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艇漸漸的向西安城邊上的機場上降落,這時在頭等艙里的聊天也已經接近的了尾聲。
唐云揚與中華聯邦復興黨在南錫城的,那一段充滿了驚心動魄卻又朝氣蓬勃的生活,現在說起來卻是那么的有趣。
早已經知道了多數情況的唐嘯安,倒沒有什么更多的反應。倒是唐妍梅,被眼前這位學者的敘述的情節深深的吸引。
“這樣說起來的話,當時的情況可比電視里面演的要驚險的多!”
中年從大概非常滿意,同時也非常自豪自己曾經的那一段經歷。唐妍梅驚訝的語氣,使他更加滿意起來。
“是啊,當時我們在校生的情況比起城堡那邊要好很多。尤其那是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法國與德國戰線對峙的地方。
現在想起來,如果不是那些戰士們的無畏,恐怕也就不會有后來的中華復興黨,也不就會有今天的中華聯邦!
所以小兄弟,唐先生盡管受到許多人的批評。尤其琴島的一些歐美人士,以及一些原革命黨人的抨擊。
但我想說的是,沒有他們曾經鮮血淋淋的戰斗,那么何來今天中華聯邦的強大與安逸。
在這一點我倒是同意馬克思主義的唯物史觀,要歷史的看一個人的功過。唐先生的手段固然狠辣了一些,可那些在國際政治的斗爭里,不過是一些常有的手段。
就算是那些抨擊他的歐美人士,也不得不承認,如果與他們的八國聯軍比起來,中華聯邦國防軍并沒有劫掠平民、沒有向平民動手。這一點,所有的人都必須承認……!”
唐嘯安沒有想到,自己對于“太祖”的看法,居然會引起這樣的一種反響。
“就算是所有的中華聯邦的公民們都感激他,我還是不喜歡他!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在將來我會比他做的更好!”
當然這些話不能再出口了,他明白在心懷感激的中國人面前他再如此下去的話,恐怕就成了全民公敵了!
大概民間傳說是有道理的,有這樣一種傳說,兒子是父親前世的情敵。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唐嘯安與老子的關系,自然是要對立起來的!
學者的話在唐嘯安心里一種感覺,而在唐妍梅的心中,則是另外一種感覺。因為她頭一次聽到,唐云揚居然已經失掉了過去的記憶,而且他偏偏就姓唐,那么他會不會和自己在失蹤的大哥有關系呢?
帶著這個疑問,唐妍梅與唐嘯安很快就回到了家中。
唐妍梅的家,居住在西安市政府提供的廉租公寓里。這是一片剛剛建國時開發的樓盤,10幾年的風雨,使那些大樓外面白色的涂層,已經顯出了如同龜甲一樣的斑駁。
狹窄的樓道里,堆放著一些雜物。一些霉味充斥在長長的樓閣里,有墻紙的墻壁上,一些水漬形成的霉斑,形成仿佛地圖一樣的圖形。
可當進入到房間里的時候,唐嘯安眼中卻豁然一亮。良好的采光,使房間里顯得明亮而又充滿了溫暖。
一些家的味道撲面而來,雖然不過是個小小的房間,可這兒卻給人一種安全與溫馨的感覺。
很快善于觀察的唐嘯安就找到了這種感覺的來源,說真的這種感覺的獲得,使他對唐妍梅以及她的家庭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母女見面的悲喜交加,對唐嘯安含有某種特殊意味的探詢的目光。當初見面的百味雜陳結束之后,如同所有的舊式家庭一樣,唐妍梅的媽媽趕著給他們做飯。
大概因為女兒的突然歸來,大概由于唐嘯安的做客,唐妍梅的母親買了一大堆的疏菜與大肉。
很快廚房里就傳來做飯時,菜刀、碗盤、鐵鏟的碰撞聲。
趁著這個時間,唐嘯安觀察了一下這個小小的住宅。進門的小堂屋里,有著一張飯桌,客廳與飯廳完全在一起。
甚至這個家里沒有中華聯邦已經普及的電話、電視,唯有一臺廣播,還是20年前他父親撒旦之鷹向全國空投的,那一批無線電收音機里的一臺。
從年代上唐嘯安非常輕松的就判斷出它的來源,收音機上搭著一塊花布,外殼被擦的纖塵不染。
盡管已經屬于極老舊的型號,這從那些旋鈕露出的銅胎上就可以看得出來,它已經被使用了許久。
可是依然洪亮的聲音,甚至音質也沒有絲毫變化。不得不承認,它的主人對它實在是愛護有加。
