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清晨三點,安東機場戒備森嚴。白熾燈的光柱灑在機場中央四架人類有史以來最大的軍用飛機上時,每一名將士都被它們深深吸引,祖國強大的自豪感悠然而生。</br> 這就是轟12,世界上第一款實戰(zhàn)裝備的戰(zhàn)略轟炸機,空軍用首款轟炸機的外號“鯤鵬”為其命名。</br> 早在1940年10月楊秋應丘吉爾懇求出兵印度時,就已經去西北視察過快定型的轟12項目。當時它用的是4臺空客公司自行研制的2500馬力渦漿發(fā)動機,采用加壓機艙,中央火控、高空除冰、遙控機槍等一系列新技術,最大起飛重量是65噸,最大升限13000米,最大轉場航程11000公里,帶5噸炸彈時作戰(zhàn)半徑4200公里,滿載11噸是3800公里。這些數據即使擺在此刻,依然耀目,可一直致力于世界最強航空制造商的空客公司卻還不滿意,在總統(tǒng)視察后決心挑戰(zhàn)自我,重新設計了機體和機翼,但這時他們卻發(fā)現自己的發(fā)動機落后了。</br> 戰(zhàn)爭對科學技術的推動是無法想象的,這方面連楊秋這名后來者都無法把握。隨著國家科研體系和工業(yè)的健全,當年抱著資料機,整整數年連自行車彈簧都造不出來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今時今日的中國已經能初步發(fā)揮圖紙的效用,若非微電子技術和集成電路這兩大技術還沒突破,把飛毛腿導彈種滿莫斯科都是有可能的。</br> 所以在空客公司拿出2500馬力渦漿發(fā)動機后僅一年,流星和漢陽也悄然將各自研究的渦漿推進到3000馬力等級。如果不是材料和精密加工拖了后腿,導致壽命差燃燒溫度無法再提高,兩家其實已經具備生產大名鼎鼎的t56系列的能力了。因為t56系列的核心機就是j47。要知道,當初在扶持國內航空企業(yè)上楊秋不遺余力,為促進競爭給的技術圖紙也不同,發(fā)動機三強流星、空客和漢陽拿到的分別是美國j47、法國阿塔和英國尼恩。</br> 這三款渦輪發(fā)動機都是二戰(zhàn)后最好,技術也沒脫離二戰(zhàn)標準。但結合國內現行材料和加工能力后出現很大變化。空客公司以阿塔為核心機開發(fā)的渦噴壽命只有40小時,推力遠不達標,渦漿也只有2500馬力。流星和漢陽生產的渦噴同樣距離原型差距很大,壽命只能勉強達到50小時。但后兩家用j47和尼恩的核心機開發(fā)渦漿后,卻都各自推出250小時壽命3300馬力輸出的“恒星40型”和“昆侖八型”渦漿發(fā)動機(核心機雖然一樣,但渦漿因減速和溫度壽命更長)。</br> 面對落后。巴玉藻和周厚坤總結后發(fā)現,空客和兩家的差距并不在設計,而是在資金精力和投入上。流星是國內第一大航空企業(yè),偏重軍工,歐戰(zhàn)時期就攢下第一桶金,設計的軍用飛機和發(fā)動機占國內半壁江山。不僅技術精良而且資金雄厚。漢陽則專注發(fā)動機,因主要產品是水冷,所以也完全占領國內水冷航空發(fā)動機市場,并和北方雷神公司長期保持良好關系。一家發(fā)動機,一家專造飛機,資金精力都很充沛,所以都能在材料等技術上投入大量資金。空客則由于家底差。又要兼顧飛機,所以即使最早設計出雙野馬系列,也開始落后兩家。</br> 競爭壓力讓兩人做出一個影響深遠的決定,在去年春節(jié)后以5億民元的價格,將旗下的湖南發(fā)動機公司全部賣給漢陽。這樣一來,漢陽有了風冷技術后更加全面,可以和實力最強的流星抗衡,而空客雖然失去發(fā)動機,卻可以把全部精力放在飛機上,甚至在十年后擠掉流星在民用機上市場。霸占世界民用機的半壁江山。</br> 這筆建國以來最大的企業(yè)合并交易也促成了轟12煥然一新。在出售發(fā)動機產業(yè)后,空客公司果斷選擇輸出更穩(wěn)定的“恒星40型”渦漿發(fā)動機。