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龜目光一凝,雙眼之中射出兩道閃電,子啊空中與那好似標槍般的雷柱碰撞在了一起,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無數電蛇四散奔頭,消散于天地之間。
他繼續看向陸河,卻見此時的陸河渾身上下都覆蓋著一層黑色的鱗甲,頭頂長著一對尖銳的彎角,雙眼變得如鮮血一般赤紅,就如天上降下魔主,人間太歲神。
那邪.魅狂霸的氣息,與之前的陸河完全判若兩人。
陸河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全部震的粉碎,但他此時也沒空去找衣服穿,便這么站在虛空之中,雙手緩緩合十。
“陸大哥沒事!”
唐凌宣喜極而泣,握住師父葉倩影的小手也不由得攥緊了。
看著陸河的模樣,葉倩影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了唐凌宣的眼睛,而她自己卻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陸河,她很想知道陸河到底是如何在那一道雷柱之中存活下來的,而且不僅活下來了,身體表面還覆蓋了一層黑色的鱗甲,那鱗甲之上,竟隱藏著一種讓葉倩影都感覺到心驚肉跳的氣息。
她想要擋下那一道雷柱不難,甚至根本就不需要躲閃,只憑她身上穿的那一件上品道器鎧甲就足夠抵擋雷柱了,可是陸河身上穿的只是一件普通的布衣,此時布衣被震碎,竟然露出了一種鱗甲。
此時葉倩影的心中不由得開始懷疑陸河到底是不是人族了,眾所周知,人的身上是沒有鱗甲的,而且頭頂也沒有角。
唐凌宣用力的掰開師傅的手,瞪著那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著陸河,一刻也不愿錯過。
戰場中央,陰云密布,黑色的海水狂涌。
陸河雙手合十,一道道強橫霸道的靈力波動從他的掌縫之中透出。
天空之中,日月同輝。
一道道萬丈高的神魔虛影自虛空之中踏出,他們的下.半.身在海水之中,頭頂天,腳踏地,渾身上下燃燒著黑色的火焰,與神魔虛影接觸的海水瞬間便被蒸發,形成一片片白煙,神魔的虛影在那白煙之中更顯得神秘。
而那站在神魔中央的陸河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荒古悠久的氣息,便如那神魔之主一般的強大恐怖,撼人心魄。
龍龜滿臉震驚的看著陸河,喃喃道:“這,莫非是傳說中的神魔訣?”
神魔在低語,如索命梵音。
陸河緩緩舉起右拳,拳鋒之上燃起黑色的火焰,那是與君黑獄的黑焰截然不同的一種火焰,是一種更高層次的黑焰。
黑焰之中,一道道令人心悸的恐怖氣息撲向龍龜。
龍龜縱.橫數十里如山岳般橫在海中的身軀,此時竟是開始緩緩后退,他的雙眼之中帶著警惕之色。
“這一招……”
葉倩影此時真正的被陸河給震撼到了,在陸河的拳鋒之上,她竟然感覺到了天象境圓滿的氣息,甚至在那氣息之中,隱隱有一絲神通境的影子。
陸河,現在只是地衍境啊!
葉倩影此時哪里還有絕世強者的樣子,和唐凌宣站在一起,便如兩個萌新小白般用那種仰望大佬的目光看著陸河。
“日月神魔拳!”
蘇淺眸中驚喜交加,她認出了陸河的拳法,因為她曾經翻看過神魔訣,只是神魔訣不適合她修煉所以她才沒有練習,但對于其中記載的日月神魔拳卻是記憶深刻。
說話間,陸河的右拳便緩緩揮動。
動作緩慢,便如行將就木的老者蹣跚走路。
可是此時天地之間的一切都仿佛變慢了,海水的波濤亦變成了慢動作。
不是陸河的拳變慢了,而是時間變慢了。
轟!
那一道黑色的火焰,離開了陸河的拳頭,在虛空之中剎那間形成了一道縱橫千米的拳影,便如皓日當空,直直的轟向龍龜背后那溝壑縱橫的烏龜殼。
龍龜此時根本就躲閃不及,在陸河眼中奇慢無比的出拳動作在他的眼中卻是快于奔雷,只在電光火石的一剎那之間黑焰凝聚而成的拳影便轟在了他的背殼之上。
砰!
龍龜整個人直接被這一拳打的翻了個身,露出白色的底殼,如同用瓦片打水漂般在那波濤洶涌的海面之上直直的倒飛出去千里之遠,幾乎都要出了陸河等人的視線之外。
停下之后,龍龜四蹄朝天,翻了個白眼,緩緩沉入海底。
這一拳,風云色變,地動天搖。
那覆蓋天地之間的屏障也在剎那間破碎,龍龜喚出的雷云亦緩緩消散于天地之間,海水再一次變得清澈深藍。
“好,好厲害……”
蘇淺呆呆的看著龍龜在水面滑過時留下的波濤,結結巴巴的開口,一時間竟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詞。
穹頂之上,唐凌宣激動的小臉漲紅,雙拳緊握,眼中滿是愛意。
而在唐凌宣身后,百里之外,天緣圣地的弟子們亦都是滿臉震撼之色,久久不能言語。
便仿佛此時所有形容人的詞匯都變得蒼白無力,看著那傲立于天地之間的陸河,所有人的心中竟都生出一種心悸之感,便如同站在那里的是一尊太古殺神一般的可怕。
“咳咳!”
葉倩影最先回過神來,穩定了一下心神,負手而立,淡淡的道:“還不錯,比上次見面有些許進步。”
葉倩影的聲音也將所有天緣圣地的弟子們從震驚之中呼喚回來,他們此時直覺得心中仿佛是有一股熱血上涌,一直涌現到他們的臉上,讓他們的臉色變得漲紅。
“我真是有眼無珠,凌宣師妹的未來夫君竟如此可怕,實乃是天上神靈一般的人物,我這等凡夫俗子方才竟敢嘲笑他,我此時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醒醒,這里是海上,沒有地縫,別問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剛才找地縫也找了許久。”
眾人議論紛紛,竊竊私語,眼中與臉上滿是羞愧,因為在半柱香的時辰之前他們還在嘲笑陸河,認為陸河是一個九州來的鄉巴佬,但是現在他們才知道到底什么叫做真正的強者。
一名白衣弟子仰天長嘆:“我在這天緣圣地修煉已有百年,我將這里當成了全世界,卻不知我是在坐井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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