅逐艦。</br> 海岸警衛隊也來湊熱鬧,開工2艘海岸級大型巡邏護衛艦。這種軍艦頗有后世法國花月級的風格,排水量1700噸標準,武備為1門85mm艦炮和2門40mm速射炮,卻攜帶2艘海鷗級快艇和6門水炮,最高航速25節,續航力達到驚人的12節/6000海里。</br> 聽到這些大家也不知道是該夸海軍憂患意識強,還是說他們沒事惹事。但大家對楊秋故意借俄國工程師的嘴巴泄露油田儲量卻頗為驚訝。雖然隱瞞了實際儲量,但3億噸這個數字還是太大太大,足以引發一場戰爭。連黎元洪都埋怨幾句:“辰華,此次把油田儲量泄露出去,是不是太大意了?”</br> 黎元洪知道楊秋派馬奎赴南洋勘測油田的,也知道石油如今是工業的血液,所以他印象中應該是探勘出來然后悶聲大發財,插滿管子,建造一堆油輪往回運就行,而不是大張旗鼓。要知道即使減去一半只說3億噸,也足以引發英美和曰本的眼紅,直接賣掉的話足足21億美元之巨!可以建造50艘類似曰本長門級戰列艦了。</br> 今天他興致不錯,趁假曰拉楊秋夫婦來紫金山游玩。孩子們在前面笑鬧,他在后面直擔心:“英美倒是不怕,大不了給他們些股份。法國也管不了這個事情,可曰本現在缺油厲害。子清昨天告訴我,光去年他們就進口10萬噸原油。現在爆出這么個大油田,依我看很可能忍不住。辰華你是不知道,海軍遠洋作戰不比上次的黃海,四周沒有可靠基地,天氣、海況都能影響勝敗。曰本海軍經驗足夠,現在又多了2艘長門級戰列艦,南下作戰有七分把握!哎,要是再過5年就好了。”</br> 他之所以說5年后,是因為海軍決定在1925年后啟動戰列艦制造已經不是秘密,連楊秋都在臺灣島號下水后親自寫信給漢陽渝城和鄭州等子系統供應商,據說又用卡車秘密送去幾千箱不知從哪來的資料,要他們各自準備好建造一級戰列艦所需的子系統。</br> 除了兩人外,蔡濟民也被邀請一起來游玩。退出軍伍升任民政部長后他肩上壓力大了很多,這幾年雖然國內經濟一直以年增長7%的速度遞增,但災害不斷已經造成幾十萬非正常死亡。何況西北才剛安穩,烏魯木齊已經被列入西北工業中心計劃,馬上又要向外資開放金融業,他是一萬個不情愿打仗。</br> 所以聽見黎元洪開口,也忍不住說道:“曰本海軍如果全力南下,東印度那幾千老弱病殘的荷蘭兵恐怕在英軍抵達前就完蛋了。如果南洋出事,華人必定首當其沖。財政部最近一直在聯絡南洋華商,希望他們把錢存到國內,到時候想不管也不行。”</br> 兩人左一句擔憂右一句不能打,好像南洋馬上就要陷入戰爭般緊張。楊秋又不好明說,只得笑笑:“南海號測繪船報告,油田位置就在蘇門答臘馬六甲海峽邊上,相距新加坡只有200公里。開個玩笑說,等油田建好后過往船只用眼睛都能看到。我也想隱瞞,可別人也不信啊!翁文灝還說,油田附近只有一個地方適合建深水港,距離油田21公里,需要鋪設一條鐵路和輸油管道,這些項目只要開工就瞞不過人家。</br> 我覺得吧,既然瞞不過就干脆大大方方的,讓英美都承認我們進入國際能源市場的事實!人心就是如此,剛來時連打帶壓不讓你好過,真要承認就干脆睜只眼閉只眼,以后去其它地方也能順利些。以前我們利用歐戰進軍國際市場是被動的,戰后你們看多少行業被打回來?既然總歸是要走出國門的,還不如鬧得大點,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來了。”</br> 蔡濟民和黎元洪也覺得這些話有點道理,但曰本因素卻始終不讓他們放心。兩人的臉色都被楊秋暗暗看在眼里,他雖然知道曰本地震就在這這幾天,但哪記得準確時間啊,所以想想說道:“放心吧,曰本沒機會的!還會派人來訪問大談中曰友好呢。”</br> “來訪?還大談中曰友好!這是開玩笑嗎?”</br> 有些事情楊秋也沒法解釋,好在這時王安瀾來匯報說美國商務代表漢格爾到了,總算暫時岔開這個話題。</br> 漢格爾現在是大忙人,美資全面進入中國后不少企業都需要適應中國法律和規定,也要參考人口、行業等等因素,所以他一下成了美國商人們眼中的香餑餑。楊秋也很久沒見到他了,比起白銀危機時精神不少,戴著眼鏡紅光滿面。不過也因為危機時的芥蒂,兩人生分很多,所以漢格爾按照外交禮節向黎元洪和楊秋行禮。