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清往后退了兩步，坐在床尾。
    他一坐下來，陳念那張臉，便也清清楚楚的落在他眼里。
    她垂著眼簾，眉心微微蹙著，紅潤的唇緊緊抿著。
    儼然一副，目的被戳穿之后的懊惱和緊張。
    睡袍是短款，一雙細白的腿露在外面。
    房間內只有電視聲，正在放廣告，聲音很輕。
    倏地，陳念的肚子發出咕嚕嚕的叫聲，她是真的餓了。
    她一下換了姿勢，雙臂交疊，圍住自己的肚子。
    徐晏清挽起袖子，不咸不淡的問：“所以，陸予闊也是你的媒介？”
    陳念：“有一次，我看到他發朋友圈，應該是科室聚會，你被他拍進去了。”
    那時候，陸予闊還在追求她。
    他笑了下，“二十四孝好女友，做給我看的？”
    陳念抬眼迅速的看他一眼，“也不是做給你看的，我第一次談戀愛，也不完全把他當工具人。陸予闊如果不是花心，也還挺好的。”
    徐晏清翹起二郎腿，沒有接話。
    屋子里突然就陷入沉寂。
    陳念眼珠微動，說：“其實我也沒做什么，只那次的荒野求生，我有意讓李緒寧去找你要手機，讓你知道李緒寧要整我，我希望你來找我。看到你在坑里的時候，我很高興。”
    “我要只是陳念就好了。”她把頭低的更低，輕輕的笑了笑。
    徐晏清說：“你想多了。不管你是誰，對我來說都一樣。這么多年過去，若不是盛恬，我早就忘了誰是鄭悠了。”
    陳念抬起了眼。
    徐晏清還是那副模樣，神情淡然，沒什么太大的情緒。
    誠如他所言，她是誰，對他來說都是一樣。
    陳念眸色暗了暗，默了數秒，說：“我以為你會討厭我。”
    “我沒這份閑工夫。”
    也對。
    討厭一個人，就會記住一個人。
    徐晏清哪里會記住她呢。
    陳念垂了眼簾，沒再說話，也沒再去看他。
    房間里又陷入沉寂。
    是陳念肚子叫，打破了沉默。
    徐晏清說：“是想出去吃，還是叫外賣？”
    陳念：“點外賣。外面冷，我不想出門。”
    “吃什么。”
    陳念：“清淡一點的都行。”
    徐晏清看了一下，隨便點了。
    點完，他就進浴室去洗澡了。
    陳念站了一會，有點累，就爬到床上坐好。
    面無表情的看著電視廣告。
    徐晏清只簡單沖了一下，他穿了跟陳念一樣的睡衣。
    隨便擦了一下頭發，就把毛巾丟在旁邊。
    陳念正低頭在發信息，十分認真，雖聽到動靜，也沒有抬頭去看。
    消息還沒發出去。
    她整個人被一下抱起來，她手一松，手機掉在了床上。
    她被徐晏清抱到另一張床上，“還記得我昨晚上說的話嗎？”
    陳念呆呆看著他，像是忘記了。
    徐晏清抬手將她的頭發撥到耳后，“留在這里陪我。”
    陳念想了想，問：“你想讓我陪著？”
    徐晏清雙手撐在她身側，她整個人被他圈住在身前，“你不是想在我身邊多待一段？”
    “可我還要工作。快到期末了，李緒寧也要考試，我得夾緊給他復習，讓他考出點成績來。”
    徐晏清淡淡一笑，那雙眼尤其的深邃，沒有搭腔。
    陳念低低的說：“你平日里那么忙……”
    “我看你的學歷只有本科，不考慮考研？”
    這個，之前宋滄也給她提議了。
    不管以后她是否還繼續干家教這一行，提升學歷還是很重要的。
    如今，她暫時回到鄭家，沒了債務，就有時間搞學習的事兒。
    也算是個機會。
    徐晏清：“李緒寧的學習不用你來操心。你留在這里，可以安心學習，沒人來吵你。”
    陳念微的挑了下眉。
    他捏住她的下巴，“自己說過的話，要記牢。言行一致，才能讓人相信。”
    陳念眼眸微的一動，抿了抿唇，說：“你不怕我生出貪念嗎？”
    “那你也得有本事做到。”
    陳念敞開了手腳，主動抱住他，“那我考研的話，你會幫我嗎？”
    徐晏清拉開她的手，說：“看你表現。”
    陳念眼里露出一點兒歡喜，忍不住親了親他的嘴巴。
    兩人親的火熱的時候，外賣來了。
    陳念把衣服拉上去，從他身上下來，臉頰比剛才還紅。
    徐晏清去拿。
    他點的是面，但因為天氣緣故，騎手送了一個多小時，面早就已經坨掉了。
    不過陳念照舊是吃的津津有味，因為真的餓了。
    吃什么都香。
    吃完，陳念去漱了漱口。
    然后關了燈，只留了一盞床頭的壁燈。
    這一晚，自是好一番折騰。
    陳念睡了幾個小時，雖睡的不是太好，但精神恢復了很多。
    結束的時候，陳念還很清醒。
    整個人沉靜在旖旎的情緒中，她窩在徐晏清的懷里，忍不住去親了親他的喉結，睜開眼看他，又親了親他的唇。
    他這會閉著眼，側過身將她的頭摁下來，睜開了眼。
    壁燈沒有關，昏黃的光線落在兩人身上。
    氣氛格外的溫和曖昧。
    陳念對著他笑了笑，雙眼微微彎起一點弧度、
    徐晏清：“還想再來一次？”
    她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徐晏清沒去拉開，由著她。
    陳念湊過去，又親了親他的唇，這一次親的比較認真。
    徐晏清的手落到她的腰上，稍一用力，轉了下身，直接將她拉到身上。
    陳念低呼了一聲，她怕癢，忍不住笑了一下。
    可很快，她的唇就被堵上。
    她的雙手還捂著他的眼睛，徐晏清吻了兩下，才找到她的唇。
    陳念的心思很快又被他拉走。
    這一吻，便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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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陳念沒跟著團隊一塊去平陵溫泉，早上的時候，貝文靜還給她打了個電話。
    陳念起不來，只說稍后自己打車過去，也可能不過去。
    貝文靜猜測她是跟男朋友密會去了，也沒多問，只道：“房間我還沒退。不過，過了中午，要再續房的話，你得去說一聲。而且你得自費了。”
    “好。”
    掛了電話。
    徐晏清早就走了，他得回一趟清荷園換身衣服，所以起的比較早。
    陳念沒再睡，她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走到窗戶前，拉開窗簾。
    外面的雪已經停了，但依然是個陰天，今天外面很冷。
    她買的襯衫還在，就在她腳邊，她盯著看了一會，面上的笑容落了幾分，很快收回視線，微微瞇起眼睛，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