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啟林放下鋼筆,對江綰煙勾了勾手,示意她過來。
江綰煙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他身邊,但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他也不介意,只是淡笑道:"一開始就知道了。"
回答的這么含糊。
江綰煙猜測,保不齊這陸啟新身邊就有陸啟林的人。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江綰煙挑眉:"你為什么不拆穿他啊?還由著他在國內胡鬧。"
陸啟林拿起手中的咖啡,用湯匙攪拌了一會兒,遞給江綰煙后,道:"人有喜歡的東西多不簡單,既然這是他自己的夢想,那何不去追求一把。"
"你真這么想?"江綰煙一副不肯相信的樣子。
見江綰煙不接過那杯,他塞在了她手里,道:"他說什么也是我親弟弟,我不至于害他。"
江綰煙喝了一口已經熱度適中的咖啡,滿足的嗯了一聲,道:"好吧,相信你。"
陸啟林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江綰煙又像想起什么一樣,問:"那這個水務公司的案子,你幫不幫他?"
陸啟林道:"我當然不能插手。"
江綰煙喃喃:"那憑他一己之力哪能談成啊。你爸爸得多失望。"
陸啟林道:"安心,老爺子肯定也早就預料到結果了,肯定會暗中幫他的,他從頭到尾只不過是想讓陸啟新長經驗罷了。"
江綰煙看陸啟林將這段話說的輕描淡寫,不由得有些心疼陸啟林。
從和他結婚以來,她記得不管陸忠交給他什么,他都帶來的是滿意的結果。
表面上是風光無限,但她還是知道了,陸啟林為了完成這些任務十分辛苦。
背后不知付出了多少。
江綰煙忍住自己想去奚落他的嘴,揉了揉泛酸的眼。問道:"這怎么和我在電視劇里看的不一樣啊,電視劇里不都是私生子被排擠嗎。"
陸啟林笑了一聲,像是覺得她這話說的有趣。
江綰煙又說:"誒,他媽媽以前是不是很受寵啊?"
陸啟林低眸,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
半晌,才回答她道:"是。"
江綰煙又問:"長得是不是很漂亮?"
陸啟林看著她,微挑眉:"是。"
江綰煙打量著陸啟林,道:"可是說實話,我覺得陸啟新沒有你好看,他長相比較硬朗。偏狂野類型的,而你柔和一點,論長相來說,我喜歡你這種多一點??"
陸啟林唇邊的笑有些深,很少從這女人嘴里聽出夸贊的話。
偶爾這么一聽,似乎也挺順耳。
江綰煙再喝了一口咖啡,繼續評價著說:"不過說起來,你和你媽長得也不像,我婆婆雖然長得還可以,不過和你也不是一個類型的,真奇怪。"
聽到此處,陸啟林的嘴角的笑容倒是微收了收。
江綰煙沒注意到他這種細微的表情變化,繼續口無遮攔道:"你的性格還是遺傳了你爸的話,但你長相是遺傳了誰啊?"
江綰煙撐在桌子邊緣打量著陸啟林,陸啟林伸出手在她腦門處一點:"無聊。"
江綰煙笑了兩聲,覺得還算有趣,還想追問,但陸啟林明顯不想聊這個。
他說:"咖啡怎么樣。"
江綰煙說:"還可以,你泡的啊?"
他說:"是,感興趣的話改天教你。"
江綰煙嘖了一聲:"別小看我啊,沖咖啡我還是會的。"
陸啟林目光看向那杯咖啡,道:"做這個可是有學問的,可不是你所想的那種速溶系列。"
江綰煙道:"好吧??那到時候就勉強請教你,誒,你怎么又轉移話題了啊,你快跟我說說,你爸媽和他媽媽以前的故事,說起來我還挺好奇的。"
上一輩的豪門愛情,指不定當年是怎么過來的呢。
讓她聽聽,也好長長見識。
畢竟她雖然不喜歡齊茵,但還是覺得齊茵是個非常厲害的角色。
見陸啟林不說話,臉色還冰了個度,江綰煙才勉強咬唇。
"好吧,我收回剛才的話,你就當沒聽見。"
江綰煙腦補了一場大戲,說不定他的母親不受寵呢,他從小跟她一樣,只有錢,沒有父母的關愛。
還是不戳他痛處好了。
江綰煙想:自己還是挺有善心的嘛,雖然平時和陸啟林犯沖歸犯沖,關鍵時刻還是懂得分寸的。
她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后,聽到陸啟林說:"我明天要去浙江。"
江綰煙差點沒嗆著,她將杯子一放,一抹嘴唇:"又出差?"