由于馬力更大,所以已經是世界頂級航空設計大師的巴玉藻和周厚坤親自操刀重新設計,放大機體并將后掠翼改回平直翼,采用效率更高的大型槳葉。使整體升力更大。</br> 為獲得更大載彈量,兩人還率領技術團隊著重解決減重。他們已經知道,美國b29轟炸機的標準鋁合金厚度是1點57毫米,這個工藝別說中國,就連英德都做不到。目前國內技術水平只能加工到2點2毫米,如果用這個厚度生產b29,飛機將增重2噸!所以兩人另辟蹊徑,把重點放在內部結構和新材料上。為節(jié)省每一克重量,他們突破常規(guī),首次在轟炸機上使用金壁輝從德國帶回來的價格昂貴的司克龍(鋁鋰合金)制造尾翼,還大量使用輕木!二戰(zhàn)時期的飛機都需要使用到大量航空膠合板,而航空膠合板其實比鋁重,所以當張孝準來電報說英國正在用輕木制造一種轟炸機后,巴玉藻立即聯(lián)系聯(lián)絡海軍請求購買輕木,隨后楊秋還讓在南美發(fā)展的雷猛大肆購買并引進種子,以滿足國內需求。</br> 這一切努力在三百多個日夜奮戰(zhàn)后,終于化為眼前這架讓空軍又愛又恨的轟炸機。愛它是因為它代表了目前中國航空技術的最高成就,雖然升限和速度變化不大,但最大飛行距離增至13700公里,最大起飛重量從65噸猛增至76噸,最大載彈量突破至16噸!載彈10噸時,它的作戰(zhàn)半徑可以達到5700公里!讓空軍具備從國內機場起飛轟炸莫斯科的能力!恨它,是因為它的單價高達150萬民元,而且后勤復雜,發(fā)動機壽命和生存率都不是最理想(渦漿發(fā)動機生存力不如風冷星式),最詬病的就是體積和噸位決定了以國內的制造能力,每月最多只能生產43架。(同比美國,b29每月平均150架)</br> 在需要數量的年代,是否采購轟12讓軍方很為難。最終還是楊秋拍板與今年1月起開始量產,總計有29家公司參與制造。做出這個決定,一來是因為中國不是世界唯一研制戰(zhàn)略轟炸機的國家,美國b29在歐洲不利的壓力下進度已經加快,情報預測最遲今年5月就能首飛。43年底可以服役。而起飛重量高達150噸的b36計劃也沒有像平行世界那樣被放棄,而是繼續(xù)在穩(wěn)步推進,楊秋不想在擁有圖紙的情況下還落后美國。二來,從轟12開始,中國航空發(fā)動機已經走出新的道路,當美國ge和普惠迷戀活塞。致力于3500馬力“巨黃蜂”發(fā)動機的研制時,中國已經悄然進入渦輪時代。楊秋很清楚,趁著英美研制方向錯誤拉大差距,是搶占制高點的終南捷徑。</br> 不過為彌補轟12產能不足的缺陷,楊秋和空軍也沒有聽之任之,一款以轟7為原型大改的轟7/41型轟炸機已經定型。</br> 不管高層怎么頭疼。高志航卻愛死了這個大家伙,由于徐煥升被調往西線準備對蘇全面轟炸工作,他成了對日轟炸的總指揮。因為此次“清除”行動非常關鍵,所以他決定親自帶隊。</br> 四個機組成員圍在他身邊。“根據情報,日本特高課的土肥原賢二、聯(lián)合艦隊新司令島田繁太郎都已經與昨晚回東京,日本首相小磯國昭、外相重光葵,內務大臣大達茂雄、財務大臣石渡莊太郎、陸軍大臣杉山元、陸軍將領畑俊六、岡村寧次、寺內壽一和梅津美治郎都會參加會議。皇室代表東久邇宮稔彥王和朝香宮鳩彥王也可能出席。目前所知,會議地點會是我們轟炸過的靖國神社或淺草寺中的一個。參謀部要求,為確保殺傷更多,轟炸時間要定在偵查信號發(fā)出后一小時。”</br> “這是偵查照片,大家看,上次轟炸中我們已經摧毀本殿、霊璽簿、神門這些主要建筑,但注意,游就館還保存完好,館旁邊有一片樹林,隱蔽性較好。館內還有隱秘的地下通道,所以情報部認為神社的游就館可能性最大!鑒于東京和日本沿海的高炮還在作用,所以我們要在半小時后起飛,先越過朝鮮半島然后從高空穿越紀伊半島,再折返去東京東北面的鹿島灘外海等待信號。一旦收到信號。就立即向北飛,偽裝成偵查宇都宮的假象,最后折返回東京。大家要記住!云爆彈威力大,氣壓引信也很敏感,所以投彈高度必須控制在2000米。