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創飛鷹號,隼鷹號、龍鳳號、那智號沉沒......總損失31架飛機、寧海和敦刻爾克輕傷,武夷山號驅逐艦在昨夜遭遇日本潛艇襲擊,沉沒。目前211戰列艦編隊正全速追擊南云殘部,預計于五小時后匯合追蹤的驅逐艦編隊。”</br> 夜晚九點,漢口的前總督府內,苗洛從念電報的辜玉文身邊走過,將泡好的茶一一放在圍著地圖,交頭接耳的楊秋、岳鵬和陳果夫三人身邊。“謝謝夫人。”“你先去睡吧,今夜我要晚些。”楊秋關切的囑咐她找點休息。</br> “夜晚涼,披上,當心身體。我已經讓人準備好宵夜,你們要是餓的話,喊一聲就行。”</br> “好,去休息吧。”楊秋拍拍苗洛的手,披上外衣后,目光又轉到地圖。她走后,陳果夫興奮的一拍手,菲律賓海的這場大勝,奠定了琉球決勝的基石。一想到明天日落后,籠罩亞洲近半個世紀的聯合艦隊將不復存在,心底也有些患得患失,推推身邊的岳鵬:“子安兄,前面你說,情報局已經破》譯了山本五十六的電報,這豈不是說,已經是必勝之局?”</br> “世上哪有必勝的戰爭,無非是洞悉先機罷了。”岳鵬微微一笑,手指慢慢從地圖上劃過,臉色漸漸的凝重:“從電報看,山本還會繼續分兵。其中,冢原率三艘航母向南,直接去大東群島對付我們的‘12航母戰斗群’,他親自率戰列艦切入東海,炮擊伊平屋島或久米島,誘使我們的艦隊去打夜間決戰。前幾天的慶良間夜戰結果你也看了,短期內,夜戰還是很難克服的技術障礙,所以山本才咬住這點做文章。秉文告訴我。雖然山本的后續計劃不得而知,但十之八九是想先沖進來,給國內一個交代。能與我們打夜間決戰最好,若是不成,恐怕會沿琉球大島向南,悄悄繞到大東群島后面,然后配合冢原,夾擊我們的航母戰斗群。”</br> “秉文他們現在有個很大的難處,你看......山本已經得知南云的損失,如果艦隊在伊平屋島設伏。就會讓他察覺行動泄密。這樣,為保住最后這點家當,他九成九會立刻從琉球大島北面撤退,還會放棄大東群島,讓冢原掩護他回縮本土。琉球以北,海域開闊,要是在這里進行夜間攔截,恐怕很難留下山本。即便留下,也只能眼睜睜看冢原趁夜逃走。”</br> 聽著分析。放下軍事多年的陳果夫也慢慢嗅出味道,不由得盯住地圖上油豆般的伊平屋島:“那海軍的意思是……。”</br> “秉文和海軍沒得選,他們要想同時吃掉山本和冢原,就得付出些代價……。”鵬意味深長地拖長了尾音。手指再次按在慶良間:“如果山本想配合冢原,夾擊我們去大東群島航母編隊,那么還是在這里,戰爭的分水嶺!”</br> 陳果夫一愣。旋即明白了。看看神色不悅的楊秋,眉宇間有些緊,壓低聲音:“總統也是在擔心這個吧?這樣一來。呵呵,代價還真不小呢。”</br> “沒有犧牲,哪來的勝利。”旁觀不語的楊秋突然插了句嘴,抬頭看看墻上的掛鐘,讓辜玉文去拿夜宵后,指指旁邊的沙發:“坐吧,今晚肯定是要熬夜了。”說完,想起西伯利亞投票的事情,詢問起來:“北方公投那件事,準備好了嗎?”</br> 兩人知道他很關注海軍此戰,才特意熬夜希望第一時間掌握戰情。“總統要保重身體,沒個三五年,這場戰爭恐怕結束不了。”陳果夫關切幾句后,介紹起推動西伯利亞公投,并入中國地準備情況。</br> 決心推動葉尼塞河以東的西伯利亞地區,以公投方式加入中國后,現任國社黨主席兼議長的陳果夫就挑起重任,還聯合汪兆銘和民黨一起搞這件事。民黨幾十年來郁郁難歡,但隨著戰爭爆發,反倒有了些起色,畢竟國內也不是人人支持戰爭。民黨還在中亞、東南半島和西伯利亞等邊遠的‘新地區’積極發展,扳回不少頹勢。所以此次公投,汪兆銘格外積極,國會上下也很支持,還撥出專款用于收買當地少數民族。