陸啟林說:"嗯。"
江綰煙手在杯中摩挲來摩挲去,嘟囔:"你干脆平時住在公司算了,完了別回來算了。"
陸啟林笑了:"你要是舍不得我呢,可以跟我一起去,順便旅旅游。"
江綰煙從桌子上下來,拍了拍屁股道:"不了,我沒有舍不得你。"
接著又像想起什么一般,問他:"那你什么時候回?"
陸啟林十分淡然:"四月底了吧,這次去的比較久,要考察一些項目。"
江綰煙心里一咯噔,她生日就是在4月21。
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臉色就這么垮了下來。
她把杯子推向陸啟林,哦了一聲,什么也沒說,轉身便走。
走了幾步,她又回頭看了眼陸啟林,覺得不解氣,覺得不能忍!
于是蹬蹬蹬的走過去,抓起他桌上那對文件,全部砸在了他的肩上,罵道:"你就是一個一點都不稱職的老公!"
文件隨著陸啟林的肩膀飄了下來,陸啟林自己胸口處捻起一張,放回了原位,道:"逗你的。"
江綰煙愣了愣,像是沒明白這句話意思。
陸啟林彎腰,把地上的文件一一撿起來后,說道:"我說之前是逗你的。我怎么會不記得你的生日,記得去年這個時候你在一個月之前就昭告天下那個日子,嘮叨的我耳根子都煩了,我再糊涂也不會忘記。"
江綰煙依舊不說話,不過臉色倒是柔和了些。
"不過--"
陸啟林再次開口。
江綰煙心里再次一頓,這人說話啊,最怕的就是轉折。
"我確實沒辦法陪你過這個生日,但我準備了禮物給你,在你生日當天肯定會送到你手里。"
江綰煙氣的抽過陸啟林手中的一張紙,重重的砸到他身上,道:"你怎么這么沒良心啊?我缺禮物嗎,我告訴你,我從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禮物。"
陸啟林起身伸手將她的臉挑正,卻被她揮開。
他倒也不介意,笑了兩聲,有些無奈。
江綰煙敏銳的看向他,傾向前,抓著他的領子質問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跟你的好秘書一起去?"
陸啟林將她拽在他領帶的手揮開,道:"你要真這么介懷,就跟我一起去看看究竟?"
"不去!"江綰煙斬釘截鐵,沒有任何商量余地的樣子回答道。
空氣有些凝固,江綰煙別開臉,陸啟林也只是看著他,不做言語。
"算了,我理解你,我們一開始做夫妻不就說好了的嗎,不干涉對方的生活,何況是公事,是我無理取鬧了。"
出乎意料的。江綰煙頭一次先認錯,陸啟林聽到她這番話也挺意外的。
以前的她應該會大鬧一場,打架撒潑摔東西,這三招缺一招不行。
不對,或許會是滿不在意的說,隨你去好了。
反正不會是今天這個態度。
陸啟林壓低聲音,讓自己聲音聽上去相對溫柔:"我回來給你補過一個,怎么樣?"
"不稀罕,我爸說,一年過兩個生日,會折壽!"
陸啟林笑了幾聲,道:"那就把那一天的推到我回來再過,如何?"
"憑什么老是讓我遷就你啊?"江綰煙瞇著眼的看著他質問。
見他也不說話了,便冷笑了一聲,回頭走掉。
陸啟林看著她的背影,沒有阻攔。
??
陸啟林去機場那天江綰煙沒送他。
盡管只是為期不到一個月的出差,但她心里總覺著隱隱的不舒服,跟過去了吧,好像自己又像是倒貼著一般,沒跟過去。自己心里又郁悶。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產生這么多有的沒的情緒。
她覺得自己最近是和陸啟林相處的太多了,所以才產生了這種奇怪的情緒。
以前她男人緣多好啊,每天都不差約出去玩的人。
趙以誠,被陸啟林送走了。
樓少,被陸啟林算計后也沒再聯系她了。
還有以前那些花花草草,她看得上看不上的男人,現在也逐漸不聯系了。
她撐著下巴,覺得無聊,又耐不住清凈,在意識到自己情緒被陸啟林左右后,她覺得這是件十分恐怖的事。
便只身進了酒吧街。
??
機場。
柳深和于付還有一名保安跟著陸啟林,于付手拿四張張機票。
"回來的機票買好了嗎。"陸啟林在登機口處,問于付。
"都辦好了,四月二十八號晚上九點的機票回濱城。"于付答。
陸啟林道:"改成二十號。"
此話讓低頭看手機的柳深稍抬頭,不解的望著陸啟林。
于付皺眉:"二十號您在浙江還有行程,還要跟錢老板見面。"
陸啟林:"聯系他,問問能否提前。"
于付說:"就算他可以,您也是不行的,您這些天的行程全都排滿了。"
陸啟林道:"你告訴他,我從早上六點到晚上十一點都有時間見他。"
于付明顯的有些震驚:"可是??"