接近東京后要先下降到3千米,然后以500公里時速低空突防,最后降到2000米投彈。”</br> “技術部已經告訴我,云爆彈可以確保摧毀200米半徑內的所有建筑和人員,但這種炸彈爆炸時間長,兩次投彈中間必須留出足夠間隔,否則高溫會破壞張開的減速傘導致引信失效。所以我準備采用雙機突防戰(zhàn)術,雙機間隔10分鐘,后面的高爆彈必須等云爆彈充分爆炸后再投,否則爆炸風會吹散空氣中的某些東西,反而會得不償失!閆大秋,你和我一組去靖國神社,我投下云爆彈后你再投高爆彈破壞地下結構。劉銘傳,你和錢鈞一組,去淺草寺以防有漏網之魚。”</br> “這是呼叫代號。還有,我們這次是偽裝成大型偵察機,伴隨護航的戰(zhàn)斗機都會躲在高空,所以要小心高炮和零戰(zhàn)!如果被擊中就盡快打開增壓閥,為破壞機內機密設備爭取時間!明白了嗎?”</br> 就在高志航帶隊通過紀伊半島向東北飛行時,小磯國昭的轎車緩緩駛出首相府。轎車駛出五分鐘后,一幕慘淡的畫面從車窗前浮現出來。街道依舊整齊,但四周的樓房卻全不見了,只剩一堆堆的瓦礫廢墟。廢墟中可以見到不少窩棚,這些窩棚都是用毛氈、帆布和稻草搭建起來的,星羅棋布雜亂無章。</br> 整個東京,六百平方公里的市區(qū)全都是這副空曠荒涼的景象,沒有樓房,沒有在路邊吆喝叫賣的小販,沒有上下班的工人,只剩下嗷嗷待付的饑民。絕大部分市民都被疏散到鄉(xiāng)下,所以即便在白天也毫無生氣。十幾名上山挖野菜的婦女擋住了馬路,司機摁響喇叭。往日肯定會慌忙讓路彎腰鞠躬的場面不見了,只有一道道冷漠的眼神和麻木的表情。</br> 小磯國昭輕輕嘆口氣,長達一年的猛烈轟炸,已經沉重打擊日本國民對戰(zhàn)爭的信心,民間對政府的指責越來越強烈。怨氣也越來越大,這些原本地位卑微的婦女便是這股情緒的直接反應。這要還在以前,誰敢擋首相的轎車,哪怕遠遠看到都會鞠躬行禮。</br> 凄涼的街道,讓坐在車里的小磯國昭和大藏相石渡莊太郎都提不起談話的興趣,也不忍心外面的景象。轎車就這樣沉悶的來到千代田的靖國神社。被譽為日本象征的神社也已經殘破不堪,主殿的位置甚至出現一個數米深的彈坑。車子一直開到西北完好的游就館才停下,等兩人下車后,司機立刻把車開進樹林隱藏起來,以免中國偵察機發(fā)現首相的蹤跡。</br> 小磯剛走進游就館后,杉山元和大達茂雄就走了過來。見到后者他急切地詢問根島縣的暴亂情況:“大達君,現在南部的情況怎么樣了?”</br> “只知道起因是因為搶米,有叛軍殘余,其它的.....。”大達茂雄是內務大臣,這種事責無旁貸。但這位明顯是在東京呆久了,面對首相的問題,居然搖搖頭:“我們都在等特高課的土肥原賢二。他馬上就要到了。”</br> “你!”小磯氣得眼睛發(fā)黑,堂堂內務大臣竟然連暴亂具體發(fā)展到哪一步都搞不清楚,要不是他娶了親王家的公主,真想讓他立刻滾蛋。于是擺擺手讓他站到邊上,詢問杉山元關于叛軍的事情。</br> “是國社!土肥原的情報說,支那人提供了不少于五千支機關短銃,火力非常強,所以我們必須盡快撥款生產百式短銃對付叛軍。”杉山元對沖鋒槍更感興趣。站在旁邊的大藏相石渡莊太郎氣憤陸軍這時還想著伸手要錢,譏諷道:“撥款可以,但你們準備用什么造?難道要把首相府地基里面的鋼筋也挖走嗎?”</br> “我們可以拆掉海軍的艦船。就有足夠的鋼鐵。”</br> “八嘎!你怎么不去拆掉你們的大炮呢。”坐在角落里的島田繁太郎火冒三丈。</br> “好了,國難當頭,你們這樣吵來吵去還是帝國的臣子嗎?”小磯眼看又要引起一場罵戰(zhàn),趕緊制止海陸兩人,頭疼的坐到邊上和大家商量起如何抑制搶米。調集那些部隊去平叛的事情。不一會,東久邇宮稔彥王和朝香宮鳩彥王這兩名皇室代表也走了進來。</br> 就在他們兩人抵達神社時,高志航也發(fā)出行動命令,四架轟12“鯤鵬”前后交錯由東面進入日本領空。</br> “土肥原怎么還沒有回來?”