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幾年,他天天老跟著薛梨花到處闖禍。
有時候禍闖大了,人家找上門來,他們家那家徒四壁的樣子,哪里能拿出錢來賠償啊。
再加上每次事情都是薛梨花主導的,他又總是替薛梨花挨揍,所以沒回都是薛國偉出面去處理的。
說起來,他們兩家那會兒的關(guān)系還挺微妙的。
雖然時常聯(lián)系,卻又互相埋怨,打心里都覺得是對方的孩子帶壞了自家的孩子。
薛梨花在的時候,這陳家小子幾乎每天都往他們家跑,可后來薛梨花出嫁之后,他便很少來了。
聽譚麗娟說起媳婦兒的事,陳東陽不由自主地往薛梨花那邊瞟了瞟,言語間帶著幾分意味深長。
“可惜,我喜歡的姑娘已經(jīng)嫁給了別人,不然,我現(xiàn)在可能也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吧。”
他的眼神那么炙熱,里面洶涌的情愫藏都藏不住。
話說到這個份兒,已經(jīng)太過直白。
在趙云風看來,這純粹就是對他赤裸裸的挑釁。
這他要是還能忍下去,也太不是男人了!
想喝酒是吧,今天他就陪他好好喝!
趙云風抓過一旁的酒壇子,親自給陳東陽滿上。
“既然東陽兄弟想喝,今天咱們就喝個盡興,不醉不歸。”
“來,東陽兄弟,我敬你一杯,多謝你以前對梨花的照顧。”
陳東陽看了一眼旁邊的薛梨花,本想給她也倒上一杯的,卻被趙云風給攔住了。
“你姐就算了,她酒量不行,喝不了多少,她那份兒,我來替她喝。”
薛梨花抿著嘴偷偷笑了笑,看著趙云風吃著飛醋,故意針對陳東陽的模樣,她竟忽然覺得有些可愛。
她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非但沒勸阻,反倒還添了一把火。
倒不是她惡劣,她就是想看看這個男人究竟有多在意她,會做到什么份兒上而已。
薛梨花干咳了一聲,故意開口道。
“東陽,你還記不記得,你十二歲那年,咱倆偷了我爸的酒,跑到村東頭那個小池塘那兒去喝。”
“結(jié)果你喝多了,一頭栽進了池塘,差點被淹死。”
陳東陽當然記得。
其實那個時候剛好趕上了枯水期,因為許久沒有降雨,所以池塘的水下去了不少,并不深。
那個時候,薛梨花雖然只有十四歲,但已經(jīng)有一百三十多斤了。
她見陳東陽落了水,直接就跳了進去,像拎小雞崽子一樣,把他從水里給撈了出來。
因為這件事,陳東陽可沒少被村子里的人笑話。
以至于之后的兩三年,人們還經(jīng)常會把這件事當做茶余飯后的談資。
薛梨花這會兒提起這件事,分明就是說給趙云風聽的。
她這是在提醒他,她的酒量可好著呢,至少比陳東陽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所以他剛剛那番話,可不成立。
她就是故意拆他的臺,想要看他如何自圓其說。
趙云風頓時有些尷尬。
這話若是旁人說的也就罷了,可偏偏是他家寶貝媳婦兒自己說的,他還能怎么辦呢。
媳婦兒要拆他的臺,他有脾氣也只能忍著。
陳東陽有些得意地看向他。
“我當然記得了,那好像是咱倆頭一次一塊喝酒。”
“趙大哥,看來你也不是很了解我姐啊,她的酒量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趙云風顯然對他的這個稱呼頗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