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再碰了一杯,臉上皆是笑意。
江家現(xiàn)在的低潮日,也就是她們的慶祝日。
喝酒之余,柳深暗暗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年輕美麗張狂無腦,簡直就是小幾歲的江綰煙復制版。
自己只是家室不如她們而已,終有一天,自己才會是站在陸啟林身邊的那個人。
也總有一天,陸啟林也會意識到,只有自己才能配得上他。
她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鼓勵自己。
“對了,柳深姐姐,你多大了啊,跟了陸哥哥幾年了?”
柳深愣了一秒,笑道:“我二十五,研究生剛畢業(yè)就跟著陸總了,也快三年了吧。”
樓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調侃的說:“你就沒有打算找男朋友啊?還是平時工作太忙,陸哥哥太壓榨你啊?”
柳深笑道:“沒有的事,是我自己,平時比較注重于工作嘛,二十幾歲,正是打拼的年齡。”
樓依湊過來,小聲道:“我倒是可以給柳姐姐你介紹幾個優(yōu)質的男人。”
柳深連忙搖頭,委婉拒絕道:“謝謝樓小姐好意,現(xiàn)在陸家每天忙得風生水起的,我每天忙都忙不過來,沒什么時間去考慮這些風花雪月之事。”
她心想,哪能像你們富家小姐那樣,每天喝喝茶,逛逛街,參加參加聚會?
樓依眼珠子轉了轉:“那好吧,不過你有這方面想法可以跟我說,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或者是等我哪天嫁給陸哥哥了,再給你物色更好的男人。”
柳深點點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飾嘴角的嘲笑。
柳深目送著樓依被專車接走后,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在車子經(jīng)過陸宅時,順到下了車。
三層樓,有個很大的后花園,門衛(wèi),保安,眺望著整個陸宅,眼里是羨慕,憧憬,甚至嫉妒。
她閉了閉眸,捏緊自己的包,站在那里直到腿腳都麻了,才轉頭準備回家,但是卻在此時手機里卻收來于付的短信。
看了短信后,她眼里滿是意外,捏緊手機,眼中的不甘逐漸變濃。
最后,竟鬼使神差的打車去了市第一醫(yī)院。
她尋到了VIP病房,甚至尋到了陸氏夫婦的房間,隔著門外的窗戶看向里邊。
門虛掩著,在外頭甚至能聽清里邊的對話。
男人正拿著一條毛巾,幫女人細心的擦著臉和手臂。
“水好涼啊。”女人聲音略帶嬌弱,有一絲撒嬌的意味。
男人溫聲道:“這是溫水,你身子燙,這樣可以降溫。”
女人道:“我想吃皮蛋瘦肉粥。”
女人思維跳轉的快,男人看了眼表:“明天買,今天太晚了。”
女人又不說話了,似乎鬧脾氣的抽回了手,男人便再溫柔卻強勁的將她的手拉了回去。
“好了,我叫于助理幫你買便是了。”
見他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女人面上才又笑了,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果,稱自己也要吃。
男人居然也沒說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臉,去幫她洗了后,坐在床邊幫她一個個開始削皮。
柳深捏著手機的手越來越緊,她在門外看了許久,心中像是被一把刀子猛地扎了一下,不見血,卻十分痛。
他們居然又和好了,明明前不久還吵得不可開交。
前不久,他還搬離了陸宅……
她甚至還以為,她的機會到了,雖然只是去過靜安小區(qū)一次,但她覺得那是一切好事的開始。
呵,真是低估了這個小肚雞腸的江小姐。
也是,外邊夫婦不和的消息傳得那么開,要是此時還鬧下去,可就真的沒腦子了。
她自己指不定也絞盡腦汁的哄著陸啟林開心來著。
“姑奶奶,你怎么來這了?”
