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詩感覺到了鄭飛龍的變化,輕聲問道:“有情況?”
她并沒有順著鄭飛龍的目光望過去,那是大忌.
鄭飛龍低下頭避開那人的目光,輕輕在李詩詩額上一吻,裝作十分親昵地樣子。小聲道:“你這兩年越來越大膽了。這次的對手,可不是一般人。”
“這可是條大魚。”李詩詩嫵媚地笑道:“抓住這條,我就可以休息一兩年,縱情享受各種世界頂級的東西。”
“那個軍人不是普通的軍人。”鄭飛龍深吸了一口氣道:“他是暗影特別行動組的重要人物。我全盛的時候,也只不過與他伯仲相間。現(xiàn)在身受重傷,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李詩詩白了他一眼,身體往上移動些許。整個人更加的緊貼著鄭飛龍的身體,伏首在他耳畔,吐氣若蘭:“我的目標(biāo),是他旁邊那個老頭。那家伙活的不耐煩了,居然想動***的人。”
鄭飛龍皺了皺眉頭。對于政治,他向來很是反感。玩權(quán)利的人,總是人面獸心、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今天與你把酒言歡,明天可能就會在你背后捅你一刀。在權(quán)力場上,你永遠(yuǎn)都是孤獨(dú)的。
抬頭望向電影屏幕,此時正播放著主角安德奪權(quán)的片段。雖然劇情顯示他是被逼無奈的,但是鄭飛龍還是十分厭惡反感。
既然身處那個環(huán)境,要么你踩著別人的尸骨上位,要么你當(dāng)別人的墊腳石,絕沒有第三種選擇。
電影院的另外一邊。那個軍人看鄭飛龍避開了目光,也把臉轉(zhuǎn)回去了。附在那老者耳旁道:“一切安全。”
那老者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前面兩人道:“你們兩個這次要做的漂亮一些。一定不要讓那丫頭活在這世上。做了那個丫頭,我讓你們連升兩級。”
前面兩人喜不自禁,連聲稱謝。裝模作樣地看了會電影,起身往外走去。
李詩詩看到兩人往這邊走,站起身來。將腿抬起,想要從鄭飛龍的腿上跨過去。當(dāng)跨出第二只腿的時候,“一不小心”碰到了椅子背。身體一下往地面后跌了過去。
眼看著李詩詩就要跌倒在地上,鄭飛龍慌忙用手去拉的手。但是他的速度竟然不夠快,沒能拉到李詩詩的手臂。后面那兩個殺手,其中一個伸手扶了一把,讓李詩詩站穩(wěn)。
“啊!”
李詩詩驚叫一聲。回過頭來怒瞪著其中一個黑衣殺手,指著他們大聲罵道:“王八蛋,居然占我便宜。”
那兩個殺手眉頭一皺,剛才看到這女人就要倒地,用手扶了一把。卻不想這女人居然如此蠻不講理,不道謝也就算了,反而污蔑他們占他們的便宜。
當(dāng)下也不做理會,側(cè)著身子,就要從李詩詩身邊走過去。但是不想,李詩詩居然拉住其中一個人的手臂,怒喝道:“占了便宜,就想這么走了?沒門。”
那殺手回過頭來,冷眼望著李詩詩,身上殺氣更盛。
李詩詩后退一步,好像很害怕。但是卻沒有就此退縮,掃視著周圍看過來的觀眾道:“這么多人都在看著呢!你想賴是賴不掉的。”
另外一個殺手,輕聲在他耳旁道:“小心人多眼雜。”
說著眼睛往老者那邊瞟了一眼,示意他注意一下。那個殺手,轉(zhuǎn)臉看到老者有些不悅地望過來。當(dāng)下對李詩詩道歉道:“對不起,小姐,我并非有意的。如果你不滿意,我們到外面去商量解決怎么樣?這邊還有很多人在看電影,影響不好。”
“你現(xiàn)在知道影響不好了,剛才怎么不想想呢!”李詩詩得理不饒人地呵斥道。
那殺手大怒,把手伸向懷中。
鄭飛龍知道他想下殺手了,急忙拉著李詩詩,讓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拉著她白嫩如玉的纖纖玉手,柔聲道:“算了,不要和這樣低賤的人一般見識。影響我們看電影,快看安德要參加考試了。”
李詩詩轉(zhuǎn)臉看向屏幕,幽聲道:“還真是呢!算了,不和這樣的下九流的人一般見識。以為自己穿著個西服就真是個人物了。弄臟了我阿瑪尼的衣服。”
那個殺手小聲罵了句,大步往外走去。
李詩詩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打開一個地圖軟件,一個小紅點(diǎn)閃爍而慢慢移動著。
“有沒有興趣看看我如今的身手?”李詩詩嬌艷如花地笑問道。
“啪!”
