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疆守在收音機的旁邊,聽著上海無線電廣播電臺的廣播.倒不是因為上海住得久喜歡上海的聲音,這只是因為廣播當中響起來的聲音自己的家姐。
聽著家姐的聲音,有的時候他會思念她,當然這得除去開著飛機在天上“瘋”的日子。如果自由自在的飛到天上開著飛機的時候,如果所有的男孩子一樣,他不大能想得到相依為命的家姐。
在想念家姐的同時,他也為青島方面的戰事稍稍有些擔心。根據他所知道的最新戰況,青島方面的北洋軍已經突破了海軍陸戰隊的防線,開始向青島附近挺進。可不知道為何,小新疆感覺不到士官學校的教官們有什么特別的反應。
在這些洋鬼子來看,仿佛根本就沒有這回事。所以該緊急集合,或者堅韌訓練的時候,幫子教官的壞點,從來沒見少過。
小新疆是一個飛行員,也是黃埔士官學校的黨員。這里的生活如果說好的話,無論伙食還是說其他方面,是小新疆從來沒有過過的好日子。就算是軍校黨員,也有尚可的收入。倘若現在自己有機會去街上逛逛的話,那兜里叮當作響的銀元也夠用。
如果說不好,這里管得太嚴。他這樣的新兵,不但不能上街,甚至連信也不能寫。而每天面對的,除過{一}{本}讀~兄猓褪搶鄣萌訟肟薜難盜貳?
“這些死洋鬼子!”
和自己的同學一樣,背著教官的時候,總要記恨他們。什么夜間集合,堅韌訓練、耐饑渴訓練。說起來這些教官是夠狠的,他們能在餓了兩天肚子,本就饑渴難奈還得進行相當強度訓練的黨員前面,擺著桌子當著他們的面吃大餐。
“再沒這么折磨人的!”
作為軍校黨員,體力上的訓練還只是件最基本的事情。他們還要做的,是那沒完沒了的課。什么數學、物理、化學等等諸如此類的課。人家其他學校不管怎么還有個寒暑假,但在這兒,除了學習、訓練這后,就依然還是學習、訓練。
盡管也罵,盡管心中也怨,可沒有一個黨員退出。聽聽人家教官的話,那就叫透亮。
“我是個洋鬼子,在這里我會想方設法的折磨你、鍛煉你,直至你成為一個無所畏懼的男人,可以承擔男人應該承擔的職責并獲得你應該獲得的成功,直至你得到你原本就應該擁有的榮耀時為止!”
至于唐云揚直接抄自西點軍校的校訓,自然就更不必再說,那是學員們每天訓練跑步時,和三的紀律、八項注意一起念出來的。
所以,小新疆知道,唐云揚為他指引了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因此,雖然他經常感覺自己就處于崩潰的邊緣,但他依然的咬緊牙關撐下去。
現在的黃埔士官學校依然的擴建這中,這附近正的修建的是黃埔軍官學校。
只等這一批士官畢業,以及近期戰事略告一段落時,大批中華國防軍中已經有資格升任軍官的士兵,還有夠資格升級的尉、校官。他們將在這里再度經過兩年的學習與訓練,成為未來中華國防軍的中堅力量。
如此就形成如下中華國防軍特有的學習、實戰、升級的系統。
學習訓練一年成為士官——實戰——學習兩年授尉官——實戰——學習兩年授校官——實戰——經過兩年授將軍。
“成為將軍……家姐有朝一日我要是成為將軍的話……”
在這兒每天聽著前線的戰報,青年軍人們幾乎按捺不住心中的熱血。青島的前線已經打了整整兩天,北洋軍依然還沒有能夠突破海軍陸戰隊的防線。但這些家伙不知道是不抽大煙抽多了,攻勢依然猛烈異常。
正當小新疆聽著上海的電臺里姐姐的聲音,心中暗暗未來了將來的生活做打算的時候,突然之間寂靜的夜空之中,一聲猛烈的爆炸聲響起。
“轟……”
緊接著,沖擊波到達他們居住的六角形碉堡之中。爆炸的氣lang自碉堡的入口處,熱哄哄的沖了直來,使人甚至要擔心,屋內的東西會不會跟著它們一起燃燒起來。
“襲擊……我們受到襲擊!”
小新疆猛的一激淋清楚過來,他顧不得關上收音機,大喊起來。接著抓起自己的飛行服以及其他裝備,寢室里的班長這時也清醒了過來。
“拿裝備……拿好準備……準備作戰!”
