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不知道在哪高就？”
    錢向榮熱情地和林凡握手，同時打探他的底細。
    “我是開醫館的，風水之學也略懂皮毛。”林凡笑道。
    隨后補充一句，“周姐非讓我過來，其實我不懂古玩。”
    “你不懂不要緊，我就是信你。”周怡眼中閃爍著崇拜光芒，“你說值，我就覺得值，花多少錢我都樂意。”
    錢向榮無比羨慕，他干的這一行，做的就是有錢人的生意。
    可有錢人不是傻子，動輒幾百萬拿出來，人家也會小心謹慎，提防被騙。
    有時候他說破了嘴皮子，卻是換來對方一句，“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就是瞅著不順眼，感覺它不真。”
    他能有什么辦法？
    希望這位林凡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可別像周怡那樣任性。
    “周總，還有林先生，你們隨我進去吧。”
    錢向榮帶著兩人走進賓館，和前臺報了房間號，然后就開始夸自己的朋友多靠譜，完全不用擔心古董的來路。
    林凡心不在焉地跟在后面，來到三樓一間房門前。
    咚咚咚！
    錢向榮敲門。
    “誰？”
    房間里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緊張。
    “是我，老錢。”錢向榮回應一聲，站在貓眼前任由對方查看。
    過了片刻，房門才打開。
    “你怎么……原來是周總，歡迎大駕。”
    開門的人是個臉型瘦長的男子，年紀約莫五十歲左右。
    房間里還有兩個年輕人，面相兇惡，不似善類。
    “劉老板夠小心的呀。”周怡神態高傲，挽著林凡手臂走進房間。
    劉發暗暗咂舌。
    雖然周怡年紀不小了，但是風韻猶存，沒想到帶了一個小白臉過來。
    “她咋就沒看上我呢？”劉發滿心嫉妒。
    錢向榮給他使了個眼色，隨即關上了門。
    “請坐請坐。”
    劉發熱情地招呼三人坐下，“周總，您今天過來有何指教，難道改變主意了？”
    他諂媚一笑，“也不瞞您，這兩天來找我的人可多了，好幾件東西都訂了出去，你再想挑，就沒那么多選擇了。”
    “行啦行啦。”周怡不耐煩地擺擺手，“廢話少說，有什么好貨都拿出來，只要小凡說買，我立馬點錢。”
    劉發聞言詫異地看向姿態從容，表情平淡的林凡。
    這小子也太受寵了吧！
    難道他有什么特殊的本領？
    “小兄弟，今天要仰仗你多多關照老哥的生意。”劉發拱拱手，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
    “嗯。”林凡漫不經心地點頭。
    劉發也不磨嘰，他拍了兩下手，里間緩緩探出一個腦袋，雙方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就縮了回去。
    隨后，里間傳來翻箱倒柜的聲音。
    “老劉，你說這幾天賣了不少貨，凝水珠還有吧？”周怡有些擔憂的問道。
    劉發眼珠子一轉，看來這位女富豪最在意的還是凝水珠。
    “周總，不瞞您說，賣倒是沒賣，不過已經有人給價了，我覺得少點，所以就沒賣。”
    “老劉，人家給多少啊？”
    周怡用懷疑的眼神斜視著劉發。
    “不多，五百五十萬。”
    劉發伸出兩只手掌，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的心理價格其實是一千萬，稍微少點還能接受，一下子砍掉一半，實在是太多了。”
    周怡呵呵一笑，“呦，這么說來，你五百萬賣給我，我還占了大便宜？”
    “您是錢老板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要是換了別人，這個價格我連談都不會談。”劉發擺出底氣十足的架勢，表示自己的東西根本不愁賣不出去。
    周怡撇撇嘴，沒說什么。
    不一會兒，里間的兩個年輕人捧著用報紙包裹起來的東西，走出來，把東西一樣樣地擺在了茶幾上。
    “還有不少呢。”
    他們又回去拿出來一堆小玩意。
    錢向榮笑呵呵說道：“林先生是第一次來，老劉快把你的寶貝都拿出來給他掌掌眼。”
    劉發精神振奮，先拿起一個小紙包。
    隨著報紙層層揭開，一個青銅器展現在眾人面前。
    林凡好奇地打量起來，這東西很像一個大號的杯子，不過上面是漏斗形狀的，底下有三足支撐。
    表面繪有精美的花紋，看上去有一種尊貴氣質。
    “小兄弟，你來看看。”劉發墊著一層報紙，把青銅器遞給林凡，“先秦的酒爵，市面上可不多見吶！”
    林凡小心翼翼地把酒爵接到手上，入手沉甸甸的分量，撲面而來的歲月氣息，讓他絲毫不敢馬虎大意。
    周怡淡定地拿著茶杯，看著林凡端詳酒爵，“小凡，怎么樣？”
    “稍等。”林凡開啟紫極靈瞳，瞳孔深處泛著幽幽紫光。
    下一秒，青銅器的細節纖毫畢現呈現在他眼前。
    劉發和錢向榮互相用眼神交流，都是摸不清林凡的底細。
    要說他不懂古玩吧，從臉上認真的表情，還有一絲不茍的態度，完全不像是裝模作樣。
    要說他懂吧，可基本的鑒別知識他卻不知道。
    光是一個勁兒地看，能看出什么來？
    此時，林凡一層層查看青銅器的結構。
    在微觀的視野下，不同年代，隨著外界氣溫和濕度的變化，結成的銅銹有著明顯的層次感。
    再隨著視線的深入，林凡還能看見別人根本無法觸及的細節，也就是青銅器的內部情況。
    古代工藝落后，不可避免的在制造過程中，會產生細小的氣泡。
    不影響外觀和使用的，就拿來當成品。
    有些失敗的，自然要回爐重造。Ｍ.ＸζéwéＮ.℃ōΜ
    林凡眼前這尊酒爵，里面有些氣泡，不過都很小，從外觀上根本看不出來，算是瑕不掩瑜。
    “是真品。”仔細檢查了酒爵的每一個細節之后，林凡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好眼力！小兄弟好眼力呀！”劉發豎起大拇指。
    周怡拿過酒爵自己看了一會兒，滿意地點點頭，“小凡，我買下來送給你吧。”
    “我要它干嘛，我又不懂古玩。”林凡婉拒。
    畢竟是兩千年前的東西，怎么想都不可能便宜。
    “買來玩唄，真東西買一件少一件。”周怡說道。
    劉發露出諂媚笑容，“周總您這句話說的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