陸啟林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于付瞬間閉嘴。
于付雖不懂陸啟林此舉意思,但只得道:"好,我知道了,那需要把提前回去的行程告訴太太嗎。"
陸啟林簡短回答道:"不必。"
柳深眼波轉了轉,眼中有絲不樂意,上了飛機后,她特地選了陸啟林身邊的位置,就要坐下。
陸啟林看了她一眼,也沒反對,倒是于付拉了柳深一把。
"干什么?"柳深小聲問于付。
于付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沒看到陸總今天都比較低沉嗎,你跟我坐后得了。"
柳深把于付的手甩開,一字一句道:"不好。"
于付道:"你干嘛要死皮賴臉的湊上去呢?"
柳深不快,她凝眉:"我坐哪里不關你的事,你管好你自己行嗎?"
于付拉著柳深的手不松,柳深擰了他胳膊一下,直到身后一個輕軟的聲音響起。
"您好先生小姐,麻煩讓一下,這邊需要過道謝謝。"
柳深這才回頭,看到身后的空姐推著小車過來,柳深不由分說的坐到了陸啟林身邊。
于付眼眸有些許的暗淡,不過他還是坐了下來。
柳深從空姐那拿了兩杯紅酒,輕放到陸啟林的小桌上,一杯自己端在手上,飲了一口。
陸啟林閉眸,沒有睜眼,只是冷清道:"謝謝。"
飛機起飛,柳深待在陸啟林身邊,一直沒敢說話,她也能察覺到陸啟林的低氣壓。
等到飛機到高空中,已經平穩了后,柳深在他耳邊開口。
酸溜溜的語氣壓也壓不住:"陸總,您這是何必呢,把自己逼的這么累。"
陸啟林沒有回答她,她繼續開口:"把一大堆事壓到幾天完成,可不是您做事的風格,您到底有什么要緊事啊?"
見陸啟林還是不理她,她便轉了轉眼眸道:"其實您不說我也知道,左不過是因為她的生日,您不是叫我訂了耳環嗎,我??"
"柳深。"陸啟林開口,叫住了她。
柳深不得已,只好把嘴巴閉上,心里實在不爽,只能用飲酒的方式來安慰自己。
??
江綰煙連著幾天晚上都泡在了酒吧,沒有跟陸啟林聯系過一下。
這天也是。
她連晚飯都沒吃,誰也沒聯系,獨自一人就坐到了吧臺上,前邊的問她調酒師問她要點什么,她隨口說了句:"要烈的。"
調酒師見來者是個年輕女孩,便道:"好,那哥哥給你調一個血色瑪格麗特。"
江綰煙撐著下巴,看著那個調酒師,莫名的覺得有些眼熟。
燈光一閃一閃的,閃到他的側臉,江綰煙瞇起眼睛認真看了看,叫道:"田錚?"
調酒師手一頓,看清了江綰煙,道:"你是那個??"
"江綰煙,還記得我嗎。"
田錚眼睛一亮,又開始手上的一些高難度動作,道:"我對美女特別過目不忘,特別是你這樣的比一般美女還要出眾的。"
江綰煙噗嗤笑了一聲,道:"怎么幾月不見,說話變的這么油膩了?"
田錚哈哈大笑了幾聲,江綰煙的直白倒是讓他覺得十分有趣,和以前沒差。
"生活所迫,在這里說話不八面玲瓏點,干不下去。"
江綰煙笑了幾聲:"不是讓你別在這里干下去了嗎,做點正經事。"
"這里也是正經事啊,怎么,瞧不起我們干這些工作的人啊?"
"當然不是。"江綰煙心想,她自己也是常混跡這邊邊的人,受人偏見眼光的時候還少嗎?
但是人家正根苗紅大學生與她這種自甘墮落之人不一樣。
田錚也不再說話,只是專心手上的事,江綰煙抬頭,發現他調酒的模樣十分專業,硬朗的側臉還看上去十分帥氣,惹來了不少小女生的圍觀。
幫江綰煙調完酒后,周邊小小的尖叫聲和歡呼聲傳來。
"人氣挺高嘛。"江綰煙看著眼前的那杯烈酒。淺嘗了一口,調侃道。
初嘗進去,沒感覺到太烈,江綰煙砸了咂嘴,仿佛覺得沒什么意思。
田錚笑了笑說:"別急,這個后勁大,慢慢喝。"
江綰煙點了點頭,周邊小女生見田錚調完了一杯酒,便圍過來要他為她們也調幾杯。
田錚邊搭理著這些小女生們,邊對她們放電。完全不再是江綰煙初次見他時那般青澀的模樣。
江綰煙自嘆:都在成長,就你一人在原地踏步。
這酒果真后勁大,喝下去后喉嚨辣辣的,讓她都直不起腰身來,只得伏在桌上。
之后,吧臺人少了些,田錚便繼續跟江綰煙聊天,可惜江綰煙已經有些視線模糊,說話都含糊不清。
"其實我原來人氣沒這么高的,是我們酒吧有位表演的dj走了之后。重心才轉移到我身上的。"
田錚搖了搖頭,自嘆道。
江綰煙笑了幾聲:"沒事,你管自己是怎么火的呢,火了就行,用實力證明自己不比別人差。"
田錚道:"沒想到你還會說心靈雞湯,但是從你嘴里說出來,倒是挺受用的!"