胳膊突然被一支溫熱的大手一拉,自己便到了樓梯的轉角處,剛要驚叫出聲,卻看到了眼前的于付。
“放開我。”柳深被拉緊了,有些吃痛的掙脫開于付的手,退后兩步。
“你趕緊回去吧,讓陸總發(fā)現(xiàn)你來這里可就不好了。”
柳深低眸,看到于付手里提著碗皮蛋瘦肉粥,笑道:“上司的妻子生病了,我慰問一下也是應該的,把粥給我,我來送進去。”
柳深說罷,便要來拿于付手中的粥。
于付趕緊阻止了她,皺眉不解道:“你這不是給你自己找不快嗎!”
柳深低眸,沒有把手放下去,堅持道:“沒什么不快的,我從未跟江小姐會面過,借這次機會打個招呼慰問一下又有何不可?”
于付被柳深的歪理氣笑了,他拉著柳深,試圖把她拉走:“你別鬧了,快回去吧,再晚就不安全了。”
她抬起手腕,試圖扭開他的手:“你別總管我,我做什么事你也別老是干涉,你沒有權利,也弄得我煩。”
于付一愣,最終還是松開她,嘆了口氣,將手中的粥遞給了她:“說話小心點,別惹了陸總,他最近心情可不大好。”
柳深接過,低聲說了句謝謝,早些回家。
然后呼吸一口,然后臉上帶著笑容,敲了兩聲門,然后輕邁著步子走了進去。
病房內。
“放桌上就可以了。”
陸啟林以為是于付買了回來了,隨口交代了一句,把剛削好的蘋果遞給了江綰煙。
江綰煙皺眉:“削成一塊塊的不行嗎?”
陸啟林將蘋果往旁邊一放:“那別吃了,挑三揀四。”
江綰煙笑的狡黠:“你給我削嘛,勞動人民最光榮。”
話音剛落,她便眼尖的發(fā)現(xiàn)門邊站了人,江綰煙側頭,看著來者,遲疑的問道:“你是?”
柳深走過來,朝江綰煙點了點頭:“陸太太您好,我是陸總身邊的柳秘書。”
柳深剛報上名號后,江綰煙的臉色就刷的一下變了。
盡管她好像是在努力克制了,但還是很明顯的她聯(lián)想到了什么。
陸啟林回頭看了眼柳深,倒是有些意外她出現(xiàn)在此地:“你怎么來了,于付呢?”
柳深道:“我在樓下碰到于助理,他說家中有急事,所以先回家了,我?guī)完懱阎鄮蟻砹恕!?br/>
柳深笑的溫婉,毫無破綻,然后將手中的粥遞給了江綰煙,卻被陸啟林接過。
他問:“那你又為何來這里?”
江綰煙看著柳深的目光,涼涼的。
陸啟林揭開蓋子,用勺子舀了舀,把江綰煙的思緒拉了回來,道:“還燙著,我們晾會兒再吃。”
江綰煙倒是乖巧的點點頭。
柳深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捏緊了自己的包,道:“我從公司回家路過這里,碰巧最近也有點感冒了,所以順道來醫(yī)院開點藥,沒想到直接撞到于助理。”
她解釋完,陸啟林只是嗯了一聲,沒有再看身后的柳深。
粥晾夠了,江綰煙便嚷著要喝,陸啟林舀起一口,放在自己嘴邊吹了吹,遞到了江綰煙嘴邊。
柳深看著這一幕,即使十分刺眼,但她似乎沒有離開病房的打算。
反而還是持續(xù)著一臉笑容,對陸啟林道:“對了陸總,我有只耳環(huán)找不到了,我猜測是上次落在您家了,一直沒機會跟您說,如果可以的話,是不是可以再去您家看看?”
