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們隨便找個地方坐就行。”
林凡指了指門口那邊的空桌:“我無肉不歡,距離龍普大師太近了不好。”
“這……”
仆人頓時一愣,老爺的命令誰敢違抗?
“沒關系,鄭家主如果問起來,你就說是我的意思。”
林凡倒不是覺得自己面子大,而是先前竺夢菲陪著龍普來的時候,那種趾高氣昂的態度很令人不舒服。
如果坐一桌的話,怕是這頓飯不用吃了。
“那好吧。”
仆人點點頭,恭敬退下。
美味佳肴很快上桌。
鄭興朝招呼龍普大師,嘗試廚師特意烹調的素菜,一抬頭,卻發現,二房娘倆孤零零坐在那里。
鄭興朝環視幾圈,終于在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林凡三人。
看到林凡三人有說有笑,鄭悅偶爾跟著插句話,鄭興朝這才松了口氣。
別看現在歷雨生還不成氣候,那是因為他太年輕,不足以服眾,等再過十幾年,那時候他肯定大有成就。
到時候,說不定鄭家有求著他的事情呢。
林凡更不用說了,才二十出頭就擁有神通,未來肯定不可限量。
果然是我最出色的女兒啊,和他們打好關系,百利而無一害呀!
鄭興朝招手叫來仆人,小聲吩咐了幾句。
另一邊。
林凡面對歷雨柔時不時的挑釁,只是笑,而不接茬。
他沒幾天就要回去了,干嘛跟人結怨。
再說,歷雨柔又不會拿出幾百萬當賭注,他吃飽了撐的啊!
鄭悅爽朗一笑:“歷房主和林大師都是一代青年俊杰,何必傷了和氣。”
“魚來了,咱們先吃魚。”
鄭克端來魚,林凡招呼道。
歷雨柔撅著小嘴,看樣子很不高興。
“五小姐。”
一個年輕仆人端著托盤過來,上面放著一瓶充滿年代感的紅酒。
“老爺讓我送過來的。”Xιèωèи.CoM
仆人把紅酒放在桌子上,然后用開瓶器打開,動作熟練而優雅地把酒液倒入高腳杯中。
歷雨柔眼眸一亮:“哇~九八年的羅曼尼康帝啊!”
鄭悅笑道:“雨柔妹妹倒是識貨,家父珍藏的其中一部分,大家都嘗嘗。”
“什么康帝?”
林凡可沒喝過這么好的紅酒。
鄭悅耐心解釋道:“羅曼尼康帝,是世界頂級紅酒,它被所有品評人都稱為世界第一,在頂級圈子里享有盛譽。”
她沖林凡笑了笑:“你們大陸比較認可拉菲酒莊吧?”
“呃……我幾乎不喝紅酒,只是聽說過。”
林凡忽然想到電視里的經典臺詞:來瓶八二年的拉菲!
當時他還納悶,八二年的酒隨便能買到,為什么過了這么多年還沒賣完呢?
鄭悅抿嘴一笑:“我們這邊對羅曼尼康帝情有獨鐘,家父更是酒莊的座上賓,每年都要買一批好酒,長期積攢下來,珍藏相當豐富,你如果想要,我可以送你幾瓶。”
“這……不好吧?”
林凡有些心動。
他倒是不喝紅酒,不過這么好的東西,可以帶回去給嫂子嘗嘗。
把一個人放在心上就是這樣,干什么總會想著對方。
“那就這么說定了,我親手挑幾瓶,家父一定不會吝嗇的。”
鄭悅答應的很痛快。
林凡拱拱手:“多謝五小姐美意。”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
直到下午三點多,仆人們才把喝醉酒的客人送回客房。
林凡摸了摸鼓鼓的肚子,往鄭興朝那邊看了一眼。
他們那桌早就把酒菜撤下,換上了茶具。
鄭興朝夫婦陪著龍普,好似有數不清的話要說。
鄭悅見大家吃飽了,提議道:“我帶你們四處參觀一下吧。”
“好。”
“求之不得。”
林凡和兄妹倆一起點頭。
正當他們要離開時,林凡的目光不經意間與龍普的目光交匯在一起。
咻!
一個花生米大小的東西倏然飛來。
林凡接在手中,沒感覺有多大勁力。
龍普笑了笑,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和鄭興朝夫婦說話。
林凡心中納悶,感覺手中的東西,好像是一個紙團。
“你發什么楞呢?快走呀。”
歷雨柔見林凡站在原地不動,生氣地催促道。
“哦,這就來。”
林凡收起雜亂的心思,連忙跟了上去。
——
晚上十點,月朗星稀。
鄭家坐落在半山腰上,一盞盞燈火漸漸暗淡下去。
時不時有一隊警衛打著手電,在周圍嚴密巡邏。
一道人影如同鬼魅一般,在警衛離去后,從大樹后面閃身而出。
正是林凡。
林凡接到的確實是紙團,里面寫著:“今夜子時,月牙灣不見不散。”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別人都是花前月下,郎情妾意。
而約林凡的,卻是個老和尚。
一路往山下而去,鄭家部署的守衛體系,對林凡來說,簡直與空氣差不多,沒什么用。
很快,月光下傳來潺潺流水聲。
從山上下來的溪流在此拐彎,水面一下子寬闊了許多,呈現出漂亮的月牙形狀。
下午鄭悅帶他們游覽的時候,特意來過此地。
傳說此地曾有一名貞潔烈女,她不堪情郎被殺,自己被惡霸所辱,便于大婚當日,縱身一躍跳入了月牙灣,殉情!
此后,她便化為河神,連降七天七夜的暴雨,將惡霸全家盡數淹死。
報完大仇后,她的怨氣散去,一直保佑本地風調雨順,谷物豐收,在本地人的心中有很崇敬的意義。
林凡心中無奈,要是自己是來約會一個女子該多好啊!
“阿彌陀佛。”
一道聲音不大的佛號,忽然在林凡耳邊響起。
“林施主,你來了。”
河岸邊,一個身穿黃色袈裟的身影盤坐在地上。
龍普回過頭來,慈眉善目對林凡露出微笑。
“大師別來無恙。”
林凡在暹羅呆了兩天,也學會了他們有事沒事就行佛禮。
“不知大師深夜來此,有何見教?”
林凡走上前去,想了想,也盤腿坐在了柔軟的沙地上。
“老衲觀施主氣質出塵,不似凡人,不知道師承何門何派?”
龍普問道。
林凡不緊不慢地回道:“家師是北方風水協會的會長,鐘晨。”
“哦?”
龍普皺著眉,心中納悶,風水界何時出了這樣的人物?
南洋因為地緣的關系,向來是理氣宗的天下,與形勢宗很少有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