在近一年的工作中,西伯利亞地區的雅庫特、鄂溫克、埃文、楚奇科,布里亞特這些少數民族都已經答應條件,只要投票開始,他們就會動員全部落,集體選加入中國。</br> “這些年,我國向西伯利亞地區的移民有50萬,這部分人都是心向國內的。當地少數民族已經基本答應,撐場面的俄羅斯人也從早年滯留在國內的那批人中挑選許多。現在主要就是鄂霍次克海沿岸,目前日本和少量蘇聯游擊隊還霸占著這里,堪察加半島我們過不去......。”</br> “琉球上岸,陸軍就會開始東北和朝鮮作戰。”岳鵬說道。</br> “那就好,只要能掃清外部勢力,我這邊肯定不會出亂子。至于英美,他們現在也沒空管閑事,聽楚南說,西班牙和北非那邊打得熱鬧呢,英美連戰連敗,已經栽進去好幾萬人。”三人抱著茶杯,細細勾勒未來,等待海軍消息時,東海之上,已經再起波瀾。</br> 22點整,伊平屋島東北。</br> 一輪新月,倔強的從云霧中探出,淡淡地光輝灑在10艘波紋迷彩涂裝的戰艦上,折射出點點流光。海軍第125驅巡編隊的2艘新安江級快速布雷巡洋艦,4艘秦嶺級驅逐艦和6艘領海級護衛艦,組成半圓形編隊,切斷了琉球大島至伊平屋島的北方航線。甲板上水兵們身著救生服,戴著鋼盔,堅守在各自的崗位上。突然,一聲如扯裂般的轟鳴,擊碎了這份寧靜。回頭看去,五公里外的伊平屋島上,一團黑紅色火球正在裊裊升起。</br> 那是部署在野甫島的一門305毫米‘碾壓機’重型迫擊炮,在向北面日軍陣地開火。</br> 值夜的雷達士官,坐在五英寸黑白雷達屏幕前,守著幾小時沒有變化的屏幕,不敢有絲毫放松。</br> 黑色的大海。白色的是島嶼和本方艦船,在雷達波束下涇渭分明。在屏幕的最上方,一條白色細帶半遮半掩,那就是40公里外琉球大島的輪廓。</br> 長時間的觀看,讓士官神經麻木,正準備轉身和后面的戰友聊幾句解解乏。忽然!一個光點突兀的從大島白色輪廓里躍出,片刻后,更多地光點開始出點,就仿佛顯微鏡下的細胞分裂,被大島輪廓一個個‘吐’出。然后連接成片......。“3點位置!大島北沿,距離35公里,目標不明,正在快速接近中!”雷達士官猛吸口氣,一把抓起身邊的紅色電話,按下通話鈕:“數量非常多!”</br> 嘟嘟嘟---急促閃爍的橘紅色燈光和作戰信號,霎時傳遍整個125驅巡編隊。這時,雷達士官卻再次的拿起電話:“0點!第二批不明目標!”“還有?”剛進入艦橋的新安江號艦長龐海濤吃了一驚。“艦長,怎么辦?”副艦長氣急敗壞。手指岔開,分指海圖上的兩個方向,示意正在遭夾擊。</br> “別急,日本人肯定是沖著島上來的!通知島上。讓部隊疏散做好防炮擊準備。聯絡司令部,告知情況。來人,發電報給戰列艦編隊、126驅巡編隊和久米島航空大隊,我們需要支援。去。用燈光聯系富春江號,隨我艦運動。航海,沿島四公里航行。把所有水雷都扔下去。其余各艦向伊是名島暫退......讓護衛艦檢查魚雷發射器,他們那玩意是臨時裝的,可別打不出去。”龐海濤大聲地連續下達命令。</br> 這一邊,125驅巡編隊已經雞飛狗跳,驅逐艦和護衛艦向伊是名島撤退,2艘新安江級布雷巡洋艦殿后,還將260枚水雷灑在伊平屋島北端四公里近海區。另一側,從琉球大島東面繞道趕來,搭載了2700名日本陸軍的17艘日本驅逐艦和魚雷艇,2艘水上飛機母艦、已經以33節的高速飛快逼近。而在北面,4艘高雄級重巡洋艦組成的第二重巡戰隊,在三川軍一(前文寫成高須四郎,寫錯了)中將的率領下,也以25節航速將伊平屋島圈入炮擊范圍。</br> ********</br> “報告,125驅巡艦隊匯報,發現日本艦隊靠近。”青島的前線指揮部內,電報員扯下電報,飛快完成翻譯后,猛然一腳踢開座椅,沖到了沙盤前:“有兩股,一個在琉球大島北端,另一個伊平屋島正北。”