</br> “我親愛的老朋友,聽說你最近很忙,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做筆生意呢?”楊秋開門見山,仿佛徹底忘記過去的不快。但漢格爾卻疑神疑鬼,因為他至今都不知道那天楊秋和雅各布說了什么,居然能迫使對方放棄到手的勝利。要知道那次是他印象中楊秋唯一一次舉手無措,卻沒想到短短一次談話就翻盤了。</br> 而且他對楊秋那么干脆大手筆開放外資總覺得有古怪,可是將合約翻爛后,除了那條“出現一年以上經營困難,導致無法繼續履行合約等情況,民國政斧有權直接增加股份繼續經營或贖回整個項目”外,找不到一絲漏洞。而且這條也算不上漏洞,美國財團會沒錢繼續經營?這不是開玩笑嘛!</br> 所以聽說又要做生意,立刻想到這幾天鬧得沸沸揚揚的蘇門答臘大油田,拿出手絹擦擦額頭的汗,問道:“閣下說的是蘇門答臘油田?標準石油公司的確有興趣參股,不知道您愿意拿出多少比例?”</br> “油田?”楊秋故意看看黎元洪和蔡濟民,裝出很詫異地樣子:“我們有出售油田的計劃嗎?”</br> 漢格爾一頭黑線,有沒有出售計劃你會不知道?這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故意報上次的仇呢,所以干脆也攤開手:“不是石油?那是什么生意值得您出面?難道想去墨西哥繼續開采石油?”</br> “不錯的建議,可惜墨西哥太遠了。”楊秋呵呵一笑向蔡濟民看了眼,后者連忙說道:“漢格爾閣下,我國想在北海港建設一座新石油化工廠,年處理能力希望能達到500萬噸每年的規模,此外還希望引進煉油廠下游產品的處理設備。”</br> 漢格爾明白了,楊秋是想用石油冶煉廠和下游處理設備訂單消弭美國對蘇門答臘大油田的窺視。平心而論,一座年處理500萬噸石油的煉油廠和下游產業設備總投資也就一億美元,與蘇門答臘油田相比不怎么合算,畢竟中國政斧對外資投資能源企業都是要參股的。但反過來看,無論蘇門答臘油田有多大,其實對美國來說誘惑并沒到必須搶的程度,墨西哥和委內瑞拉這些地區才是標準石油公司的獵物,而且支持楊秋在南洋開采石油,也能打擊英荷殼牌公司,搶占中國和亞洲市場,削弱英國人的國際競爭力。</br> “必須有65%的股份我才能說服他們不插手。”</br> 楊秋點點頭同意了,國內其它在建的煉油廠都是國內全資或者政斧控股51%拿到控制權的,對美國和外資吸引力大減,所以這次多給些也沒問題。說道:“在我國能源無法徹底自足前。”</br> “這點您可以放心,石油和能源是重要產業,我們會尊重貴國的要求,所有產品都會率先滿足中國需求。”和楊秋打交道時間長了,漢格爾怎會不知道楊秋對能源和石油的看中,想想又問道:“對了,那條一年以上困難的條款。”</br> “寫進去!”楊秋毫不猶豫,他還等著到時候大收購呢。</br> 漢格爾搖頭苦笑,此刻他眼中的楊秋就像個頑固執著的孩子,似乎等著美國破產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嘛!所以也不拒絕,點點頭答應下來。等商談好大致細節后,他剛想問問楊秋要如何對付英荷殼牌公司時,一輛最近在歐美各國興起的雙輪軍用摩托車突然出現在山腳下。</br> 漢格爾對楊秋凡事都愛趕時髦的習慣已經適應了,也相信他會從德國搞到全套技術來仿造,所以稍微避開半步看著軍官跑過來。來報信的是白崇禧,見到黎元洪雙腳一并:“大總統,總司令。南海號水文調查船報告!今天早上,荷蘭士兵以手續不全為由進入油田,要求我們的勘測隊離開!”</br> “這個小霸王,還真是敢下手啊。”黎元洪還沒感慨完呢,白崇禧接著說出一個更大的消息!</br> “還有,剛剛得到消息,半小時前曰本發生罕見大地震!”</br> “罕、罕見大地震?!”蔡濟民腳下趔趄差點就從石階上滾下去。再看楊秋的眼神已經無法形容,就像見到了那位料事如神、呼風喚雨,千里斬龍劉青田……</br> (未完待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