鄭飛龍?jiān)诶钤娫娔锹N挺的屁股上一拍:“去吧,回來把手洗干凈點(diǎn)。”
看著李詩詩一搖一擺的扭著翹臀走了,鄭飛龍搖了搖頭。暗道可惜,這么好的一個妞兒,偏偏是干那一行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不是干那一行的,也不能被培訓(xùn)的如此勾人。
不久,那個坐在老者身旁的軍人,站起身來。走到鄭飛龍身邊,坐到了李詩詩原來坐著的位置。
“你不該過來。”鄭飛龍面無表情地望著電影屏幕,似乎在自言自語一般道:“那個人有危險。”
“我林峰想要保護(hù)的人,曾來沒出現(xiàn)過什么差錯。”
林峰是那種略帶沙啞,富有磁性的聲音。如果去唱歌,肯定是個天王級別。當(dāng)然,他是不可能去混娛樂圈的。眼睛淡淡地看了那個老者一眼,面帶傲氣地道:“除非我并非真的想保護(hù)那個人。”
鄭飛龍明白過來,為什么他在看到自己之后。那兩個殺手,仍然會從這邊經(jīng)過。而李詩詩在他們身上放置跟蹤裝置,林峰也沒有去阻止。感情,他是故意放水的。
不過料想,他應(yīng)該不會和李詩詩聯(lián)手。以林峰的為人,肯定不屑與李詩詩所在的幽靈聯(lián)盟為伍。
“你出來一年多了,有沒有想過要回去?”林峰轉(zhuǎn)臉來望向鄭飛龍。
鄭飛龍也回望過去。
林峰長的相當(dāng)英俊,標(biāo)準(zhǔn)的國字臉,兩道臥蠶眉,一雙不怒自威的丹鳳眼。面對他的人,都能感受到那股凜然的王者氣勢。
尋常人根本不敢對視,但是鄭飛龍不但敢于對視,而且淡然自若。
輕輕搖了搖頭,鄭飛龍從口袋里掏出一根劣質(zhì)香煙。放到口中,剛要點(diǎn)上,又將煙放了回去。悠然笑道:“公眾場所,咱還是低調(diào)點(diǎn)好。”
“看來你變了很多。”林峰抬頭向上望去,狹長的丹鳳眼在黑暗中閃閃發(fā)光。感慨地道:“誰能想到號稱專為惹事而出道的九天飛龍,竟然年紀(jì)輕輕就退隱了。你離開的時候,我正在執(zhí)行任務(wù)。等我回來,已經(jīng)聯(lián)系不到你人了。這么不聲不響的走,是不是有點(diǎn)對不起朋友?”
“我看舊搭檔這個稱呼更合適。”鄭飛龍將手伸到了林峰的面前,翻過來,將手掌對著林峰的臉。
鄭飛龍的手掌和潔白細(xì)嫩的手背有著天壤之別。從指腹到掌心,密密布布的滿是厚厚的老繭。這絕非一朝一夕能形成的,那是十年東征西戰(zhàn)的痕跡。
“我給組織賺了多少錢,我不知道。我?guī)徒M織得到了多少高科技技術(shù),我也不清楚。我給組織惹了多少禍,我也不清楚,但是組織一筆、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的。”鄭飛龍露出嘲諷的表情:“你看電影里的安德,因?yàn)闊o與倫比的天賦,讓他受到了重用。但是倘若有別的選擇的話,最終他的結(jié)局會是怎樣呢?”
換做別人,林峰肯定會反駁。但是對于鄭飛龍,他卻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即便找到了,最終的結(jié)果,還是會被鄭飛龍給反駁回來。
“為了國家和人民的利益,我們受點(diǎn)委屈,也不用那么斤斤計(jì)較吧。”林峰微微有點(diǎn)苦笑地道:“這些年,憑借你的幫助,我們成功做了許多前人做不了的功績。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我也牢記在心。”
“小芳呢?”鄭飛龍反問道。
林峰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鄭飛龍握緊了拳頭,臉色寒冷地問道:“小芳人呢?即便是不在這個世上了,尸骨總該知道吧。堂堂暗影特別行動小組,掌握著眾多世界級保密信息。區(qū)區(qū)一個失蹤人口都查不到,這也太扯了吧。”
“跟我回去吧。”林峰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道:“我保證,半年之內(nèi),一定幫你查出來。生會見人,死會見尸。”
“不好意思,想查,我早就查出來了。”鄭飛龍冷笑一聲道:“我只是通過這件事來說明一個問題。組織曾來不把人真的當(dāng)人看。就比如那個人。”
說著,鄭飛龍指著那個頭發(fā)半百的老者:“他沒什么用處,又或者威脅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之后,立刻就要被永遠(yuǎn)的閉嘴。”
像是被鄭飛龍言語詛咒了一般,那個老者身體一陣要換,然后軟倒了下去。
“那不是我動手的,也不是我叫人下手的。”林峰語氣中夾雜著無奈,這貨總讓人無言以對。不管是大道理還是胡攪蠻纏,你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那些我并不關(guān)心。”鄭飛龍聽到了后面?zhèn)鱽磔p微的高跟鞋聲,他知道是誰回來了。
“我想我們的談話,也該差不多了。”
站起身來,望了林峰一眼道:“過了這么多年,對于小芳,我連記憶都模糊了。你感覺還很重要嗎?而我之所以一直告訴別人,她對我來說特別的重要。就是給你們一根看似很結(jié)實(shí),其實(shí)卻無關(guān)緊要的鎖鏈,讓你們以為可以栓得住我。再見了,老朋友,希望后會無期吧。”
說完大步朝正在走過來的李詩詩走去。
“你真的要墮落地和那些人在一起滾混嗎?”林峰沉聲問道。
“我已經(jīng)退出江湖了。”鄭飛龍腳步不停,頭也不回地道。
李詩詩面色平靜地看著鄭飛龍走過來,淡然道:“那兩個人死了。”
鄭飛龍微微一笑道:“我對你絕對有信心。你想讓人三更死,閻王爺也不敢留五更。”
但是李詩詩下面的話,讓鄭飛龍臉色變了。
“人不是我殺的,我走過去時,他們就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