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波濤洶涌，水底泥沙被龐大的蛇軀攪動，河面一片渾濁。
    林凡站在河岸邊，心中無奈，這下真是抓了瞎，只能干著急。
    蛇妖的身體有堅硬的鱗片保護，短時間之內蠱蟲大軍根本咬不破。
    而蛇妖又極為靈活，對頭部的防護相當到位。
    因此，別看蠱蟲大軍似乎占據了上風，其實對蛇妖造成的傷害相當有限。
    不知道是哪只蠱蟲，在誤打誤撞之下，發現蛇尾處有一塊地方，鱗片相比其它地方松動一些。
    這只蠱蟲立刻尋找縫隙，想要鉆進蛇軀大快朵頤。
    不一會兒，還真就被它硬生生扒開鱗片，鉆了進去。
    這個地方是用來排泄的，被蠱蟲攻擊之后，可想而知蛇妖會有多么狂躁。
    王曉麗像是發了瘋一樣，龐大的身軀在河水中穿梭搖擺，把整片水域攪動的風浪大作。
    蛇軀的一部分時不時伸出水面，然后轟然落下，發出雷鳴般的巨響。
    “咬得好！”
    “加把勁！”
    “咬死它！”
    林凡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知道蛇妖突然間這般狂躁，一定是受到了蠱蟲大軍的強烈攻擊。
    說不定金蠶蠱已經打入蛇妖體內，正在迅速破壞五臟六腑。
    林凡腦海中浮現出孫猴子鉆進鐵扇公主肚子里的畫面，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就叫要你就生，要你死就死！
    轟！
    巨大的蛇頭沖出水面，粗壯的蛇軀高高豎起。
    “啊！”
    蛇妖發出一聲凄厲嘶吼，震的林凡耳膜生疼。
    隨后，蛇妖倏然化作一道流光，眨眼間河岸邊就多了一名黑衣女子。
    正是王曉麗。
    “林凡，讓你的蟲子停下來！”
    王曉麗捂著肚子，一陣陣劇烈的絞痛從腹中傳來。
    這是蠱蟲在撕咬她的血肉。
    那么脆弱的地方，別說被撕咬，哪怕打一拳都能帶來強烈的痛感，她雙腿不停地顫抖，渾身冷汗淋漓，就快要撐不住了。
    “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嗎？”林凡冷笑，他和蛇妖已經發展到非生即死的地步，根本不可能有其它結局。
    對她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林凡暗暗下達命令，讓蠱蟲大軍繼續攻擊。
    嘩啦！
    王曉麗一抬手，水面上霎時升起一道沖天水柱。
    瘋狂旋轉，如同一條長蛇一般被召喚而來，圍著她環繞上升，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水幕。
    蠱蟲們毫不畏懼，振動翅膀撲了上去。
    然而水幕處于旋轉狀態，蠱蟲剛一接觸就被甩了出去。
    “林凡，我給你一個機會，我們罷手言和，不然我立刻和你同歸于盡！”王曉麗威脅道。
    她現在有些后悔。
    后悔不該大意，仗著有一身鱗片，就任由蠱蟲攻擊。
    她是一條北方的蛇，而且偏安一隅沒什么大見識，不知道蠱蟲的厲害，所以才吃了這么大的虧。
    如果她提前埋伏，等林凡出現從背后下手，也就沒這么多事了。
    然而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和我同歸于盡？”林凡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你有這個實力嗎？”
    “臭小子，我讓你嘴硬！”王曉麗氣得暴跳如雷，身上的疼痛加上林凡的嘲諷，讓她頓時火冒三丈。
    她突然張開大嘴，上下頜咧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一顆灰色圓球順著她食管蠕動，上升到嘴口腔，然后飛了出來。
    “林凡，你不是想死嗎？”
    王曉麗面目猙獰，“我苦修三百年的內丹，足以讓方圓五十里化為灰燼，哈哈哈……”
    在她猖狂的大笑聲中，妖丹散發著暗沉的光芒，迎風就長，很快變成了籃球般大小。
    林凡目瞪口呆，猛感一股磅礴力量從妖丹上傳來，驚心動魄。
    他連忙高呼，“等一等，我們談談。”
    “你要談什么？”
    “這些惡心的蟲子還在攻擊我，你不是要置我于死地嗎？”
    “那就一起死吧！”
    王曉麗眼中透著刻骨的怨恨，咬牙切齒地說道。
    “停止攻擊！”林凡向蠱蟲下達命令。
    下一秒，無論是在外圍沖擊水幕的蠱蟲，還是已經鉆進王曉麗肚子里的蠱蟲，全部停止了攻擊。
    “呼~”王曉麗長舒了一口氣，渾身上下皆被冷汗浸濕，差點連妖丹都控制不住了。
    環繞在她周身的水幕轟然落下。
    林凡見她氣色極差，連妖丹都搖搖晃晃，生怕把她給逼急了。
    三百年的妖丹，蘊含摧毀方圓五十里的能量或許夸張，然而死幾千個人不是開玩笑的。
    林凡絕對不會放任此等生靈涂炭的慘劇發生，更何況優勢在他這一邊，完全沒必要以死相拼。
    兩人靜靜對視，眼皮都不眨一下。
    林凡指了指半空中的妖丹，“你能不能先把這個東西收回去？”
    “你先把你的蟲子收回去！”王曉麗寸步不讓。Ｍ.ＸζéwéＮ.℃ōΜ
    “我要是把蠱蟲都收回來，你還能這樣平心靜氣和我說話嗎？”
    林凡感應到，有兩只蠱蟲在王曉麗胸腔中，大概是肺部的位置。
    它們雖然拼盡全力攻擊，但是自身也中毒不輕，此時頭昏腦漲，傳來的意識時有時無。
    還有一只……
    “呃……”
    林凡感知到它的位置，臉上頓時一片尷尬。
    他敢確定，這只蠱蟲不是從蛇嘴鉆進去的。
    唯一的可能，只有……
    好家伙！
    猥瑣、惡毒，簡直是蠱蟲界的敗類！
    不過效果絕佳！
    林凡終于知道，為什么數百年道行的蛇妖，會這么快就敗下陣來。
    原來是被蠱蟲擊中了要害！
    光是想想蠱蟲在她體內造成的破壞，林凡就不寒而栗，猛地哆嗦。
    “林凡，把你的蟲子收回去，我們之間的恩怨我可以既往不咎。”
    “還有，你身上的那個東西，我必須得到，條件你可以隨便開，只要我有或我能做到。”
    王曉麗直到現在，依舊對螭珠念念不忘。
    “你這次回來，就是為了這個？”說著林凡從口袋里拿出螭珠。
    在夜色中，螭珠散發著若有如無的淡淡光芒，看上去沒什么神異之處。
    “給我！”王曉麗像著了魔一樣，神態癡狂，猛地伸出手，同時挪動腳步向林凡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