江綰煙揚了揚眉。
田錚四處望了望,問道:"對了,你一個人來的?"
江綰煙重重的點了兩下頭:"借酒消愁。"
田錚道:"還為上次的事傷心啊?我不都安慰過你了嗎,那樣的男朋友和閨蜜要不得,你得向前看。"
江綰煙腦子運轉的慢,一時不懂田錚再說什么。
好不容易才想起,好像是她上次為了圓過去,隨意撒了一個謊。
她也沒反駁,只是哈哈的笑了兩聲。
其實她現在的處境和上次說的那個謊言差不多,算是烏鴉嘴顯靈了。
田錚有些心疼的看著這個女人,嘆了口氣。
等到下一個調酒師來接班時,田錚擦完手邊的酒杯后,便對江綰煙說:"我去換身衣服,然后再來陪你聊聊。"
江綰煙對他揮了揮手,便看著田錚離去。
她喝過很多酒,有好多酒入口都是先苦后甜,可杯酒她只覺得又苦又辣,不知道是不是心境的原因。
她只覺得酒精麻痹了自己的大腦,眼前的東西越來越不清晰。
直到覺得自己眼前出現了陸啟林?
她便潛意識的知道自己醉了,畢竟陸啟林還在浙江呢,怎么會跑到這里來呢。
她有些煩悶的朝前邊那個人一揮,便被前邊那個看著像影子的人直接抓住了她的手。
江綰煙愣愣的叫出聲:"陸啟林,你回來了?"
那影子不做聲,只是面色有些僵硬。他把江綰煙帶進自己懷里,隨即打橫抱起。
江綰煙竟然癡癡的笑了一聲,摟住那人的脖子:"你不是還有好久才回嗎。"
這一幕剛好讓換了一身常服,從工作人員間走出來的田錚看到。
田錚道:"誒,這位客人,請你放開她,不然我就??"
"我是她男朋友!"
那男人語氣不善,十分高聲道。
田錚一下子被眼前人的氣勢唬住,竟忘了開聲,眼看著那男人抱走了江綰煙。
江綰煙在他懷里顛簸。習慣性的想去揪他的領帶,但卻沒有找到他的領帶,便只能扯住他的衣服。
不過剛出酒吧,風剛拂過來,江綰煙便聞到一股自己不大熟悉的氣味鉆進了自己的鼻腔。
"你換香水了還是換沐浴露了啊?"江綰煙皺眉,閉著眼睛問道。
男人不說話,只是收攏了些抱著她的手。
江綰煙用拳頭錘了兩下男人的胸口,問道:"難聞,換回來吧,還是以前那個味好。"
男人停住腳步,冷言:"我一直就這個味,聞不慣是你的事!"
這一聲讓還在醉酒的江綰煙突然一機靈,嚇醒了不少。
她猛地睜眼,冷風再次拂過她的臉頰,借著路燈,她再次看清了眼前人。
她嚇得一機靈,大叫道:"怎么是你?!"
她發現眼前人不僅是他,自己居然還在這個人的懷里,這讓她有些羞愧,她蕩著腿道:"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
可是陸啟新并沒有把江綰煙放下來,倒是語氣有些硬邦邦:"小爺能屈尊來接你是你的福氣,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怎么連點面子都不給?"
江綰煙簡直懶得與眼前的這個中二病對話。
她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我說自己可以走,你先放我下來行嗎?"
陸啟新道:"那你要是亂跑被車撞死了怎么辦?"
江綰煙半捂著臉,因為這酒吧附近的街邊,她的熟人其實不少,她生怕有些人可以看出什么。
她道:"不會的,你饞扶著我,或者跟我叫輛車就行!放我下來,聽話。"
江綰煙放軟語氣,一副哄小孩的模樣出現,陸啟新的心里突然就有些煩悶,什么也沒說,直接兩手一放空,江綰煙直接從空中跌了下來。
硬邦邦的地面和她的身體直接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江綰煙大叫一聲,齜牙咧嘴的看著陸啟新:"你有毛病啊!"
陸啟新拍了拍手,仿佛一副嫌臟的模樣,他完全不介意她罵他,還道:"喂,過幾天就是你生日了,我帶你出去過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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