江綰煙聽到這些話后,口中咀嚼著食物的動作都慢下來,眼睛盯著陸啟林,他的表情她一絲一毫都不放過。
陸啟林直接從衣服口袋里將鑰匙遞給柳深。
柳深皺眉,不懂他意思。
“現(xiàn)在去拿吧,拿了之后明天回公司把鑰匙給我就是。”
柳深的臉色也刷的一下變了,江綰煙直接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陸啟林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她立馬覺得不妥,連忙抿住嘴唇。
柳深道:“那您今天沒鑰匙怎么進門……”
“那還用說嗎。”一直沒開口的江綰煙又忍不住道:“他今晚跟我回家住啊。”
柳深強笑,遲疑了幾秒,才從陸啟林手中拿過鑰匙,攥在手中:“既然如此,那、那我先走了。”
陸啟林溫聲交代:“注意安全。”
直到病房的門關上,看著她背影走遠,江綰煙才哈哈大笑,笑的完全停不下來。
她剛才那副嬌嬌弱弱的模樣也一掃而空,此時一點也不像病人。
陸啟林繼續(xù)舀了勺粥喂她,對她這副模樣司空見慣,他問道:“笑什么?”
江綰煙道:“笑你秘書臉皮厚,想氣我不成反噬一把米。”
陸啟林淡笑:“論臉皮厚,誰能厚的過你。”
江綰煙說:“嗯,不過你剛才還蠻配合我的,我很開心。”
陸啟林將粥往桌邊一放,扯出張紙把她的嘴角擦干凈,起身道:“以后你只要好好聽我的話,不再跟我對著干,在任何人面前我都可以配合你。”
江綰煙低眸,雖然這話聽上去有些奇怪,但他們現(xiàn)在能和平相處也是一種進步。
他說完這句話,看了眼表道:“不早了,我先回酒店了,隔天再把行李搬回來。”
他交代完,沒有與江綰煙多說什么膩歪的話,便要走出門。
江綰煙覺得新來突然空了一截,她拽住陸啟林:“喂,等一下,我問你個問題。”
陸啟林回頭低眸看她,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她抿了抿唇,最終放開他的手,說:“沒事,你走吧。”
……
“他這個男人就是一個奇怪的物種,我覺得他根本不喜歡我,他就是個中央空調,對誰都挺好的。”
隔天,江綰煙躺在床上,已經(jīng)是一副滿血復活的模樣,對身旁的周姨抱怨到。
她是個敏感的人,對于陸啟林昨天對柳深那句回家的叮囑讓她很是多想。
其實陸啟林雖然不主動跟女人有什么交際吧,但也沒見他拒絕過誰,不主動不負責,可不就是渣男標配?
周姨正在幫她折衣服,一邊看著她吃剛買上來的涼皮,聽她嘮叨,聽她表達完這些話后,滿臉的不贊同。
“那可沒有,你是沒看到你昏倒的那天,先生有多著急。”
江綰煙哼笑了一聲:“哦,我看到了。”
周姨:“?”
江綰煙不慌不忙的解釋道:“其實我知道他那天會回來,所以就假裝暈倒了,一是想看看他反應,二是借生病的由頭讓他心軟,跟我回家。”
周姨放下衣服,滿臉詫異道:“真的假的啊?”
江綰煙笑道:“當然是真的啊,你們在車上的談話我可都聽到了,周姨,謝謝你。”
周姨嘖了兩聲,用手點了點江綰煙的腦門道:“夫人,以后這種玩笑可不能再開了,您不知道那天我嚇得心臟病都快出來了!”