一直沒說話的岡村寧次不停看表,對南部暴亂他比任何人都重視,所以非常急切地向知道具體情況,于是起來向小磯鞠個躬走出神社。等他來到門口,一輛灰不溜秋的軍用卡車也載著土肥原賢二進入千代田。</br> “土肥原君,你總算回來了,快告訴我南......你怎么這個樣子?”土肥原一下車,岡村寧次就竄了過去,但等看清他的模樣,到了嘴邊話都變了。因為土肥原賢二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心酸,看上去人瘦了一大圈,臉頰上的肉掉下來,就像耷拉著兩塊簾布,滿面皺紋眼睛里全是紅彤彤的血絲,看得出為對付中國的滲透,已經耗盡精力。</br> “不要緊,喝一點水就好了。”土肥原擰開水壺,大口大口喝了幾口后才喘喘氣:“情況很糟糕。”岡村寧次很為他的身體擔心,但急于知道南部的情況,所以扶住他詢問起來。</br> “支那的襲擊很兇,新瀉這些沿海城市都遭到炮擊損失非常嚴重。南部情況比我預料的還要不好,有很多被海軍遣散的水兵都加入了暴動。”</br> “這些該死的漁民!”岡村寧次心里暗暗罵一句,繼續(xù)聽他說道:“不止如此,支那人還加強了對叛軍的支持,我在那里的幾天就見過空投物資和炮彈的事情發(fā)生,我懷疑可能有內部人和他們的海軍勾結。”</br> “難道就一點沒辦法嗎?”</br> 土肥原賢二想了想,又搖搖頭:“岡村君,恐怕很難,除非我們有足夠的糧食安撫。你要知道。叛軍提出的口號是結束戰(zhàn)爭,均分土地和糧食,這對那些貧民很有誘惑力。而且他們把搶奪糧食都拿去收買人心,有許多厭倦的人都參加了。”</br> 岡村寧次聽完,心底愈發(fā)焦躁。鎮(zhèn)壓不是問題。南部有足夠軍隊,但作為一個等級森嚴的國家,出現這種暴動叛亂實在是太不尋常。這里面不僅有中國的支持和推手,還有日本這個國家體系瀕臨崩潰的意思。這可不是玩笑,一旦管理者出問題,天知道會不會陷入內戰(zhàn)。“岡村君。恕我說一句不應該說得沮喪話,帝國已經越來越困難了!如果我們這個時候......或許還可以保留一點點元氣,但如果全國都陷入動亂,那就太可怕了。”</br> 岡村寧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武士精神,什么為帝國開疆拓土。現在都是昨日黃花。是時候尋求改變,讓廣田弘毅繼續(xù)談判下去了。所以他拍拍土肥原:“土肥原君放心,等一下我就向首相進言,戰(zhàn)爭不能再打了。”</br> 兩人一邊說一邊向里走去,剛到門口,刺耳的防空警報聲突然響起!“嗚嗚......。”“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警報聲一響,部署在四周的警衛(wèi)紛紛沖出來。連小磯國昭等人都跑到門口。</br> “首相,是支那飛機。”</br> “只有一架(后面一架間距3分鐘,所以看到的是一架),應該是偵察機。躲好,大家都躲好。”小磯等人出來后,發(fā)現只有一架飛機,心里安定不少,警衛(wèi)們也松了口氣,畢竟東京上空一天要出現七八架次的偵察機,所以迅速把首相和將軍們安置到十幾米外一處地下掩體后。就打量起天空,并沒有關閉厚厚地防爆門。</br> 岡村寧次和土肥原因為還有段距離,怕暴露所有沒有去隱蔽所,就在旁邊的草棚里躲了起來。看著一架飛機快速沖來,岡村還有閑心詢問土肥原賢二:“土肥原君。是什么飛機?”</br> “不知道,好像是新飛機。”土肥原長官特高課,對中國飛機都很熟悉,但這架......太大了!土肥原暗暗咋舌,心里不知為何忽然冒出很不好的感覺。“還有一架。”就在這時,遠處天空中又出現一架飛機,向著淺草寺方向飛去。</br> “咚咚咚......。”日軍的高射炮開火了,所剩無幾的防控高炮讓高志航有些緊張。好在低空突防已經極大壓縮被發(fā)現的時間,短短兩分鐘后靖國神社出現在遠處。</br> “準備!”艙門打開。