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岸浦現(xiàn)在心里燒著一團(tuán)火,手里還夾著煙在抽。
他走過去,在一側(cè)的沙發(fā)上坐下來,慢吞吞的抽煙,就只剩一點,兩口就抽完了。
他將煙頭摁滅,緩緩?fù)鲁鰺熿F,余光朝著徐晏清看過去,眸色是冷的。
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有事?”
“你倒是不怕我揭了你的底。”
李岸浦嘴角一勾,“徐晏清,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嗎?”
“你帶她去打的胎?”
李岸浦嗤笑一聲,“蘇珺盯著她呢,她自己去打怕被發(fā)現(xiàn),也沒讓孟鈞擇知道她懷孕的事情。難不成,你還想她把孩子生下來?”
徐晏清:“你當(dāng)時怎么不問我這句話?你覺得你有什么資格去幫她做這件事?”
“因為我跟她都認(rèn)為,這個孩子留下來,并不是一件好事。對你對她都不是,難不成你要強制關(guān)著她生孩子?然后無限期的等你完成你的計劃。你有沒有想過,首先她不是一個沒有思想的玩具,其次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真的能夠心甘情愿的被你關(guān)起來,等你嗎?如果能,之前在北城,她就不必費那么多心思,逃出去了。”
李岸浦又拿了根煙,“我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能讓她心力衰竭。你信不信,如果這一次你真的得逞了,等你再去看她的時候,她就是一具尸體。”
徐晏清:“就算她是一具尸體,也跟你無關(guān)。你妨礙我,就要付出代價。”
兩人目光相對,火藥味十足。
李岸浦冷笑,“你們徐家的人,果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徐晏清輕描淡寫的說:“徐家人根上都是壞的,你怎么能以為我是好人。”
他站起來,“陳念在我這里,好或者不好都跟你無關(guān),你攪了我的局,壞了我的計劃。李岸浦,你一定會后悔你這次的舉動。你們戚家還想報復(fù)?”他勾了下唇,“恐怕得落空了,這得怪你。”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李岸浦抬起眼,倒也沒有害怕,“好啊,你千萬別放過每一個。”
徐晏清從他跟前走過。
李岸浦厲聲說:“徐晏清,你該去看病!”
話音未落,徐晏清突然轉(zhuǎn)身一把揪住李岸浦的領(lǐng)子,一拳頭揮了過去。
拳頭落下的瞬間,李岸浦自是不甘示弱,瞬間反撲。
兩個人一下就扭打在了一起,仿佛憋了很久的火氣,在這一刻瞬間爆發(fā)。
徐晏清先占上風(fēng),一拳一拳的砸過去,“瞞著我陪她打胎,你就該死!”
李岸浦被打蒙了幾秒,生生挨了好幾拳頭,而后迅速躲開一拳,一個閃身到徐晏清身后,一腳踹在他腿上。
徐晏清一矮身,李岸浦趁此連招,“你他媽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干什么?!他媽過繼給你跟孟安筠養(yǎng)嗎?!一個女人,沒名沒分的給你生孩子,她要承受多少壓力,你知道嗎?!”
“我告訴你,我把你的目標(biāo)都告訴她了。她也做到了不來妨礙你任何事,為什么找我打胎,因為她吃準(zhǔn)了我會幫,我也不想因為她的這些事,影響了你。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個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徐晏清一擊反招,在他右腳上狠狠一勾。
李岸浦一個沒站穩(wěn),直接摔在了地上。
尾椎骨鉆心的疼,一下子都起不來。
徐晏清擦了下嘴角,一腳踩到他胸口,“你的行為難道不是在自欺欺人?你幫陳念,你以為就是在幫桑雪嗎?她都死的不能再死了,你永遠(yuǎn)都幫不到她!永遠(yuǎn),這一輩子,都幫不了。”
李岸浦笑起來,“是啊。我確實沒辦法幫她,因為她是心甘情愿的給她喜歡的男人生孩子。陳念連想都不想就要打掉?我猜她應(yīng)該是不喜歡你了吧。”
徐晏清腳下的力道越發(fā)的重。
李岸浦倒也不掙扎反抗,“你還記得你自己說的嗎?你的最佳人選和唯一會娶的人,是孟安筠。這是徐漢義欽定的孫媳婦,當(dāng)初他們誰都沒把你放在眼里,如今走到了這一步,你是打算讓自己功虧一簣?”
“現(xiàn)在,陳念在警局自爆被扣在警局。你也不用再做什么了,她自己把自己關(guān)起來了,不用再勞煩你了。”
徐晏清怔了一秒,收回腳。
李岸浦扶著茶幾坐起來,擦了嘴角的血跡,他喘了幾口粗氣,胸口疼的厲害。
“徐晏清,你明白什么是愛嗎?我唯愿你永遠(yuǎn)不懂,那才可以無堅不摧,永遠(yuǎn)都不會有人能夠影響你,左右你。你也別忘了,你跟平叔的約定,你以為你還有很多時間嗎?”
……
陳念的事兒,很快就發(fā)散。
尉邢和孟鈞擇都知道了。
她自己招供,就比較麻煩。
再有人去自首的話,得先推翻陳念的口供,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孟鈞擇,南梔,李岸浦都想見她一面,但她都不見。
唯獨見了趙程宇。
先問了他高考成績,成績已經(jīng)出來了,考的很不錯,一本線超出了很多,應(yīng)該能上清北。
但他決定要報政法大學(xué),想學(xué)法律。
陳念聽到他這樣說,倏地笑了,她想起了之前做的夢。
夢里面,趙程宇還真是學(xué)法律的。
可惜夢就是夢。
她的夢徹徹底底的破碎了。
趙程宇:“姐,你見見南梔姐吧。我昨天去看了媽媽,她很擔(dān)心你,讓我跟你說不要做傻事,你是你,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
陳念說:“你讓他們不用費心,我自己做過的事,就要承擔(dān)責(zé)任。這是應(yīng)該的,我在這里挺好的,我也不想出去。”
“姐……”
“你走吧。”
陳念已然沒什么話要說。
夜里。
李岸浦用了點人際關(guān)系,進(jìn)來見她。
她一個人待一個房間,桌子上放著書,看起來確實無礙。
李岸浦把她推醒,陳念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李岸浦臉上掛著彩,她一下子都沒認(rèn)出來。
“你媽媽一定要見你。”
她坐起來,揉了揉眼睛,神色很淡,沒有什么情緒波動。
門口,陳淑云坐在輪椅上,她還沒完全恢復(fù),整個人歪著。
李岸浦把人推進(jìn)來,自己去外面等著。
陳淑云看著她,眼神焦灼,“李岸浦是曾經(jīng)養(yǎng)在你親生父親身邊的人。我們已經(jīng)被他們找到了,你跟我在一起,會跟著遭殃,但跟著他的話,他可以保全你。我沒能力保護(hù)你,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