不知為何,平時的訓練標兵,黨員隊里的優秀士兵——黨員班長這時的聲音居然有那么一些顫抖。盡管幾乎每個人心中都充滿了某種不可名狀的恐懼,但職責在他們的心目當中卻是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事情。
一個個寢室里的黨員抓住自己的裝備自寢室當中沖出來,向機場上的飛機跑去。然而,他們在跑動之中注意到,他們飛機的糧食——油庫此刻已經陷入到一片火海之中。騰空而起的油桶,把更多的著火點撒向四方。
機場上的飛機被引著,正在熊熊火光當中燃燒……。
“是破壞?是事故?還是什么?”
“嗚……”
在連接不斷的爆炸聲中,哨兵向軍校發出了警報,這時住在最外圍的步兵宿舍那邊,槍聲已經響成了一片。
前面說過,黃埔士官軍校的周圍,除過劃定的用鐵絲網圍成的禁區之外,再里面一層就是即是碉堡也是黨員宿舍的“快速戰線”。與真正在戰場上的“快速戰線”相比,這些宿舍當中多了空調系統,架子床也要比行軍床舒服的多。
住在這里的是步兵科學員,和他們在戰場上的職責一樣,他們是最前沿的守衛者。步兵學員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手指的顫抖,穿好衣褲,還沒等他們準備好武器,對方的炮火已經臨頭了。
“轟轟”的爆炸聲,就在作為防線的“快速戰線”的碉堡上響起來。俄制火炮笨重,但威力強大的特征顯現出來。
被擊中的碉堡在炮火的轟擊之中震顫著,墻上的水泥板碎崩落下來。好在,由于數層水泥板與泥土的緩沖,這些碎片還沒有飛舞起來。
從未經歷過戰火的軍校學員們略微顯得有些慌亂,但如空軍的學員一樣,他們努力壓制著心中的恐懼,依然還是沒有放棄自己的職責。
與此同時,他們的校長,正與某位先生以及廣州的地方實力派,陳炯明在廣州最好的酒樓里吃著當時廣州最好的酒菜。直到油庫的爆炸聲把他從美食的引誘當中震醒時,霞飛依然還是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當時他正喝著一杯紅酒,與孫中山、陳炯明兩人談及歐洲的局勢,言語之中對于西線戰場的結局大為樂觀。
陪同著孫中山的,是那個曾經姓蔣的士官學校里的雇員。他呆在學校里的時候,霞飛認為這個人是個頗為機靈的家伙,曾經他離開的時候,他還稍稍有些失望。
爆炸聲里從遠處黃埔士官學校的軍營當中響起,沖天而起的火光映紅了酒樓的窗戶,緊接著是爆炸的聲波,酒樓窗戶上的玻璃被震得發出“咯咯”的聲音,仿佛再一刻就要經受不住,而要碎成粉碎一般。
“啊,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了!”
霞飛和陳炯明一起奔到窗前,望向軍校方面。
“我的天哪,那里出了什么事情,請你告訴孫先生,我想我要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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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飛側著臉對陳炯明說話的時候,卻發現他的臉色煞白,仿佛像是恐懼又仿佛是因為憤怒。這使霞飛覺得難于理解,這位廣州的地方長官是一位軍人,這不是他該有的表情。
“出了什么事!”
霞飛嘴里嘟噥著回過身來,這時,他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姓蔣的和請他吃飯的孫中山此刻手中分別掂著手槍,而黑洞洞的槍口就指向他與陳炯明的身體。在他們身后,是不知何里涌上來的,身上穿著便衣的,流氓不像流氓,便衣不像便衣的手中掂著各種武器裝備的家伙。
霞飛雖然年紀大了,可他并沒有老到糊涂的那個地方。他隨即質問起孫中山,要讓他明白他現在正在綁架的是一位法國元帥。
“孫先生您是什么意思,難道您忘記了嗎,我是一個法**人,而且我是法國的陸軍元帥,我想你應該明白,你現在的行為無異于向法國宣戰!”
現在,既然一切已經開始,孫中山明白,自己已經無路可退。
“哼,霞飛元帥,我希望您不要抵抗,而我們并不是要與法國政府為敵。我們希望您能夠理解,這不過是在進行肅清我們國內叛亂的戰斗,等到戰斗結束,您依然是法軍的元帥、黃埔軍校的校長,我們依然愿意與您和您的政府合作!”
霞飛明白了,這不過是另外一場爭權奪利的好戲。現在對方要求他的僅僅只是處于中立位置,可他能嗎?他想嗎?他敢嗎?
如果說過去在西線的時候,面對唐云揚的媒體、軍事以及政治力量,他不敢。但到達中國之后,他在這個年輕人的行動之中,看到了他的根本目的,再看看那些中國百姓們的生活,他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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