江綰煙放下手中的涼皮,抱住周姨的胳膊哄道:“好了好了,周姨,我知道錯了嘛,以后不嚇唬你了。”
周姨這才面色緩和一點,用食指點了點江綰煙的額頭,道:“還有,我覺得先生只是比較紳士,并不是您口中的‘中央空調’。”
狗屁紳士,在外越紳士的有錢男人內心越變態(tài)。
不過她還沒見過陸啟林失控或者狂熱起來的模樣,其實她一直都在期待著那天的到來。
以前的激將法根本沒用,反而被激將的好像是自己一樣。
得換個路數(shù)了,如果陸啟林真的愛上了她……會不會狂熱的無法收拾,和現(xiàn)在他端著的樣子肯定有巨大區(qū)別。
江綰煙越想越深,以至于笑出聲:“那我看他能紳士到什么時候去。”
周姨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道:“夫人,我看你現(xiàn)在精神挺好的,燒也退了,是不是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這醫(yī)院住起來也不舒服。”
江綰煙思索了一會兒,搖頭道:“我既然裝病,就得裝像一點,可不能讓他起疑了。”
說完,她往門外望了一眼,叫周姨趕緊幫她把這涼皮丟了。
周姨笑著嘆了口氣,夫人雖然嫁人了,但一直有著孩子氣,不知是令人歡喜還是令人憂。
一周后,江綰煙出院,那網(wǎng)絡上不好的新聞報料也逐漸收了場。
江綰煙這段時間粘陸啟林粘的厲害,要他陪著她光臨各大商場,所以那些謠言自然也也不攻自破。
只是一轉眼就是除夕了,當天早上,齊茵就再次來了電話要求夫婦兩回去住一段時間。
因為上次的事,江綰煙對齊茵一直心懷芥蒂,就是這次陸家老兩口請他們回去,江綰煙也不情不愿。
她有些鬧脾氣的待在家中不肯動,到了除夕夜當天,屁股就像黏在沙發(fā)上似的不肯起來。
陸啟林在鏡子中理好領帶,來到江綰煙身前,將他幫她挑的裙子和外套放到她身旁。
他道:“趕緊換上。”
她看了眼那條裙子,道:“不想去,不想穿。”
陸啟林道:“乖,我們就住兩天一夜,明天就回來。”
江綰煙皺眉,想起之前的事,撐著下巴道:“你知道你媽之前怎么說我的嗎?那話可難聽了,我甚至都能想象我這次去她會對我說什么。”
陸啟林在她身旁的沙發(fā)坐下,顯得有些興趣:“比如?”
江綰煙捻起一顆葡萄,放入口中,道:“綰煙啊,你打算什么時候給我們啟林生個孩子啊?”
陸啟林聽后,低笑了一聲。
“還有,你別總對我們啟林吆三呵喝四的,妻子就要有妻子的樣子,啰嗦死了,誰想聽這些啊。”江綰煙說著,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陸啟林倒沒阻止她如此說,只是伸出手捏起一顆葡萄,把它的皮都剝掉后,遞到江綰煙嘴邊。
江綰煙愣了兩秒,將葡萄吃了進去。
剛咀嚼了兩口,陸啟林便捏住江綰煙下巴,強迫著她停下咀嚼動作。
他用食指撫了撫她臉頰邊緣,淺笑道:“不許對長輩不敬。”
雖是笑,但聲音中含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江綰煙沒搭理他,他便加重手中力道:“聽到了嗎?”
江綰煙吃痛,拍開他的手,這才漫不經(jīng)心道:“好了知道了。”
陸啟林用紙巾擦了擦手中的葡萄汁,站起身來看了眼表:“給你十分鐘時間換衣服,我們就出發(fā),不然我可不等你了。”
“可是我是真的不想去!”
“那你一個人待在家里好了,如果你不怕的話。”
陸啟林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門邊,江綰煙皺眉,家里的仆人包括周姨都回家過年了,周邊一片寂靜,她要是還留在這兒僵著……
她輕哼一聲,拿著衣服迅速進了房間。
……
這次見面倒還算和諧,那次新聞風波被壓下來后再次見面,她和齊茵之間倒也能正常說話。
陸忠見到江綰煙卻是歡喜的很,調侃江綰煙是不是胖了,惹得江綰煙當真,白著小臉反駁:“我還病了一場呢,怎么會胖呢。”
陸忠臉上倒是寫滿了擔心:“病了?怎么弄的?”
江綰煙瞟了陸啟林一眼,暗指著什么。
陸忠立馬質疑了一聲:“怎么,不會是你欺負綰煙了吧?”
陸啟林笑道:“您說這話我可是冤枉了,我怎么敢欺負她。”
“就是啊,她欺負我們啟林還差不多!”齊茵取下圍裙,從廚房端出最后一道菜,一邊碎語道。
江綰煙心情還不錯,倒也沒計較那些話。
而是看著滿桌的菜有些意外,主動緩解氣氛:“媽?這都是您做的?”
