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恬趕到醫(yī)院的時候,許婧嫻已經(jīng)醒了。
她進(jìn)門后,第一件事情不是安慰她,或者詢問她關(guān)心她,而是破口大罵,宋恬真的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生氣了!
“人家理都不理你,你在這兒作死,你去跳樓啊!你去摸電門啊!吃什么安眠藥!你他媽的死了千璽怎么辦?你不是想要千璽的嗎?你這么不負(fù)責(zé),我是不會把千璽給你的!”宋恬簡直快要被氣死了。
許婧嫻委屈地看著宋恬:“我不是想死,我是睡不著,吃了一點(diǎn)兒安眠藥,可還是睡不著,我就又吃了一點(diǎn)兒,后來迷迷糊糊的,可能吃多了……”
聽到她的解釋,宋恬激動的情緒才緩和了一些,雖然她對許婧嫻還是很生氣,但至少不會繼續(xù)罵她了。
“婧嫻,你現(xiàn)在是一個人了,要比從前更加堅(jiān)強(qiáng)才行,你還有千璽呢,不是嗎?你總要為他想想,他還那么小。”宋恬想到千璽就覺得那孩子可憐,一個不健全的家庭對于一個孩子的影響究竟有多大,誰也沒法估量,但說沒有影響的話是不可能的。
“宋恬,我現(xiàn)在有一點(diǎn)兒后悔了。”許婧嫻流淚道,“我感謝楚斐給我上了狠心的一課。”
“都過去了!”宋恬上前抱住她,安慰她道:“別忘了,你是女強(qiáng)人許婧嫻,沒有什么可以打倒你。”
“女強(qiáng)人……”許婧嫻又哭又笑,“是啊,我是女強(qiáng)人,感情是我玩不起的東西,我還是適合一個人!”
宋恬安安靜靜地聽著她傾訴,聽她把自己心里的苦水全都倒出來,讓她能夠好受一點(diǎn)兒。
“我會把千璽接到家里照顧,你放心,這幾天你就安安靜靜地配合醫(yī)生好好治療吧!”宋恬臨走的時候?qū)λ馈?br/>
許婧嫻沉默著,宋恬以為她沒什么事,準(zhǔn)備走了,這時,她突然開口。
“宋恬,你知道么?楚斐知道我出事的事。醫(yī)生在通知你之前,通知了他。”許婧嫻還是講了出來。
宋恬轉(zhuǎn)過頭來,安安靜靜地聽著。
“他讓醫(yī)生通知你,他說他沒空。”一個男人因?yàn)閰捑肓耍谷荒軌虮∏橹链耍銐蛟S婧嫻銘記一生。
所以她說,楚斐給她上了狠心的一課,做女人,實(shí)在不能太傻太天真。
“婧嫻,別胡思亂想了。”
“我知道。”
宋恬轉(zhuǎn)身離開了,心里卻還在想著楚斐的所作所為,真的是讓她不可思議。
他竟然能對一個女人狠心至此,難道只是因?yàn)閰捑肓藛幔?br/>
當(dāng)一個男人厭倦了一個女人,真的連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嗎?
宋恬從醫(yī)院出來以后,徑直去了許婧嫻的家里,把千璽接到了自己家里,同時也把許婧嫻家的阿姨也帶回了家,另外給了阿姨一份工資,要她最近多費(fèi)點(diǎn)兒心,可能要兩個孩子一起照顧。
那個阿姨倒是很開心,從前在許婧嫻家就是盡職盡責(zé)的,跟著,拿到了更加優(yōu)厚的工資,看著更有干勁兒了。
阿姨同宋恬閑聊的時候,有時候會提起許婧嫻。
其實(shí)許婧嫻和楚斐剛開始在一起頻繁約會的時候,阿姨是知道的,她沒有亂講話,也沒有告訴容棋,只是他們實(shí)在太過明目張膽,完全沒把容棋這個丈夫放在眼里,才致使容棋負(fù)起離家出走的。
宋恬了解容棋的性子,即使委屈自己,也不會讓許婧嫻受半點(diǎn)兒委屈,所以他才選擇逃避嗎?可是逃避非要跑到那種窮山惡水鳥不拉屎的地方嗎?
陸澤言回來的時候,有些突然。
因?yàn)槟莻€阿姨認(rèn)識陸澤言,所以就給他開門了,宋恬從嬰兒房出來的時候,家里一切如常,然而等她回到臥室的時候,看到陸澤言居然正躺在她的床上,這才讓她感覺到玄幻。
“你……”宋恬愣愣地站在門口,傻乎乎地看著陸澤言。
陸澤言從床上下來,走到她面前,順勢把門關(guān)上,將她壓在了門板上,緊緊勾著她的腰肢:“早知道你的表情會這么可愛,這種突然襲擊應(yīng)該多搞幾次。”
“你不是說還要幾天嗎?怎么突然回來了?”宋恬不解地問道。
“就是為了現(xiàn)在!”說著,陸澤言飛快地銜住了宋恬的唇,知道她接下來一定有這樣那樣的問題要喋喋不休地問,陸澤言先封口再說。
被一路纏著直到浴室,陸澤言呢喃地道:“陪我洗澡。”
“等等,婧嫻家阿姨還沒走。”宋恬焦急地道。
“我已經(jīng)讓她走了。”陸澤言笑著吻著她的臉頰,“害羞什么?害怕讓別人知道我們不合法?”
