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你在嗎？”
    醫館門外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林凡立馬將螭珠收進口袋里，對金蠶蠱說道：“趕緊藏起來。”
    嗡嗡嗡！
    金蠶蠱懸停在林凡面前，一雙漂亮的紅寶石眼睛，表達出委屈想哭的情緒。
    “真受不了你，進來。”
    林凡把口袋撐起，金蠶蠱頓時化作一道流光，飛了進去。
    與此同時，王富貴走進了醫館。
    “王叔，您怎么來了？”林凡友好地笑了笑。
    王富貴尷尬笑笑，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
    看見醫館里沒外人，他松了口氣，說道：“小凡，王福那小子，我狠狠地把他揍了一頓，大概半個月都下不了床。”
    “長毛那個狗東西，被我關在村委會，給大家伙耕地呢，什么時候把全村的地耕完了，我什么時候放他走。”
    林凡哈哈一笑，“其實不用這樣。”
    “這樣都是輕的！”王富貴氣呼呼說道。
    隨即話鋒一轉，“小凡，我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賠償的事情。”
    “王叔，賠償就不必了，都是鄉里鄉親的，他們受到了教訓就行。”
    林凡雖然厭惡王瘸子和長毛，但是對上過戰場的王富貴，還是相當敬佩的。
    王富貴擺了擺手，“我是這么想的，王福不是養豬的嘛，我讓他殺幾頭豬，請你們落鳳村吃席。”
    “這……”林凡沒想到他的賠償方式如此有創意。
    殺豬擺宴，請全村吃席，這都什么時候的做法了？
    不過……
    倒是挺合適的。
    讓王瘸子臭名遠揚，在周圍村子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確實比單純物質上的賠償要好得多。
    “行！”林凡重重點頭。
    “那就這么說定了。”
    王富貴站了起來，“我馬上聯系廚子，你和田書記說一聲，這幾天就把事辦妥。”
    “王叔，我還有個不情之請。”林凡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有事你盡管說。”王富貴相當干脆。
    “能不能讓王福單獨賠我兩頭豬，公母都行，只要個頭大的。”林凡笑道。ωωω.ΧしεωēＮ.ＣoＭ
    “沒問題，本來就該賠償你的。”王富貴照樣沒有二話，代替王瘸子答應下來。
    林凡又說道：“能不能讓他晚上送過來，我怕村里人看見，說我吃獨食。”
    “你這孩子也太謹慎了，誰那么不知好歹，說你的閑話。”
    王富貴替他鳴不平，“十里八村，誰沒找你看過病，你從沒多收任何人的錢，要干這事，會被戳脊梁骨的。”
    林凡訕訕一笑，“要注意影響嘛。”
    “行，那沒啥事我先回去了，那什么，小凡你別對王家村的人有意見，王福是害群之馬，別人都不是他那樣。”王富貴訕笑道。
    “王叔你說的哪里話，我知道。”林凡心中了然，這位書記是怕他以后不給王家村的人看病。
    “小凡，委屈你啦。”王富貴拍了拍他肩膀，背著手離開。
    ——
    天色漸黑。
    林凡送走最后一名病人，站在門口朝著王家村方向張望。
    “哼哧，哼哧。”
    遠遠的，傳來豬拱食的動靜。
    “老實點，快走。”
    一個人影用柳條趕著兩只大肥豬，在林凡的視野中逐漸清晰。
    “可算來了。”
    林凡嘴角微微上揚。
    不多時，兩只渾身臟兮兮的老母豬近在眼前。
    林凡眉頭一挑，這個王瘸子還不老實，明明知道老母豬肉既不好吃，也不值錢，偏偏送來的就是老母豬。
    好在他不是自己吃，不用太挑剔。
    “林神醫，富貴叔不準王福再來落鳳村，所以讓我把豬給你送過來。”
    “你看放在這里，還是趕進醫館里。”
    來人是村委會一名干部，面露慚愧之色。
    “放這里就行，謝謝。”林凡不忘道謝。
    “沒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對方似乎不想在落鳳村多待，指了指來時路就要返回。
    “慢走。”林凡揮揮手，隨后趕著兩只老母豬往村里走去。
    天已經差不多黑透了，家家戶戶的煙囪冒出了裊裊炊煙。
    一路上，林凡行走在空曠的土路上，居然一個人都沒遇見，讓他本來準備好的說辭沒了用武之地。
    “哼哧，哼哧。”
    兩只老母豬艱難地在碎石上走著，抬起頭東張西望，似乎在好奇為什么會被趕到這種地方。
    “快走。”林凡有些緊張，如果蛇妖已經回到老巢，那他的蠱蟲十有八九被禍害干凈了。
    說不定蛇妖正隱藏在哪個角落，隨時準備對他發動攻擊。
    “沒發現什么嗎？”林凡低下頭，看向趴在他衣領上的金蠶蠱，問道。
    一道意念傳來：“安全，一切正常。”
    “哦。”林凡松了口氣。
    良久，他在遮擋洞口的巨石前面停下。
    隱約能聽到巨石后面傳來嗡嗡嗡的聲音。
    林凡腦海中浮現出許多意念：“好餓！我要吃的！”
    “馬上就來了，你們不要著急。”說完林凡走上前去，雙手抱住數百斤的巨石。
    “嘿！”
    他彎腰下馬，剛把巨石挪開，洞穴里餓紅了眼的蠱蟲就爭先恐后地飛了出來，形成了一道可怕的蟲云風暴。
    兩只老母豬出于生物本能，發出一聲慘叫，隨即撒腿就跑，速度比來時快了十幾倍。
    可惜還是太慢。
    餓瘋了的蠱蟲除了不會攻擊林凡，任何活物都被它們視作食物。
    眨眼之間，白色的大肥豬就變成了黑色。
    蠱蟲們不顧一切地用牙齒撕咬厚實的豬皮，點點血花很快連成一片。
    “吃吧吃吧，吃飽了好幫我干活。”
    林凡默默念叨了一句，隨后看向圍著自己轉圈圈的幾只金蠶蠱。
    “一、二、三……七。”
    最近這段時日，他煉化了七只金蠶蠱。
    相比于蟲群幾百只的數量，這實在是少的可憐。
    “你們怎么不去吃？”
    林凡伸出一只手。
    嗖嗖嗖……
    七道金光爭先恐后地落在林凡手上，親昵地磨蹭他手掌，一副無比乖巧的樣子。
    “你們想要這個？”
    林凡從口袋里把螭珠掏了出來。
    七只金蠶蠱同時轉頭，目不轉睛地盯著神秘的螭珠，小小的眼睛散發出貪婪的光芒。
    “蛇妖要來搶這個東西。”林凡不咸不淡的說道。
    聞言，金蠶蠱當即發出憤怒情緒，它們只對主人乖巧，除此之外，一切皆敵。
    “趕緊吃，吃飽了帶我去找妖怪。”林凡命令道。
    嗡嗡嗡！
    七只金蠶蠱飛向一頭被啃食掉不少皮肉，死狀慘烈的大肥豬。
    上位者的威壓，逼迫鐵頭蠱們不得不放棄嘴邊美食，全部飛了起來。
    之前有不聽話的，全都葬身在了金蠶蠱腹中。
    金蠶蠱小小的身軀搖搖晃晃，似乎在宣示自己的威嚴，然后才緩緩落下，大快朵頤。
    鐵頭蠱無可奈何，只能飛向另一只大肥豬，繼續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