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穿著一身紅衣，站在門口從日出等到日落。

柳商枝陪著她站了一日，最終說：“溫先生許是今日不回來了。”

莫莫搖搖頭，“他明明寫了書信說今日要回來的。”

柳商枝攙著她往屋內走，“許是路上耽擱了，你先吃飯吧。”

莫莫又是搖搖頭，“我想跟溫先生一起吃。”

“你...”

柳商枝想說什么，被人插了話，“柳先生，這是魚姑娘的先生加急傳來的書信。”

莫莫眼睛一亮，直接拿了書信讀起來，讀完之后嘴巴一撇，“先生又言而無信，一月又一月，這個月又不能回來了。”

那人眼神閃躲，附耳對著柳商枝說：“柳先生，我這還有幾句話，可否移步一二？”

柳商枝點點頭，跟了過去。

那人直接跪在地上不敢抬眼瞧他，“溫榭芹，今日歸京都，佳人相伴，怕魚姑娘她過度憂慮，才出此下策，請先生責罰。”

柳商枝提都不提責罰，轉言道：“紫言，你說莫莫這般孩兒心性將來知道會不會埋怨我。”

紫言愣了愣，盯著自家先生的白靴看，“自然不會。”

柳商枝從房里出來看見莫莫坐在自己的屋里對著一桌子飯菜嘆氣，扯了扯嘴角笑道：“怎么了，飯菜不合胃口？”

莫莫嘆了口氣，“好久沒見溫先生了。”

柳商枝拿著筷子遞到她的面前，“那也得好生吃飯才是，拿著。”

莫莫把手里的筷子一丟，走到書房翻出幾張紙，“柳商枝你說，溫先生是不是因為我這一年里碌碌無為，寫出來的詩詞不能揚名京都才不想見我。”

柳商枝搖了搖頭，拿過她手里的一張詩詞看了起來，“我倒覺得你這幾篇詩詞句句值得揣摩深思，何故自惱。”

莫莫把手里的紙悉數塞到柳商枝手里，嘆了一口氣，“唉。”

“柳商枝，柳商枝！”

莫卿歡醒了，他拿過身側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五點四十一。

側頭看了一眼窗戶，從窗簾縫中看出外面的天還是灰蒙蒙的一片黑。

他打算合眼，卻是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了。

現在的夢，都已經真的不像是夢了。

倒像是以前的記憶，慢慢的一點一點填滿他的腦子。

他皺眉，“溫榭芹。”

最后輕笑出聲，要真是前世的記憶，倒也顯得自己小氣了些，不過是師徒情誼罷了。

等等，他似乎直接代入自己是柳商枝，而陸青是莫莫，柳商枝愛慕莫莫，而他不是。

對，不是。

翻了一個身，嘴角上揚正準備安心睡個回籠覺，鬧鐘響了。

“...”

莫卿歡無奈起床拿梳子梳了梳自己的長發，隨意拿發帶綁了頭發之后，選了一套不怎么起眼的漢服。

至少在他的眼里認為，不起眼。

他走在路上，免不了女學生對他犯花癡。

“今天的漢服很素啊，連花紋都沒有。”

“顯得他更加清冷了。”

“收收你的口水。”

“喂，你還說我呢，有種別偷拍啊。”

莫卿歡皺眉走過陸青的宿舍樓，狀似無意的抬頭看過去，正好對上了嘴里滿是白色泡沫刷牙的陸青騰出一只手收衣服。

她感覺到一絲目光，低頭看去，看到一抹白色身影。

她笑著，揮揮手打招呼。

莫卿歡冷哼一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