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突然改變的稱呼讓黎元洪怔了一下,轉瞬間喜悅感充盈心頭。</br> 隨著國社大會召開,外面的流言蜚語他怎能不知道,且不說國社執委中章太炎和陸榮廷等人都傾向楊秋親自出山,光是內閣中就鋪滿了他的人。尤其是擁有數百萬會員的國社最大分支機構青年會,充斥著楊秋親自出任的呼喊。</br> 在此情況下他早已沒信心繼續座那個位子,即便剛才唐紹儀分析后跑來也不過是聊以寄慰,但現在這句話卻讓他真正安了心。首任正式大總統的美名真是誘人,要不然以他的姓子恐怕也不會繼續坐這個燙手位置。得到越多相應付出也越大,楊秋要的是時間換空間,看幾年家讓他能繞開國會推行自己那套東西是唯一能做的事情,連忙說道:“辰華抬愛了,其實由你出任恐怕比我更好。”</br> “大總統千萬別這么說,我年紀還輕應該繼續跟您多學幾年才對。”楊秋換回了稱呼,但也沒否認自己想出任總統的事實。聽出弦外之音的黎元洪呵呵笑了幾聲:“辰華放心,改革我向來是支持的,若非由你推行改革也沒有今曰的盛景,這件事無論誰都別想攙和。軍隊也要你在掌管幾年,那些曰本人和洋人,也只有你能收拾的了。”</br> 這幾句話等于直接說“我只要名聲,至于改革和軍隊的事情你盡管放手做。”楊秋等的就是這句話。正如袁世凱臨死前的善言,以自己的年紀除非是意外,不然足以耗死這批革命后出現的所謂元老,等秉文和陳果夫為首的青年會成長起來也就不需要顧慮任何事情了!</br> 魚雷廠傳出笑聲后不久,楊秋和黎元洪聯袂抵達了國社大會會場,兩人到來正式宣布國社大會進最關鍵階段。</br> 漢格爾作為嘉賓抵達會場時,正是楊秋這位年輕主席做陳詞報告的時候。</br> 其他各國政斧也對這次大會非常看重,因為此次會議將決定未來較長一段時間內民國政權是否能繼續保持穩定,對于投資者來說他們不怕這個國家是讀才還是明煮,他們怕的是政體不穩導致國家動蕩,投資將會血本無歸。而對美國政斧來說,與楊秋的合作是令人滿意的,所以他們更愿意看到他繼續把持國家話語權,進一步開放包括華北和東北在內的市場。</br> 當然,對歐美政客們來說,他們更關心中國是否會出現讀才人物!雖然獨不讀才和他們的生活一點關系都沒有,但要是沒點“花邊新聞”政治家們豈不是無用武之地了?所以國社大會召開期間,關于國社一家獨大進行黨派讀才的言論喧囂塵上。而且他們比國人更擔憂楊秋的年紀,一個統一國家,打敗世仇并開始逐步社會化改革卻才年僅26歲的總統!按照他目前的威望、能力和打壓其他黨派的手段,登上總統位子后只要不犯錯,那么未來數十年都很難有和他匹敵的人物出現,這就將導致《民國約法》被徹底破壞。</br> 長期且無節制的連任總統,不符合英美的政治游戲規則!一個黨派可以連續上臺,但一位上了臺就不下臺的總統……披著自由明煮外衣的歐洲顯然不愿意看到。</br> “我知道,這段時間有很多關于我將出任總統的傳言。”</br> 從楊秋站上講臺開始,漢格爾和一些歐美觀察員就飛速記錄他的原話,細心揣摩話語里每個字的含義。他的神色格外嚴肅,每個人都能從強勁有力的肢體語言中感覺到他的內心:“如果選擇政治,那么就沒有人不想成為總統,我不想否認我的內心!或許連街邊的小子都在想,如果我成為總統我會做些什么。但我想說的是,革命至今才短短四年!在這四年中我們做了很多,我們推翻了滿清,我們結束了分裂,我們甚至打敗了曰本!但!這樣就夠了啊?不,還不夠!</br> 國社不是早年的社團,更不是普普通通的黨派,作為執政黨!我們應該也必須想的更多更遠……我們這輩人走到今天有多么不容易?現在一個新國家站起來了,我們就必須肩負起更加重大的責任!社會化改革,基礎工業建設、醫療保障農林教育,還有道路橋梁,軍隊更需要時時刻刻瞪大眼睛!還有很多很多。</br> 今天我為什么說這些?是因為我覺得我們做的還不夠,因為我們的目標還不夠明確!我們中有些人開始享受安樂,有些人認為國家已經建起里來,可以馬放南山刀兵入庫。他們忘記了什么是國家!什么是社會!這些都需要我們這輩人摸索去實踐。我們走的是前輩先烈們從未走過的道路,沒有經驗沒有借鑒,唯有昂起頭像戰士那樣無畏無懼的前進!我們的最終目標是,實現軍國民教育下國民信心和國家綜合實力的提振,未來二十年我們需要將國家帶入世界強國之列,實現社會化改革讓每個國民都能過上富裕健康的生活!只要有一個人還處于貧困線下……那我們就還不算一個合格的執政黨!</br> 國社是個大家庭,身邊是親朋好友兄弟姐妹!是同志,更是同胞!所以身為主席,我希望大家忘卻爭執,忘卻排資論輩式的政治選擇。我們已經落后世界太多了,我們沒有時間在桌子前討價還價!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身為亞洲最大的明煮國家,我們這輩人需要擁有更加開闊世界眼光!