他的指揮下,女兵迅速將兩個代表日本艦隊的船只模型,移動到位。m.</br> 秉文和沈鴻烈豁然而起,其它的軍官也呼啦一下全部涌到沙盤前。“果真來了!我們的艦隊位置呢?”白玉堂走前一步,拿起一根推桿:“122護航航母編隊正在向沖大東島運動,125驅巡編隊在伊平屋島東北角,127驅巡編隊在粟國島與伊江島之間,126驅巡編隊在伊是名島西面40海里,‘北京號’和‘南京號’戰列艦在他們后面。”</br> “山東號、上海號和重慶號三艘戰列艦.....在這里,慶良間!”白玉堂指出各艦隊位置時,沈鴻烈已經從另一名來匯報的參謀手里扯下電報:“龐海濤正在向伊是名島暫退,126編隊的楊志凱也已經從西面上去......。”</br> “這就簡單了。”白玉堂將兩個模型推到新位置,快速地說道:“如果山本的4艘戰列艦不開火,楊志凱的六艘巡洋艦足夠對付4艘高雄。如果開火,就可以裝作不敵先往西面撤退。山本要是掉頭向東,兩艘北京就匯合126編隊,掉頭一起追上去,127編隊也可以從伊江島東北斜插堵截。如果他深入,127編隊就放開通道,由張曉宇在慶良間堵住他,再打一次!”</br> “那島上呢?”秉文抱著雙手,詢問最關鍵的事情。</br> “已經在疏散......司令,你別太擔心。從伊平屋島出發,走伊江島內側,沿琉球西岸繞過慶良間,以長門級的速度需要4小時。從現在到天亮,還有5小時,所以山本最多只有一小時的炮擊時間。這期間,還要應付我們的襲擾呢。”</br> 一小時!即使4艘主力戰列艦不出手。高雄級重巡上的40門主炮,也足夠讓已經登島的兩個師脫層皮。最麻煩的是,為了抓住冢原的三艘航母不將他嚇走,自己的戰列艦還不能過早投入。“兩萬將士!......成章,玉堂,若是我們攔不下山本,恐怕就要當罪人了。”想到這些,秉文也緊張的大口呼吸。身旁沈鴻烈和白玉堂均點點頭,然后狠狠的一拍沙盤桌沿:“不過我相信,一定能攔住他的!”</br> ******</br> “命令池田大佐脫離編隊。向伊平屋島西北布設防線!”旗艦高雄號上,戰隊司令三川軍一冷靜地站在燈下,昏黃的燈光將他的背影拉得斜長斜長。“以旗艦為標尺左轉運動,布設炮擊線。距離定在......13000碼。”嘶啞低緩的聲音中,三川開始布設炮擊線。“報告,中將閣下,已經準備就緒......。”</br> 三川點點頭,拿起心愛的德國秒表,朝左舷看了一眼:“后藤少將的運輸隊。到了嗎?”</br> “還有15分鐘。”</br> “一分鐘后開始。”三川點點頭,將秒表遞給槍炮官:“用最猛烈地火力。”命令下達后,40門l50/203毫米主炮快速地揚起炮管,瞄準黑暗中的伊平屋島。</br> 此時的伊平屋島南方。已經是人仰馬翻。“快快快!進入掩體。”得到預警的軍官們大聲叫喊,數以千計的士兵狼狽地躲入掩體,準備迎接可怕地海軍炮擊。</br> “戴好你們的鋼盔,捂住耳朵。不要抬頭!把所有重裝備都隱藏好。”</br> “要小心敵人趁機沖出來!機槍,這里有個射擊孔......。”</br> “師長,我們的艦隊沒攔住日本船嗎?”剛剛奪下的賀陽山南麓的山洞里。陸戰隊五師師長華敏指揮大家疏散隱蔽。很多不明情況的將士被要求做好防重型艦炮的炮擊后,出現緊張和不安跡象。“放心,艦隊正在趕來。把你好好藏起來就行。還有你,臭小子,不要命了,離開沒有彈坑的空地。”華敏一路的檢查部隊隱蔽情況,是不是揪心的看看北面。</br> “小心!”當他步入一個臨時的加固工事后,破空之聲就迎面而來。“轟轟轟,轟轟轟......。”22點40分,巨大轟響從賀陽山以南響起,火球霎時鋪滿島南,雷鳴般的爆響氣浪沖刷著已經被刮去三層的地表,猶如萬馬奔騰般的震響,在每個耳膜里回蕩。三川軍一將一天前日軍的遭遇全部還給了登陸的陸戰隊五師和223步兵師,兩萬余將士從進攻方陡然變成防守者。