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薛梨花指了指門鎖的位置,“門是從里面反鎖的,所以里面肯定有人,老公,再敲門試試?!?/p>
趙云風卻搖搖頭,他皺緊眉頭,四處看了看,突然走到門旁邊的窗戶前,手上輕微用了點力,就看到原本緊閉的窗戶“吱呀”一聲推開了。
“窗戶也沒看,趙小雨就不怕有壞人從窗戶這兒跳進去嗎?”
薛梨花隨口一句話,讓趙云風聽得一愣,他神色莫名地深深看了薛梨花一眼,忽然道:“媳婦,說不定你還真說對了。”
想到他們之前敲了那么久的門也沒有動靜,就算趙小雨是不喜歡他們,所以不愿意開門,也不會連喊一聲都不會。
更何況白天一整天都關著門又怎么解釋?
趙云風拉著茫然的薛梨花往后退了一步,他彎下腰,很快就發現窗臺上留下半個腳印。
透過窗戶看向屋內,因為位置不好的緣故,趙云風只能看到半張床,以及上面的一雙腿,一動不動。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東西,亂七八糟的什么都有,還有打碎的瓶子。
“媳婦,趙小雨可能出事了?!?/p>
薛梨花踮著腳想要往里面看,直接被趙云風捂著眼睛給推了回來。
“媳婦,你別看了,里面……”
趙云風欲言又止,可薛梨花已經隱隱有了猜測,想到昨晚看到的最后一眼的趙小雨,心里咯噔一下,抓著趙云風的手用力過度,露出手背上青筋。
“那我們……對,老公,快去報警?!?/p>
趙云風不放心薛梨花一個人留在這里,喊了附近住的幾家人,擺脫一個男人去報警,自己則在鞋子上套了袋子,從窗戶跳了進去。
從里面把門打開,喊了一個同樣準備好的壯年男人一起進去。
里面的場景和趙云風想象的差不多,他把手放在趙小雨的下顎,手指剛一碰上去,就知道沒救了。
身體都已經涼了。
房間里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和趙云風一起進來的這人一下就聞了出來。
“是敵敵畏。”
“別動了,咱們先出去,等警察來了再看看怎么辦吧?!?/p>
趙云風走到門口,就看到薛梨花正好在往鞋上套袋子,抿了抿嘴,把人抱在懷里,“媳婦,別進去了,已經遲了?!?/p>
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他紅著眼眶搖搖頭。
遲了!
薛梨花一屁股坐在門口的石凳上,一時啞然。
四周圍著的人群越來越多,大家拉著之前陪趙云風進去的那個男人打聽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個個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
“還這么年輕的一個姑娘,怎么就想不開沒了呢?!?/p>
“哎喲,還是喝敵敵畏,那玩意兒喝一點就救不回來了,還喝了一大瓶,這圖什么呀?”
“還能圖什么,日子不好過唄。”
這人撇撇嘴,“也是個可憐的,兩個哥哥,一個坐牢了一個跑的不知道去了哪兒,親爹天天喝酒打牌,地里的活也不干,親媽得了病,聽說還傳染呢,一個村子的每一個人敢和她家走得近,店里的生意也不好了,可不就不想活了嘛?!?/p>
人活著的時候,大家處處看不慣,可人死如燈滅,身前再多的不是都化為青煙飄走了。
大家好似都選擇性地遺忘掉了趙小雨之前如何的跋扈,提起她多是嘆一句可惜。
“哎,我剛才聽我小叔子說,這姑娘身上的衣服亂糟糟的,你們說不會是半夜讓什么壞人鉆進來壞了身子,所以想不開尋思了吧?”
薛梨花無精打采地靠在趙云風的身上,將腦袋放在他的肚子上,聽到這句話,立馬精神地坐直了身子。
“老公?”
趙云風見瞞不下去,沉默了兩秒,點頭低低地“嗯”了一聲。
馬德,這殺千刀的!
薛梨花在心里咒罵著,可卻有些無能為力,只能把事情交給匆匆趕來的公安,與他們一前一后來的是學校的校長和領導。
其中學校的一個主任,頂著一頭地中海的發型站了出來。
“今天小趙一天都沒開門,我還當她回家或者是去縣城進貨了呢,哎,是我們學校的不是,要是早點發現說不定還能救回一個年輕姑娘的一條命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