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運輸機頂著寒風(fēng)在延安機場降落。昨天晚上下了一場中雪,清掃完的飛機跑道上還有殘留的積雪。飛機迎風(fēng)在跑道上滑行,揚起了殘留的積雪在機尾后面四處飛舞。曠野籠罩在一片白色的世界里,顯得潔凈、妖嬈。
飛機停穩(wěn)后,譚震走下飛機。軍事會議結(jié)束后,他拿著妻子調(diào)動公函直奔南苑機場。本來他想給歐陽百合發(fā)一封電報,告訴自己前往延安的消息。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還是不發(fā)電報,給妻子一個驚喜。停機坪一側(cè)一輛軍用吉普車停在那里,那是機場警衛(wèi)部隊提供的。.
“報告譚司令,按照你的吩咐我們沒有搞迎接儀式,這是為你準備的車輛!”一名中校舉手敬禮。“謝謝你!”譚震非常客氣寒暄。這功夫警衛(wèi)員把行李放進吉普車的后備箱里,然后坐在駕駛位置上。譚震和那位中校話別,然后鉆進吉普車。
吉普車拐向通往延安城的公路,遠遠望去延安城不少高聳的煙筒在冒煙,出現(xiàn)了大片的工廠。譚震是第一次來延安,在他的耳聞中延安城規(guī)模不大就是一個集鎮(zhèn),哪里想到如今這里已經(jīng)變成一座城市,一座新興的工業(yè)城市。
吉普車進入市區(qū),眼前出現(xiàn)了打掃干凈的柏油馬路,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熱鬧,到處洋溢著濃濃的商業(yè)氛圍。“譚司令,我們?nèi)ツ抢镅剑 本l(wèi)員失去目標不知開向那里。是呀!家在那個方向都不知道。譚震吩咐停車,讓警衛(wèi)員下車打聽延安教育署在何處?
延安教育署女子部的辦公室里,歐陽百合處理完手里的工作,看了一眼手表快10點了。她抬頭忽然和桌子上一身戎裝的丈夫在相片里的目光對上了,不知什么原因心里生出一股怨氣,伸手把丈夫的相片扣在桌子上。
歐陽百合的不滿是有原因的,自日本投降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整整8個月,丈夫的遠征軍從臺灣調(diào)到南京地區(qū)也6個多月了。丈夫來信總是強調(diào)軍務(wù)繁忙無法前來看望娘倆,而歐陽百合提出去南京丈夫居然沒有同意。當時中蘇之間陰云密布,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譚震面臨隨時出征,自然不能同意妻子的要求,這些情況他不可能向妻子陳述,因此引起了歐陽百合的誤解。
另外,歐陽百合最不滿的原因和最近紛紛揚揚的小道消息聯(lián)系在一起,不少人都在謠傳,很多官員都在更換抗戰(zhàn)夫人。尤其是像丈夫這樣年輕、英俊的高官,周圍美女如云,關(guān)鍵是夫妻多年兩地分居,難免丈夫不變心。丈夫不來團聚又不讓自己前往,這不很說明問題嗎?
歐陽百合正在生悶氣,外面?zhèn)鱽砥囈媛暋_@時一名姑娘興奮跑進來道:“歐陽姐姐!你丈夫來了!”隨著話音,譚震風(fēng)塵仆仆走進來。歐陽百合沒有任何心理準備,慌忙站起來。“老婆!我回來了!”譚震說完張開雙臂,歐陽百合由于激動竟然說不出話,面紅耳赤眼淚流了出來。
譚震幾乎粗魯?shù)陌褮W陽百合攬入懷抱,那位報信的姑娘嚇得趕緊跑了出去。歐陽百合掙扎了幾下哽咽說:“你這個沒良心的,是不是把我們娘倆給忘了!”“8年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們,上天可以作證!”譚震緊緊的摟抱歐陽百合,表達自己的誠意。
一番溫存歐陽百合心花怒放嗔怪道:“現(xiàn)在都實行更換抗戰(zhàn)夫人,難倒你就沒有這樣的心思?”“扯淡!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譚震松開夫人,推開隔壁房間的門興奮喊道:“哈哈!這里有床,現(xiàn)在我就給你證明,8年了!我可是憋了8年了!”
“你要干什么?”歐陽百合吃驚道。譚震粗魯?shù)臄r腰抱起歐陽百合道:“你說我要干什么,行使丈夫的權(quán)力!”“不行!在這里不行!”歐陽百合滿臉通紅、拼命掙扎。可是如何能逃脫譚震的臂膀,下面該干什么大概思維正常的人都知道。
這功夫門外聚集了不少人,他們聽說歐陽百合的丈夫來了,都想一睹廬山真面目。“你們不能進去!”警衛(wèi)員在門外擋駕。不一會兒門外的人越聚越多,可是警衛(wèi)員鐵面無私,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頓時門外的嘈雜聲響起。
一番,譚震心滿意足,尤其是對于門外的吵鬧充耳不聞。激情過后,歐陽百合對于來自外面的騷擾受不了了,可是譚震死死的摟抱使她無法動彈。“求求你了,我們趕緊起來吧!你讓我在同事面前多丟人!”歐陽百合掙扎。“丟什么人!兩口子行周禮天經(jīng)地義!”