那猶如天河傾瀉的隕石般落下的炮彈,不斷地在他們身邊爆炸,可怕地彈片,熾熱的火焰,裹挾起無數鮮血和肉泥。</br> 三川軍一下令開火后,后藤有公率領的‘東京快車’,也如一支黑暗中的幽靈,在重巡掩護下,兵分兩路來到伊平屋島東北。“看,北島還沒我們手里!”領頭的敷波號驅逐艦急不可耐的發出聯絡信號后,森黑的島上也亮起了忽閃忽閃的信號燈。“做好登陸準備,去,放下救生......轟!”見到燈光,艦長麻生有信少佐剛要下令,2千噸的驅逐艦卻爆發出一團巨大地亮光,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中間折斷,甲板上準備登島的一百多名陸軍士兵全部被震落大海。</br> 沒等敷波號消失在海面,一公里外的吹雪號驅逐艦同樣發生爆炸,高大的水柱甚至還將旁邊三百噸的魚雷艇掀翻。這兩次劇烈的爆炸,讓提供火力支援的三川目瞪口呆:“出了什么事?快,聯系后藤將軍。”“水雷,是水雷!”敷波號和吹雪號的突然爆炸,嚇到了高速沖向海島的后藤有公,經過仔細辨認,才發現附近海面竟然飄浮著不少錨雷。</br> “該死的!支那人在這里布雷了。快,放下交通艇,讓他們上岸。”聽到匯報,后藤有公頓時暗叫不妙,立刻讓陸軍坐艦上的救生艇登陸,還派出吃水淺的魚雷艇,尋找新航線。就在艦隊釋放陸軍,忙得不可開交時,兩枚透亮刺目的閃光彈,突然南面黑暗中亮起。剎那間,后藤的‘東京快車’編隊就顯現在白光下。閃光彈下,6個快速移動的黑點迅速鉆出,為首的,正是重返戰場的2艘新安江級快速布雷巡洋艦和4艘秦嶺級驅逐艦。</br> “敵襲......。”桅桿上的日本‘貓眼’才剛喊出聲,龐海濤率領的6艘戰艦就齊刷刷地打出40枚魚雷。當魚雷沖向東京快車時,艦上的20門雙聯120毫米高平兩用艦炮,也最快的射速向著后藤艦隊猛烈開火。短暫地失神還沒從后藤等軍官腦海中散去,又有一艘驅逐艦和一艘魚雷艇突然爆炸。</br> 三次爆炸,間隔不到十分鐘,這讓遠處的三川擰起眉頭:“命令愛宕和摩耶號放棄炮擊,支援后藤登陸。”</br> 23點05分,后藤終于從反應過來,一邊指揮陸軍用交通艇、魚雷艇和救生船等小型船只登陸,同時率領7艘驅逐艦向南沖擊,遮蔽登陸場,纏住125驅巡編隊不讓其沖進來。剎那間,伊平屋島東面大海上火光閃閃,各種口徑的火炮交織轟鳴,褐紅色的彈道、爆炸的火球、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密集。</br> “紅藍交替信號燈,通知‘云霧山號’向我靠......。”熾烈的炮火,映照在龐海濤的臉頰上。當他看向左邊的‘云霧山號’,準備用信號燈聯系對方,掩護自己實施高速突襲時,一枚203毫米炮彈,準確砸在驅逐艦艦艏。</br> “轟......。”3千噸的‘云霧山號’驅逐艦如同被巨人的大手按了一下,艦艏霎時下沉兩米。</br> 日本聯合艦隊第二重巡戰隊的‘愛宕號’和‘摩耶號’重巡洋艦雙雙扭轉炮口,以每分鐘40枚炮彈的速度,不斷地在125驅巡編隊四周制造水柱。</br> 正當伊平屋島東面打得火燒火燎,整個海面都仿佛燒起來時,島嶼西面,誓言要為姊妹艦報仇‘臺灣島號’和‘海南島號’重巡洋艦,率領‘長江號’、‘黃河號’、‘怒江號’和‘金沙江號’四艘輕巡洋艦,也殺到了島北,66門210毫米和155毫米主炮同時揚起。</br> 而在它們后面,兩艘北京級快速戰列艦以30節的高速,向北直線運動。隨著戰艦越沖越快,幾團斑雜糾纏的光斑慢慢出現在雷達屏幕上。</br> 山本來了。</br> 。</br> 。(未完待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