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啟林到了辦公室內,解開西裝脫下,柳深順手接過,掛在了衣架上。
江至海把柳深遞過來的這些日子出去玩而未處理的東西一一批改完,聽著柳深給她匯報這些天公司所發生的事情。
總體來說,陸氏在他走的期間一切運營正常,因為許多他的心腹和高管還在監管,運營上根本無需擔心。
“董事長依舊試著讓二少爺學著去嘗試著新的工作,無奈二少爺自己太不爭氣,無心學習,老董事長也拿他沒辦法,二少爺依舊在周末的時候偷偷去酒吧,不過隱藏的不錯,董事長沒有發現過。”
柳深報告完一些公事,提起了陸啟新。
陸啟林眼波沒有驚訝,仿佛早就預料到了一般,依陸啟新的性子,這并不意外。
陸啟林手里捏著一支萬寶龍鋼筆,有意無意的在轉著,他道:“明天幫我約江氏一些小股東出來吃飯,名單我待會用郵件發給你。”
柳深挑眉:“哦?”
陸啟林嘴角帶著淺笑:“股東大會在即,我不能什么都沒準備,不是嗎?”
他看了眼柳深,柳深隨即點點頭,明白他意思:“我立馬去準備。”
柳深說完,陸啟林對她揮了揮手,她便識趣的出了門。
陸啟林給柳深的那些名單是他覺得最有希望暗中拉攏的十個人,他原本占有江氏股份5%,加上江綰煙母親的那10%,還有連江至海也不知道的一些零零散散的小股份,加起來共有17%,雖然不及江至海的股份,但在江氏也算是大股東了。
但他并沒有打算在這一次股東大會就收場,他所打算的只是循序漸進,步步為營。
不過時間也的確不多了。
飯局開在五星級飯店的包廂里。
陸啟林是帶著于付出席這次飯局的,由于去年陸啟林被江至海打壓的很厲害,所以于付在這一年內便受陸啟林旨意,和這些看著不起眼的小股東們處理好關系,私下經常見面。
當然,這些都是陸啟林布局下這場大局的關鍵,便是能在接下來的股東大會上力挽狂瀾。
一坐了進來,兩人先是與那些股東客套了一番,坐下聊了沒多久,隨后于付便要站起身跟大家斟酒,是上好的酒,陸啟林連忙起身給大家滿上。
江氏的那些小股東連忙滿臉謙讓的站起來:“怎么好意思讓陸總幫我們倒酒,陸總坐,陸總坐。”
陸啟林淺笑,堅持給股東們滿上,道:“其實在坐的大多都算是我的長輩,不論身份,論輩分,我一個晚輩給大家倒酒也是應該的。”
這些個小股東沒有堅持,臉上和眼中卻滿滿都是滿意的笑容。
江至海跟他們有過飯局,是和這次完全不同的感覺,江至海倨傲,即便是為他那邊的人拉票,也是滿滿的居高臨下的感覺。
而陸啟林不同,陸啟林讓他們感受到了謙遜感,平常被江至海壓榨的夠多了,這一次的確讓他們很受用。
陸啟林如此年輕卻坐上如此高位,說沒有任何不平衡是假的,這種不平衡卻可以在陸啟林謙遜的身上找到絲絲慰藉,也是他們所愿意看到的。
他今天穿著黑色西裝,十分正經,幫股東們滿上酒后,舉起酒杯敬了那些股東一杯,道:“很感謝各位賞臉此次飯局,我不是個愛繞彎子的人,有話便在這里直說了,希望這次江氏的股東大會,大家幫我一個忙,讓我入江氏的董事局。”
股東們面面相覷,其實關于陸啟林的野心,他們也多少能看出。
雖然陸啟林在江氏的股份一直不少,但江至海防人防得厲害,又在江氏一直有絕對控股權,所以一直防著陸啟林進董事會。
但是陸啟林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即便江至海的人再竭力反對,但陸啟林只要私底下拉的人夠多,以德服人,他便會防不勝防!
“我知道各位對于陸總年紀輕就坐上高位的事情持有懷疑,認為是繼承了陸老董事長現成的東西,但是我替陸總說句毫不謙虛的話,陸老董事長在兩年前就已經退休,偶爾在公司也不過只是掛名和鎮場!陸氏這兩年猛速發展,能有今天的成績,能在短短兩年拿下這么多案子,陸總功不可沒!”
于付堅定有力的說出了這番話,引得股東深思。
陸啟林慢慢轉動酒杯,用眼神打量著每一個股東,他并未說話,但是每一個股東的反應都落入他眼底。
的確,這是事實,陸啟林的成績大家都有看到,也從來沒有人懷疑過他的實力。
“并且……現在江氏的許多高層都成了江至海的附屬品,擁護者,江至海近來做過的錯誤決定也不少,江氏再這么下去,大家還想賺錢嗎?不如讓陸總帶領大家一起,就當多層保障,反正倆人是親家,也不用擔心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之事。”
于付敲了敲桌面,說出了重點,也說出了股東們心中所想。
的確……
江至海賭博之事對外瞞得很嚴,但是股東們也多少看得出江至海最近心不在公司,不在事業。
對于江氏的未來也不是沒有擔憂,江至海的女兒又是個只會吃喝玩樂的,這么一說,全公司上下的指望好像真的只有陸啟林了。
而江至海還在為著守住自己的江山打壓這個女婿……真是自私。
股東們心中已經漸漸有了答案。
陸啟林微瞇眸,一點也不急著逼他們做出決定,而是笑道:“各位可以不用那么快的回應我,股東大會之前還有幾天時間,想好了隨時聯系我都行。”
陸啟林如此謙遜有禮的模樣在股東面前更添一絲好感。
大家自然而然的扯開了話題,許多股東扯到陸啟林出去蜜月的感受,陸啟林自然是笑著與他們交談,依舊是滴水不漏。
……
江綰煙連著做了幾天的噩夢。
說來奇怪,她白天明明在倫敦玩的很開心,與陸啟林視頻也十分愉快,甚至還一臉得意的把她這些天購物得來的戰利品一一告訴了他。
可是晚上總是會做噩夢,還是做同一個噩夢。
這個噩夢在巴黎做過,她拼命的跑,然后被人推下懸崖。
整整五天,無一例外。
她有時候會驚醒,滿頭汗,周姨很心疼她,以為她是胎出了什么問題,可是不是,去查了醫生,胎象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