幫助貧窮的亞洲國家實現明煮和自由,推翻至今那些至今還保留古老腐朽的政權,將所謂的皇帝推翻,實現與世界的共同繁榮,除了要努力建設繁榮富饒的大中國,更要建立一個穩定、自由和明煮的大亞洲!中華民族是世界大家庭的一員,國社更是世界政黨大家庭的一員!”</br> “實現民族繁榮,實現亞洲共榮!青年會擁護主席決定!”陳果夫帶頭熱烈鼓掌,雖然不無遺憾他沒有立刻出任大總統,但開篇的話卻已經證實他遲早會走上那一步,而且最后那番將國社推向全亞洲和全世界的雄心壯志,讓激昂的年輕人們找到了另一個目標。至于唐紹儀等老一批革命元老也大松口氣,古往今來開國后哪次沒出現大清洗?!就算是趙匡胤都杯酒釋兵權將開國一代掃入歷史。所以他們無不戰戰兢兢翹首以盼,如果此次楊秋搶奪大總統位置的話,就算他不下手,下面那幫時時刻刻枕戈待旦準備搶班奪權的年輕人也會幫他干。</br> 漢格爾等外國嘉賓都松了口氣,這番言論至少證明楊秋暫時還不會破壞西方式的政治游戲規則,只要他遵守規則那么就還有合作基礎,如果他一意孤行選擇不下臺游戲,那么國內又有文章要做了。不過最后那番亞洲國社和世界國社的話卻讓不少人皺起了眉頭,擁有四億人口做靠山還無法扳倒的政黨向外擴張,未來會是怎樣一幅畫面?</br> 楊秋表態后,國社大會正式進入了核心議題。黎元洪再次被提名為國社唯一總統候選人,唐紹儀也表態認為應該廢除首相內閣這個稱呼,改為更西方式的總理。除此之外,一個面向亞洲和世界的新組織在楊秋的暗示下被陳果夫提了出來,他認為應該以青年會為主組建專門的向外機構,促進亞洲政黨發展,從亞洲各國中吸收黨員,并幫助他們在自己國家建立國社黨分支,推翻腐朽和沒落。</br> 在他的提議中,“國社國際”飛速在湖北武昌正式誕生,邁出了國社走向世界的第一步。</br> 除此之外國社黨也按照楊秋的建議拿出了紅黃藍三色旗方案正式提交國會審核,作為新國旗候選方案之一于半年后成為了中華民國新國旗,國徽采用龍鳳交纏的玉佩樣式,意喻中華民族是龍鳳的子孫。軍旗也做了相應修改,以國旗為基礎在左上四分之一處添加各軍種標志,陸軍繼續使用插翅飛虎,海軍沿用最新的龍爪設計,而航空隊選擇了一只黑色鷹頭。</br> 國社走向世界?</br> 放在三年前這或許是史上最大笑話,但三年后這個論調頓時引發了不少人關注。通過此次大會誰都知道,楊秋一手創立的國社黨已經是擁有數千萬黨員的龐然大物,建立在革命,推翻舊政權和打敗亞洲最強曰軍基礎上的國社國際,向外輸出的是革命和還是動亂?</br> “推翻腐朽的皇帝?這個楊秋實在是太該死了!”</br> 曰本皇宮門口保衛嚴密,自從連續出現刺殺事件后皇家安危也成為了關注焦點,雖然大正天皇不怎么受人愛戴,但他畢竟是曰本的象征。大門口,很有可能組閣的西園寺公望見到了同樣來活動的山本權兵衛,后者將今天的報紙推到他面前。</br> “危險的還不僅僅是這個,支那人已經在美國開建2艘新式戰列巡洋艦,而且他們自己也將建造兩艘!”山本權兵衛雖然在西門子事件后下臺,但他還是海軍元老,所以對四艘排水量與金剛級相似,速度很可能更快些的安海級戰列巡洋艦格外擔憂。</br> 西園寺公望不太懂海軍,但安海級的大致數據卻已經傳到他耳朵里,詫異道:“山本君,那不過是4艘裝備305毫米口徑的戰艦,難道擁有4艘金剛和6艘主力戰列艦的我們還無法對付?”</br> 山本權兵衛搖搖頭:“您不懂,這不是大炮多粗的事情。統一后的支那比我們擁有更多的資源優勢,國民經濟也因為歐戰出現了爆發式增長!未來四年如果需要他們甚至能建造出一支媲美我國的海軍,而我們雖然金剛級前兩艘已經完工,但后兩艘至少要到明年年初才能完成。扶桑級戰列艦的工作目前還遙遙無期,我非常擔憂。”</br> 西園寺公望很了解山本權兵衛,他這個人一般不說大話,既然威脅很大那就肯定是威脅!但目前又能怎么樣呢?大隈重信下臺后已經三個月,卻連首相人選都沒定下來。山本權兵衛深吸口氣,突然張口:“西園寺君,我們海軍愿意支持您出任首相,而且我相信有了我們支持您將比陸軍推出的桂太郎擁有更大勝算,但我們希望您必須確保2艘扶桑級盡快完工,然后再建造2艘新的戰列艦。”</br> 面對突然獅子大開口的山本權兵衛,西園寺公望腦袋都疼了。再開建2艘戰列艦?把曰本賣了也湊不夠錢啊!雖然他很想出任首相,但這個要求卻不敢輕易答應。倒是前者瞇起了眼睛:“我們知道閣下有困難,所以我們建議以向歐洲盟友派軍隊來實現目標。”</br> “向歐洲派軍隊?!”</br> ******</br> ps:說句真心話,這兩天沒寫好!也不想解釋什么,主要是假期以來不是為趁國慶搞活動新房買家具家電,就是走親訪友思緒被徹底打斷,所以河馬今天坐在電腦前刪了碼了有刪足足一萬多字,最后還是決定迅速結束這一段沒寫好的政治。</br> 連載真是一點都不能斷,頭疼死了……</br> (未完待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