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層只有兩戶, 走道卻格外的寬敞,另一邊的盡頭還有窗, 風從敞開的窗戶中灌進來,空曠的走廊竟然顯得有幾分寂寥。
言初音仰著頭, 個子高挑的她很少這么被動的仰視一個人, 只是今天有些不巧,自從那次在機場崴過腳, 之后出遠門就不愛穿高跟鞋了,所以現在站在沈嘉瑞跟前, 不抬起下巴根本無法和他直視。
雖然言初音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和他直視, 好像冥冥中有什么牽引著她, 帶著她撞進眼前這雙璀璨的眼眸里。
然后世界好像被人按下了靜止鍵一樣,兩人誰也沒開口, 沉默的對視著。
過去的畫面走馬觀花似的在言初音眼前閃現,一幕幕她以為都已經遺忘的場景, 最后定格在與現在幾乎一模一樣的那天。
他也是這樣看著她,連眼神似乎都沒有變, 專注到近乎虔誠的看著她。
也是和現在一樣的姿勢和距離,只要把頭壓低一分, 就可以吻上去了。
那時候她看起來好像很平靜, 卻不過是假裝鎮定, 內心像彈幕刷過, 傻子都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么。
下一秒,她的心里好像炸開了一整片天空的煙花, 美的驚心動魄,令人窒息。言初音到現在都還記得那種感覺,好像從靈魂深處傳來戰栗和愉悅。
僅僅只是親吻,就像經歷了高/潮一樣的美,此后不管吻過多少人,都遠沒有第一個人來的刻骨銘心。
言初音恍惚了一下,回過神后,就不敢再與沈嘉瑞對視了,她微微側頭,視線落在他身后緊閉的大門,覺得有些可笑。
說來也確實可笑,在某個瞬間,她甚至覺得他與十年前的模樣重合了。
一個是十八歲的少年,另一個是將近三十歲的成熟男人,十年的經歷,怎么可能沒有一絲改變?
言初音不想承認她其實遠沒有想象中那么堅定,只能怪回憶擾人清夢。
若不是過去時不時的打擾,她又怎么會有這么多紛擾情緒?
言初音扯了扯嘴角,又被記憶騷擾了一遍,她已經忘了一開始想說什么,在心里嘆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無波的說,“說到底你自己寫的歌,你要發行也好,不發也罷,都是你自己的事,跟我又沒什么關系。”
別說的好像是她不讓他發一樣。
聽見言初音又一次毫不留情的撇開和自己的關系,沈嘉瑞現在竟然沒有生氣,而是若有所思的問道:“你不喜歡它嗎?那我寫過一首?”
什么?言初音幾乎以為自己幻聽了,下意識朝沈嘉瑞看過去,就看到他一臉的認真,甚至還對自己的思路堅信不疑。
言初音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不受控制的撲哧笑了。
她本來是面無表情的,襯得氣氛也比較嚴肅,卻沒想到沈嘉瑞居然不按常理出牌,莫名其妙接這么一句,弄得她哭笑不得。
已經破了功,言初音也不好再把臉板回去,她似笑非笑的看了沈嘉瑞一眼,“別開玩笑了。”
沈嘉瑞也沒有多此一舉的解釋他不是開玩笑,他執著于另一件事,“真的不去?”
言初音慢慢收了笑意,搖頭。
“那天是你生日……”
言初音一怔,沒想到他惦記著這個,但還是拒絕了,“對,我已經約了朋友。”
“是嗎?”沈嘉瑞彎了彎唇,“那我只能提前祝你生日快樂?”
言初音也彎了下嘴角,客氣的笑道:“謝謝。”
沈嘉瑞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