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緊接著就聽說他家借錢要在公社買房的事，趙云風一趟跟著一趟往信用社跑，那就說明向信用社借的錢沒下來，他們害怕走得近，向信用社借不到錢會來找他們借。

抱著這種小心思，那是恨不得離他們遠遠的，而李玉芬又天天擔心房子和錢的事，地里也沒什么活就干脆不出門了。

所以村里除了他家最大的熱鬧也就這樣錯過了。

這婦人有心在李玉芬面前賣個好，搶著說道：“要不說人不能干壞事呢，喏，這不就報應了嘛，聽說我這段時間天天咳，白天咳晚上咳的，嚴重的時候甚至能咳出血絲。”

正說著，前面原本好好走著的人就驚天動地地咳了起來，臉上憋得通紅，五官猙獰，就好像一個不小心，就會咳得喘不上氣來。

“不會出事吧？”

李玉芬眉頭緊緊皺起，那婦人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等一會兒就好了，也就是咳起來難受。”

她話剛說完，何秀芹就停止了咳嗽，只是人還蹲在地上。

不會出什么事吧？

眼底的擔憂一閃而過，旁人沒有發現，被旁人搶了先，其他人不樂意，一個接一個地迫不及待說了起來。

李玉芬急忙打斷大家，問道：“她咳嗽成這樣沒去看醫生嗎？”

“怎么沒看，去公社診所看了，就是你家新房子隔壁那個，兩位大夫醫術好，那位賀大夫說她這是肺上的毛病，公社上條件不好，讓她去縣城醫院先拍個片子再說。”

“那……”

不等李玉芬問出口，他們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其中一個婦人搖搖頭，“沒去看，她家里那點錢估計早就讓奮斗、小雨他們折騰完了，哪里還有錢去縣城看病啊。”

“就是，之前她天天在外面叫喚著小雨不孝順，把他們家的錢都偷走跑了，后來趙小雨在公社開了店，又改口說自己腦子糊涂了。”

“小雨應該也掙了不少錢吧，就算真拿了何秀芹的錢，她可是精明的，還能不要回來？”

說話這人旁邊站著的婦人撇嘴，她和何秀芹也鬧過不愉快，說話半點不客氣。

“要是要回來錢，還能沒錢去看病嘛，就是怕她得了肺癆，那可是傳染的病，反正現在村里都繞著她走呢。”

看著何秀芹這樣，李玉芬心里也跟著難受。

她忍不住幫著說了句話，“她要是肺癆，趙貴天天和她住在一起也沒什么事，說不準就是普通感冒，她應該聽賀大夫的話去縣城看看的。”

“那趙小雨呢？親媽病了她連句話都沒有嗎？”

見李玉芬這么激動，其他幾人面面相覷，好半晌，其中一個才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們知道你心善，不過可別隨便發善心，別忘了何秀芹以前對你家都做了什么事。”

聞言，李玉芬沒什么精神地嘆了口氣，“我知道，不過就是看她這樣，忍不住想到了自己身上，咱們都有老的或者生病的一天……”

“呸呸呸，快點拜拜。”

李玉芬也反應過來，連忙敲了敲路邊的木頭，雙手合十在心里默念兩句。

可還是忍不住問道：“趙奮斗進取了，那趙小雨呢，真的一點都不管了嗎？”

“反正沒見趙小雨回來，不過何秀芹也不是什么好相處的，直接就去趙小雨店里鬧了一番，就前幾天，在學校門口，何秀芹直接揪著趙小雨的頭發按在地上，可一點沒把人當親生女兒看。”

“鬧成這樣還沒要到錢嗎？”

“給錢也要趙小雨有啊，聽說何秀芹把屋里都翻了個遍，還有趙小雨身上也找遍了，統共就找到三十幾元。”

“不應該啊，不是說趙小雨店里的生意挺好的嘛，何秀芹可沒少在村里炫耀。”

問這話的是另外一個婦人，她知道的不是很詳細，也好奇得緊。

“何秀芹就是個表面精明的，看著厲害，實際上是虛架子，不然也落不到這個地步。”

這個婦人頓了頓，繼續說道：“趙小雨說自己才進了貨，身上的錢都花光了，何秀芹不相信，問她要以前爭的，不過趙小雨咬死了不說，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過屋里、身上也的確沒有錢，找到一張存折，上面也沒錢，倒是店里都是才進回來的貨。”

她這話剛說完，馬上就有人反應過來。

“學校都放假了，她進貨準備賣給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