陸啟林醒上了一瓶紅酒,拿來了四個高腳杯,各倒了三分之一,他唇邊含笑道:“媽的廚藝向來不錯,你嘗嘗看合不合胃口。”
江綰煙挑眉,拿起筷子夾了一個菜,放入口中。
隨即點點頭,看向陸啟林:“很不錯嘛,看來你遺傳到媽的廚藝基因。”
齊茵輕哼一聲,有些看不慣江綰煙這幅先動筷子的模樣,自言自語了一聲:“沒規(guī)矩。”
江綰煙放下筷子,面色也有些發(fā)冷。
她就知道,她和齊茵真是磁場不合,要不是今天日子特殊,她真得當場反駁回去。
“小事,孩子餓了就讓她先吃,反正只是中餐,隨便吃一頓。”陸忠大氣的很,見江綰煙有些為難,連忙拿起筷子也夾了一口,為她解圍。
別的不說,這飯菜倒是真的味道不錯,但江綰煙很快就注意到了一個細節(jié)。
陸家今天擺了五份碗筷出來。
江綰煙問道:“待會是還有人要來么?”
陸忠明白她所指,為她夾了個雞腿后,回答道:“沒有,只是啟新昨天給我發(fā)信息,說開春就要回國了,我想著只有兩個多月了,所以就先把他的那副碗筷備出來,也好防止有客人來坐了他的位置,我這個小兒子啊,可有著嚴重的潔癖,不許別人沾染他的東西。”
陸忠談起陸啟新的時候,整個人都十分精神,就好像這個小兒子回來是一種期盼似的。
陸啟林看到自己父親如此,眼眸劃過一絲寒意,不過在陸忠望過來的瞬間,煙消云散。
“啟林啊,你弟弟回國后你可要好好地教他如何要他處理公司的業(yè)務,把他帶在身邊,盡快的熟悉公司的高層,這陸家的未來就靠你們兄弟了!”
陸啟林一臉恭順:“那是自然,您放心,交給我就好。”
陸忠滿意的點點頭。
他看重大兒子的穩(wěn)重,但是私心方面,在感情方面,甚至在對他們兩兄弟的母親方面,他絕對是偏向小兒子的。
陸啟林性子溫沉恭順,即便他有意培養(yǎng)陸啟新,以后讓他介入陸啟林以前接手的事,估計這個大兒子也不會說什么。
況且他見陸啟林也沒有表現(xiàn)出對公司的繼承權有很大的野心,他便也放心了。
可這話落在江綰煙耳中可不是那么回事。
她認為陸啟林表面裝的不在意,不過是因為他喜歡玩臥薪嘗膽那一套。
話說回來,公事上的事情她倒是不好多想,眼前……
她都不知道,陸啟新要怎么圓滔天大謊。
而且陸啟新在國內這事只有她知道,那現(xiàn)在除夕夜,他不會還在酒吧打工吧?
一家人在團聚,而他在外邊,還真是個瘋子。
也真不讓人省心。
越是看到陸忠滿臉期待陸啟新歸國成才的模樣,江綰煙就越是不敢說那天的事情。
……
結束了這頓飯,江綰煙本是去看莎姐的,但看著桌上還沒吃完的飯菜,于是順到包了裝進保溫盒里,前往了江城酒吧。
江綰煙搖搖頭,評價自己:“我就是太好心,看你可憐。”
除夕夜,酒吧比小年那天少了些許人。
她沒瞧見莎姐,倒是一眼看到臺上的陸啟新。
他今天沒有打碟嗨歌,而是手拿手拿話筒,抱著吉他在唱情歌。
閉著眼睛,十分傷感,看著倒像那么回事。
江綰煙笑了一聲,等他一首演繹完畢,走到了他身邊,對他道:“表演的還不錯啊,臺下一眾小妹妹可都對你無比花癡呢。”
陸啟新抬頭,看到江綰煙時十分意外。
‘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沒什么好氣道:“你怎么又來了?”
剛才那‘憂郁王子’的形象全部一掃而空。
江綰煙看在是除夕夜,也懶得生他的氣,而是揚了揚手中的保溫盒道:“給你帶的飯菜,還是你媽做的,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