宋恬臉一紅,道:“怎么?得寸進(jìn)尺想要扶正了?”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說著,陸澤言變?yōu)槲撬牟鳖i,“想跟你一起洗澡!”
宋恬的臉越來越紅,根本敵不過他的黏人,陪他在浴室洗了兩個小時的澡不說,出來以后也不清閑,追著頭發(fā)就被襲擊了,好不容易感覺到某人的饜足,又被纏著不讓下床,非要宋恬陪他補(bǔ)覺。
“你知道嗎?你真的比一諾還要黏人。”宋恬覆在陸澤言的耳畔,低聲呢喃著。
“一諾已經(jīng)長大了,不要拿我跟一諾比。”合著他還沒長大呢啊!
宋恬險些暈過去,這么明目張膽地跟她撒嬌的男人是陸澤言嗎?
曾經(jīng),她以為陸澤言是一只狼性十足的小狼狗,如今看來,是她看走眼了,明明是奶狗一只好嗎?
她覺得,這是她這輩子看得最走眼的一次,卻是要陪她走完后半輩子的男人,她服氣!
終于等到這個黏人鬼睡著了,宋恬才想起來,她還沒來得及問容棋的事情,不過看到陸澤言輕松的樣子,應(yīng)該是處理得很好。
于是宋恬偷偷離開了臥室,拿出手機(jī)試著撥了一下容棋從前在宋城用的號碼,很意外的,竟然通了。
“宋恬,你是第一個打進(jìn)來的人。”容棋的聲音很低沉,一點(diǎn)兒也不像從前那么陽光了。
“你還好嗎?現(xiàn)在住在哪呢?”宋恬關(guān)切地問道。
“老陸沒跟你說嗎?我們被他安排在酒店里。”容棋淡淡地道。
“你們?還有誰?”宋恬不解地問道,直覺告訴她,陸澤言好像瞞著很多事。
“看來他什么都沒告訴你啊?也好,等你見到了就知道了。”容棋故意賣著關(guān)子。
“哦對了,婧嫻吃了過量的安眠藥,現(xiàn)在躺在醫(yī)院里呢,千璽在我這兒,他們都很好,你放心。”
沒想到,容棋一聽許婧嫻有事,立刻問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又吃錯藥了?她現(xiàn)在在哪家醫(yī)院?有事沒事?”
“沒事!有事你現(xiàn)在回來就晚了好嗎?婧嫻應(yīng)該就是吃錯藥了……”宋恬無奈地道。
“這個糊涂鬼!”
聽著容棋心疼的責(zé)備,不知道為什么,宋恬覺得很暖心。
明明許婧嫻做了很對不起她的事情,可是,他還是關(guān)心她的安危,這樣的好男人失去了,絕對是許婧嫻畢生的損失。
后來,宋恬接到了許婧嫻的電話,她哭著,泣不成聲。
宋恬安安靜靜地在電話這邊聽著,一句話也不說,任她哭泣。
假如這個世界上有后悔藥該多好,宋恬相信,許婧嫻一定會吃,一定不會為了一時的歡愉而放棄了容棋這樣的好男人。
同樣是男人,陸澤言雖然算不上是好男人,但也沒壞到哪兒去。
曾經(jīng),他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瘋狂過,狠戾過,可是,報復(fù)過后,他承受了無盡的空虛以及痛苦,他最終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算不上暖男,但卻把自己所有的溫暖都給了宋恬,如此便夠了。
因?yàn)橛性S婧嫻家的阿姨留在家里,宋恬倒是放心跟陸澤言一起出去吃飯了。
本來是想帶一諾和千璽的,不過兩個孩子正玩得開心,宋恬不想打攪他們的歡樂互動時光,于是便把他們留給了阿姨照顧。
宋恬今天的穿著很隨意,不過陸澤言穿得卻很正式,顯得她十分的不認(rèn)真似的。
坐在車?yán)铮翁聃久嫉皖^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身邊認(rèn)真開車的男人,嘟了嘟嘴。
“不許引誘司機(jī),影響司機(jī)開車。”男人突然道。
宋恬側(cè)過頭去,繼而歪了歪頭道:“明明你在開車啊,怎么感覺到我引誘你的?”
“我強(qiáng)大的旁光告訴我,你想要我吻你,嘴都撅起來了。”陸澤言勾唇道。
宋恬頓時臉一紅,捶了他的肩膀一下:“胡說!”
陸澤言咧開嘴笑了起來,遇到紅燈停了下來。
“我剛剛是想,自己穿得有點(diǎn)兒太休閑了,好像跟你很不搭。”宋恬認(rèn)真地道。
陸澤言轉(zhuǎn)過頭來看了看她,繼而捏了捏她嫩嫩地小臉蛋:“沒關(guān)系,我看著就很好看。”
事實(shí)上,陸澤言覺得,宋恬穿什么都好看,即使不穿也好看,不過只能給他一個人看。
“我們好像還沒有情侶裝哦?”宋恬望著街邊的店鋪,喃喃自語地道。
這時,陸澤言把車子緩緩?fù)T诹寺愤叄^而道:“下車,去買。”
“陸先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宋恬簡直被驚到了,雖然他知道這個男人是行動派,但也不要這么高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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