</br> 如果換轟七,在高度2000米,時速500公里的條件下,想命中神社的某個場館幾乎不可能,但轟12不同。它擁有最先進的中央火控,導航儀和投彈瞄準具,還有計算機輔助控制,所以投彈手很快就鎖定目標。“雛菊一號離港!雛菊一號離港!”轟炸機輕輕一震,6800公斤的雛菊切刀就離開了彈倉。</br> “不好!是炸彈!”炸彈一出艙,土肥原就臉色大變。因為很明顯,這枚炸彈就是奔著神社和會議來的!警衛(wèi)們紛紛叫嚷起來,但就在他們慌亂時,一朵巨大地傘花突然出現在頭頂。“這是......傳單?”岡村寧次一邊向隱蔽所跑,一邊納悶炸彈怎么會帶降落傘呢?土肥原見狀也站了起來,盯著傘花,似乎在考慮是跟著岡村去掩體,還是趴下。</br> “砰......。”爆炸在頭頂30米發(fā)生,大團的白霧彌漫而出。土肥原和岡村等人正在納悶,幾點火星霎時扯裂眼球。“轟!”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中,靖國神社游就館上空如同被傾倒下一盆滾辣的巖漿。那一瞬間,土肥原就覺得頭頂就像被幾萬噸的東西壓住。然后他的身體就被爆炸氣浪高高掀起,在失去意識前,他看見一片黑色的東西快速沖向自己,然后雙腳一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br> 沒有人能在雛菊切刀的半徑內幸存,氣溶膠揮發(fā)彌漫,反復地爆炸燃燒,如同一個黑洞吞噬著四周的氧氣。溶膠還滲入門沒關好的隱蔽所內,霎時就將門口岡村寧次和十幾名警衛(wèi)吞噬。即使深處的小磯國昭等人,也忽然感覺口鼻被什么東西堵住,再也無法呼吸道任何空氣。無論嘴巴張的多大,吸得多用力,就像身處宇宙的真空里......。</br> 沒有氧氣!</br> 這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感覺太可怕了,很快他們的臉就變成紫色,眼珠似炸開般從眼眶中蓇葖出來!然后拼命揮舞手足,似乎想把氧氣聚攏起來。幾分鐘后,意識開始模糊,很多開始時撕扯脖子,似乎要切開脖子讓氣管直接暴露在空氣中才能滿足。啊啊的幾聲無意識嘶喊后,一切都回歸平靜。</br> 十分鐘后,第二架轟12抵達,與英國大滿貫炸彈類似的10噸級“懲罰”高爆彈脫離彈倉。雖然“懲罰”不像雛菊切刀那樣能持續(xù)燃燒整整十分鐘,但其巨大的貫穿力和爆炸,讓整個東京都晃了一下,就像剛剛發(fā)生了一次輕微的地殼運動。“雛菊切刀”揚起的蘑菇云在“懲罰”爆炸后被攪亂,然后一團新的蘑菇云夾雜在中間冉冉升起。高達千米的爆炸蘑菇云翻騰卷曲,連天空低矮的云層都似乎受到爆炸風的影響,快速散開。</br> 幾乎是同時,淺草寺方向也爆炸隆隆。</br> 無論身處東京何處,都能看到翻滾的蘑菇云,感覺到大地的震動!</br> 雛菊切刀,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切斷了以菊花為象征的日本。包括小磯國昭、東久邇宮稔彥王、朝香宮鳩彥王、杉山元、梅津美治郎、岡村寧次、島田繁太郎在內的27名日本政府內閣成員、軍部最高級軍官,和數千名僧人、士兵普通人全部死亡!整個淺草寺和靖國神社都被徹底抹平,因為距離遠被氣浪沖開僥幸沒死的土肥原也被一片彈片隔斷雙腿,血肉模糊成為了植物人。</br> “目標消失,確認目標消失!清除計劃開始,各中隊按計劃進攻。”重新爬升到一萬米,看清楚兩處目標被徹底摧毀后,高志航立即聯(lián)絡國內,啟動了清除計劃。上千架轟七全體出動,根據情報提供的坐標,對日本陸海空的指揮所,各級縣政府辦事處,軍營,難民管理處等等,只要被懷疑存有日本管理著和軍官的位置,在隨后的一個月中不斷遭到斬首式轟炸。在這一個月里,整整有數千名政府官員和軍官被不同種類的云爆彈和“暴怒”、“懲罰”等大型炸彈清除。</br> 。</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