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和郝建軍還沒進屋,王曉麗渾身就顫抖了起來。
她已經嗅到了熟悉的氣味,還有令她難忘的炸藥味。
“建軍,你怎么帶外人進來了?”
王曉麗猛地扯過毛毯,蓋住了自己,聲音里透著無比的恐慌。
“麗麗,你別怕,是我本家侄子,他是村里的醫生,醫術好著呢。”
郝建軍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連忙解釋道。
“我不見任何人,建軍,你趕緊讓他走!”
王曉麗激動喊道。
“這……”
郝建軍面色為難,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也不是外人啊。”
林凡淡淡的聲音里透著幾分調侃。
一聽到林凡的聲音,王曉麗渾身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建軍,求你了~讓他走吧!”
王曉麗在毛毯里抖個不停,仿佛林凡才是妖怪似的。
郝建軍看到這種情況,心疼的眼淚都快落下來了。
“小凡,你還是走吧,麗麗她可能受了刺激,現在不愿意見外人。”
“建軍哥,你覺得她現在的表現正常嗎?”
林凡站在門口,指著屋里問道。
“小凡,你什么意思啊?”
郝建軍不明所以地看著林凡。
林凡“呵呵”一笑,解釋道:“七情生于五臟又傷五臟,驚傷心和腎,驚則氣亂,恐傷腎,恐氣下。”
“女子精血不足,陰盛陽衰,故而膽小易受驚,導致氣血紊亂受阻,進而造成精神上的強烈變化。”
林凡說的這些話,郝建軍雖然聽不太懂,但是也明白大概意思。
“小凡,你是說,她這也是一種病?”
“沒錯,中醫里叫恐尖癥,西醫里叫恐懼癥,都是一種精神類疾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面色淡白發黃,應該還有失眠健忘,心悸易涼,善悲易哭等癥狀,當是心脾兩虛……”
屋里的王曉麗聽到這些話,雙手死死地抓住毛毯,恨得壓根癢癢。
“我臉色為什么淡白發黃你會不知道?”
明明是被炸藥爆炸的強烈沖擊波給炸的!
至于發黃,那是中毒還未解的表現!
“對呀!”郝建軍一拍大腿:“小凡,你說得一點都沒錯,我問麗麗她的家在哪兒,她都記不起來了。”
林凡嘴角微彎。
她總不能跟你說,自己住在山洞里吧?
見郝建軍信以為真了,林凡接著說道:“建軍哥,她這種情況,如果能穩定下來,估摸著幾個月就能恢復正常,可萬一惡化的話……”
“會怎么樣?”
郝建軍緊張問道。
“唉……”
林凡長嘆一聲,隨后回道:“氣血紊亂后,若不及時調養,就會氣血沖腦,造成永久性的大腦損傷,用咱們平時的話來說,就是患上精神病!”
“啊?”
郝建軍臉色頓時大變。
他的日子好不容易有了盼頭,要是王曉麗得了精神病,變成了瘋婆子,那還得了!
“小凡,你快給她看看吧,你一定要幫我把她給治好了啊!”
郝建軍抓住林凡的手,真誠地懇求道。
“嗯,放心吧建軍哥,村里就我一個醫生,我不幫誰幫?”
林凡拍了拍他的手背,讓他松開手。
王曉麗在屋里,肺都快氣炸了。
這個無知的村野匹夫!
三言兩句就讓人耍得團團轉,我真是瞎了眼,才想著在這家休養生息!
“建軍,你要是讓他進來,我立馬就走,再也不回來了!”ωωω.ΧしεωēN.CoM
王曉麗這句話,直接擊中了郝建軍的軟肋。
郝建軍一只腳都邁過門檻了,頓時又愣在了原地,猶豫不決。
當看到王曉麗堅決的眼神后,他更是下意識把邁出的腳又縮了回去。
“小凡,要不還是算了吧,或者,等她情況好點了再說。”
郝建軍本來就是個優柔寡斷的人,要不然也不會一直娶不到老婆。
“行吧,但是……”
林凡頓了頓,嘆息一聲,繼續說道:“建軍哥,咱們都是鄉親,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丑話我可得說在前頭。”
他揚了揚下巴,嚇唬道:“你家麗麗的情況,如果現在治療,我有九成把握,三五天性情就能恢復正常。”
“但是如果拖久了,我敢說,不出一個月,她的精神就會出問題,到時候你來求我,我也無能為力了。”
郝建軍聞言,當即陷入了兩難境地。
一方面,他不想違背王曉麗的意愿。
另一方面,林凡說的后果,他又萬萬不想見到。
“還有她的一身傷勢,可能里面會有骨頭錯位之類的情況,現在不治療的話,以后難免會落下病根,有個小殘疾什么的。”
林凡搖了搖頭,突然提高了音量:“建軍哥,你就說治不治吧,我晚飯還沒吃呢,要回去吃飯了。”
說完,林凡轉身就佯裝要走。
“你等等!”
郝建軍思慮半響,終于做出了決斷。
要是按林凡所說,以后王曉麗變成一個身體有殘疾,腦子又不正常的瘋婆子,那他的人生盼頭一樣會破滅。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留著王曉麗還有什么意義?
“小凡,你給她看看吧,我相信你!”
郝建軍毅然決然地說道。
“建軍,你……”
屋里的王曉麗大聲叫嚷起來,嚷嚷著各種威脅的話語。
郝建軍面色數變,但卻咬著牙沒松口。
林凡生怕他一會兒反悔,于是試探道:“建軍哥,你家麗麗可不愿意呢。”
“你盡管治吧,咱們這是為了她好,等她病好了,會知道好歹的。”
“好嘞,建軍叔,我一定把她里里外外的毛病全都給治好!”
林凡咧著嘴笑了起來。
郝建軍看到林凡這個笑容,突然覺得哪里不對勁,不過仔細一想,人家主動上門瞧病,也沒說要多少錢,能有什么不對勁呢?
林凡背著藥箱,一步一步走進屋里。
王曉麗見狀,當即像鴕鳥一樣,把頭埋進了毛毯里。
她心里正在糾結,要不要顯出原形,跟林凡拼個魚死網破。
人類的厲害,她幾百年前就知道,要不然她也不會老老實實窩在山里,不敢下山為非作歹。
只是最近偶然吸收了一縷至純力量,讓她可以幻化成人形之后,她才敢下山溜達溜達。
“林凡!”
王曉麗大喊一聲,聲音里滿滿的都是恨意。
郝建軍一下子愣住了,她怎么會知道林凡的名字?