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張鈔票非常新,竟然是去年才發行的第四套新紙幣。
在他們這個小村子里,薛梨花還沒見有人使用過。
這東西自然不可能是憑空從天上掉下來的,薛梨花唯一能想到的來源,便是趙云風。
能有這么大額新紙幣的人,除了她這個名義上的丈夫,她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可是,他這是什么意思呢?他為什么要給她錢?
“薇薇,薇薇,醒一醒……”
“媽媽問你,屋里桌上的這錢是哪里來的?”
還在睡夢中的小丫頭被輕輕地搖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緩了片刻才反應了過來。
“錢……哦,那個錢是爸爸給的呀,說是給媽媽看病用的。”
“爸爸說,媽媽頭上的傷不能再拖下去了,要早點去看醫生。”
雖然早已猜到錢是趙云風的,但證實了他的動機后,薛梨花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趙云風有多討厭她她是知道的,怎么可能會突然這么好心?
當初趁著她暈倒,把她身上的錢全部拿走了的人,不正是他么,現在怎么倒是轉性了?
只要一想起趙云風看著她時的滿眼嫌棄,薛梨花就覺得如鯁在喉。
這個錢,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拿。
就算再怎么能屈能伸,但做人不能沒有底線。
薛梨花拿上錢推門走了出去,正好,趙云風還沒去上班,正坐在桌旁吃著早飯。
薛梨花直接把錢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這錢還給你,我不要。”
趙云風明顯愣了一下,吃飯的動作一頓。
這女人以前不是把錢把的死死的么,怎么現在還不要了?難不成是嫌少?
但是他才剛回來不久,這個月的工資都還沒拿到,再多的他也拿不出來了。
以前他當兵時候的津貼,每個月大部分都寄回家里來了,自己身上根本所剩無幾。
“你頭上的傷口……”
他的話還沒說,就被薛梨花打斷了。
“沒關系,我的傷我自有辦法。”
“我們當初在協議里都寫好了,我會定時交房租和生活費的,并且不會用你一分錢,規矩不能壞。”
話音剛落,恰巧李玉芬走了過來。
“梨花,怎么這么早救起來了,正好,媽特意給你煎了個荷包蛋,這就給你拿去啊。”
趙云風不想讓老人跟著擔心,適時地止住了剛剛的話題。
既然薛梨花執意不要,他也只能先把錢收了起來,不然等下老太太看到了,肯定要問。
“媽,我先去上班了,今天那估計還要去下鄉,回來的不會太早,你們吃你們的,不用等我。”
李玉芬應下,便去灶房給薛梨花拿荷包蛋去了。
她絲毫沒有發現這兩人之間的一樣,見兩人終于肯說話了,心里頭還暗自高興著。
生怕因為自己在場,反倒打擾了他們單獨相處的時光。
李玉芬心里美滋滋地想嗎,照這個形勢發展下去,沒準他們老趙家很快就能再添個小孫子了。
趙云風起身走到了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了薛梨花一眼。
今天她沒包紗布也沒用藥,傷口就這么暴露在空氣中,看的出來,紅腫的很明顯,并不樂觀。
雖然有點擔心,但一想到這是她和那個野男人在一起時受的傷,他心里就覺得無比憋屈。
但她現在畢竟還是他們趙家的人。
姑且不說她要是真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他們跟她父親薛國偉那邊不好交代。
對一個沒有經濟來源的女人,這么放任不管,也絕對不是他趙云風的行事作風。
“你的傷,真的沒事嗎?要不你看看需要什么藥,我今天從公社給你買回來?”
薛梨花以前主業就是做醫美的,她自己更是非常知名的整形科醫生,對于這種外傷的處理方式自然非常清楚。
這種傷只吃幾顆消炎藥是絕對不會管事的。
必須要先將傷口清理干凈,外用搭配內服才能徹底根治。
“不用了,謝謝。”
趙云風再次碰了一鼻子灰,心下多少也有點不痛快了。
他沒再說什么,邁開大步便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