唐妍梅家里是聯邦政府為貧困人口準備的,面積僅僅只有一室、一廳、一衛、一廚的50平米使用面積的廉租屋。
廉租屋,是針對剛剛建國時,那些來城里找工作的農業人口準備的起步級的住處。現在由于小高層的不斷增加,也由于城市建設與工業的高速發展。
更多的就業機會,使這些廉租屋處于將要消亡的階段。就算還有一些,多數也都是喜歡安靜的人,但屋里的干凈,卻體現了主人的勤快。陳設的家具雖然如同收音機一樣陳舊,但也如同它一樣那么干凈、完好。
在被一張桌子與幾把椅子擠滿的客廳里,唐嘯安聽得到廚房里炒菜傳來的聲音。
由于屋子的狹小,也沒不能隔絕對些油煙味。不過這些油煙也并不討厭,尤其可以聞到一些香味的時候。
唐嘯安久經訓練的眼睛,觀察著這個家庭的一切。不需要多久,他幾乎已經掌握了這個家庭的基本情況。
尤其掛在墻上的相片,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正打算好好研究一下的時候,唐妍梅給他送來了茶水。
“請喝茶!你先坐坐,我去幫廚。”
為了幫廚,唐妍梅這時已經脫去了唐嘯安給她提供的“工裝”,穿著一身相當樸素的舊衣服。
簡單的四菜一湯,說起來倒也算不得什么美食。但如果配合著家的味道,與一位頭發花白干凈而爽朗的老太太的話,那么這頓飯就有些意思了。
“你們肯定愛吃米飯,所以我沒有給你們弄面食,怎么樣味道還好吧,我不常炒菜……!”
老太太說起話來的時候笑容滿面,只是她的眼睛里卻帶著些疑惑與不解。大約剛才在廚房里的時候,沒有從女兒那兒探聽到什么,因此她的目標轉移到唐嘯安身上。
“小伙子,我看你的眉毛怎么顏色那么淡哪!而且你的睫毛都不是黑的,還有你看起來個子不小不過我總覺得你好像年齡好小呢……!”
唐嘯安稍稍有些尷尬,要知道他可是金發碧眼呢。為了這次的西安之旅,他特意染了頭發可還是忽略了咖色的眉毛與睫毛。
尤其老太太下一句話,就更使唐嘯安感覺到尷尬了。
“還有啊,你的眼睛怎么了。就算回到家里,不嫌屋子暗,可吃飯的時候,怎么還戴著墨鏡呢?”
唐妍梅倒是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她并不解釋,只是端著碗努力忍著笑。
唐嘯安笑了笑,隨即摘下他的墨鏡,在唐妍梅家里也就不必搞什么保密工作了。
猛然一見唐嘯安藍色的眼睛,老太太的驚訝的停住了盤問。她有些擔心的看看女兒,不明白她怎么找到這個黑發、藍眼的怪物。
最后,帶著疑惑她多少有些昏花的眼睛看向女兒,大概是希望她能夠給自己一個解釋。
唐妍梅抿著嘴,給一直不大動筷子的母親夾了一筷子菜,才輕聲細語的說起她與唐嘯安的關系,以及唐嘯安到西安來的目的。
“媽,他是我的一個朋友。他父親也是咱們西安人,只是早年前往了國外,所以他想來找找自己家的根。”
老太太聽到這個消息,臉上的神情變化了一下,接著她仿佛想起來什么似的,再問起話的時候變得有些緊張。
“你父親也是咱們西安去國外讀書的人,那你父親姓什么呢?”
面對她的緊張唐嘯安,唐嘯安剛準備張口。一直抿嘴微笑的唐妍梅斂去了臉上的笑容,向唐嘯安使了個眼色,接著老實巴交的撒起謊來。
“他爸姓文,大概和我哥差不多時間出去,而且他好像也在法國留學。我已經問過他父親了,可惜他與我哥根本就不認識!”
唐開梅的回答,使緊張的唐家老太太眼里的希望破滅。她輕輕的吁了口氣,似乎是在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是啊,真是不容易啊!那些年想要出國讀書……你們慢慢吃吧,我有些不舒服,要回去躺一下子!”
望著老太太的背影,唐嘯安甚至可以感覺得到她內心里的失望。看看唐妍梅,再看看老太太的背影,他有一種沖動。
“不,安先生不要。我母親只是想到了我大哥,你知道我大哥早年也是出去留學了,可惜……”
頓了頓她又接了一句,似乎是要打消唐嘯安心中剛剛涌起的希望。
“而且,我不相信巧合,還是先把事情查清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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