不久,譚震摟著歐陽百合出現(xiàn)在門口時,夫妻倆的尊容表露無遺。歐陽百合衣衫不整、頭發(fā)凌亂的摸樣,大家知道了怎么回事。“對不起了各位,現(xiàn)在是屬于我和夫人的時間,我們8年沒有團聚了,明天歡迎各位到家里做客,大家散了吧!”譚震說完咣當又把門關(guān)上了!
“你要干什么?”歐陽百合又開始驚呼。“你說我要干什么?”譚震說完又把歐陽百合攔腰抱起。“大庭廣眾之下,你簡直不可理喻!”歐陽百合嘴上不依不饒,可是身體沒有掙扎,相反一絲甜蜜、一絲柔情在心頭升起······。
下午,一座帶有木柵欄的院子里,歐陽百合手牽著一個小男孩走出。小男孩長的白白凈凈,冷眼一看長得像媽媽。譚震見到自己的兒子長這么大了,心里忽然有些激動。歐陽百合把兒子推到前面道:“聰兒!這就是你的爸爸!快叫爸爸!”
小譚聰?shù)芍由难劬辛艘宦暟职郑缓蠖阍趮寢尯竺妗WT震上前抱起兒子使勁的親了一口道:“孩子!我就是你爸爸,從今以后爸爸再也不離開你們了!”也許是血濃于水的關(guān)系,孩子很快沒有了陌生感,伸手擺弄譚震的槍套。
“好小子!喜歡搶,是我的兒子!”譚震把手槍拔出來卸下彈夾遞給兒子,。小家伙高興的跑動起來,一邊跑一邊瞄準嘴里不停地喊叫,并模仿槍響的動靜。“我兒子是塊當兵的料,不過就是長的太秀氣了!”譚震看到兒子舞槍的動作開心道。
“你想讓兒子繼承你的衣缽休想,我可不想讓兒子做一名武夫!”歐陽百合不滿說。譚震笑說:“這由不得你我,孩子長大了我們必須尊重他自己的選擇!”“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不能用強!”“一言為定!走兒子,咱們?nèi)ゴ蜓兰溃嬖V爸爸你想吃什么?”
黃昏一家三口回到歐陽百合的居所,小屋雖然不大,但是收拾的一塵不染。屋里只有一張床,顯然平時母子在一張床上就寢。警衛(wèi)員找來了一張行軍床,譚震只好將就了。次日,延安地區(qū)的官員、歐陽百合的同事就像走馬燈似的拜訪,夫妻倆整整應(yīng)酬了一天。
明天就要啟程,夫妻倆商議如何行走。“譚震,我建議咱們坐車去南京,沿途讓孩子感受一下旅行的快樂。孩子長這么大還沒有離開過延安!”譚震沉吟一下接著拿起電話。不一會兒外面響起引擎聲,少頃,一名漢子走進房間。
“譚司令,你要求借一輛轎車,我們畢大老板從西安打來電話,他本人送你一輛轎車。正好我們有北京轎車廠新款轎車的庫存。畢老板反復(fù)交代,希望譚司令千萬不要推辭。”這位漢子客氣說。“既然是畢大老板的美意,我就不僑情了,請帶我向畢老板致謝!”
這位漢子走后,夫妻倆在院子里面仔細查看了暫新的轎車,歐陽百合疑惑詢問:“這位畢老板是誰?和你什么關(guān)系出手如此大方?”譚震笑說:“一句兩句話說不清楚,這位畢大老板我認識有20年了,他的美意我沒有拒絕的理由,以后我慢慢與你說。”
夜深了夫妻溫存完后,歐陽百合撫摸著丈夫堅實的胸脯道:“你說你是孤兒,山東老家再沒有親人了嗎?”譚震似乎回憶道:“我是在寺院長大的,自從懂事以后就不知道自己來自何方,當時我是被寺院的方丈在門口撿的,據(jù)方丈說我當時只有兩個月大。”
“那位好心的方丈還健在嗎?”歐陽百合詢問。“早已經(jīng)仙逝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們娘倆,我沒有一個親人了。”歐陽百合緊緊的抱著丈夫,心里為丈夫的身世難過。好久,歐陽百合似乎想起什么道:“兩個月前我和家里聯(lián)系上了,戰(zhàn)爭期間,父母舉家遷往重慶,去年他們回到老家,蘇州的老宅還在,這次回去你陪我回家一趟!”
“是呀!今后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的身份你告訴家里了嗎?”“沒有告訴他們?”“如果他們知道我的身份恐怕會嚇一跳!”“我擔(dān)心家里面知道你的身份,會產(chǎn)生特權(quán)思想。我的父母都是商人,這是我擔(dān)心的地方。”“夫人你放心吧!身份是不能瞞著的,這次回去就告訴他們,白臉我來扮演!”譚震為妻子的想法感到欣慰。
夫人似乎又想起什么道:“今天你夸下海口,給我們部里的姑娘們介紹對象,她們可當真了,瞧她們興高采烈的樣子,你可不能食言。”“你放心吧夫人,我下面不少軍官都是鉆石王老五,我看明年暑假的時候,你讓姑娘們來南京旅游,我給她們創(chuàng)造條件。”
次日臨晨,譚震遵循夫人的意愿早早上路,歐陽百合不想面對送行的人群而傷感,畢竟歐陽百合在延安生活了整整8年時間,那種感情肯定是難以割舍的。轎車停在延安城外,夫妻二人站在寒風(fēng)中凝望延安城,久久的佇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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